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我突然意识到这家伙的身份,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我知道,他就是“铁面”,那个无敌的刽子手,铁面办案从来不抓人,他只杀人。就在我想是否要跳窗出去的时候,前面传来一句沙哑的声音。
“你知道一个叫文风的人吗?”
我沉默了一下,回答他:“听过,是个厉害的角色,很多人都怕你一样的怕他。”
他继续问:“你见过他吗?”
我向他要了一支烟,然后回答他说:“没有。”
“你叫什么?”
“文青。”
铁面只是浅浅的笑了一声,然后在一旁的路口停了车,转过来看我,对我说:“车费就不用给了,留着去做该做的事吧。”我迎合的轻笑,然后跟铁面道了别。看来,铁面并没有认出我,不然我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走出车门。
不知道为什么,铁面看着我的时候,感觉他的瞳孔里有沙尘般的微光,就像莱昂看我的时候一样,只是莱昂的目光更肆无忌惮。
在酒吧里,我看见了一些少有的,不同于我们类别的人。像60年代的“嬉皮士”,一群吸毒鬼,不工作,听爵士乐,搞同性恋的颓废分子。这些无知的废物,我可以肯定,他们活不过今晚,因为他们在讨论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婕拉。
尤其是那个英俊、瘦长,有一双碧蓝的眼睛,却有着一头像印度黑般头发的人,他竟然用肮脏的话语玷污、意淫婕拉,像他这种人,杀他百次也不够。心中沉积已久的苦闷与不安,让我的心绪奇迹般达到一个平衡点上,如贝加尔湖一样平静。
他们躲在一个肮脏的角落,闻着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让意识飘摇的昏天黑地。我悄悄地靠近他们,给他们猝不及防,把其他几个打得满地找牙,最后扯着长得像印度人的头发,把他的鼻梁骨打断。我问他:“婕拉,在哪儿?”m.χIùmЬ.CǒM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他蓝色的双眼,泛着点点茫然,像涂了一层凡士林。我继续对他动武,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爬在地上求饶。嘴里吐出掉下的牙齿,说着:“是有人给我们钱,让我们议论的。我们根本不知道婕拉是谁,更别说知道她在哪里了。”
我没有狠下手,无辜者的自由就是索钱听命,我相信了他的话。
到底是谁绑架了婕拉?我知道婕拉不会死,所以说“绑架”,是最确切的。在我脚下,这个糟糕的城市,就像一部黑色的喜剧片,在你发笑之余,也令你不寒而栗。
我的敏感性变得迟钝薄弱,注意力变得支离破碎,脑海里动荡的画面,像一张张被撕碎的图纸。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咀嚼我的大脑神经,使我处在崩溃的边缘。我点了一支烟,让自己全身心的平静下来。
这些模糊而又繁杂的记忆是从哪里来的?我的头好痛,流转的血液都要凝固了,痛得让我脑海又回到一片空白。
我在德尔隆教堂的墓地,靠在无字碑上,缓缓的吸着烟,忍受着剧烈的疼痛。斯特兰被黑暗遮着,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但他沙哑的话语,像黑色的风,无比清晰的飘进我的耳朵。“文风,你看起来就像监狱里的可怜虫。”
我回答他:“我一直都是不需要怜悯的可怜之人,我竟然连婕拉都找不到。说不定那家伙现在正折磨她,而我却只能躺墓地里,像一个死人。”
“你像从土里爬出来索命的死人。”斯特兰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从黑暗里探出来,嘴角勾起一个很不自然的弧度。皱纹好像在一条一条地蠕动,少了平时的温蔼。
“塔尔塔罗斯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为什么他们死前都要说‘时间到了’,这意味着什么?我在想,也许我们都死了,这些都是回光返照时一瞬间的幻想。”
斯特兰顿了一下,然后说:“这世上有太多的为什么了,但并不是每个‘为什么’都有它自己的答案,我们就像被人遗忘,活在没有答案的世界。”
“我总是反复做着一个相同的梦,相同的场景,相同的人,不相同的对话。似梦非梦,那种确切的真实感深深映在我的脑海里。神父,你说这是为什么?”
神父说了一句话,让我突然很震惊,他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那不是梦?”我语塞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再问什么,而是反复思索着神父说的话。就这样,我静静坐着,思索着。
最后给出了一个结论,我在庸人自扰。
人,生来就有一种天赋,叫欲望;如跗骨之蛆,囊藏了性与暴力,奢靡与幻想,毫无顾忌的反叛庸碌,义无反顾的颉取钱财,渴求高度,睥睨众生。我的欲望不为金钱,不为名利,只为爱。
我好像听见某种声音,像在屠宰场里任人宰割的弱智儿童般的惨叫,在这充满道德沦丧,乌烟瘴气的黑色夜空,荡荡的回响。我看见神父斯特兰笑了,笑容阴暗而邪恶,如同这旷荡的黑色之城,他说:“这个城市就像某个时代的缩影,到处是张扬的恐惧。就像王尔德的那句话,我们都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在那一霎,我心里暗暗的问他:“斯特兰,你真的是一个神父吗?”我不知道我为何要这样问,只是突然间困惑而已。他说的话,让我想起了阿尔·卡彭,如他说的那个年代,卡彭时代。那些黑手党徒风衣下藏着冲锋枪,火拼时用手榴弹开路,令人胆寒的强硬残忍的作风,那明明就是烽火连烟的战场。
现代是文明社会,应该不会再出现那种事。但我觉得这个城市,是阿尔·卡彭的缩影,我深刻体会得到,黑夜里那声声此起彼伏的惨叫。我相信,如果让肖邦生活在这样的城市,他所创作出的夜曲会更加低沉,令人伤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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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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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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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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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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