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队打的便是追寻自我,浴火重生,走上最美人生的名头,还因此收获了不少团体粉丝,粉丝大多是那些对自己不自信,或者青涩胆小又或者觉得不好看又无长处的姑娘们。
凤凰少女队的姑娘同明玉绸缎庄签了一年的契约,条件丰渥,分成比例听说也很是可观。在这一年期间每天都有最新的成衣任她们挑选,出行也有豪华马车接送,更配备了极为周到的团体秘书。
也是宋渊眼力独到,竟然生生想出了推出后续的吸粉方法,这凤凰少女队,竟然在数日之间就风靡全城,堪比凝月姑娘在汴京的人气。
而作为凤凰少女队半个合作东家的宋渊自然不会放过这一机会,小报承接了少女天团的所有宣传访问以及采访。刊载了凤凰少女队独家成团秘闻的小报甫一出刊,登时就买了个精光,原本被大报隐隐压住的销量又上了个台阶,加印了两三次仍旧抢售一空。
大报。
冯羽游看着门前零落景象,一旁的文探唉声道这样下去只怕几日街坊四邻都要忘记了大报了,又有人冷哼了声道:“那小报之人着实不地道,竟然以此吸引人,实在是有辱斯文!”
冯羽游面色未变,出了门,唤来了一个小贩,买了份小报细细翻阅,最大的一个版面赫然记载了一名凤凰少女的生平喜好,他品读了一番,赞道:“写得倒是生动有趣。”
“您怎么还长他人志气?”那文探一愣,想不明白了。
冯羽游失笑道:“难不成看都不看便斥上几分,在你眼中我即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
“宋渊到底是宋家血脉,在生意上有天分才情实属正常。宣传本就是我等看家本事,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说,不过若是这样就以为万事俱全那就是想得太美了。”
旁人半是懵懂地点点头,冯羽游将小报放下,心道,这场战争可才刚刚开始。
艳阳透过厢房的窗户洒落一地,案桌上的长琴压着蝴蝶,展翅间泛起细小微风。
姜鱼儿因为那场意外未能拿到选美大赛的第三名,那同东家一同吃饭的机会也不可能有,她在房养伤好几日,早就闷得全身快长出蜘蛛网,她趴在床上翻阅小说,忽地瞥见了那碧绿色的玉钗,翻身下床,拿起玉钗。
今日小报众人都去了弱柳楼庆功,宋渊做东,豪气万千,这次小报销量攀升他的功劳可占八分,好久未曾请客吃饭,都快忘了自己还是富二代。
庭院冷冷清清的,姜鱼儿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去,她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忽然看见有个人在院内鬼祟而动,她怔了下,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在。上前,在拐角堵住了那人,是常玉春。
常玉春被吓了吓,姜鱼儿放下心来,笑道:“你不是应该去庆功宴吗,怎么在这儿。”
“阿,原来是姜文探,我近些天上火,去了医馆,大夫嘱咐我饮食清淡些,吃不得大鱼大肉。”
“原来如此,宋渊这回好不容易做东,你不去狠吃上一顿倒还真是可惜。”姜鱼儿颇为惋惜道。
常玉春清咳了声,侧过身,打了个哈哈回答道:“现在不是流行什么节食康健法吗,我也正好赶上个顺风车,试一试这法子。”姜鱼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我以为只有女子才会注意身材容貌,啧,还真是看不出来常玉春你也如此这……。”
常玉春眼神闪烁,揉了揉肚子,结结巴巴道:“是啊,是啊。”
姜鱼儿噢了声,奇怪道:“你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常玉春敛了敛手中东西,快速回了句话本小说,闲着无聊打发时间,旋即又道:“姜文探你不是要出去吗,不赶时间?”
