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去,就看见洛琳抱着他的腿,眼神迷离地看着他,“Eric,别走,给我。”她说着就伸手隔着西裤去撩拔白景天,白景天浑身裹着一股风雨之势,本来心急莫言晴,所以没打算现在找洛琳算账,没想到她自己倒先犯贱的送上门来了。
白景天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没想过要拿她怎么样,他挥开她的手,冷声道:“放手。”
“不,我一放手你就会将我丢给别的男人,我不放,Eric,求求你救救我。”洛琳不知道这兴奋剂的药力这么猛,此刻在她眼中的白景天焉然就是她的救星,她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
白景天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边泛起一抹噬血的笑容,“不放手是吧,那就别怪我无情了。”白景天抬起脚,一脚踹向她的小腹,洛琳吃痛,却无论如何也不松手,白景天俯下身去掰她的手指,她死死地捏住他的衣角,白景天见状,另一脚狠狠踹上洛琳的心窝,一口鲜血自她嘴里喷涌而出,这次洛琳痛得几欲昏厥,手上的力道终于松了。
白景天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狂奔出客房,他边跑边穿衣服,走到宴会大厅时,众宾客惊诧地看着他,白景天在世人眼中总是那么衣冠楚楚,几乎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大家又联想起刚才狼狈跑出去的莫言晴,都在心里猜测到底出了什么事,也有八卦的人立即将白景天莫言晴与洛琳的关系联系起来,顿时推测出一个与事实相差不远的假设。
白景天追出别墅,就看到莫言晴僵站在马路中央,一辆失控的骄车急速向她冲来,他的脚步立即僵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言晴!”
站在别墅阁楼窗台前的白少棠,变态地大笑,“欢儿,快看哪,你的宝贝女儿马上就要被撞飞了,心痛吗,难过吗?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哈哈哈……”
英欢大睁着眼睛,眼泪不停滑落下来,她想冲去救莫言晴,可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她连叫都叫不出来,这一刻,她只觉得造化弄人,假若有一天白少棠知道她没有骗他,莫言晴确实是他的女儿,他又当怎么去面对她?
莫言晴僵站在马路中央,眼睁睁看着轿车急驰而来,她动弹不得,她似乎听到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喊她“言晴”,她似乎感觉到妈妈悲痛的呼声,可是她动不了,全身僵硬了,她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在恐惧,也感觉到自己在害怕,然而她没有力气再挪一步。
就在她以为轿车会将她撞飞出去时,腰间突然横来一双大手,将她用力往那边一带,两人在地上连滚了数下,那辆轿车急驰而过,带起的狂风刮着她的脸,一阵泛疼,然而身后的怀抱是暖的。
“白景天……”莫言晴刚喊了一句,所以的心酸委屈全都涌上心头,她大哭起来,盛恺臣看着怀里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她,顿时有些无措起来,他刚想安慰她两句,却见那辆骄车急倒回来,他连忙拥紧莫言晴,咒骂了一句“Shit。”然后拥着她向马路边上滚去。
魅影等在车里,白景天他们已经进去宴会快半个小时了,应该不会那么快出来,她正想打个盹,却见莫言晴冲出来,她心中一紧,连忙下车要去接她,哪里知道她直接冲上马路,然后就见到那辆失速的轿车冲了过来,她狂奔几步,还是没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莫言晴身边,当那辆车要撞上莫言晴时,她下意识闭上眼睛,不敢看这么血腥的一幕。
哪知道等她再睁开眼睛时,就见到莫言晴被一个陌生男子拥在怀里,她顿时长吁一口气,还没等她这口气吐完,那辆车又迅速倒了回来,她立即明白是有人刻意要针对莫言晴,连忙掏出枪,对着那疾倒回来的后轮胎开了两枪。
轮胎立即爆胎,那人发现这边有人带枪,不敢再寻事,连忙开着轿车消失在马路上,魅影来不及去追,三两步跑到莫言晴身边,看到盛恺臣时,她愣了愣,想起这人之前在咖啡茶座见过,她从他手中接回莫言晴,冷声道:“白太太,没事吧?”
