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的脑海中唯一的一个想法就是,这个男人定然是个魔鬼。
杀人不带血的恶魔。
就在我疼的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手。
我浑身软弱无力的摊在座椅上,整个人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精气神。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让我整个人有了一种生死无妄的感觉。
生死不过一念之间。
死,尚可得安稳,
生,却只有忍受不尽的苦难。
多少个日夜,多少次的追寻,我终究寻来的却不过是一场空。
曾经觉得沈青会是这辈子我唯一想要寄托和依赖的男人,所以我甘愿为他付出一切。
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所付出的一切因了我婊子的身份,而变得一文不值。
沈青,对我的只有我离开他,或者欺骗他,而让他所产生的一切的耻辱和愤怒,并没有对我残留任何一丝的情分。
我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我对他付出的不够多。
而是,因为我是一个婊子,我的付出跟常人相比,已经折扣的微不足道如尘埃。
再漂亮的礼服,如此狼狈的滑至我的腰间,也开始变得丑陋不堪。
我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面,裸露着上半身,沈青的手发狠的在我光洁的皮肤上,一下一下的揉捏。
他的呼吸逐渐加重,手心里泛起一阵汗渍,捏在我皮肤上,滑腻腻的。Χiυmъ.cοΜ
下身已经开始支起了帐篷,他一下褪下自己的裤子,露出一片狰狞。
没有了情分的欲望,只剩下令人发指的恶心。
我下意识的别过头去。
然而,正是我的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却彻底的激怒了身前的沈青,他一把按住我的头,朝着他的身下压。
隔着审讯椅上的挡板,我的前胸被硌的生疼,他像是发了疯一样,拼命的在我的口中抽送。
直到我的嘴角都麻木了,才感觉到他的身子猛地一挺,一股带着腥味的液体进入我的口中。
我连连干呕,他却一把死死的捂住了我的嘴巴,迫的我将口中的东西尽数吞下。
我和沈青一起这么久,他还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我,我心头的无助,愤怒、痛心,山崩地裂般的袭来。
这是从沈青要找人来轮我,就一直开始积攒到现在的。
我一把狠狠的抓住沈青的胳膊,指甲深深的陷入他的皮肉里面,却浑然不觉,“现在说我是婊子了,在香港我救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是婊子,当时如果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在裘子豪的手中了,你知道他的手段吗?你知道吗?”
我喊的歇斯底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的时候,哪怕是受到再大的委屈,也都尝试着让自己吞下去,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就爆发了。
吼出去之后,我整个人也仿佛被掏空了。
裤子还没有提起来的沈青,脸上有那么一刹那的怔愣。
原以为我的任性肆为,会让他更加变本加厉的凌虐。
但是,他没有。
他脸上的神情复杂,一双手,握紧了拳头,却又松开,反反复复。
额头上的青筋暴突,眼神里除了先前的狠厉之外,还多了一种复杂。
他看着我,可是那眼神却又不完全像是在看着我。
甚至,我有一瞬间的错觉,他是不是在审视着自己的内心。
沈青终究没有再做出什么事情来,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离开了审讯室。
我脑海中思绪万千,心头悲苦重重。
沈青终究不是王副厅。
王副厅在这间审讯室里面对我的时候,怕是我连性命都没有了,他都不会心软一下。
但是,沈青终究是放过我了。
真不知道我应该庆幸还是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
或许,是因为这么长时间的日夜服侍,让沈青有那么几分的怜悯?
人,有的时候,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当你跟一个人待在一起渐渐的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很多人都会迷失,让你搞不清楚,在两个人之间始终维系着的,到底是情分还是习惯。
这件事情,本来就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所以,审讯结束之后,很快我也被释放了。
身上的礼服早已经破旧不堪,我整个人遮掩着自己的身子,狼狈不堪的朝着公安厅的外面走去。
出了门,发现玲姐正在外面等着呢。
她开了一辆红色的宝马迷你,靠在车门前,见我出来,立即上前拥住了我,一脸的关切,“怎么样,晴子?没事儿吧?”