常玉春似乎不想给人看那到底是什么话本,姜鱼儿意味深长地看了常玉春一眼,含笑道:“青天白日,想要看那些话本总得小心一些,万一被人瞧见多不好,容易惹人闲话。”
“是,是,是,我省的。”
瞧见对方脸上尴尬表情姜鱼儿心情略略好了一些,也不忍再欺负老实人了,她负手出门,沐浴天光。
街上到处都是模仿凤凰少女队装扮的女子,明玉绸缎庄的成衣近几日来水涨船高,汴京女子都以穿得明玉绸缎庄的衣服为美。姜鱼儿走在大街上,随便买了些零嘴,在一个卖纸鸢的摊前有人撞了她一下,那人道了声歉匆匆离开,姜鱼儿没注意,然而就听见有人喊了声小贼休走。ωωω.χΙυΜЬ.Cǒm
乒乒乓乓几下,周围群众各种惊呼,姜鱼儿看过去,就看见一个娇小姑娘将一个高挑大汉给打倒在地,紧接着在那个大汉手中取走一个包袱。从西边来了个喘着气过来的书生,那姑娘将东西物归原主,书生连声道谢。
姜鱼儿赞了声,眯着眼,心想这个姑娘身手不错,旋即又犹疑地想道这人会不会是千面郎君?
姜鱼儿长叹了声,自从知道千面郎君可能也在汴京之后她便总是一惊一乍的,现在看着那些男男女女只要和寻常百姓有所不同都觉得可疑无比。
“咦,是那个姑娘!”
姜鱼儿眸光发亮,快步走了过去,喊了声姑娘。
刚才那娇小姑娘此刻乖巧地站在一个温雅女子身边,见着姜鱼儿一脸急迫地走过来,忙是拦在身前,警惕道:“你做什么?别过来?”
姜鱼儿停住,同那人认真道:“上次多谢了。”
温雅姑娘打量着姜鱼儿,似有恍然,神色明亮,莞尔道:“是你!”
“小姐,你认识他?”
这个温雅姑娘就是上次选美大赛复选时曾给了她一支碧绿玉簪的人,姜鱼儿从怀中拿出玉簪,双手呈上,笑着道:“完璧归赵。”沈千接过,声音温柔动人,“能帮上你的忙就已是很好了。”
两人有了这重渊源自然很快便聊了开来,温雅姑娘唤作沈千,是汴京一家书行的小姐,那武力出众的娇小姑娘则是沈千的丫环墨香,她们两人这次是去月老庙求神逛庙会。
月下老人神诞日,在这一日求一段好姻缘自然无往而不利。
姜鱼儿正打算散心,便同沈千一起去月老庙,还未临近,那月老庙的香火气已经散了开来,远远看去,进出的香客络绎不绝,门外长街摆了各式各样的摊位,许多孩童在这儿玩耍。
月老庙内有一株百年桃树,枝繁叶茂,倒是各地的月老庙必备之物,庙祝支着摊子在树下贩卖香烛红线,解签测字,来往之人多为年轻的女子,取上一根红线将其绑在那桃树上,又或者是同心上人一同来这儿求取月老庇佑,真心同山海而久,百年不变。
“小姐,你快来看这个,好生可爱的小猪妖。”
庙会占了一条街,热闹无比,墨香兴奋地站在一个卖泥人的小贩前,招手唤人,沈千和姜鱼儿过来,墨香递了几个铜板给老板,买了那个小猪妖,连着小猴精和小牛妖。
隔壁摊位的老板,瞥了眼他们几人,热情地介绍道:“姑娘要不来看看我这儿的东西,这些可都是在月老庙内供奉过的,于姻缘最好,保你们一生姻缘顺遂,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真有这么灵验?你别是骗我们。”墨香不大相信。
“放心放心,若是不灵验包退。”老板言辞恳切。
桌上放着木手镯,木牌,以及一些姻缘纸符,倒是新鲜,沈千对那别致的手镯有些动心,姜鱼儿看出来,存了心拿着做谢礼,买了这镯子送给沈千,连带着送了两张姻缘符。
“姜兄,你不用这样的。”
姜鱼儿故作生气,“见面礼而已,难道你不把我当朋友?”
沈千赶忙解释道自然不是,只能收下。
三人在庙会逛了一下午,天黑时在庙会内吃的是云吞面,晚上在月老庙内看皮影戏,唐明知从崇文院回来,林秋同他报备今日姜鱼儿出了小报后的行踪。
唐明知还穿着官服,揉了揉太阳穴,林秋见状,倒了杯参茶给他,“公子,可是今天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唐明知接过参茶,漠然道:“无事,就是一些跳梁小丑罢了,摆不上台面。”崇文院对他这等武将来说不亚于是将上好茶叶用河水冲泡,毫不对题,旁人还当他同太尉关系不和,自然有些小人准备去好好羞辱他一番。
林秋点头,唐明知心头一动,问道:“她现在在哪儿?”