莫言晴心有余悸,却仍是强自镇定的摇了摇头,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她以为她死定了,好在现在没事了,但是她的声音还是在发抖,“魅影,刚才那辆轿车不是失速,是有人想撞死我。”
魅影伸手替她捋背,希望她会放松下来,她道:“我们会去查的,现在关键是你没事,你肚子的宝宝没事。”
“我没事。”在刚才那生死一线的时候,她所有的敏捷反应都归了零,瞳孔里只剩下那张狰狞的脸,她记得,在地下室里,她见过那人,她颤抖道:“是白少棠,是那个疯子,他没死,他要来找我报仇,魅影,我害怕。”
魅影神色凝重,从银鹰给她资料时,她就知道白少棠没死,英欢也没死,死的是后山的一对贫苦老人,白少棠为了报仇,已经造下不少杀孽,他们已经着手调查,只是一直没有进展。没想到今天白少棠竟然还敢现身。
他为什么会事先埋伏在这里?难道是还有同伙人?
魅影还来不及深思,身后迅疾奔过来一人,那人神色慌张,衣衫不整,露出的脖子跟胸前还有青紫的吻痕,她立即反应过来莫言晴为什么会狂奔出来,敢情是他不知节制,在宴会上还勾搭上了某个女人?
莫言晴也看到了白景天,她下意识地向魅影身后一缩,不想让白景天伸出的手碰到她,他刚才碰了别的女人的手,现在再来碰她,她会觉得脏。
盛恺臣见这两人之间闹别扭,再看白景天身上的斑斑吻痕,脸上浮现一抹讽笑,他踱步向前,缓缓来到莫言晴身后,道:“景先生,将夫人扔在一边风流的滋味如何?”
莫言晴闻言,全身颤抖了一下,她移开目光,再也不看白景天,仿佛看到他,就会想起刚才那肮脏的一幕,她拉着魅影的手道:“魅影,我坐你的车回去。”说着就向拖着魅影的手向前走去。
刚走了两步,眼前一花,她们的去路被人挡住,白景天眉头皱得死紧,他凝视她,乞求道:“言晴,听我解释好吗?”
刚才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她,那一刻,他的心也随着她而死去,可是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她却没事,那一刻失而复得的狂喜顿时淹没了他。他知道就算他是被洛琳算计的自己的行为也不可饶恕。
“没有什么好说的,让开。”莫言晴现在一点也不想谈,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向他大发脾气,她绕过白景天,向前走去,白景天攥紧了拳头,顿了顿,他又疾走几步绕到两人前面去挡住了去路,“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你说过会相信我的。”
莫言晴已经快要崩溃,她瞪着白景天,发誓不在他面前示弱,“我的信任不是让你一次又一次来伤害我的,白景天,是我的错,我不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成全你跟洛琳,你想告诉我什么,因为她用了药,所以你把持不住你自己?算了吧,如果你心里哪怕有一点尊重我,你就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来。”
白景天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他的神色冷下来,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错了,“你为什么不站在我的角度上想想,如果我心里没有你,我会跟你结婚,如果我心里没有你,我会追你出来,那是意外,你觉得像吃了苍蝇般恶心,我也恶心,可是我能怎么办?事情已经发生了,你除了接受,除了理解我,你还能怎么办?”
莫言晴见他越说越有理了,对他的诡辩实在无语,她张口结舌半天,随即冷笑:“白景天,你这个混蛋,我不接受,我也不能理解,如果你要我理解你,我去跟别的男人上床,我去跟柯以默上床,你是不是也得理解我?”
“你敢!”白景天也火了,他瞪着她,似要在她身上瞪出两个窟窿来。
莫言晴又冷笑了两声,“敢不敢?不信我们走着瞧。”说罢,她松开魅影的手,径自向前面走去。
白景天怒不可遏,他一把钳制住莫言晴的手,冷声道:“你要去哪里?你是我白景天的老婆,我不会让你出去给我丢人。”
莫言晴用力甩手,却甩不脱他的钳制,她恼怒地盯着他,“放手,不要逼我说出更难听的话。”若不是心里还残存的那点理智,她早就发疯了,她一直怕的就是白景天跟洛琳纠缠不清,两人才为她吵了架和好没几天,现在又因为她吵起来,她就想问问了,这个女人为什么一直要横在他们中间?
