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就否定,二哥近来心情不好,军队和疏影的事还要靠他来多打理,怎么可以英雄气短起来,光线不明的桃花眼眸瞬息万变,终于似是给自己极大的鼓励,然后脚步坚定地朝着马厩走去,该回军营了。
马蹄飞速奔腾,沙尘落落,虽是雨过天气,空气也相对清新,但这种焕然一新的空气似乎还是不能去掉木流棠心中的郁悒。马鞭使劲一扬,马儿吃痛起来,跑得更加迅速,身后跟着一批士兵将领也不知道元帅为何如此之赶,话也不敢说一句,只得扬起马鞭往前冲。
“木流棠,你给我站住!”尖锐的女声传来,马儿嘶鸣声响起,一个飞速的散落,另一匹正在急速的马匹受惊,扬蹄嘶鸣,两马相撞,加上极大的惯性,在一闪神间,马上的女子滚落在地,狠狠地迎着马下滚来。
当木流棠看清来人的那一瞬间,几乎觉得自己的心就沿着那个女子滚落的边缘扬落而去,连心跳也在那一瞬间无法归位,然后自己的身体就在那一瞬间替自己作出了诚实的举动,他看见自己飞速的扬身,调转马头,然后光一般地沿着地面一滚,将女子的身体紧紧地搂近进怀间,顺着地势一滚,然后在从侍卫将领的呼喊声中安全落地,只是一两秒的动作,在他看来,似乎觉得是一辈子那般漫长,紧紧的,紧紧地搂住她,然后终于确定了她的安全,自己瞬间失去的呼吸才重新回到了胸膛。
一股极大的怒气从胸膛升起,他这才又是生起又是心疼地大声呼喊:“臭丫头,你不要命了吗?”眸子间生气了腾腾的黑气。
“你在乎吗?”罗沐北从木流棠的怀间爬起,拍了拍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没好气地看了木流棠一眼,恶狠狠地道。
是已经很久不见了的身影,说不思念那是假的,怎会不思念呢,在无人感知的夜里,那种极致的思念灼痛了他的心肺,他几乎是恨了这个女子,让他这样地求而不得,以前的时候,因为父皇的愧疚,他自幼生在皇族里,又因着父皇的宠爱,他几乎是没有得不到的东西的,然而正是这个女子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尝到,这种极致煎熬的滋味。从疏影来到边界的那一次,他清晰地在她身上,尝到了得不到又放不下的绝望的爱恋。
“如你所料!”他扬起邪魅的桃花眼,闪息不定地落在罗沐北的身上。却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在用另一种形式来掩饰他近乎贪恋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这个女子依旧美丽异常,她极少着女装,着着男装的时候往往也有着一种潇洒干净的风华,宛如一个俊美的翩翩少年郎。时光逝去,没有带走她的纤华,反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婉的美印在眉目间。
他下了暗令,身后的侍卫将领已经先行离开。偌大的跑马道上,只剩下了他和她的身影隔着两辆马匹和无数穿越而过的风。
“罗沐北,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他终于想起该问她的话。
“西西在哪里?”她不答他的话,劈头问来。
果然啊,五年了,整整漫长的五年,他连年关也未曾回过疏影的康萱一次,以她的财力物力来到这里何其容易,然而她好不容易来了,也只是因为她的姐妹的消息。
有多少次疏影和暗夜的交战停下来时,他因着闲了下来对她思之若狂,连日马不停蹄地赶回康萱只为看她一眼然后又风雨兼程地赶回军营,他都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wWW.ΧìǔΜЬ.CǒΜ
他的眼神哀淡了下来,连日来的疲惫让他极其地劳累:“我不知道,沐北,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他走到马匹旁,顿了顿身,终于连头也不敢再回,踏上马,准备扬马而去。
“你还没回答我!”罗沐北冲到马匹前,伸开双手,拦住了他前进的脚步。
“罗沐北,你凭什么以为你拦得住我!”他一双邪魅的桃花眼变得犀利起来,极强的暗摄力隐藏在眉尖,极其迫人,这几年的元帅,不是白做的,他早已学会如何威慑万军,只是舍不得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露出这样的气场罢了,然而······“我···我······”罗沐北变得有些吞吐起来,她也说不清楚,她就是觉得不能让他这么走了,她好不容易才来到这儿的,也好不容易才见到他的,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地看他一眼呢,反正就是不能让他走!
他无力地垂下头,看惯她一向飞扬跋扈的样子,她一无措起来,他也跟着心疼,他真是败在了这个女子的手里。“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那个女子是生是死,若是知道,他不会让二哥这般难受。
“我听说西西跳了悬崖,这是真的吗?”她的心里痛极,不敢置信,才问得这般小心翼翼。
“罗沐北,我有什么义务该告诉你,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他愤怒了起来,腾腾的怒气几乎撒到整个天宇来。眸光闪忽不定,高高在上的姿势迫得罗沐北接下来的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木流棠,你······“她气急,银色的鞭子一扫,一个响叩一起,马匹奔来,她一个扬身稳稳地落入马背,使劲一甩,马儿就已经飞奔起来。“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寻!”
“罗沐北······”他早已气疯,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扬鞭,跟了上去,然后一个飞身,稳稳地落到了罗沐北的身后,“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没有没有没有······”她痛苦地摇着头,是他的哥哥将她和她的西西*到了这条路上去的,她还有什么资格来自欺欺人地寻求和继续这份她已经决定放弃了的爱情。
“罗沐北,你当真如此绝情!”
“是!”
“罗沐北,你心口不一!”他看到间她眸子里的怀疑和摇摆,夹杂着模糊不清的痛苦。
“没有!”她急急否定。
“是吗?”他邪魅一笑,光彩溢然的眸子泛着慵懒和危险的气息,伸出的手落在她的腰围上,细细婆娑,温热的话语就落在她的耳边,如他所料,怀间的女子一瞬间整张芙颊红云布满。
“你放手!”她气急败坏地吼道,又是惊喜又是生气,好像希望他抱得更紧一点,又好像希望他快点离开,然后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让他怎么做!
“有没有想我?”
暧昧的话语,温热的气息,好像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里,思念了那样那样久,被他一撩拨,“噌噌噌”地往外冒。
脸越来越红,又是急于地否定,“没有!”
“真的没有?”他的手更往上了一分,带着惩罚的意味。
她慌了起来,为了阻止他,急急地道出了心声:“有!”
他终于开怀地笑了起来:“有多想!”
她索性也放开了来,本来就不是什么扭捏之人:“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某人继续不放过。
“一点点就是一点点啦!”
“那到底是多少?”打破砂锅问到底。
“像一桶水那么多,像一根鞭子那么长,行不行?”败给他了,真是的!但是心里不知道为何甜蜜得好像要流出蜜饯来。
将水到了出来,可以流得很远,鞭子是她从不离身的工具,那这样,是不是可以代表,她其实也是很想他的呢,终于再一次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然后将怀间的女子搂得更紧,这是这些难受的日子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的快乐了!
然后连心也开始柔软了起来,“我虽不知道你的西西在哪里,但是我们可以一起找,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罗沐北抬头,看着男子一脸温和真诚的目光,终于只是点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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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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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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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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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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