于是,我朝他飘去的方向,愤怒地大声喊道:“我们六个人。你只有一个人。看你能藏到哪儿去!”
小丑一听,忍不住撇嘴笑道:“人多有啥用?白痴!”
一边说,小丑一边从衣袋里掏出一把晶莹剔透、五彩缤纷的水晶石,一一向我们六个人投掷过来。
阳光下,色彩绚丽的水晶石,漂亮极了。
但谁能想到:此时此刻,它可是杀人利器!
我心里明白:若一下子被水晶石击中,那就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所以,我赶紧大叫道:“散开!”
博士和林香奈听了,赶紧躲到树后。
另外三个人,因为躲闪不及,很快就被小丑一一击中眉心,挂了。
小丑飘然而去。
林香奈好奇地问:“看他飘来飘去的,来去自如。我就是想不明白:他又没长翅膀,怎么会飞呀?”
博士听了,立刻笑着解释道:“哎哟,他又不是鸟,当然不会飞了。他只是善于借助周围的物体跳跃而已。你看,他从这里跳到那里,中间一定有树啊,还有各种游乐设备,让他可以借力攀爬。以前,我曾去过峨眉山旅游,那里的猴王真是非同凡响。红扑扑的脸庞,浑身满是溜光水滑的毛。那棕红的毛色,当真好看!身材胖乎乎的,分外稀罕,可爱极了。胆子也是真大。猴王直接拦在路中间,盘腿一坐,威风八面。太牛了!猴王的意思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猴王如此索要食物,游客胆怯,不敢上前。两个抬滑竿招徕生意的当地小伙子,便毫无惧色地走上前去。猴王竟然纹丝不动。两个年轻人火了,举起滑竿的长杆,直接击打猴王。猴王一见,不想吃亏,立刻滑下路边的深崖。我走过去,低头一看,那猴王,手扯着一根翠绿的青藤,正瞪大眼睛往上看呢!最后,他顺着青藤爬上公路。几个身姿优美的高难度跳跃之后,便跳上了路边一根高高的树枝,自由自地地荡起秋千来……”
听了博士的话,我忍不住插言道:“我也曾去过峨眉山旅游。哎哟,太巧了。我们看到的,应该是同一个猴王。你不知道,猴王如此嚣张,是有原因的。当时,我注意观察了一下,立刻发现:路边一侧的矮树丛中,密密麻麻蹲满了猴子。有母猴,还有小猴……看来,猴王气焰嚣张,是专门耍给整个猴群看的。我可听说:当猴王,当真不容易。要打败所有年轻力壮的猴子,成为当家老大。没两把刷子,真的不行。反正我见过的那个猴王,当真勇猛。一副威风凛凛的山大王派头,当仁不让……”
正在这时,只见小丑经过几个动作娴熟的跳跃,已轻盈地飘进碰碰车围栏里。
径直坐进一辆蓝色的碰碰车。
这是一个美好的清晨。
三三两两的孩子,在家人的陪伴下,陆续进入游乐场。
看着孩子们天真的笑脸,我心里想的却是:“人这么多。想要消灭小丑,更难了!”
林香奈一旁奇怪地问:“他刚才说什么了呀?把你气得脸都变了色。可是我看他嘴唇根本没动呀!”
“这个人精,他会腹语!”我边说边进入碰碰车围栏,跳进一辆红色碰碰车,想追上他,把他直接撞翻。
林香奈这才恍然大悟:“这个鬼精灵,感觉什么都会,各项技能全部满分呀!”
林香奈一边说,一边进入碰碰车围栏,跳进一辆黄色碰碰车。在我身后,也追了上来。
围栏面积有限,车到尽头,只能掉头。
小丑被逼无奈,把碰碰车掉了个头,直接面对我和林香奈。同时,漫不经心地掠过我们俩的头顶,望向出入口。
可这一次,他失望了。
博士不愧是博士。
他看我们先后都进入了围栏,便坚守在出入口的位置。
看到小丑的目光飘过,博士极其淡定地冲他笑了笑。然后,镇定自若地掏出光电手枪,稳稳地瞄准了他。
但也只是瞄准而已。
却并没有开火。
围栏里,还有许多孩子玩得正欢。
碰碰车的乐趣就在于:碰。
你的车碰我的车,每个人都笑呵呵。
我立刻懂得了博士的意思:“不能伤害无辜。不能伤害可爱的孩子们。抓活的!”
