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依依回来后总觉得屋内气氛有些奇怪,可唐明知和姜鱼儿两人坐姿端正笔直,看起来清朗明白,不像有过什么接触,只得将疑虑压下。西夏使馆有事,她得回去一趟,因而同唐明知道别,却也不忘在这时让他早点答应自己回西夏见她爹。
唐明知没有回应,然而金依依飒飒看了眼姜鱼儿,挑衅之意不减,姜鱼儿下意识的抚了抚那本《诗经小注》,神色平静,不为所动。
唐明知看在眼里,眼角舒缓,不甚欢喜。
金依依眉头皱着深刻,这个宋人真打算同他作对,不过她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午饭是在太尉府吃的,林秋见着姜鱼儿上门后便让后厨好好准备,果然,等到了郡主离开,自家公子和姜小姐冰释。不多时,各地美味佳肴共盛一桌,姜鱼儿看着那些菜,轻咳了声,取了公筷从那一碟糖醋鲤鱼中夹了一块鱼肉到唐明知碗里。
速度之快,不亚于武林高手,林秋站在一旁都觉得惊讶。
“这块鱼肉就当谢过你的书。”
语气虽然带着三分冷淡,然而唐明知仍是体会到了言语间的关切之意,心中如同淋了一罐蜜糖。他神色微暖,取了公筷夹了块绘制的精细的间笋蒸鹅,轻声道:“只这本送你,其余孤本如常,需到我这看方才放心。”
林秋暗赞了声,两人有了送书之情谊,外加姜鱼儿脾性下来,互相谦让互给对方夹菜,客气却又熟稔。
桌上甜点放置了两碟,一碟是蜂糖糕,一碟是沁春蜜,姜鱼儿喜甜,这些都是林秋让后厨特地准备的,这次她先夹了块蜂糖糕给唐明知,唐明知不假思索拿在手上咬了口,然后吞下,“好吃!”
林秋故作惊讶,“公子你不是从来都不知这类甜食的吗?”
姜鱼儿看向唐明知忙是道:“你不喜欢甜食?那你还吃,莫不是傻了?”
林秋像模像样地做了个恍然大悟的神色,“难不成是姜兄给你夹的更香一些?”他意有所指,落向姜鱼儿的眼神都是看好戏的揶揄和调笑。
他在这儿调侃,直让姜鱼儿耳尖泛红,心里五味袭来,虽故作坦然,却是吃不下了,囫囵咽下口沁春蜜,便寻了个借口离开。
林秋见状,催了声,“公子快追过去,按照常理,姜兄现下心房松懈,正是大好时机,这时若是追上去,说些甜言蜜语,只怕便是那天仙下凡也挡不住那一刻怦然心动,自当死心塌地跟着你。”
唐明知淡淡回了句你有经验?
林秋一噎,悻悻不语,他自然不会说自己之前为了姜兄和唐明知这对痴情怨偶做了多少功课,可谓熟读古往今来多少话本小说。唐明知没追上去,也不好意思追上去,他现下心情未曾平复,谁能知道那俗气的互相夹菜都多么让人煎熬。
幸福与苦楚相伴,任凭他这汴京负心人多大的名头也没有任何用处。
另一边,姜鱼儿匆匆出了太尉府,不过已经有人在这儿等她,有个穿着西夏服饰的武者出现,他挡在了姜鱼儿身前,“可是姜公子?”
“你是?”
