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只有恐惧,”谢甜甜俩手箍住蜷起的腿,眼睛躲避着路强松,“…你一挨近我,我就觉得有小东西蹦跳到我身上…好恶心…”
路强松浑身的燥热被谢甜甜浇了一盆冷水,心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而下身的难受折磨得他恨不得去撞墙。
他闭上眼,使劲甩甩头,希望能好过一些。谢甜甜的影子就在眼前花火一样地跳。
但是路强松还是很快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留在女儿坊的做法,确实给谢甜甜造成了极大的心理负担。
“算了,甜甜,咱们说说话吧。”路强松开始慢慢压制体内翻滚的浪头。
“强松,对不起…”谢甜甜声音微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傻丫头,我理解你。”路强松拍拍谢甜甜的头,虽然嘴里这样说,心里却翻腾着酸酸的沮丧感。m.χIùmЬ.CǒM
路强松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身在女儿坊,活泼率性的谢甜甜可能早就把他浑身的衣服都扒下来了。自从谢甜甜在那个冬天和他有了第一次的真正融合之后,以后每一次的爱爱,谢甜甜都是非常主动的,她行事的妩媚和玉狐一样的身体,每一次都让路强松如冲浪一样癫狂和忘我。
正这时候,路强松的手机响了。
路强松一看,是女儿坊村部的电话号码。他按了接听。
“喂,是强松吗?”
路强松一听,是江燕萍的声音。
“燕萍姐,有事?”
“你现在在哪?你女朋友接到了吗?”
“我在镇上。哦,接到了,跟我在一起呢。”
“那,你们今晚还回来吗?”
“哦,我们…明天再回去吧。”路强松一时弄不清江燕萍打电话的目的。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一会江燕萍的话又传过来,“强松,你们还是回来吧,刚才小玉来找我,说不知道你的号码,叫我给你打电话,咱村西头的影子娘快不行了,现在正在卫生室,小玉给她打吊针呢,她家里又没有闲人看护,小玉一个人也害怕,我呢,家里还睡着丁丁,这黑灯瞎火的,想让你过来看一下…”
听了江燕萍的电话,路强松很为难,谢甜甜那么远来找他,他想陪着她,作为男朋友也应该陪着她,可是江燕萍说的事也确实急需考虑。深更半夜的守着一个将死之人,而且村部院里曾经死过光棍邬奎,即使再找两个女人去陪小玉,她们还是会害怕的。这时候确实需要一个男人在旁边。
路强松挂了电话,因为心里矛盾为难,不知该说什么,坐在床上有些发呆。
“强松,是不是村里有事?”谢甜甜已经看出路强松心里有事。
“甜甜,村里有个人病又犯了,正在急救,想让我回去,可是你刚过来,又不愿意跟我回去,我心里…”路强松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事说给谢甜甜。
“强松,你回去照顾吧,我在这儿没事。”谢甜甜说,“快回去吧。”
路强松犹豫了一下,伸胳膊揽过谢甜甜,抚摸着她的头发,“甜甜,那我回去看看,你自个儿马上就睡吧,今儿坐车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我再过来找你。”
谢甜甜在路强松怀里点点头,说:“赶紧去吧。”
路强松换好鞋,朝床上的谢甜甜摆摆手,带上了门。
路强松下了楼。他不知道在楼道的拐角处,正有一双阴险的眼睛盯着他。
路强松骑着电动车摸黑回到女儿坊村部时,看见卫生室里亮着灯。
他进去一看,江燕萍也还没走,和小玉一块看着呢。
“强松,你女朋友呢?”江燕萍问。
“在镇上旅馆呢,她今天坐车累了,已经睡了。明天我再接她去。”
“哦。知道她没回来,也不逼着叫你回来了。”江燕萍指着床上的影子娘说,“你看,她除了影子没有亲人了,影子呢,当初查出没有病早就跑得没影儿了,这会儿也联系不上,她要是突然有个好歹的,得有个男的在旁边拿主意啊。”
“没事,我看着。”路强松俯身去看床上的影子娘,人已经瘦的像一把骷髅,颧骨和牙盘凸起,看上去很吓人,难怪小玉会害怕。
“燕萍姐,你家里有丁丁,回去吧。”路强松催促江燕萍。
江燕萍看看路强松,“你能熬得住吧?要不你先睡会,我和小玉先看一会?”
“没事,你回家吧。”路强松捶捶自己的胸脯。
江燕萍回家了。
“小玉,我那屋有床,你睡去吧,我一人看就行了。”路强松说。
小玉看看路强松,也不言语,就去了路强松那屋。但是没一会就又回来了。
“怎么不睡了?”路强松有些奇怪。
“床底有老鼠,唧唧叫呢,睡不着。我…还是在这儿眯一会吧。”邬小玉说着,从净水机里接了一杯水,又从药柜上放着的一板药片上抠了两粒,吞水咽了下去。
喝了药的小玉拉一只凳子,坐在诊桌前,把头埋在了桌子上。
过了一会,邬小玉睡着了,竟然还打起了鼾。
路强松看着这个熟睡中不男不女的女孩,心里有诸多的不理解。包括刚才她好好的,喝的什么药呢?是安眠药吗?他悄悄站起来,走到那药柜跟前,把邬小玉刚才抠剩下的药板儿拿过来,细细一看,他惊住了。
一种青白色的药片,功能就是抑制雌性激素的产生,催发雄性激素的分泌。
路强松彻底明白了邬小玉为什么会越来越变得像男孩了。
可是,哪一个女孩不希望自己凤眉柳腰,肤如凝脂,妩媚如水,浑身上下都散发女人味呢?邬小玉为什么偏偏要喝药把自己变得不男不女呢?路强松回想一下江燕萍曾经给他讲的邬小玉的经历,他突然明白是咋回事了。
一定是几次的感情经历,让邬小玉彻底对感情失望,对男人失望了,加上她又是艾滋病人,知道自己从此不会再有爱的机会了,失望又变成了绝望。但是她毕竟是一个正值青春韶华的女孩,她心里面,身体里面一定翻腾着一波一波难以抑制的春潮,这春潮也一定一次一次把她折磨得无法忍受,不然她不会喝这种药。
这是一种自残啊!
多么可怜的女孩啊!怪不得她看见自己时总是爱理不理的。
路强松忽然有一种冲动,他把那板药片揉碎,藏进了自己的兜里。然后把旁边病床上放的一个被单拿起来,轻轻搭在还在熟睡的邬小玉的身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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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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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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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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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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