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整个人的嘴形都变成了O形;他发现,顶部上面的天花竟然出现了大量的裂纹,一条条的,就像车轱辘刚犁出来的样子,样子不要太过慑人了些。
不过,便在此时,仍然处于惊吓之中的他顿时发现,头顶上面的天花竟然开始出现的松动,更有道道噼啪之音响起,情势也越来越激烈,仿佛下一刻便会倒塌而下。
事实也正是如此,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上面传下的噼啪之声忽然一顿,随后是轰的一声巨响。
只见整块近十丈宽的天花在轰然一声中倒塌而下,直往普阳的身上砸,大而沉自不必说,如果普阳不进行躲避,相信在下一刻便会被从天而降的大石砸成肉泥,当场身死道消。
面对如此危急的情景,普阳岂会坐以待毙,虽然全身都被封死了窍穴,甚至还被锁住了双手。可是,求生的本能让他不愿就此坐以待毙,更不能放弃。
自然而然,他一个下蹲沉入到水牢底下,希望借助淹没在上面的池水来为他抵挡,减少被砸伤或者砸死的危险。他知道,虽然这样不一定能全部化解当下的危险,可是,却多多少少都可以减轻很多伤害,不至于受到太重的创伤。
不得不说他的做法很正确,能在间不容发之际想到并做出最正确的反应,这充分证明了他的沉着与果断。
可是,就在他深入水底的那一刻,竟然让他听到了结义大哥尤年的痛呼,更让人意外的是,他的声音中竟然带着重重的不甘与绝望,甚至可以用心如死灰开形容。
意外的是,声音距离他的位置很近,甚至可以用近在咫尺之间来形容。
由于普阳已经发力沉入水底,再加上顶部不时传来各种各样的嘈杂声与喊杀声,这便造成了他的听觉出现多重杂音,让他不敢确定与肯定刚才的绝望痛呼是否真是尤年所发,被他暂时当错觉处理。
不过,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反而提高了警惕,特别小心留意,准备躲过了顶部天花的下砸之后,再重新开始搜查,辨别真伪,是否是错觉还是真实。
他的下潜与顶部砸落而下的天花几乎是处于同等时间,当他没入到水中过半时,顶部砸落而下的大石亦已经接触到水面,继续砸落而下,对他进行紧追不舍式的猛砸。
由于防身弹爆破时过于激烈的原因,被炸成多道裂纹的顶部天花在砸落而下时并不是很粗很大块,它们被炸成了大小不一的多块,最大的也不过才一米宽,所以,真正砸在普阳身上的大石并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多。
再加上普阳的身体已经没入到了池中,因此,他所受到的伤害并不是很重,最多只是意外伤。
如此一来,他从沉入到水底再到上浮而出这个时间段很短,并不是很长,中间的间隔也不过才二十秒左右而已,他很快便从水底飘浮而起,露出上半身在外面。
由于心里牵挂着尤年的安危,当他从水底飘浮上来的第一时间,立马便开始倾耳细听,开始对尤年进行搜索。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好运,还是霉运当头,此刻的他竟然没有收集到尤年的任何声息,有的只是外面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直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一点不为过。wWW.ΧìǔΜЬ.CǒΜ
由于顶部被炸开了一个大洞的缘故,造成了阳光直射,再没有任何遮挡,水牢里面的情况便全部展现于众,被摆到台面上,任凭他人观赏与了解。而作为牢犯的普阳,自然而然便成为了众目之的,成为了关注点,就连周围正在厮杀的敌对双方也在第一时间内暂停而下,将目光投入到水牢里面。
当他们发现锁在水牢里面的普阳之后,全都露出了大大的问号,难以理解。同理,普阳也不理解他们为何用这种疑问的眼光看着他,在他想来,这只不过是一个囚犯,值得他们在生死交战当中都暂停而下?
无疑,这让普阳感到很意外,好在,他的神经特别大条,很快便将此事压下,不再理会,专心一意去搜寻尤年,防止一时大意造成错漏,继而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便在此时,一声惊叹从他的顶部缓缓传下:“哎哟喂!想不到这小子竟然还没有死,在威力如此大的爆炸下,也只是被震晕了过去,看我灭了你,哼!”
随着这一声惊叹,只见一位敌兵缓缓前踏而上,举起手中长戟斜着下刺,位置刚好是尤年的胸口部位,下刺的力度非常猛,甚至连风鸣声都被激了起来。
噗!很沉闷的一道响声,这位敌兵下刺的长戟并没有按照他所想的下刺而去,而是刺到尤年的胸口时被他所穿着的软金甲抵挡在外面,并没有透体而过,只是造成了震伤。
正因为如此,他的这一戟也将刚才被防身弹震晕过去的尤年震醒,更发出一道痛苦的呼声,连续不断的咳嗽着,有大量的鲜血同时顺着咳嗽喷吐而下,样子不要太痛苦了些。
如果说先前普阳没有搜寻到尤年,那么,此刻的他再清楚不过。
这是他在龙田湾军营里唯一结识的兄弟,也是他今生当中第一个结识的人,可谓印象深刻,直入骨髓。
让普阳意想不到的是,正当他顺着声音的出处去找寻尤年时,哪位敌兵由于没有刺死尤年,长戟只是被卡在他的软金甲之上;于是,他长臂一挥,直接将尤年单挑而起,高举过头的同时亦拿起身边的一截断棍,直往他的身体上轰,准备以此方法来折磨尤年,震杀当下。
如果说普阳还没有找到尤年,那么,此刻可是清晰入目;如果说普阳不生气,那么,他的怒发冲冠是何意?如果说他不想救下尤年,那么,他的双眸尽赤是何解?
