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个后门是通往后山的,学校旧操场后面是一座荒山,无人问津,荒无人烟,也很少有人注意到。

  这要是搁在初、高中,估计有很多学生翻墙出去了。

  沈阳大晚上提着大麻袋跑这里来做什么,我越发觉得诡异了,莫非沈阳要荒山抛尸,我惊诧的捂住嘴巴,被发现岂不是要杀人灭口了。

  虽然沈阳和我过往有些交情,但我可不能保证他会不会杀我灭口,大难临头各自飞,如今我还发现了他的秘密。

  沈阳把麻袋丢在地上,用手将那快群生的杂草拨开了,半人高的小门显现出来,沈阳回头瞟了一眼,我站在原地不敢作声。

  他提着麻袋出了旧操场,外面就是荒山,他一个人大晚上也不害怕,跑这里来。

  我也跟了出去,沈阳没有发现我,我顿了几分钟从狗洞里钻了出去,沈阳已经走远了,我又将那个“小门”用杂草盖住了,省的他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沈阳是理性逻辑思维特别灵敏的人,不选理科生简直是可惜了。

  我倒要看看他想干嘛,我跟着沈阳走了一段他又停了下来,这地方我没有来过,在学校我也是偶尔听闻有这么个地方,大晚上,怪阴森,天气也凉嗖嗖的,我可不想英年早逝,被狼给叼走了。ωωω.χΙυΜЬ.Cǒm

  沈阳走到一片湖泊前停了下来,荒山周围长满了野树杂草,天色暗沉,夜路不好走,沈阳就在前面,我可不敢光明正大的打开手电筒,免的打草惊蛇。

  生活了两年多的学校,我还没发现有这么个地方,真是天外有天!

  脚下的石子特别硌人,风阴冷阴冷的,我隐约看见前面一个黑影一恍一恍的。

  除了我,还有谁给自己找罪受,脚下踩了个空,我崴了一脚,我紧紧咬住牙关,没有叫出声来,疼的我眼泪花子直流。

  一阵寒风吹来,冰凉的眼泪风干在了脸颊上,一颗松柏树突然被吹垮了下来,正好压在了我那条腿上。

  我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跟着来了,前面那个黑影恍惚,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一动不动弹,废了好大一把力气才把腿从坑里取了出来,一跛一跛的,跟着沈阳往前走。

  几分钟后,沈阳终于停了下来,我几乎都看不见路了,眼前一片忙黑,前面隐约有些光亮,沈阳打开了手电筒,这么大黑个天,他早该打开手电筒了。

  我躲在大树后面,沈阳前面有片东西反着光,像一条路,皎洁的月光折射下来,那片亮光的东西动了动,我才发现那是一滩水滩。

  水看起来很清澈,又不像一潭死水,那底下绝逼有东西,上面还有气泡冒出,像一条河流又像一滩水泽,天色黑了,具体我也看不清楚,这里常年无人打理,水竟然还是清澈的。

  我现在可以肯定沈阳是来抛尸的,他麻袋里的东西肯定是极其血腥恐怖的,这大晚上,他一个人跑出学校,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这里居然还有一滩水泽,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沈阳能干什么好事来?

  我看见他把麻袋打开了,晚上温差大,灯光折射过来我嘴里哈出的热气是白色的,我目不转定的盯着沈阳,眼珠子都不眨一下。

  沈阳从麻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是一把长长的东西,像一把剑,他到底要干嘛,碎尸吗?

  原来相处这么久我才看清楚他的为人。

  沈阳把剑将拿了出来,我觉得阴森极了,他走到湖边,这会又出来了两个人影,我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出来的,倒像是一早商议好埋伏在这里的,难不成还有同谋,我只能看见一团亮光中三个黑漆漆的身影,那身影看起来极其眼熟,我明白了,那是司恒。

  其他另一个,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是邵晟宇。

  邵晟宇跑这里来做什么,司恒我倒是可以理解,本身就是神出鬼没的。

  我不会认错的,司恒高挑的个子和纤瘦的身姿,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司恒来这里做什么,他一早就到了。

  四个黑影在对话。

  我用指甲抠着树皮,司恒从那个麻袋里又取出来一把长剑来,两人对着湖面挥舞了起来,邵晟宇则站在一旁看着。

  我就说司恒的衣服怎么怪怪的,原来他穿的是道袍,这大晚上他穿着道袍做什么,还跟沈阳一道出来,拿着桃木剑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又站到湖边,是捉鬼吗?

  我想不明白。

  沈阳和司恒拿着桃木剑在湖面上挥舞了起来,湖面上的水泛起了巨大波澜,几秒过后,湖面上的水突然喷射了出来,喷射了几十米,老高老高,水花四处乱溅,从空中飞舞下来,溅了我一脸。

  我胡乱抹了把脸,真是踩了狗屎运了,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自然不会是荒山抛尸了,捉鬼倒是挺有可能的,这大晚上在荒山捉鬼,还叫上沈阳,也真是够胆大的。

  他俩动作没停,湖面上的波澜像水钻一样涌了出来,我立马用手遮住脸颊,水没有喷射出来,湖面有紫光闪现出来,我擦亮眼睛,这是什么东西。

  一团白色的烟雾凭空冒了出来,从里面走到了一个人影,那东西看着不像人,个子有一米七左右,浑身雪白雪白的,转过身去,我才发现背后有一条长长的尾巴,熟悉的香味飘散过来,这不就是茴泠吗?

  茴泠怎么也来了,湖面上泛着紫红色亮光,玄乎极了,我目不转定的盯着,从湖面突然腾越出来了个什么巨大东西来,从湖面蹦到了平地上,有十几米那么长,吓了我一跳,那东西引的水花四溅,溅了我一脸,我胡乱抹了把脸,那东西盘膝在地上,颜色是白色,体型很长。

  那东西不像长虫,也不像蟒蛇,它脚下有许多爪子,额头上有两只触角,密密麻麻的鳞片在月光折射下反着光,那东西看着,倒像是一条龙。

  我从来没见过龙,长这么大,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龙,那条龙很漂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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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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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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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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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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