正当我们都认为胜券在握之时,只见小丑加大马力,将碰碰车直接从我们头顶掠过。
落地后,他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儿地冷笑。
我和林香奈慢慢地靠近了他的车。
他依然一动不动。
博士看见了,觉得这次绝对能活捉小丑了。便也径直走过来,站在那辆蓝色的碰碰车跟前。
我走近小丑,一边想将他拉出碰碰车,一边大声说:“可恶的小丑,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是不会飞,但那又怎么样?你现在,还不是照样插翅难逃吗?”
我的手,刚拉住小丑的手臂,就见小丑伸手撕下脸上的面具,歪着小脑袋瓜,笑嘻嘻地说:“叔叔,我不是小丑。叔叔,你看我戴着这个小丑的面具,是不是很好玩呀?”
原来:车里坐着的不是小丑,而是一个贪玩的孩子。
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脸上,我愣住了。
真相来得如此突然,我真的要崩溃了。
林香奈闻言,也不禁大吃一惊。
博士更是后悔不迭。
只见他弯下腰,焦急地问那个笑嘻嘻的孩子:“这个面具,谁给你的?”
孩子手指出入口,天真地笑着说:“就是刚才那个长相滑稽的小丑呀!”
我们三个人,一起向出入口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宽大童装的孩子,眉清目秀。正悠然走了出去,来到各个游乐项目之间的公共通道上。
然后,慢慢地转过身,面对着我们。
站在这个位置,想去哪里都行。
只见那长相俊秀的孩子朝我们做了个鬼脸,然后缓缓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是小丑!
距离很远,实在是追不上了。
我们三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懊丧。
小丑从容地站了起来。
原来,他刚才是一直蹲着来着。
咦,他竟然还可以蹲着走路呢!
然后,他把那件极不合体的宽大童装利索地脱下来,扔到地上。
随后,把俊秀孩子的面具当作手榴弹一般用力地扔过来,笑眯眯地对我们说:“树脂产品,柔软坚韧。瞧瞧现在的东西,质量多好!”
面具很轻,没到我们面前,而是挂在了围栏上。
我走过去,从围栏上摘下面具,什么也没说。
小丑一边妖娆地扭动着细细的腰肢,一边轻松地说:“三位笨蛋,拜拜!”
我们三人,眼睁睁地看着小丑混入喧闹的人流中,但却都没有动。
因为,已经追不上了。
半晌,林香奈愤愤地说了句:“小丑也太猖狂了。根本就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嘛!”
博士接过面具,很感兴趣地翻看着说:“现在的面具都是树脂制造的呀!确实高级!”
林香奈说:“一说树脂,我倒是想起来了:前几天,我去补牙。牙医也说:‘现在的补牙材料都特别好,全是进口的树脂材料呢!’”
博士点点头,说:“对。其实,树脂材料是一种从植物中提取的用于制作各种物质的高化学分子材料。具有结构性稳定、耐高温,且形态多样的特点。它分两种:天然树脂和合成树脂。”
柔软而有韧性的面具,让我也对树脂产生了兴趣:“博士,那你给我们说说:在生活中,除了充当补牙材料,树脂还有什么其他用处呢?”
博士听了,点点头,说:“在我们日常的生活中,除了香奈刚才提到的补牙材料之外,它还广泛用于制造塑料制品、树脂眼镜和各种涂料等。至于树脂面具,相对于以前各个时期的面具,优点更加突出:柔软,透气,更加贴合脸部皮肤,而且吸汗。并且还有一定的坚韧度,不易被扯破与撕烂……”
“那孩子们的玩具,也最好用树脂制成。这样一来,小孩子不容易受伤。我可听说,有的孩子玩玩具,一不小心,竟然破了相……”
博士听了,赞赏地点点头,说:“对。树脂真是个好东西。如果能够降低成本,大范围使用,当然更好。”
正说着,就见远远地,小丑站在激流冲浪的高台上,朝我们笑着招手。
这也太嚣张了!
