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败者,永远垂泣于牢骚、借口、酒精、庸人自扰至自欺欺人,而我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为了婕拉,我不能再这样继续堕落下去,不能做一个被人唾弃的失败者。
忽然想起了电影教父中的洛基,如果以这个城市为背景,我在马里奥·普佐的笔下,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人物。地下室里啜泣的软弱失败者,施暴者终结于暴力之中,人生本无情。xiumb.com
也许,我才是《守望者》里的小丑,帕格里亚齐的最好诠释,但我并不甘心。
愤怒是火花,狂怒是野火,会让人失去理智,我必须控制。婕拉,我会找到你的,我终究会找到你。迷糊的回到空荡的房间里,隐隐约约的,闻着婕拉残留的香水味。然后倒在床上,面朝天花板,思绪翻滚。我记得,婕拉最钟爱的是莫奈的作品,大概是开放的构图的随意性,反应了她生命中这段具有塑造性的时期。
可是,有人侵蚀了这完美的塑造黄金期,这个可恶之人叫文风,要为此而付出代价。所以,原谅我的闯入婕拉,是我斑驳了你的人生。
撒旦在我内心咆哮,几欲暴走。希伯来语的“撒旦”一词,其实是“敌人”的意思,中世纪的神学家重新诠释了这些经文,将其具化成一个单一的可怕敌人。而我觉得所谓敌人,无非就两个,一个是站在你面前的,一个是潜藏在内心却随时可能狂怒而出的。
圣经箴言篇有这么一段“正直之人比邪恶之人更先放弃”,我跟正直搭不上边,比邪恶更深一个层次,所以无需顾虑好与坏,善与美。我的心就像是泥泞的喷泉,不对,是受了玷污的喷泉,在慢慢的腐败。
就像这个世界,即使一脸的冠冕堂皇也难掩一甸道貌岸然,纵然我已洞若观火,却也只能心照不宣,善美与丑陋,让他人去评判吧。
我空洞的凝视着墙壁,遥想起了斯嘉丽死时的场景,接着一头雾水。
来自窗外,一声枪响。
子弹以肉眼无法辨析的速度,穿破了玻璃,打进了我锁骨下面。
好像在耳畔,咫尺之遥。我闻到空气里突然散发着张狂的血腥味,来不及思考,我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我立刻躲到墙壁后面,作为一个内敛心细的人,就要像迈克尔柯里昂那样,无论何时都备着枪。生命难能可贵,况且是活在这样的一个世界。
我手里拿着枪,我的呼吸平稳得像死海,脑子像安赫尔瀑布般湍流,察觉着外面的动静。可是,枪响落后,枪声没有再次响起,为什么不再多打几发?说明,开枪者是不凡之人,一鸣子弹,只是想摸我的底,看我的反应趋向,好精明而狡黠的杀手。
这人是谁?是不是抓走婕拉的那个杂种?混蛋……
但我也不是菜鸟,枪口爆发的火花,可以瞬间把你推向天堂。我靠着墙壁,小步走到门的边缘。墙壁上一道拉长的影子,立体般的印在上面,却纹丝不动。他并没有走进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影子晃荡离开了。
等我站在门前时,他已不知踪影,地上残留着一根未完的香烟,烟气还在缭绕。是谁……如此谨慎,似乎有点不对劲,他完全可以冲进来与我一决雌雄。可他并没有,这声枪响,更像是一种警告,极其透明的威胁。
又如何呢?那群混蛋绑架的可不是阿尔弗雷德·海尼根,是婕拉,惨痛的后果必然是翻倍的。再次来到酒吧,点了一杯威士忌,即使掺杂了许多元素周期里的东西,我依然如视珍宝,一饮而尽。只要在我的胃里,不产生太大的化学反应就行。
“任何形式的瘾都是不好的,不管上瘾的是酒精、吗啡还是唯心主义”荣格只说对了一半,没有瘾的人是不存在的,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的追求。我感觉不是唯心主义,却又那么的唯心。没关系,一切都早已定数,势在必行的我,与泪流满面的婕拉总要发生些什么。跟着心走,跟着自己手中的枪走就行了。
人的标准是什么?每每问自己的时候,就会想到人类学家和理论学家道恩▪普林斯▪休斯所阐述的“人的标准”,紧接着又觉得全都是狗屁。人的标准是,活着。
时代动荡与恐惧拉扯,伟大的战士乔·路易斯说过:“你能逃跑,但是不能逃避。”我没有为了主义抛头颅洒热血的公正外表,也不是纯粹的根红苗正、三观正确的“共产主义战士”。我所逃跑的,从来就不是我逃避的,因为我从未弃下。尽管在这几天里没有收到任何的信,心绪浮躁却不张狂,控制是主导。
即使我不知道你在何处,直觉告诉我,我与你越来越近,婕拉。
果然,我又再次收到了一封信,忽然让我有一种找到柠檬臭草和超级银雾杂交出来的品种,一样珍贵。信上只有一句话:“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这句话是圣经《创世纪》里的,大概意思是语言先存在于光。这让我想起了,德国诗人格奥尔格的那首诗的尾句:词语破碎之处无物存在。我记得后来海德格尔受到这句话的启发,写了一本关于语言与存在的书,但是具体是哪一本,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很困惑,心里焦急,不明白这句话要表达给我的意思,和婕拉身处的位置也无关。
我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烧毁了这封信。为什么要写信,而不用电话?为什么要劫走婕拉?太多的“为什么”让我感到阴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时间维更新,第十一章 要有光,就有了光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