武者多瞄了眼对方,确认眼前之人就是郡主指的姜鱼儿,传话道:“姜公子,郡主让小人劝你早些收手,不要做不切实际的幻想,唐公子是郡主的选定之人,你若是真想找个意中人,西夏男儿千万,她定然能够帮你找个万全之人,若是不愿,郡主,郡主让小人告诉你,她会与你公平竞争,可既是竞争,那就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
他边说边忐忑,声音不自觉地放小,见着姜鱼儿呵了声,看向他,忙不迭挪开视线,“姜公子,话已带到,小人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待姜鱼儿回应,他转身离去,看起来很是担忧自己会被看上。
姜鱼儿瞪大眼睛,满脸都是不敢相信,自语道:“笑话,什么公平竞争,我怎么会看上唐无情那人,虽然现在看来他也不错,可……”
可字之后却又什么都说不上来,她胡思乱想,浮想联翩,只能将其压下,拿着书稿回去。
远处长街旌旗飘飘,鸟儿扑闪,落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姜鱼儿呼吸随着心跳,俱是乱了几分。
采访过了唐明知,小报第二日就特地出了增刊,上边刊载了齐云社的秘闻故事,还有蹴鞠技巧,而且,百姓也不知道小报中谁竟然神通广大到如此,竟然要到了龙泉队所有队员的签名五十份,凡是购买小报皆有机会抽中签名版增刊,当下自然是小半汴京的人都癫狂了一般。
不过这儿有张良计,那儿,大报当天就出来上届蹴鞠球神亲手制作的鞠球,传言还在灵音寺内放过几日,神妙无穷,男子求了之后供在家中,平步青云,财源广进,女子则是可保一生健康顺遂,容颜不老。还有好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传出来,说什么求男得男,求女得女。
街上,小报众人今日全体出动在街上分发报刊,顺带做一次简易的调研,见着隔壁几个大汉舌灿莲花哄了几人买那大报,顿时,柳珊珊嗤了声无稽之谈,愤愤地同众人道:“这些人可真是不要脸了,什么谣言都来了,当那劳什子球神是观音菩萨临尘,救苦救难。而且,最可气的是,他们连热点也跟着蹭,着实可恶。”
大报门庭若市,冯羽游遥遥在远处向着邵无归拱手,邵无归回了一礼,各自展露笑颜,好不客气。
明日便是万寿节,宫内贵人早早的在城中设了粥棚,分发衣物和米面给穷苦人家,也有崇文院随着户部之人将准备好的笔墨纸砚赠与汴京读书人,巡城的士兵一队连着一队,防止有人趁乱闹事,阻碍明日天子大寿。
以至于虽然人多且杂,却比平时还要安全几分。
小半时辰之后,姜鱼儿抱着一叠小报,卖了几份与人,柳珊珊靠在桥头栏杆上,敲了敲腿的功夫,来了五个壮汉,个个壮硕结实,围着柳珊珊与姜鱼儿。然而他们也不说话,就跟着,只在姜鱼儿和柳珊珊卖报时在旁做凶恶状,不让人买。
“你的仇家?”柳珊珊贴近姜鱼儿小声问。
姜鱼儿想了想,勉强点头,虽然她觉得两人之间的仇恨应当只是个误会。
“谁啊?!”柳珊珊一脸好奇。
姜鱼儿看了她一眼,眯着眼,“我怎么瞧着你好像有些高兴!”
柳珊珊憋笑,并了四指指天,“我发誓,我就是好奇。”
姜鱼儿无奈,这事也瞒不了,索性直说,小声道:“西夏郡主。”
柳珊珊长长地舒了口气,难掩兴奋之情,感慨道:“果然,我昨日就想问了,现在看,竟是事实,你真的抢了西夏郡主的男人!”
有这几个壮汉在旁,普通百姓哪里敢买,躲得远远,这么一会儿功夫,手上的小报竟是一份都没有减少。姜鱼儿扭头,欲要和他们几人对峙,就见这几人为首的那人冷冷道:“姜公子今日还是别想做些什么了。”
这几人耸耸肩,捏捏手腕,胳膊都比他俩大腿粗,武力方面自然是别想了。
姜鱼儿一口狠话咽了下来,既然是这样索性就不走了,她与柳珊珊两人寻了个茶馆坐下来喝茶,那几人就在旁桌等着,耗了半个时辰后,柳珊珊和姜鱼儿对视了眼,默契地趁着小二哥端着一户茶水经过,携手飞奔。
小二哥被撞了一下,险之又险地抓住茶壶,却又瞬间被另外几人给撞了一通,茶壶落地,碎成好几块。
“别跑,还没给钱呢!”小二哥吼道。
另一边,街上人多,柳珊珊和姜鱼儿仗着对街道熟稔,穿行其中,那几个壮汉一时之间难以追上。
姜鱼儿道:“回小报,那里有十三在。”
柳珊珊摇头,看了眼身后,“他和邵无归去城北了,现下可能还在回来的路上。”
姜鱼儿蹙眉,“前面右拐。”
“那是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路人被推开,那几人散开,他们对汴京地形不甚熟悉,却架不住功夫好,两人上了高处辨明方向,且引着他们追寻。
前方右拐,是楚南街,只看见排起一队长龙,大多是士子模样。追兵也跟了上来,有侍卫见姜鱼儿二人跑着欲要拿下,旁边统领见状及时阻拦道:“不要拦,那可是那位大人的人。”
侍卫慌忙引刀入鞘,在旁观看。
在尽头,有个棚子,一队人护着,户部官员做好统计,唐明知穿着官袍,递给那些士子学习用具,士子道谢,唐明知规矩地提了几句勉励的话。
姜鱼儿见到人了,然而追兵却比她们俩更快,两人从空中跳下,挡在她们俩身前,让她们止步。
“姜公子勿怪,不过,只要姜公子愿意放弃唐公子,我等自然不会为难公子。”
说到底,金依依也不愿伤人,只是希望姜鱼儿知难而退,让唐明知早些断了心思。
众人“哗”的一声,当街石锤!!!