我们三个人赶紧朝高台跑去。
小丑站在阳光下的高台上,气定神闲地看我们一步步登上高台,倒是一点也不慌张。
当我们即将登上高台之时,就见小丑甜蜜地一笑,径直滑进了透明的通道。
我们站在高台上,眼看小丑在透明的一路向下的通道中蜿蜒前进。快乐无比的样子,让我们不禁更生气了。
最后,从通道中一路往下滑的小丑,兴高采烈,手舞足蹈。那无忧无虑的笑容,简直像个天真的孩子。
一瞬间,一个念头从脑海掠过:“这个看上去如此可爱的小丑,真是我见犹怜。为什么,一定要消灭他呢?”
仿佛听到了我的心灵独白,林香奈立刻回答道:“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最恨的就是这种看上去人畜无害,实则罪恶滔天、罄竹难书的人。”
博士也在一旁轻声言道:“俗话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总觉得:这个小丑,手里至少有几条人命。别的不说,你只要看他如此狡猾,比兔子还难抓。你就会明白:如此聪明而谨慎的人,怎么会半夜出现在游乐场呢?”琇書網
我觉得:他们说得都有一定的道理。
在心里,我也认为:如果他善良无辜,那他就绝对不会面临今天的下场。再怎么说,被人一路追杀的感觉,肯定不好受。
但他到底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呢?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这时候,就见小丑已滑到出口。
只听“噗通”一声,他快乐地跌进了一池碧水里。
他在碧水荡漾的水池里,轻松地游了几圈。
然后,转头望了望高台上的我们。摊开双手,表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哎呀,你们这三个笨蛋,还在那里傻看啥?我可要吃午饭去了!”
这是他的腹语,我听到了。
但林香奈听不到。
于是,我便把我听到的小丑说的腹语内容,告诉了她。
林香奈一听,也生气了:“哼,谁是笨蛋呀?就数他聪明好了!”
我看林香奈生气的样子很可爱,不禁逗她道:“你不知道,小笨鸡下的小笨蛋,可好吃了。拿小葱一炒,当真美味!”
林香奈一听,乐了。
对我说:“咱也别提什么笨蛋不笨蛋的了。你可真厉害,竟然听得懂腹语哟!”
我一听,羞惭极了:“哎,我也就是勉强能听得懂腹语。可是,却一句也不会说呢!”
“咦,这是怎么回事呢?”一旁的博士也来了兴趣,不禁这样问道。
我的脸,“唰”地一下就红到了耳根:“哎哟,这事说起来,就别提多尴尬了。上大学的时候,那位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总爱用腹语骂我。把我气得,不得不自学成才。但也只是学了点皮毛而已。勉强听得懂,却不会说。所以,每每听到他用腹语骂我,我都只能大声回骂他。结果就是:全宿舍的男生,都认为我神经病犯了。神经错乱,自言自语……”
林香奈一听,禁不住笑得花枝乱颤:“哎呀,大学校园,风景不同。我们女生宿舍,显得就温馨多了。呵呵!”
博士一听,也禁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哎哟,当初咱俩住一个宿舍就好了。多有趣呀!你不知道,当初我上大学的时候,八个人一间的男生宿舍,统统都是学霸。我就想不明白了:他们咋就那么爱学习呢?为了学习,竟然连打一会儿篮球的时间都没有。你说,那氛围,该有多沉闷呀!”
我由衷地说:“怪不得你能成为博士。学习氛围浓厚,当然也是好事了!”
谈笑间,我们眼看着小丑轻松地游到池边,抖一抖身上的水珠,迈开腿走了。
此时,我听到他的腹语:“现在,我是去吃虾仁炒饭还是虾尾炒饭呢?嗯,还是吃虾仁炒饭吧!吃完了,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这天热得,我可千万不能中暑喽!”
博士断言:“他穿的紧身衣,是防水的!”
林香奈叹息道:“又是该死的高科技!”
站在高台上,我们一路目送他渐行渐远。
不一会儿,就在游乐场的大门处消失了。
我颓丧地坐在通道口,眼望着一路曲折向下的透明通道发呆。
博士一见,赶紧安慰我说:“没关系,时间充足。既然来了,我们也玩一次好吧?重温一下童年乐趣,其乐无穷呀!”
我可没这心思。
我只想快点消灭小丑,多挣积分。
到时,就可以让康老伯复活了。
可能是真的是缺乏父爱吧?
