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阵阵,身前女子衣炔飘扬,淡淡幽香,扑入鼻尖,汀兰心神微荡,双臂下意识的揽紧了面前女子纤细腰身。虽然隔着衣物,仍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香软,不由得心神迷醉,心想,若能和身前女子一生纵马奔驰,也算不枉此生了。
“停!”汀兰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坐在她前头的盈舞公主突然一扬手,当即揽住辔头,停了下来。
萧楚成也跟着一勒马缰,四十多名骑兵跟着停下,“公主有何吩咐?”
“将军真的要弃宁王于不顾?”楚妤瑶凝眸冷笑,“若宁王有所闪失,皇上那你准备如何交代?”
“卑职自然明白此理,”萧楚成面露踌躇之色,“但王爷让保证公主无恙,卑职也不敢不从。”
楚妤瑶道:“妾身有一计,可以让将军立下不世奇功,还能减少宁王压力!”
萧楚成有些心动,“请端王妃示下!”
“我被劫入山寨时,便曾发现,寨中粮仓高垒。粮草何其重要?濮阳公为人何等精明,怎么会将如此紧要之物,置于明显之地?若我猜得不错,那几处粮仓不过是用来迷惑敌人的假象。”手指俊荒山后山一处小山头,笑道:“我被困山寨时,发现那个山头有大量飞鸟盘旋。俊荒山素以荒凉险峻著称,飞鸟盘旋不去,肯定是因为那里有大量谷物堆积。将军若能带兵突袭,焚其粮草,濮阳公必然军心大乱,宁王就有机会突围而出。朝廷也可以借机兵围俊荒山,不出数日,贼必溃散。”
“可是,”萧楚成面露犹疑,“凭我们这几十号人,如何成事?”
楚妤瑶道:“将军带兵之人,应当明白,兵不在多而在精。将军轻装突袭,贼兵必然预料不到。”
“那王妃的安危……”
“将军给我留下十个人即可,”她看了一眼一旁的戚潇天,笑道:“有戚家小哥哥,还有我汀兰妹妹,再加上精兵十人,足够保我无恙!”顿了下,道:“时间不多了,王爷身边只有十个人,坚持不了太久,将军速做决断!”
“好吧,就依王妃之言!”
当下兵分两路,除十人留下保护楚妤瑶外,自带三十名精兵,朝楚妤瑶所指方向疾突而去。
“汀兰,我们回去!”目送萧楚成几十人远去,楚妤瑶轻咬贝齿,“宁王为我出生入死,我不能弃之不顾!”ωωω.χΙυΜЬ.Cǒm
元宗带兵冲入濮阳公阵中,十名精兵,无不以一当十。但见马刀飞舞,刀光烁烁,如割艾草般将挡路贼兵砍翻,所过之处,哀声四起,血舞纷飞。濮阳公数百精兵,隐隐有被元宗十来人冲散的趋势。
濮阳公见转眼的功夫,竟折损了上百人,心头一阵抽搐,这些兵卒可都是他争夺天下的资本!
当下挽起强弓,离弦之箭,如星落流云。片刻后,洞穿一名士卒护身甲胄,那兵卒仰头跌落,被乱兵踏为肉泥。元宗双目圆瞪,眉尖斜入鬓角。濮阳公一箭止,二箭又至,利箭穿透一名士兵用于格挡的弯刀,去势不减,刺入喉咙,顿时鲜血喷飞,跌下马来。
濮阳公连发数箭,十名锐卒,半数落于马下。忽听身边一个手下喊道:“主公,不好了,你看!”
濮阳公听他声音急颤,心知不妙,顺他所指方向看去,只见他用于存贮粮草所在,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看那火势,他多年存储的粮草,只怕已然付之一炬,心下又气又急,所谓无粮不聚兵,失去了多年的粮草,如何继续屯兵,如何收取天下?
忽听耳边一阵哀嚎,元宗纵马挥刀,朝濮阳公攻来,手上弯刀翻转,出手毫无滞碍,挡者无不身首异处。濮阳公恼怒之极,却不理他,张弓搭箭,每一箭便有一名士卒落马,等到他杀到濮阳公面前,十名锐卒尽被射死。
元宗回望来路,但见贼兵已经逼近,将他围了好几重,地面上横尸遍地,血水流入一旁山溪,几乎将河水染红。
“宁王殿下神勇过人,若能投入本公麾下,他日我得了天下,殿下还是宁王!”濮阳公放下手中强弓,抄起一柄长刀。他多年屯粮,一朝尽毁,更需要眼前的宁王作为人质,以换取更多军资。
此时天际发白,晨光微露,东方朝阳,照耀着他峻冷面庞,两道剑眉,迸出慑人冷意。
“哈哈哈,”元宗大觉好笑,“我乃大魏元氏嫡系子孙,岂会畏惧生死,屈身事贼?”
“魏帝老迈昏厥,只会玩弄权谋,在他几个儿子之间谋求平衡,”濮阳公冷冷的道:“这样的昏君,不过冢中枯骨,我取他天下,易如探囊取物。本公膝下无子,若宁王今天归顺于我,本公百年之后,天下还是你元氏的。否则你大魏江山,迟早改姓旁姓!”
“废话少说!”元宗冷笑道:“本王敌不过你,最多伏尸当场,想要我投效于你,却是做梦!”
“不识抬举!”濮阳公一挥手,拍马上前,马刀斜掠而起,电闪劈下。元宗抬刀抵挡,双刀相交,一股磅礴巨劲,透体而入,元宗如遭雷击,肺腑巨震,险些跌下马去。
见对方又一刀横削而来,当下调转马头,冲向身后贼兵,手中钢刀一翻,当下一人,身首异处。却不防,濮阳公从后追到,右肩中了一刀,元宗顿时眼前一黑,情知生死系于一线,除咬牙坚持外别无他途,当下拍马前奔,手中长刀起起落落,连劈数人。
就在此时,贼兵阵脚微乱,濮阳公扬眉朝后阵望去,戚潇天带着十名士卒,冲入阵中,大肆砍杀,汀兰则护着楚妤瑶,站在远处观战,贼兵意图上前擒拿,汀兰舞起长剑,近身贼兵尽被砍翻。
不多时,戚潇天几个起落,杀透重重军阵,抢到元宗身前。手中长剑,剑芒怒涨,化作团团剑影,剑气强横至极,贼兵擦着即死,均被他剑气震破内脏而死。
“叛徒,安敢如此!”濮阳公气怒不已,剑眉倒竖,正要和戚潇天来个一决生死,然而还有更糟糕的事情等着他。
不远处,一彪人马滚滚而来,领头的正是那晚在二皇子府上耀武扬威的辜宏誉,此时全身带血,衣着残破,满是狼狈之象,一照面,就说道:“大哥,我们完了,大势已去,山寨被元贞那小子攻破了!”
“怎么回事,”听到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山寨被人攻破,濮阳公心中波涛翻涌,“我有五千之众,他只三百弱旅,怎么可能……”
辜宏誉两眼通红,“那小子太狡猾了,他假意退兵,只留下几顶营帐,小弟一时鬼迷心窍,带人下山抢夺器械、辎重,谁想到那小子杀了一个回马枪,弟兄们被杀了一个七零八落,山寨也被攻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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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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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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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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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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