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了秦家人的喧嚣,老天也特别眷顾的放开了晴朗,洋洋洒洒的照着正在大街上走动的两个年轻人。
这楚天一离开自己家也有几天了,也不知道那边如何,先前他已把在这木嘉城的事情用书信传回去了,家里有他那个厉害的娘在,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不,非得要一起去处州,说是查矿洞的事情,不过看他,到更像是去放松心情的。
“喂!你猜猜,是张炘他爹修为高,还是我娘的修为高?”楚天一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冷不丁的问正与他在一旁等候张炘的孟白。
切,这还用说,自然是那个阎面菩萨更加厉害了,人家娘家可是天鼎山长老之一,张显不过是一个旁系分支罢了。
“应该是你娘吧,反正,都比我高”孟白淡淡的回答,自顾低头看着地面,数着那些方方正正的地砖石。
“那我就奇怪了,那个秦六爷,连我娘都不怕,为何会怕张炘那瘸了腿的爹呢?”
楚天一暗自嘀咕着,却是没有说出来。
等他们回到张家商会附近,就看到了张显父子,两人正在交谈着什么,这张炘,平日那么霸道的模样,在他爹面前怎么能聊那么久?
那一边的张显自然是不知道楚天一的想法,见楚天一看过来,还微笑着点了点头,又自顾交代着张炘。这儿女长大了要离开,做父母的,哪一个不是牵肠挂肚的呢。
“炘儿,这是为父当年从天鼎山带下来的东西,你收好,有时间,好好参习,特别是最后两页”
却是张显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方方正正的,也不知是何物。张炘看了一眼,没有答话,只是抬手接了过来。琇書蛧
打开一看,原来是《草丹仙录》,张炘却也见怪不怪,这不就是一本先辈的手记么,有什么稀奇的,只是不太明白,为何父亲会把这个交给自己。
知道儿子的心思,张显拍了拍对方:“你看了就知道了,此次张楚二家麻烦不小,看来是有人要出手了,你们就要启程,此行可要千万小心。”
若说楚家有麻烦,倒可以理解,矿洞之事,秦楚迟早有一争,张家的麻烦,却从何说起。虽然不解,却也没问。
“知道了,爹,放心”张炘收好布包,回了一声,而后便转身走向孟白他们。
“你们要记住,有时候,人心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
三人还未走远,却是听到背后张显,莫名其妙的说了这样一句话。难道不应该是‘早去早回、一路顺利’之类的话吗,奈何他们没有看到张显那有些闪烁不定的眼神。
前次与楚云,因为在路上碰到那些个蒙面人,以致半道折返,今日再次路过这一条路,孟白倒是下意识的留了一个心眼,生怕又冷不丁冒出几个奇奇怪怪的人来。
却是他多虑了,一路平安,无风无雨,晒的他们开始怀念起昨日的阴雨天气来。反倒这张炘一路上看起来略有些不安。
“张炘,你想什么呢?”楚天一望着那个青年人问到。
不得不说,这家伙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前一秒钟还在欣赏四处的美景,询问着孟白那日埋伏蒙面人的趣事,下一刻就注意起张炘来了。
“我爹!”后者只是平平的回了一句。
“这么大了还恋家吗?要不你回去得了!”
“好!”又是平平的一句,随即没了身影,留下孟白二人在原地凌乱。
都说父子至亲,血脉相连,却也是了。待到他们匆匆赶到木嘉城中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那令人遗恨的一幕。
却见那直坦坦的商会大门内,掌柜的已经死透了,头骨开裂,心脉震断,胸口的黑色掌印清晰可见。
不过此时最可恨的,是凶手还在,而且正在追击那个一瘸一拐的人,此时张显看着也已经是垂死挣扎了,瘸了的腿更是令他左跌右撞,难以维持身形。
不错!正是前一日离开了的秦家六爷。此刻看向这边满脸的冷笑,手上的双鞭已经化为流矢,硬生生的穿过张显的胸膛。
张炘依旧无言,只是那周身的杀气却是不容忽视的,长枪脱手而出,飞向对方,瞬间便与秦六爷交织在了一起,楚天一袖管一甩,也立刻上前助阵。
只有孟白,却是被垂死的张显拉住了。
先是一愣,低头发现眼前这个将死之人,似乎想要对他说什么,赶忙俯下身来。
“西边,西边···他们去了西边”
细听之下,断断续续的可以听出来,张显是要告诉自己的,是关于当年他父母带着鸿蒙秘典失踪前的去向,良渚国的西边,那是沔州!。
“前辈,前辈···”本来孟白还想再问,却是看到张显的双目已然失了生气,再没了动静,指尖一探,心下了然。
孟白的叫唤声,张炘自然是听见的,猛的回头看了父亲一眼,手上的攻势更加凛冽,不过无奈的是,他与楚天一的全力一击,秦六爷却是双鞭一掷,不闪不避,一手握住长枪,一手对上拳掌,那两人却是被双鞭一击,就倒在了地上。
只是一击,秦六爷便没有再动手了,似笑非笑的看着三个倒霉的少年郎,无形的神识一动,环顾了一下四周,笑道:“有高人来了!”
随着这话,马上,就见到天边犹如长虹越空,一个熟悉的身影由远至近。
“贼子,安敢伤我儿!”一声断喝,其中所蕴含的威势,登时吓得四围的小生灵颤颤巍巍不敢动弹,看那楚天一面上的喜色,不用说就知道是谁来了。
随着一记隔空掌力,将秦六爷暂时弹开,余心兰就出现在他们眼前。那绝美成熟的容颜上满了怒气,却叫人备觉飒爽。
不过秦六爷竟也没有太在意,只不痛不痒的说道“原来是余夫人到了,今日先告辞了,张家那娃娃,你若要寻仇,来处州秦家便是,哈哈哈···”
话语之间,并未对随时都可能出手的余心兰存半分忌惮,只自顾说完,转身便走,某些人却是不肯了。长袖一挥,飘飘然地就挡在了前头。
“笑话,打了老娘的儿子,放几个臭屁就想走?”
立时,两人就展开了攻势。高手对决,只在瞬息,以余心兰此等修为,竟也险些抵不住对方的掌力,难怪孟白他们不是对手了。
“夫人,我来助你”说话的却是楚鸣,这几日伤势已经见好,接到楚天一的信,便赶过来了,却是余夫人性子急,先到了一步。
看到又来一人,秦六爷不惊反笑“噢!先前听闻楚家家主重伤,今番看来,却是气色不错。”话锋再一转“不过,你们以为,就这样可以留住我吗?”
随后,又一个身影飞来,却正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楚家长老--老鬼头。“再加上我吧!”
看到来人,这次秦六爷的眼中却是很明显的闪过了一丝惊讶,倒不是因为对方有多厉害,而是看到本来应该已死的人未死。
不等多言,这边眼看着战事就要再次触发。
那暗处,却是投来两束冷眼,“哼,真是小孩子耍闹,既然三族之乱已是必然,此间的事已了,我们走罢”那隐在暗处的血罗刹女望着远处不可开交的几个人,冷冷的说着。
与她一起的,是一个男子,一瘸一拐的走着,不时的轻咳几下,恍如一种标志一般,略微回头,有些复杂的看了看那个手握长枪的年轻人,这一张脸,赫然是“死了”的张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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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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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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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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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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