所以,复活康老伯这个念头,根深蒂固地植根于我心深处,挥之不去。
因为,只有用这种方式复活,康老伯才是健康的。
健康的他,开朗,乐观。无私,豁达。值得尊重,更值得托付。
博士看我无动于衷的样子,二话不说,直接就将我推下了九曲十八弯的透明通道:“下去吧你!特别想知道一件事:何小野,请问你有童年吗?”
通道光滑,我以平稳的卧姿,一路向下滑动。
后面跟着林香奈和博士。
卧行于透明的通道内,一路向下滑的感觉,令我不由得尖叫出声。
真的是太爽了!
我记得:小时候,唯一的一次,也是在这里玩。
那天,正巧是儿童节。
那天,父亲带我来到这里。
看我四处巡视、无比艳羡的目光,父亲局促不安地说:“小野,爸爸的钱不够。你只能玩一项游乐项目。对不起呀!”
在孩子面前,如此卑微的父亲,当时,并没有引起我心灵的共鸣。
我哪个项目都想玩。
所以,只能玩一个项目,让我很不开心:“玩两个项目,行不行?就旋转木马和激流冲浪,行不行?”
“那就旋转木马吧!便宜一点儿。”
我一听,顿时便心生不悦。
于是,便恨恨地说:“你看你,凡事尽图便宜来着。看看我穿的衣服,全是处理品、地摊货。你再看看我脚上的这双凉鞋,都补了三次了。这让我怎么穿呀?”
父亲低头看了看我脚上破旧无比的凉鞋,内心愧疚不已,便热心地提议道:“那咱们就不玩了。我去给你买双新凉鞋。”
“可是,今天是儿童节呀!这么大的节日,你竟然连一个项目都不让我玩!那你带我到这儿干啥?”一边说,我一边委屈地哭了。
父亲手足无措地望着我,不知该怎么安慰我才好。
在原地僵持了半天,最终,我还是被父亲强拉着,去玩了一次旋转木马。
坐在旋转木马上,遥望不远处激流冲浪高高的平台,看其他孩子兴奋地钻进透明通道,在通道中一路向下滑,听着他们快乐地尖叫声,我禁不住泪如雨下……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我就完整地回顾了一下这个童年凄惨的故事。
在心里,我默默地对博士说:“你说得对——我真的没有童年!”
当我们飞流直下,最终一个个径直跌进池中之时,记忆消失了。
我的眼前,阳光灿烂。
我恍然明白了“世法平等”四个字的另一层含意,那就是:人生亏欠你的,有朝一日,必将偿付你。你只须沿着时光的河,一路向前即可。
就如同今日的我,终于梦想成真。以追杀者的身份,自由享受了一把激流冲浪的乐趣。
也终于懂得了父亲当年两难的心境:既想省点钱用于生活,又想让儿子的童年过得丰富多彩。
世态炎凉,人生艰辛。
此时此刻,当我真正地理解了父亲的苦心,父亲却永远离我而去了。
原来,人世间,每个人的人生,都充满了遗憾。
不禁想到小丑:“想必,他也一定有疼爱他的父母吧?”
我们游到池边,顺着铁制的阶梯回到公共通道上。
就见路边,有一间小小的移动售货亭。
白色的。
六角形。
亭子里,有人在不停地叫卖汉堡包和三明治:“快餐最佳选择!干净卫生,营养均衡。”
我们一起走了过去。
走到亭子一侧打开的小窗口,我问那个头戴一顶雪白的厨师帽、身穿一身雪白的厨师服的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请问:都有哪些品种?”
小伙子笑着介绍道:“有鸡柳、蟹排汉堡包,十块钱一个。三明治里面是煎蛋、生菜,抹了蛋黄酱,也很好吃,五块钱一个。”
于是,我要了一个鸡柳汉堡包。
林香奈要了一个三角形的三明治。
博士要了一个蟹排汉堡包。
一口下去,里面浓烈的芥末味儿,立刻让我们吐了出来。
天哪,这是放了多少芥末呀!
我忍不住打开汉堡包内部细看:天哪,两层面包之间,除了必要的食材之外,全部抹满了淡绿色的芥末。
我们三个人,一起愣住了。
这时,就见卖熟食的小伙子,一把扯下脸上的树脂面具,从亭子里疾速地推门而出,边跑边说:“哎,三位,请问滋味如何?特好吃吧?我走了,三位慢用啊!”
我定睛一看:天哪,是小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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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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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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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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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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