“你放不放手?”莫言晴是气极,此刻冷冷地盯着白景天。
白景天心中一痛,他们之间的爱情之路怎么就这么艰辛,经不起任何一点风吹雨打,他们或许都该冷静地想一想了。想到此,他下意识松开手,莫言晴没想到他会真的松手,她怔愣了一下,这才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盛恺臣见状,连忙追上去,见莫言晴坐进车后座,他拉开车门,将莫言晴往旁边一挤,自己坐了进去,莫言晴正在气头上,以为是白景天坐进来,她要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出去,却教盛恺臣拉住了手,“是我,不是你老公。”
莫言晴回头看了他一眼,慢慢松懈下来,经过刚才那一连串的事情,她此刻很累,她闭上眼睛,道:“你怎么跟来了,能出席商战私人宴会的人,你的身份也非富即贵吧,不会连辆车也没有?”
盛恺臣睇了她一眼,见她闭紧双眼,他也没忘卖卖乖撒撒娇,他将手举到她面前,抱怨道:“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小女人,刚才为了保护你不受到伤害,我可是拼了老命的,手肘在地上蹭了好大一块皮,你怎么也得给我吹吹吧?”
他的话也一点不夸张,刚才情况那么紧急,两人就地滚出去时,他的手臂确实磨擦着地面,连衬衣都磨破了,更不要说他的皮了,方才忙着看戏,这会儿静下来,他才觉得疼。
莫言晴眼也没睁,道:“魅影,待会儿找个医院就将他扔下去。”她现在心情不好,他为她受的伤,她本该问候一下,但是自顾不暇了,哪里有功夫理他。
盛恺臣很受伤,他收回手,无奈道:“就说你是个没良心的女人,你还真就一点良心都没有,就这么点小伤,也死不了人,不用将我扔去医院了。”
莫言晴没再搭腔,整个脑袋还停留在自己冲进客房里见到的那一幕,她的心似被浸在了冰水里,再也没有一点温度,她的男人在她之前有过多少女人她管不着,可是有了她之后,眼里心里都只能有她,如今两人当着她的面都搞上了床,还不知道背着她的时候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她很后悔当初不顾洛琳的劝告,执意嫁给了白景天。
如果嫁给一个平凡一点的人,她的幸福是否就会平凡得多?
莫言晴没给自己多少时间瞎想,她睁开眼睛,转头对盛恺臣道:“盛少,有没有什么好去处可以让我狂欢的?”
“你要狂欢?”盛恺臣没想到这女人前一秒钟还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恹恹的,后一秒钟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还真是女人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都猜不准。
“对啊,魅影,你要不要去?不如我们去世纪歌城唱歌,要不去迪吧蹦迪?”莫言晴兴奋地提议。
魅影一边专注的开车,一边自后照镜看了她一眼,冷冷道:“白太太,你怀了身孕,那些空气不好的地方少去为妙,不要影响到孩子了,再说景先生现在开车跟在后面。”
“什么?”莫言晴一惊,连忙回过头去,就见白景天开着迈巴赫紧跟其后,她回过头来,道:“魅影,不顾你用什么方法甩掉他,否则……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说着她已经打开车门,作势要往下跳。
盛恺臣被吓得一激灵,魅影也被她疯狂的举动吓着了,这两人吵架,还真是连命都搭上了,她不语,盛恺臣已经忍不住了,倾身要去将她悬在半边的身子拉回来,“莫言晴,你疯了,跟个男人至于拿自己的命赌吗?”
魅影无奈,只能拔通白景天的电话,白景天在后面已经看到了莫言晴的疯狂之举,电话一接通,他就狂吼:“魅影,她该死的在做什么?”
