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外来词词典》比较轻,平常翻翻蛮好玩的。如果今天这些外来词不用,怕是连文章也写不了,说话也开不了腔,触目一看全是熟词,比如一个“dn”条目下,就有单纯、单位、单元、单行本,平常吃饭遇朋友开口便问:“你哪单位的?”原来还是个洋词。在这个条目下还有个“”,这个词现在不用了。就是烟草,清代有个烟鬼词人还写过一首咏的词,哪天找到添上去。
他们应该是抽水烟或者烟袋锅子。抽水烟我见过,抽的时候咕咕噜噜响,我在无锡云游的时候见过几个老头抽。那是一趟很愉快的行程,刚卖完画,口袋有俩钱,在那里闲逛了个把月。早晨吃过早饭,跑到寄畅园看闲书,给一角钱拎一瓶开水坐在凉亭里能耗到中午。有几个老头坐在旁边哼锡剧,他们抽水烟,慢条斯理的,一边抽一边用个签子拨弄,一口烟下去,久久不吐,半天才掀动嘴角放一丝烟出来,烟成一线徐徐上升。偶尔能听到池中红鲤泼剌的声音。园子里有一架大紫藤,数百年前物。据说这个园子是秦少游的私宅。xǐυmь.℃òm
烟袋锅子我自己抽过,不好抽,辣!有一回单位附近工地上来民工挖土,许多中年人抽的就是烟袋锅子。我问他什么味道?他把烟嘴子抹一下,很热情地递到我手中请我抽。我抽了一口,烟像小蛇一样直往脑子里钻。后来我请他抽纸烟,几口给嘬完了,他说没劲,不过瘾!
还有一种抽法是装在毛竹管子里,整个脸趴在上面,运丹田气一吸,烟直冲面门,如当头打一闷棍,然后腿脚发软,走路都没法走成直线。报纸上说一支烟的尼古丁能弄死一匹马,信然!
的条目下是这样介绍的:,烟草,又作淡婆古、谈巴菰、担不归、子菰烟,源自西班牙群岛太诺语“tobaco”。明代中叶就传入中国,到了清代烟鬼就不少了。那时烟叶在中国有很大的种植面积,但其中烟鬼抽的大部分应该还是生烟丝。
我曾问过一个在烟厂工作的朋友,他说烟当中还要喷洒白酒,高档的烟,洒的酒也要好,而且烟叶要储存时间长,品质才好。他那儿有几个女同事抽烟相当厉害,有一回在他家吃饭,几个女的也抽烟,结果把我们都给熏出来了,烟味太大了。等我们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几个女的还在抽呢。这个害处大家伙都知道,不说了。
也有反潮流说它益处的。比如吸烟可以在夏天驱蚊子,睡前一支烟,蚊子少十只,这能有益于睡眠,睡得好能大大增强身体免疫力,这是所有医学专家达成共识的。吃饭吃死的人大大多于抽烟抽死的人,但人又为什么不戒饭呢?还有抽得久的人喜咳嗽,夜里能防贼。
我们老家有一阵子也种过烟叶,老年人大部分抽手卷烟。烟叶烤好后,切成丝,有个木床子,一推一根。许多小孩放学回来,书包一放就帮着家里推烟。星期天挎着篮子走乡串户卖香烟,也没什么包装,就用白纸或者黄纸一包,有五分的也有一角的。超过这个价钱就没有竞争力了,“佛子岭”才四毛九分钱一包。
我也跟着许多小伙伴出去卖过烟,那是很快乐的时光。路上看到香瓜摸香瓜吃,有时顺水走就让一个人看着篮子,其他人下水乱拱一气,我就是这么学会游泳的。从我家所住的这个村到河对岸,一般是拉船过去,船两头系绳子。出去卖烟的孩子有船不坐,就顶着篮子踩水过去。有次我跟我叔家的大春过河,他也学我踩水过河,回来以后被我叔叔用打牛的鞭子抽得一蹦多高,那真是一鞭一条痕,一掴一掌血。
夏秋之交到山里卖烟也好,麻地两边是虫子的叫声,秋天山涧里水浅了,露出圆圆的白石头。一路走一路吃山里红或者青枣,走累了找个草坡躺倒,扑鼻的青草气。一人一支烟仰躺在地上,先是学吐圈,看谁的圈圈多和圆。静静蓝天之下,一会儿一个圆圈冉冉升起。后来就学会抽烟了,在学校不敢抽,怕老师说。在家里无妨,可以明目张胆地抽,因为烟是家里出品的,大人知道抽烟也不说什么,所以晚饭后常看到十几岁的儿子跟爹互相让烟,交换点火的场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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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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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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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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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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