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能不能安静点,我爷是阴阳师,他打开棺材验尸自然也有他自己的道理,更何况黑寡妇的丧事我们家又不是不出钱,你们别一个个在这里抱怨了。”
有人听见我这么说,就不乐意了,不服气的在一旁嚷嚷:“什么叫你爷是阴阳师就可以开棺验尸了,黑寡妇就是再怎么也是咱们艾村了,她死了大家都应该尊重一下,毕竟死者为大,那黑寡妇自杀而死的,能有什么问题?”
前者话才刚说完,后者又迅速插了进来:“对,她说的没错,而且自你这次打城里回来后,你们家最近就出了那么事情,不是有人失踪就是有人死了,我看有问题的是你家吧!指不定就是你把霉运给带到家里来了,我早就听说你就个灾星,到时候别把大家害了就行。”
这个人说话特别难听,我窝了一肚子气,插着腰肢正想开骂,我爷抢先了一步看着那个女人开口:“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我们家闺女是灾星,我家闺女要是灾星他爸今年做生意投资那能赚的了这么多。”
还是我爷理智,若是放我就直接开骂了,其实哪有什么我爸做生意投资赚了大钱,还不是因为我爷爷想让那些闭嘴故意说的,虽然我和爸妈生活在城里,但是生活仍然很艰苦,我爸也就稳定的那么一点收入,我妈也每天起早贪黑的拼命挣钱。
可能是一个个都觉得我爸生意赚了钱,想跟着沾点光,这会刚刚还特别浮躁的妇女们又立刻安分了下来,还真是人为财死。
我也就没有再多计较,我爷继续打量着那口桐木棺,我看见我爷揭开盖在尸体上面的那块白布时,立刻变了脸色。
人死后,是会被盖上白布的,我走近了才发现,黑寡妇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棺木旁边还有尸体腐烂后流出来的黑色液体,特别的恶心。
可是奇怪的是黑寡妇的头并没有腐烂,只是脸色特别的惨白,脖子上有浅浅的黑紫色爪印,不仔细看我看不来,那爪印五个指头明显就和人的差不多。
从这点就能看出来黑寡妇并不是自杀的,据说人死后那一刻的表情会在那一瞬间定格下来,黑寡妇脸上完全是毫无察觉的样子。
我爷两指相并闭着眼睛念叨着什么,过了一会声音大了我才听出来:人来隔层纸,鬼来隔重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
虽然我压根不懂这些咒语什么的,也很少几次见过爷做法,这种符咒并不陌生,而且从大致意思就能判断出来这是防鬼咒,很明显我爷是担心黑寡妇死后再被什么东西缠住作祟。
我爷念完后插在黑寡妇棺材前面的那几根香火立刻变了一个方向,蜡烛也不停的摆动,我爷突然大喊一句:“操家伙。”
我爷这是要做法了,能帮到他给他搭把手是最不好过了,顺便我也能学点什么,据说爷基本没有怎么教过恒恒哥哥,都是恒恒哥哥在旁边看着自学的,他那么聪明,我也是司家的孩子,我就不信学不会了。
我赶忙把那些道具给了我爷,我爷在棺材旁边摆了一个香案,手里拿着桃木剑开始做法。
我爷的表情很严肃,嘴里还念叨着我听不懂咒语,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我爷这么完整的做法。
爷动作很快,大家都看到神神叨叨呢,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恍恍惚惚的,蜡烛的火焰被熄灭了,漆黑的司家院子显的越发渗人。
衬着月光我还是可以看清的,我爷拿了许多符纸贴在了棺材的四周,密密麻麻的贴的并不少,然后点燃了一根符纸放了香案里,随着一声巨响,蜡烛又突然燃了起来,我看见我爷把桃木剑插在了棺材头上。
做完这一切,我爷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吩咐我收拾东西。
我有点疑惑,我爷并没有多留,收拾完东西就准备回家,回家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寡妇的灵堂,那眼神我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回到家的时候我妈早已经准备好了午饭,反正我扎眼一看也挺丰盛的,我妈将东西放回去后我们就开始开饭,饭桌上的人并不多,也就只有我妈,我、还有我爷。
恒恒哥哥虽然也是我爷的亲孙子,但是和我们并不在一个屋檐下,我爸准备娶我妈的时候我爷就让他们搬出去住给我妈爸腾房子了。
为此我小肚鸡肠的大妈还一连记恨了好多年,在村子里到处谣言宣传我家怎么怎么亏欠她。
自我哥打小便不让他来我家来往,每次偷偷跑过来的时候都会被我大妈拉回去暴打一顿,别提有多惨了。
如今家里又发生了这样事情自然更是出不来了。
我爸好像说什么公司临时有事被叫回去了,一时半会压根也回不来。
尽管人不够多多少少心里有点空荡,但是如今黑寡妇这个大难题已经死了,我心情瞬间也好多了,也压根把所有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美滋滋的准备享用晚餐,难得的有了食欲。
桌子上的菜五花百门,有我最喜欢的红烧肉和糖醋排骨,大家都没有说话,尽管好好的一顿饭都吃的心事重重。
“司司多吃点,你最近又瘦了?”我妈在旁边心疼的说,一个劲的给我碗里夹肉。
我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五香的肉汁伴随着红烧肉鲜嫩的口感感染着我嘴里的每一个细胞,满足着我的味蕾。
我爷在旁边愁眉苦脸的慢悠悠吃着米饭,看的我都难受。
气氛尴尬的怪异,我有点吃不下去,放下手里的筷子抬头看着我爷:“爷,黑寡妇不是已经死了吗?也替大婆报了仇,你咋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爷叹口气:“傻丫头,你真的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吗?这司家的事,根本就完不了,他还会再回来的,更何况你婆现在都还没有消息。”
他还会再回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之前附在黑寡妇身上的那个鬼,我总感觉我爷有什么在瞒着我。
我爷没有让我多问,吃完饭就让我去睡觉了,本来是想着明天去山上寻我婆,既然黑寡妇都死了婆的尸体也应该很快就会被找到了,可我爷坚决反对。琇書網
回到屋子后我把整个人都放在了床上,尽管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还是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风突然大了起来,明明是夏天风吹在身上却是阴冷的。
应该是快变天了,我起床关掉了窗户,可那风仍然很大。
这就奇怪了?这风是哪里来的?甚至我都不知道是哪边的风。
因为是夏天我穿的很少,我并不是那种思想保守到大夏天都裹的严实的人,行动会不舒服,我不喜欢被拘束的感觉,上身就穿了一个白色的衬衫,下身配了一个高腰的百皱裙。
这一次我感觉到风是哪里来的,风是从下面来的,我能感觉到那种阵阵凉意袭来,我的百皱裙被高高吹起到了大腿根部。
风不比刚那阵来的阴冷刺骨,带着柔意,吹起来很舒服,凉凉的。
这种感觉维持了很久,迷迷糊糊的我有点睁不开眼,紧接着我感觉到月匈前一阵冰凉就好像有双手在抚摸我的月匈部,刺激的我一下子清醒了。
该不会是那个老色鬼又来了吗?
我正犹豫,突然身上好像又有什么百千斤重的东西压了下来,那沉重的感觉让我有点喘不过气。
我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一双手突然捂住了我的眼睛,那手感和刚刚那个是一样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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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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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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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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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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