魅影顿时头痛,她冷冷道:“景先生,请你不要跟着我们,否则白太太跳下车去就别怨我没保护好她。”白景天沉默片刻,似乎在挣扎,最后也只能慢慢将车停在路边,眼睁睁地看着前面那辆黑色轿车消失在眼前。琇書蛧
……
“Shit。”别墅三楼阁楼上,白少棠看着莫言晴被突然冒出来的盛恺臣救下,一阵咒骂,他就像困兽一般急躁得走来走去,他设计得那么完美的计划,就这样被一个横空跳出来的来毁了,他别提有多郁闷。
英欢看着莫言晴安全了,心中的大石也渐渐放下,她转过头去,近似嘲笑地盯着白少棠,白少棠本来心中就郁闷得很,此时又被她用那种目光盯着,心中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他几步走过来,蹲在英欢面前,用力掐着她的下巴,直到逼出了她的泪,他才狂笑道:“怎么,以为她安全了?放心了?英欢,我告诉你,我不会轻易罢手的。”
英欢嘴被绑着,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她使劲摇头,他为什么就不能放手?
白少棠松开绑住她的嘴,大方道:“你想说什么?想让我别伤害她?不可能的,莫家的人一个一个都该死,但是我不会让他们那么轻易的死去,我要折磨他们,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尤其是你跟莫镇南生的杂种。”
英欢忍无可忍,抬手一巴掌猛得掴向白少棠的脸,他没来得及闪躲,被英欢一巴掌甩了个正着,英欢吐了他一口唾沫,恨声道:“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这种卑劣的小人,你找镇南报仇是他罪有应得,孩子何辜?就算言晴是莫镇南的孩子,你凭什么让她代父受过?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活着的人为什么就不能看开,冤怨相报何时了,你是想让下代下下代都活在仇恨中么?”
白少棠狠戾的盯着她,眼中有噬血的仇恨,“你总算说实话了吧,莫言晴就是莫镇南的女儿,你还想骗我。”他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突然凶狠地扑倒英欢,英欢见状,知道他又要行禽兽之举,连忙伸手去抓他的头发,“白少棠,你不要碰我,你要么就杀了我,杀了我你的仇就报了。”
“杀你?我怎么舍得杀你,我还要留着你陪我一起看好戏呢。”白少棠将她的手牢牢禁锢在头顶上方,嘴狠狠地咬向她的颈项,将她身上咬得青一块紫一块,听着她吃痛地抽气声,他就觉得快意。
“白少棠,你这个禽兽,你放开我,你放开我……”眼泪滑落下来,她心里对这个男人最后的一点歉意都被他极端的行为给消磨完了,如果他一定要伤害她的孩子,她会不顾一切,哪怕是杀了他,也要保住言晴不受到伤害。
白少棠并不知道英欢的心思,一阵发泄后,他心底的怒意才稍稍平复了一点,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阁楼的门,他立即捂住英欢的嘴,喝道:“谁?”
“老爷,是我,小姐被人注射兴奋剂,此刻在房里闹着要……”佣人似乎难以启齿,尾音拉了许久,都没有接着说下去。
白少棠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自作孽不可活,你让小李去替她灭火。”
佣人领命而去,白少棠从英欢身上爬起来,然后将她甩上床,道:“英欢,不要试图寻死,否则我会让莫言晴生不如死。”说完他大步走出阁楼,独留英欢在床上嘤嘤哭泣起来。
仇恨真的能让一个人的品性都扭曲,白少棠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他现在一颗心都沉浸在仇恨中,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说醒的,那么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再次信任她?
……
莫言晴与魅影最后没能去成歌城或是迪吧,而是被盛恺臣请回了他的住处,一环房价最高的白领公寓顶层花园,近两百坪米的房子很大,有一个迷离高尔夫球场,还有一个能容纳50人的小型歌房,里面设备一应俱全。
莫言晴走进去,忍不住啧啧赞道:“盛少,你真会过日子,这里得多少钱才能买下来啊,当初我跟小新省吃俭用,她还从她男人那里偷渡了些钱出来,我们才能凑齐买二环的房子,算起来那钱还不够你买个卫生间。”
“过奖过奖。”盛恺臣恬不知耻道,他走到液晶电视前,按开开头,然后又将音响设备打开,豪爽道:“你想唱什么就唱什么,想唱到天亮,我也奉陪到底。”
莫言晴白了他一眼,道:“得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我不用你陪,魅影也想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一个人吼两嗓子就行,对了,你家房子隔音效果好不好?”