“唐大人,从前花名在外,原来只是掩饰,当真骇人。”
“非常之人自然行非常之事,人家可是太尉之子,少时官家称赞过的爷,便是头生双角,你也得赞上一句祥瑞之兆,国之栋梁也。”
“这样也不错,那爱唐社的社员们伤了心,岂不是有我们的机会了。”
“官家似乎对西夏郡主和唐大人的婚事观感不错,还是勿要轻易站队。”
“唉,世风日下……”
“慎言!”
满街瞩目,这下姜鱼儿和唐明知的那点事可算是人尽皆知,姜鱼儿两耳通红,臊得慌,随即想到自己现在也是男子身份,也无所畏惧,索性冷笑,看着眼前那几人,扬声道:“我这人性子执拗,偏受不得威胁,既然郡主有命,那我烦劳你转告一句。”
“我与明知感情甚笃,红线早缠,情比金坚,别说是郡主阻挠,便是神仙来了,也无法分开我与他。”
她心虚莫名,忍不住想:“那唐无情也不知道听见没有,这么近,自然是听见了,那他应该不会怪我坏了他的名声吧,不过他,他也不像是这种小气的人。”
姜鱼儿思绪发散,柳珊珊在旁摇头又点头,双眸澄澄亮,拍手赞道:“我就说姜鱼儿你和那些臭男人一点都不一样,原来还有这一份隐情,之前和唐明知的那些不合,想来都是你们这对小情人之间的情趣。”
她耸肩撞了撞姜鱼儿,露出一切都懂的神情,悄声道:“需不需要我找些专门的话本子让你学习一番,保管将那花丛浪子给管的服服帖帖的。”
姜鱼儿又羞又恼,可是只能受着。
在远处,那些路人士子嘈杂议论着,而在棚子下,唐明知微怔,想不到今日竟然还能够听见这话,他武功高,五觉强大,加之姜鱼儿音量不小,简直如同本人就在耳边说了一遍,一时百感交集,比之昨日还要不堪。
她,竟然这般看待他们之间的感情,红线早缠,情比金坚。
唐明知如梦似幻,难以言喻此刻心情。
崇文院的同僚,脸色蜡黄,张了张嘴,半响方才从牙缝中挤出了句祝福,拱手,颤着声音:“唐兄得一知心人,连理,连理枝缠,琴瑟和鸣,着实是有,有福了。”
户部同僚握笔的手一僵,“唐大人,恭喜啊。”
那些个下属和侍卫也都纷纷变了颜色,抢占机会,当街恭喜,“祝大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恩爱白首举案齐眉。”
“早生贵子……”
说出这话的侍卫话刚一出口就被好几人瞪了眼,找死也没见这么等不及的,原本一个个准备亲近这位小唐大人,偏偏这没长眼的东西竟然当街说出这种话,岂不知男子生不出孩子。
唐明知站起身,眉宇如山,却看不清神色心情,他走了几步,那侍卫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脸色涨青,满脑子都是完蛋了,会不会被发配边疆,众人不忍看,有人嘶了声,忍不住道了句唐大人。
谁知道唐明知语气比平日在崇文院还要柔和,“承你吉言,他日请你上门喝喜酒。”
众人:“……”
有人私语,小唐大人疯了?
想来是被戳中了伤心事,方才会这般不懂事,便是月老再庇佑,情比山海更坚,男子就是男子,那姜鱼儿也生不出半个孩子啊!
