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这么晚你们又是怎么勾搭上的。”刚才那一通电话,林欢喜只说了要她带些钱来,越多越好,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吓的艾伦以为林欢喜被人绑架了。
但事实是,在下楼打电话的过程中,林欢喜的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系统自发的结束了这段通话。
林欢喜看到她眼里发光,开门见山的问:“艾伦,你带了多少钱?”
艾伦没好气的说:“三百,我还以为你被绑架了呢。怎么了啊?”
林欢喜偏头与程晏对视一眼,笑着说:“够了,今晚先给程晏找个小旅馆住一晚吧,具体的边走边说。”
听完整个过程,艾伦调侃着说:“干脆让程晏睡你家呗。”
林欢喜脸红了,很快的反驳:“呸,男女授受不亲。”
艾伦见林欢喜脸红了,继续打趣着说:“那有什么,反正迟早的事。”
林欢喜作势要去打她,程晏就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着,不时提醒下她们来往的车辆。
逛了半个小时终于决定在一家小旅店里给程晏办理入住。
前台的阿姨来来回回的打量着她们。
林欢喜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放在桌子上,扬起笑脸一脸的天真无邪:“阿姨,就他一个人住,您放心好了。”
阿姨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们几个人,将表格给她。
手续办完后,林欢喜收好身份证,塞给程晏三十块钱。
“这些应该够你回家了,明天起来吃个早点就回去吧。”
程晏摇了摇头,前台阿姨把房卡给他。
“不用了,谢谢你们了,回头会还的。”他微笑着摆摆手,“早点休息,拜拜。”
林欢喜看他走进楼道里,艾伦拉过她:“人都不见了,赶紧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艾伦缠着她问:“欢喜,你老实告诉我,你和程晏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啊。”
艾伦微微眯起眼睛:“骗人,欢喜,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点喜欢程晏了啊?”
林欢喜面色不改的撇头看她:“你是不是作业太少了,瞎想什么呢。”
“你不喜欢他是好事。”
林欢喜疑惑的问:“为什么啊?”
艾伦张口就回他:“你忘了,还有个应见深呢。人家可是女神级别的。”
林欢喜抬眸看了她一眼,又轻轻垂了下去,缄默不言。
是啊,她怎么忘了程晏身边还有个应见深呢。
那个漂亮又很聪明的女生。
林欢喜今夜又失眠了,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着今日眼里所留下的风景,一遍一遍沉沦其中。
到第二天竟然还醒的很早,她赶到旅店后,发现程晏已经走了。
再一次见面就是星期一了。
她刚走进走廊里,就看见少年拿着扫把弯着腰打扫走廊。
看到她,少年还微微抬起眸,微笑着冲她说了句早上好。
伤疤好了,没有别扭的创口贴,整个人看起来也有精神多了。
“早上好啊。”林欢喜咧开嘴笑着回他。
程晏从校服口袋里掏出几张纸钞给她:“麻烦你帮我将这个还给艾伦,还有再谢谢她。”
林欢喜往教室里瞅了一眼,艾伦的座位空的,她接了过来:“好的。”
应见深拿着抹布走了过来,笑吟吟的停在程晏边上。
“阿晏,你今天心情不错哦。”女孩笑的眉眼弯弯,林欢喜在旁边杵着也尴尬,就先撤了。
她走进班里往窗外瞟了眼,程晏低着头打扫卫生,应见深就用抹布擦着窗户。
纤细的手腕一动,玻璃窗就划开一道雾蒙蒙的印子,她又扑腾了几下,整块窗户都雾蒙蒙的了。
这人——是用湿抹布擦窗户?!
林欢喜瞅着女孩那姿态,目瞪口呆。
直到一旁的程晏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抬手把她手里的抹布抢了过来,低头和她说了几句。
应见深哦了声,依旧笑的璀璨将抹布拿了回来,甚至还伸手抬到程晏的额前。
差那么短短的几毫米,程晏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的手。
应见深也毫不在意的垂下了手,拿着抹布往走廊尽头的厕所走去,程晏背对着窗户继续低头认真打扫卫生。
这时艾伦冲了进来,快速的坐了下来,将书包塞进桌肚里。
“老班没来吧?”
“没来,你怎么又来这么晚?”
艾伦笑着摆摆手,拉开书包拉链,接着两盒感冒药就放在了桌面上,再接着拿出的才是课本和作业。
林欢喜拿过感冒药看了看:“你感冒了啊?”
艾伦吸了下鼻子:“还好。”
“这上面还有纸条哎,每日三颗,温水冲,哇塞,艾伦这哪家药店这么贴心啊。”林欢喜啧啧感叹了句。
艾伦伸手把感冒药捞了回来放进桌肚里:“这不是药店,是医院。
“医院?!你感冒这么严重啊?现在好多了吗?”
艾伦撇开她放在额头上的手,表情有些别扭的说:“我没啥事,就是去医院看了下而已,别大惊小怪。”琇書網
林欢喜看着艾伦的面色,红润有光泽,完全没有一点病态啊,她越看越奇怪,双手抱拳在胸前,正了面色问她:“艾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艾伦眼神游离:“没有啊。”
“不不不,你以前可从来不去医院的,怎么今年跑医院的次数还挺多的,你不是最讨厌药水和白大褂吗?”
艾伦抿着嘴,轻轻垂下头,目光盯着纸条上的一行秀气的字体:“欢喜,等我有五分把握时再告诉你行吗?”
林欢喜本来只是开玩笑的问她,却没想到艾伦会认真了,忙解释:“我没有要刨根问底,你可以不用告诉我任何事情,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在——悄然无息的变化了一些。”
“我怎么了啊?欢喜?”艾伦眼神里流露出惶恐和不自信,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欢喜,你哪里变了啊?脸吗?”
“不是,你的脸还是很好看,我是说你这短时间好像——有时候会发呆,有时候会神游,有时候会特别安静甚至还会有些悲伤。”
艾伦微微的勾起嘴角:“毕竟青春期嘛,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烦恼的,你别挂在心上哦。”她笑的有些俏皮,林欢喜放心了些,点了点头。
早读课下课,林欢喜,程晏和徐亮就被老班叫了过去,问星期六数学竞赛的情况。
林欢喜回想到那日程晏来时表情阴郁,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发挥。
程晏说:“老师,我觉得正常发挥吧。”
轮到问林欢喜时,她也是很平淡的说了句:“差不多吧。”
老班拧着眉头:“这次数学竞赛如果能入省级或者全国级对你们高考啊加分也是有很大好处的,还是要努力抓住啊。”
站着的三人都点了下头。
“程晏。”老班忽然叫了他:“你和方正宇啊,关系向来很好,这次数学竞赛他身为课代表本就该参与给班级争光的,结果那孩子啊,我们几个老师劝了很久都不愿意参加,还真是奇怪的很,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程晏懵了下,模棱两可的说:“或许是他对这类竞赛没太大兴趣吧。”
这说了跟白说一样,老班又是叹了口气,摆摆手,他们就面面相觑的一一下去了。
走廊上,徐亮走在前头,林欢喜放慢脚步和身后的程晏肩并肩。
“哎,小方这么拽的啊,我还在想他怎么没来参加选拔呢。”
“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方正宇啊,追求的是后半生的。”程晏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林欢喜皱着眉头消化他那句话的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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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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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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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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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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