她问这话时,脸上有些局促不安,盛恺臣见过她很多面,就是没见过这一面,他不由得笑道:“你放心,隔音效果一流,不过你确定不让我们陪?”
她头摇得像拔浪鼓,道:“当然不让你们陪,没事的,我发泄发泄,一会儿就好了。”
盛恺臣还想再逗逗她,却被她毫不留情的撵了出去,然后他们知道她为什么不让他们陪的原因,莫言晴实乃五音不全之首,一首歌可以跑调到另一首歌上面去,让守着门口怕她想不开的两人如魔音灌脑。
盛恺臣挺了一会儿,然后对站得笔直,脸上神情依旧冷冷的魅影道:“不如我们去喝两杯,我看她没疯之前,会先把我们折磨疯。”
魅影心有戚戚,最后应了盛恺臣的邀请,去了客厅。
莫言晴唱了一会儿,自己都觉得没趣,将刚才录的歌声放得震天响,自己却蜷在沙发上大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抚摸着肚子,道:“宝贝,就让妈妈再放肆这一回好不好,妈妈很伤心,你爸爸是个坏人,混蛋,就知道欺负妈妈,等你出来了,不要理他,好不好?”
她哭得声嘶力竭,一直强忍着的委屈借着这一哭爆发出来,她该怎么办?白景天那个烂人,他明明答应了她不会再跟洛琳纠缠不清,可是现在却跟她上了床,她接受不了,现在就是想一想,她都觉得自己要疯了。
盛恺臣与魅影在外面坐了许久,他听着隔壁屋里一直来来回回的唱着那几首歌,歌曲大致是前些年很流行的网络歌曲《香水有毒》,还有几首跑调得太厉害,他根本就没听过,他仔细听着,发现来来回回的弦律都一样,突然从沙发上蹦起来,吓了魅影一大跳,“你去哪里?”
“你不觉得这几首歌很怪异么?那女人不会干傻事吧。”盛恺臣边说边向歌房冲去,魅影心尖一颤,也立即追过去,盛恺臣跑到门边,脚步不知不觉地停顿下来,此刻他突然觉得害怕,害怕打开门,会看到让人绝望的一幕。
魅影见他犹豫,在旁边干着急,恨不得自己冲过去打开房间,盛恺臣顿了顿,终于拧开了门把,门缓缓打开,出现在视野尽头的并不是什么血腥场面,只见莫言晴双臂环着双腿,是一个保护自己的姿势,两人悄悄地吁了口气,魅影瞪了盛恺臣一眼,然后向里面走去,却被盛恺臣拽住了手腕,“女人这时候最不需要的是女人的安慰,我去。”
魅影不觉得他的话有理,但是她冷心冷情久了,并不擅长怎么哄这种失意的女人,于是转身回了客厅。
盛恺臣走了进去,在莫言晴旁边坐下,学着她的样子抱住双腿,然后回头冲她一笑,道:“我说你怎么喜欢在鬼哭狼嚎的环境里坐着,原来是想要修练啊,不错不错,至少能学会怎么让心静下来。”
莫言晴将头搁在双膝间,失神地看着前方,良久才道:“盛恺臣,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说一套做一套?就算恶心到家的女人也能跟她上床?”
“……”盛恺臣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看了她一眼,说:“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那样,那个女人恶不恶心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人对她有没有兴趣,如果对她没有兴趣,是不会跟她上床的。”
“哦。”莫言晴淡淡应了一声,他对洛琳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吧,否则怎么会愿意跟她上床?