唐明知回头冲着大家伙见礼,“多谢诸位。”
众人晕晕乎乎的,忙是还礼。“小唐大人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
姜鱼儿还不知这边唐明知和同僚们因为这事客气,那几个壮汉皱眉,更要逼迫姜鱼儿离开,就在此时,柳珊珊瞥见了远处熟悉的身影。
“有救了!”
“什么?”
柳珊珊声音凄惨,高声喊道,“救命啊!”
众人目光唰的一下过来,姜鱼儿看见远处那人,默默叹了口气,心道也真是难为珊珊了。
几个大汉头秃,面面相觑,自己可还什么都没做呢,这人在做什么?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袁十三竟然在这时出现在这儿,他视力极好,右脚一蹬,朝那边奔去。
柳珊珊憋笑,英雄救美,总是个突破口。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从几个方向来了人。
街上一个小贩突然扯开身上白布围裙,一扔,口中喊道:“休伤我家少夫人!”
从那排队中士子中也蹦出一人,折扇一扬,正经的江南会馆绝技,“小贼,安敢羞辱我家少夫人。”
从那旁边客栈二楼跳下一女子,横眉怒目,“放开你们那咸猪手。”
柳珊珊愣了愣,刚准备问姜鱼儿这是不是她那情人留下的护卫,还未说出口,那三人已经护在她身前,“少夫人,有我们在,决计不会让人伤害到您一分一毫。”
少夫人?!
楚南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袁十三定定地站在距离柳珊珊一丈的距离,他站在那儿,周围人只觉得劲风道道,有莫名之势起,让人心底蓦地发寒,然而转瞬即逝。
姜鱼儿倒吸了口凉气,“英雄救美变成修罗血海。”
“袁大……”
同伴止住这话,姜鱼儿奇怪地看了一眼声音的方向,旋即又收回视线。
柳珊珊见着袁十三,满是冤枉愤愤,她真不知道这几人从哪儿来的,急急道:“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少夫人。”琇書網
三人齐声道:“您自然是。”
袁十三眸光辨不清神色,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街角,留下她心底半是酸涩半是绝望。
然而不论如何,有这几人在,那金依依派来的几人拦不住,只得回去传话,听说金依依当时还在练球,闻言一球将那风流眼给踢坏了,好一会儿方才笑了出来。
至于保护柳珊珊的人,倒是不陌生,宋家的人。
那几人将姜鱼儿和柳珊珊护送到小报方才离开,甫一进门柳珊珊就怒气冲冲地找宋渊的麻烦,宋渊无奈,只好回道还不是怪他爹逼迫,硬是要他成婚,迫不得已之下,他只能用了柳珊珊的名字。
柳珊珊想要打死宋渊,宋渊知道自己这次对不住柳珊珊,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道歉礼品,又加了好些东西,央求柳珊珊帮人帮到底,索性陪他再演上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他想到办法对付家中老头再澄清就是了。
柳珊珊一手拿着玲珑匣,身后,有人闷声道了句借过。
院内,柳珊珊怔怔地让开路,袁十三走过,宋渊心虚不已,忙是说:“就这么说定了,只要装的好,等到时机成熟,我去同十三解释就是了,保管赔给你一个完完全全的男人。”
柳珊珊:“……”
蟾宫遥遥,深夜无音。
姜鱼儿关着门,烛火飘动,她趴在桌子上不自觉地回想起了白日所见,包括她自己说的那些话,越想越羞愤,随后捂住耳朵让自己不要乱想。门外,有人从房顶跳下,敲门。
“林秋?”
“是我。”熟稔的声线。
姜鱼儿心提到了嗓子眼,“你来做什么?”唐无情竟然真的找上门来找茬!实在不大气!
唐明知站在门口,酝酿着语气,“白日我还有公务在身,不好离开,现下方才有空,我来这,是想问你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
话刚落下,屋内的烛火瞬间熄灭,悄然寂静,仿佛无人在内。
唐明知有些怅然,手上捏着的一枚玉珏微微松了松,等了良久,他方才说:“我走了,你好生休息。”
点点动静出现,又过了会儿,屋内重新燃起了烛火,光芒映照一室。
唐明知站在围墙之上,仿佛透明人,安静而温柔的看着那一点光芒。
“好梦。”
有人低声自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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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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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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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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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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