我冲她摇摇头,“能有什么事儿,又不是没进过局子。”
玲姐抿了抿我的发丝儿,“晴子,辛苦你了,姐先带你去吃饭,然后你就去休息,休息完了之后,找几个姐妹儿给你接接风。”
我身心俱疲,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了。
吃了些东西,我就自己去宾馆开了一个房间去休息了,玲姐本来说要给安排房间,但是被我给拒绝了。
说不上为什么,我现在总觉的,玲姐这个人很不一般。
我听何丽说过,玲姐的身世其实也挺惨的。
从小跟着母亲改嫁,继父是个好吃懒做的无业游民,平时就以打骂玲姐和她的母亲为乐。
就是从那么一个一穷二白的家庭里面出来,玲姐混到今天这个地位,这其中的辛苦自不必说,但是,有些东西,是绝非单单辛苦就能够换取的。
手段、狠辣、心机,怕是缺一不可。
躺在宾馆的房间里面,我双眼空洞的看着屋顶。
不知道那个男人现在什么情况了?
想到最后的时候,看到他脸上的那道伤疤,我心底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本来嘛,我陪他赴完昨天的宴,就应该已经毫无瓜葛了,但是此刻却又无比的想要知道他的处境。
那刘队,虽然性格刚正不阿,但是为人脾气暴躁,再加上,他跟都乔有仇,怕是不会轻饶于他。
而且,从玲姐昨天跟我谈话时的情形,我总感觉哪怕是这次的凶手不是都乔,怕是也少不了有心人的栽赃嫁祸。
睡了一觉,起来没多长时间,就接到了玲姐的电话,说是要给我接风。
虽然,并不想去,但是我知道,在这个关键的时期,玲姐那边我肯定不能够得罪,必须得小心的维护着。
从她昨天跟我说话时的情形,我隐隐的觉得,如果我让玲姐觉得,我会对她不利的话,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我现在的处境很尴尬。
一方面不想依托于都乔,可是另一方面,玲姐和沈青对我又紧追不放,这种紧追不放,让我隐隐的有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
心中的天平,有些慢慢的朝着都乔那边靠了。
跟着玲姐去了聚餐的地方。
不是圣皇,也不是什么其他的黄色场所,而是一个干干净净的西餐厅包厢。
包厢里面,摆了三幅刀叉,而只有我和玲姐两个人。
玲姐热切的揽着我,让我坐在其中的一个凳子上,她则紧挨着我坐下。
这包间,虽然豪华,但是空间并不大,甚至有点紧凑,精致的餐桌上,三个人的餐具,紧紧挨着。
我扫视了一下包厢内的布置,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玲姐告诉我是姐妹儿聚餐,但是看现在的情形,她定然是在骗我了,能让玲姐用谎言骗我来,而不敢对我说实话的,恐怕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沈青。
我低头喝着杯中的清茶,茶香溢满整个空腔,一瞬间,我有些恍惚,仿佛身旁还站着那个霸道,令人生厌,却从来不会让人恐惧的男人。
是的,这种感觉很奇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会让我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的人,不是都乔而是沈青。
都乔虽然霸道,也狠厉,但是他让我感觉,至少我在他的身边,是不会有生命之忧的。
包厢里面,很安静,我沉默不语。
玲姐一边喝茶,一边眼神不时的朝着我瞄上几眼。
她喝完一杯茶之后,终于缓缓的开口了,“晴子,想必,你已经猜到,另一个要来的人是谁了。”
我知道,自己不必装什么傻,淡淡的点点头。
玲姐端起茶壶,给我的茶杯中斟满,“其实,这一次呢,还是沈厅出面,才没让你在里面呆的太久了。刘队那个人你知道的,一心想要绊倒都乔,而且他认定这次的杀人凶手就是都乔,他想要从你的身上找突破口,抓住都乔的把柄,然后把都乔办掉。是沈厅强烈要求把你放走,甚至差点都给刘队撕破脸了。”
她一边缓缓的说着,一边拿余光来撇我脸上的神情。
我面上并没有多余的神情,嘴角勾着一抹浅笑,眼神直直的看着玲姐倒水的水壶。
一抹淡绿色的清茶,缓缓的从狭窄的壶口里倾泻而下。
狭小的房间里面,溢着的清香越来越浓。
原本是清新雅致的地方,我内心却如潮水在躁动。
掩下心底的寒凉,我叹了一口气,轻轻端起玲姐给我倒的那杯茶水,“玲姐,你是知道的,我对沈青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不然,当初在香港我也不会舍命去救他,可是现在我是担心他嫌弃我站街女的身份配不上他!”
玲姐手下的动作微顿,她扭头直直的看着我,“晴子,你当真这样想?”
被玲姐的眼神直视着,我头皮霎时微微有些发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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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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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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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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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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