“你别想那么多,有时候男人对女人就是那方面的需要,跟感情跟兴趣也没关系。”盛恺臣宽慰她道,然后越说越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好耷拉着脑袋,此时身在这种魔音中,他很难静下来,道:“你还真是异禀天赋,好好一首歌也能让你唱到这样惨不忍睹。”
莫言晴望天,留给他一个白眼,“我这叫即兴发挥,你想唱成这样还不行呢。”
“……”
盛恺臣站起来,走过去将录的音清掉,他重新点了首歌,是一首弦律很熟悉的歌曲,他声音低沉充满磁性,一首歌娓娓动听,莫言晴惊叹极了,“盛恺臣,你竟然会唱流行歌曲,看不出来啊。”
盛恺臣翻了一个白眼,在音乐间隙中,他走到莫言晴身边,将她从沙发上拖起来,然后与她挑起了探戈,莫言晴哪里懂舞步,她天生就是一个缺少音乐与舞蹈细胞的人,所以一首歌下来,不知道踏了盛恺臣多少脚,她笑得不行,“哈哈哈,盛恺臣,你要再被我这样踩下去,你铁定会被我踩成猪脚。”
然后盛恺臣绝望了,他松开莫言晴的手,走回音响旁关了音响,改放了一首轻音乐,他走回莫言晴身边,看她笑得花枝乱颤,他轻吁一口气,道:“莫言晴,不要再难过了,为一个不懂珍惜你的男人难过,不值得。”
莫言晴一愕,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的神情顿时一凛,“你不懂。”简单的三个字,将盛恺臣的关心彻底摒弃在心门之外,她走回。
沙发旁,穿起拖鞋,道:“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盛恺臣闪身挡在她前面,“那样朝三暮四的男人,你还要回到他身边去吗?”
“我……”莫言晴被盛恺臣追问得急了,她道:“他现在还是我丈夫,还是我肚子里宝宝的爸爸,我怎么不回去?”
盛恺臣冷笑一声,他知道自己不该绌绌逼人,可是却控制不住语气恶劣,“是你根本就已经原谅了他对不对?就是因为你这么好欺负,他才会一而再的欺负你,他才会有恃无恐,你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也要让自己委屈求全?”
“我该是怎么样的?你说,盛恺臣,那是我自己的事,该怎么处理我自己知道分寸,不用你一个外人来插手。”莫言晴被他逼进了死角,刚才她想了许多,夫妻不都是这样磕磕碰碰过来的,谁家夫妻没有点事,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还想再给白景天一个机会。
盛恺臣也怒了,他倾身上前,将莫言晴揽进怀里,他怒道:“我是外人么?我以为我们至少还是朋友,莫言晴,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吧,若我们第三次相遇,我就绝不会放你走。”盛恺臣说完,俯下头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上带着果汁的甜味与眼泪的咸味,味道却是极佳的,他狠狠咬着她的唇,在她唇上肆掠,莫言晴倒抽一口冷气,双手使劲推打着他,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盛……”她想喝止他,嘴一张,却被他的舌潜了进来,莫言晴着急,张嘴便要咬下,哪知道他的舌狡猾得很,立即缩了回去。
他松开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味道不错。”
莫言晴气极,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愤怒道:“盛恺臣,我怎么会把你当朋友?”说完她推开他,急急地奔出了歌房,盛恺臣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时没有反应,他也想把她当成单纯的朋友,可是每当他以为他们就是单纯的朋友时,她就会出现在他面前,每一次都让他起了一种男人想保护女人的保护欲,他想将她拢在羽翼下,为她抵抗来自外界所有的伤害。
莫言晴气愤地奔出了歌房,在客厅看到了魅影,她脚步一顿,敛了敛脸上的慌乱,故作平静道:“魅影,我们回去吧。”
魅影二话没说,站起来跟着她向外走去,刚走到玄关,就见一向风流倜傥的盛恺臣追了出来,他看着她俩换鞋子,平息了下心里的躁动,道:“天晚了,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莫言晴头也没抬,穿好了鞋子就向外走去,魅影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快步追上莫言晴。盛恺臣无奈的挠挠头,他跟着冲出去,在电梯前拦住了莫言晴,“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
莫言晴还是没有看他,目光落在电子屏上,楼层数字一层一层的升上来,直到电梯“叮”一声开启,她走进去,这才正视盛恺臣,她淡淡道:“盛恺臣,再见。”
盛恺臣盯着她,从她双眸里读出了许多讯息,她其实在说:盛恺臣,再也不见。那一刻,不知为何,他的心竟然大恫起来,明明是一个仅仅有三面之缘的女人,为何他竟如此舍不得?