普阳怒了,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如此般怒,如此想一个人死,敌兵的举动无疑触动了他的逆鳞与底线,特别是当他听到从尤年嘴中发出的一声声惨呼,他的心仿佛被针扎般难受,很痛。
他要救尤年,同时也要灭了对方,为他报仇,哪怕是全身无力,甚至还被锁住了穴道,捆住了双手,他也依然要救,因为那是他的兄弟——尤年,一个拜把子结生死义的好兄弟,没有之一。
由于窍穴被锁的原因,导致他身上的所有真元都不能调动,更不能使用,这便造成了他废人一个;可是,他不怕,他相信酒圣师尊所授给他的《狂化术》是最好的,也是最强的,一定可以绕开被锁的窍穴,直接狂化成功。
原因很简单,因为《狂化术》不像一般功法神通,它只是狂化激活身上的精血,而不是调动体内的真元,如此一来,《狂化术》的激活根本上就是将精血点燃,而不像其它功法那般需要调动与运转体内真元,说得直白一点,《狂化术》只需要他激活即可,再不需要其它辅助,也不受制于窍穴。
这也是普阳没有选择逃跑,愿意去见莫统帅以及甘愿被押入水牢的原因。他相信《狂化术》会助他应对一切未知的危机,会助他成功脱困,因为历来都是如此,《狂化术》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现在见敌兵对尤年下重手,普阳再也不敢隐忍,只见他怒叱一声,随之咆哮而出:“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对我的兄弟下此重手,看我不生撕了你。”话毕,一声沉重的唱喝再度响起:
“狂化术之麒麒精血!朱雀精血!吞噬精血!玄鹰精血!”
咔咔!咔咔咔!随着狂化术的启动,各种精血的激活唤醒,只见普阳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须知,这可是他从来没有同时狂化过的最强四种精血,以前虽然也狂化激活过四种,不过不是同时狂化激活,也不是狂化最强的四种精血。
现在的他为了搭救尤年,他想都不想,便在第一时间内同时狂化激活了四种最强精血,根本不去理会他的身体是否承受得了四种最强精血的狂化激活,由此可见尤年在他心中的地位与分量是多么的重。
由于同时狂化激活四种最强精血的原因,他的修为更是嗖嗖嗖的往上飇,一下子便达到了聚晶境大圆满的境界,实力更是跨入到化虚境一层大圆满,简单用不可想象来形容也不为过。
须知,他现今的修为境界才是聚晶境五层,距离聚晶境大圆满还有很长的一截距离,更不用说是化虚境;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根本容不得你不相信。
至于他的表情变化,更是不敢用言语来形容。先说他的身上被封锁的窍穴吧!当他同时狂化激活四重精血的那一刻,哪些被锁死的窍穴直接土崩瓦解,不攻自破,简直和泥捏的一样,再没有任何作用。
由于他是同时狂化激活四种最强精血,因而在表情变化上产生了十分巨大的改变。
最先开始的是他的背部,一双体长近十丈的肉翼直接伸展而出,上面的覆膜长满了倒勾式的尖刺,长达一尺五分,非常尖锐。随后开始身体的变异,整个人的身高直接被拔升一尺,手臂更是粗壮如柱,一排倒勾式的柱骨分左右横杠在上面,是血红色的,显得特别慑人,给人的视觉冲击力特别强,有种另类的美。
这些都是背与手的变异,他身躯的异化更是让人不敢想象,一块块宛若方砖般的肌肉浮凸而起,虬结在胸前,表面同样也有无数的尖刺覆盖在上面;不过,不是血红色的,而是暗青色,有点像老树根的那种,就像一根根生了锈的铁棍一样,渗着青暗色的光,给人一种低调而瘆人的感受。
至于他的双腿,从膝盖以下直接被狂化成了黑色的漩涡,分成两个别在双腿之下,整个消失不见,有的,只是一道虚影,仿佛不存在一般。可是,任谁都不敢忽视,因为此刻那两个漩涡正在不断的旋转着,消散在周围的能量真元竟然因为这两个漩涡的旋转而被它吞噬而入,变成能量真元反哺给普阳,被他所用。
这些种种都只是身躯四脚的变化,至于他的头部,先不说其它,一对青红两色的弯角暴凸而出,长及一尺,一双黑眸早已经异化成带电的漩涡,正在高速的旋转着,宛若火眼金睛,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的不凡。
唯一值得一提的反倒是他的头发,竟然没有任何变化,就那么随意披散在肩上;但是,每一根发丝的尾屑都依附着一个小漩涡,数量之多,简直不计其数,让人数不胜数。只要普阳稍微调转一下头颅,依附在发屑尾端的漩涡便有大量的电弦闪动,并发出十分亮眼的光以及霹雳的雷鸣声,仿佛雷神再世。
这些种种现象还不是普阳的狂化后的最终形态,当他狂化到最后的那一刻时,非常突兀地,一声雷暴之音从他的身上震颤而开,随即可见他整个人突然气势一涨,然后一缩。
一道光茧缓缓散发而开,将他紧紧的包裹在里面,随之是密密麻麻的电弦闪动,再然后是一收,全部化作密纹依附在他的身上,最终成型于袈裟之状的密纹,一条条纵横相对,整齐有序。
初始时普阳感到这袈裟形的密纹是多余的,可是,随着它的附身,让他因过度狂化而出现丝丝裂纹的躯体竟然收归而回,恢复正常,再没有任何因承受不住而出现撑爆的迹象,可谓逆天。
这种惊人的变化,让他直接暗叹不已,至此,普阳的所有狂化才算全部完成。
自从完成狂化的那一刻起,普阳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般强大,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仿佛他就是这片天地的主宰,不可违逆的神祇。
完美的完成了四重精血狂化的他,在接下来会给予敌人怎样的痛击?能否救下他的结义兄弟?让我们拭目以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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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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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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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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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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