林秋低声道:“算一算时间,应当还在月老庙。”
唐明知放下参茶,轻声道:“我知道了。”
他扭头出门,林秋忙不迭问了句公子你去哪儿,话一出口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自语道:“我还真是傻了,除了去找姜兄还能去哪儿!”而后匆匆追上唐明知。
风吹过柳枝,庙会仍旧热闹,唐明知站在僻静的一处地方,姜鱼儿和沈千以及墨香坐在长椅上专注地看皮影戏。“公子,要不要我去把姜兄找来?”
唐明知摆手,“不用,见得太多不好。”容易惹人厌烦,就这般看着就好。
唐明知遥遥看着那些人,任由人头攒动,盛景繁华,然而在他眼中,却只看见那个人,一颦一笑皆牵动心念。
姜鱼儿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回头看了远处一眼,然而却只能看见乌泱泱的人,约莫是看错了,又继续看那皮影戏,活灵活现的小皮影在白布后上下跳动。
既然是月老庙会,这演出的戏目自然有关姻缘情爱,现在演出的就是《牛郎织女》,鹊桥搭上,牛郎肩挑着两个筐,同织女在云间相会。
皮影戏结束,墨香看得热泪都要出来了,时候不早了,沈千欲要回去,墨香忙是撒娇央求道再晚点回去,一会还要放烟花,不如看完烟花再回去好了。姜鱼儿也在旁附和,难得找了个这么合心的玩伴,她也想再多呆一会儿。
沈千无奈,只得同意了。
“太好了,太好了,小姐,我听说月老庙的签很灵,不如我们去算一卦好了。”
散场之后,各大商贩开始打折销售那些货品,白日十文钱的东西现下可以买三样,三人一同去庙祝摊前求签。
“风弄竹声,只道金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姑娘这签上上吉,便是道有缘人已经出现,只要多多留意身边之人,自然可以水到渠成。”
沈千眼眸微羞,墨香在旁暗笑,“小姐看来需要多出门走走了。”
“是啊,多出门才会让有缘人主动出击,姻缘姻缘,虽然靠缘,可也不能什么都不作为。”
姜鱼儿赞道,沈千起身让姜鱼儿求签,姜鱼儿顿了顿,摆手,“我就算了。”
墨香笑道,“姜公子是男子,定然面皮薄不好意思。”
“前面的还求不求签了,不求就让一让,我们可还等着呢。”
“对啊,让一让。”
沈千知道姜鱼儿的女子身份,自然不会相信是因为面皮薄这个理由,看向姜鱼儿,姜鱼儿打了个哈欠,没有解释,看向远处,右脚随意扫了扫几片落叶。
“鱼儿。”
姜鱼儿愣了下,邵无归含笑走来,轻声道:“我猜你不在房间应当就是在这。”
姜鱼儿微讶,“你刚才喊我什么?”
“姜,姜兄。”邵无归酝酿了几分然而还是不好意思再说一遍鱼儿。
“这月老庙会挺不错的,邵兄,这是沈千沈小姐,和墨香。”
邵无归看过去,见礼道:“沈小姐,墨香姑娘。”
“来都来了,不妨一起逛逛,一会儿的烟花表演听说很好看。”
邵无归明白了心意之后自然不会再停滞不前,应了下来,红绳串着彩灯,一群人拿着红线绑上泥人挂在桃花树上,唐明知握紧拳头,眸光冷冷,尤其是在看见姜鱼儿送给了邵无归一个姻缘符时更是脸上阴沉。但他不动声色,扭头就走,只是方才停留之处出现两个深深的脚印。
林秋一日都在跟着姜鱼儿,事无巨细都曾同他说了,尤其是在小贩上买了个手镯附赠了两枚姻缘符,现如今她送了一枚给邵无归,这该如何算!
唐明知咬紧牙关,暗恨道,这个女子为何这般轻浮,怎的动不动就送这么不一般的东西给别人。
忘了曾经还给自己写过封信,喊自己唐郎吗!
信中声声唐郎犹在耳边回响。
那些可是假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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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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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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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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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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