他没有拦她,眼睁睁看着电梯合上,她的脸一点一点地隐在了电梯的金属壁后,他一拳砸向墙壁,掉头往回走去。
……
白景天被莫言晴威胁后,再也不敢跟着,回到别墅里,他将自己关进了书房,书房旁边有一个酒窖,上面全是一些年代久远的红酒,他取下一瓶打开,也不拿杯子,靠着墙壁席地而坐,然后一口接一口的灌起来。
今天的事,他怪不了任何人,是自己掉以轻心,才会让洛琳有机可趁。他不该去参加商战的私人宴会的,没有找到英欢的下落,反而差点失去了莫言晴。当他看着那辆车迅疾冲向她时,他整个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他无法想象那辆车真的撞上了她会是什么后果?
莫言晴的愤怒与伤心他都知道,他以为在半岛别墅他警告了洛琳,她就不会再玩什么花样,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竟然还敢设计他。从今天的事情看来,洛琳与商战的居心都不良,他敢肯定,商战与白少棠之间有着紧密联系。
然而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莫言晴那么生气,他该如何挽回她的心?
莫言晴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八点,刘妈见他们一起出去,却先后回来,还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想问,却又碍于身份不能问,憋得实在难受,“太太,先生已经回来了,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莫言晴一怔,随即苦笑,“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看着莫言晴落寞上楼的背影,刘妈急得直跺脚,连忙去拉要走的魅影,“魅影,太太跟先生是怎么回事?两人高高兴兴地出门,怎么都回来就是这副样子,难道是照B超时说孩子长得不好?”
魅影扫了刘妈一眼,然后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只知道两人进了别墅,然后莫言晴哭着出来,还差点遇上车祸,最后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临走前,她见到刘妈担心的看着楼上,终于又说了一句,“好像是因为一个叫洛琳的女人,景先生犯了大错。”
“又是这个女人,她难道就不能消停点,先生已经结婚了,她还想怎么样?”刘妈同仇敌忾,现在越发讨厌洛琳了。
“……”魅影言尽于此,转身走了。
刘妈看了看楼上,心里实在担心这两人又会闹成什么样子,莫言晴现在怀了孩子,可千万生不得气,她想上楼去劝,又不知道如何劝,真是左右为难。
莫言晴上了楼,回到主卧室,她将自己摔上床,包里的手机就掉了出来,她拿起来一看,不大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张两人的照片,她眼睛一涩,刚想砸了手机,却又看见了白景天的神情。
他的眼神痪散极了,脸上也没有丝毫欢愉,他是真的不知道在跟谁做那种事?他口中喊的老婆,是她?
她又翻了好几张,他的神情依然近似于呆滞,到底是什么药能让人变成这样?洛琳那个死不要脸的女人,为了得到一个男人,竟然不惜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若是她中了她的计,就是白痴傻瓜。
心中虽这样想,可是要让她原谅他,却还是不能,她迅速删了照片,然后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直到蒙得透不过气来,她才跳起来,在屋里徘徊了一阵,她怎么也坐不住,最后忍不住向主卧室外走去。
走到书房外,她的手握上了门把,犹豫了一瞬,她按下门把,推门走了进去,在书房里,她并没有看到白景天,她绕过书架,就见到白景天坐在地上,拿着酒瓶一口一口地灌着闷酒。
看着往日意气风发的他此刻颓废地坐在地上喝闷酒,莫言晴心中大疼,跑过去冲进他怀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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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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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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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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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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