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恨铁不成钢的说:“欢喜,你太迟钝了吧,吃醋啊,你看,程晏不也反对许舟给你上药嘛!”
林欢喜还没反应过来,程晏和方正宇走了回来。
她抬头看到程晏的侧脸,心里咯噔一声,有种莫名的情愫涌遍四肢百骸,头脑发懵。
“我害怕程晏不高兴!”
“吃醋啊!”
方正宇看林欢喜眼神恍惚,轻声问:“欢喜,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林欢喜反应过来,有些尴尬。
“这——要上课了。”方正宇委婉的说。
“抱歉。”林欢喜讪讪的笑,赶忙起身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
她还有些懵,程晏低声问她:“伤口怎么样?”
“没事。”她心不在焉的回答,程晏哦了声转过脸一如往常的取出课本翻开。
“那啥,程晏我问你个事。”
“你问。”
“你为什么不让许老师给我擦药啊?”
林欢喜观察到程晏脸凝固了一秒,接着他的眉梢先是微微皱了下,接着他开口:“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啊。”
“就这样?”她有些失落。
“嗯。”程晏点了下头。
林欢喜自觉地十分尴尬也翻开课本,老师走了进来,随着徐亮的一声上课,响亮的一句老师好,这堂课正式开始。
林欢喜知道自己没有喊老师好,却不知道她身旁这个表面镇定的男生也没说老师好。
一堂课,两人各怀心思却毫不表露一丝痕迹的听了下去。
林欢喜做完一套试卷,离晚自习下课还有三分钟,她抬头右手往后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回头一看,艾伦正趴在桌子上,双眼无神的盯着眼前铺开的试卷,只写了几道选择题。
她疑惑的伸手在艾伦眼前晃了晃,后者目光渐渐聚焦。
“怎么了啊?”艾伦有些恍惚。
林欢喜看了眼教室后门口,压低声音:“应该我问你吧。”
艾伦揉了揉双眼,略显疲惫,徐徐叹了口气。
林欢喜疑惑的看了半会转过身,手表上分针已经指向了30,很快下课钟声响了起来。
放学路上,林欢喜发现艾伦还是有些恍惚,忍不住问她:“你这是怎么了?晚自习都在干嘛啊?我看你试卷都没怎么动。”
艾伦低下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几天还真有些累。”
“期中考试快来了,你也不能放松啊。”林欢喜拍了下她肩膀。
艾伦微笑着点了下头。
期中考试前一天晚上,桌肚里所有东西都要清理干净,所有人都在收拾东西。
林欢喜嘴里哼着周杰伦的《霍元甲》,方正宇也跟着和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笑。
“我先走了。”程晏背起书包,手里还拎着个大纸袋,里面都是资料书和一些杂乱的东西。
“哎。”林欢喜话还没说出来,程晏已经大步走到了教室后门口,接着身形一转,人影都不见了。
方正宇调侃着问:“怎么了啊?”
林欢喜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
期中考试为期三天,考八门,晚上的自习也取消,林欢喜和程晏不在同一层,连续三天都没见过面。
再一次见面是周末之后的星期一,林欢喜刚到教室就被很多人拉着问期中考试的题目,核对答案,她大致说了几个,就摆摆手婉拒了所有人坐回了座位上。
程晏已经在吃着早饭喝着豆浆,另只手悠闲自的的翻看着一沓复印的化学资料。
“这是什么?”
“化学老师上个星期五给我的,等会就发下去。”
“程晏,我发现你这个课代表,每次露面不是收作业就是发试卷作业,丧不丧。”
“五十步笑百步。”
“我比你少,我发的试卷现在还没你的一半多。”她掏出课本,“其实我觉得吧,学校没必要发那么多作业啊,每个学生资质和水平不同,应该对症下药,才能事半功倍啊,你说是不是?”
程晏敷衍的点了点头拿着那一沓复印资料站了起来:“所以,我去发作业了啊。”
林欢喜噎住了,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一堆话白说了。
期末考试的最终成绩在星期五公布,林欢喜表面上对期中考试只字不提,淡定从容,但只有她知道自己内心是有多紧张,有时候握着笔写题时,她一想到时间不断迫近,成绩即将公布,握着笔的手指就止不住颤抖。
她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才将内心的恐惧和忐忑不安压了下去。
她想,程晏应该和她一样。
他也淡定的出奇。
而艾伦似乎对成绩更为紧张,有时候主动和欢喜提起期中考试,害怕和忐忑的情绪从眼底流露出来,显而易见。
“真奇怪。”方正宇说,他天赋异禀,只用了程晏和林欢喜的一半时间来学习,但成绩也仅此于她们两个,大家都说他极其聪明,而对于方正宇来说,成绩并没有占在首位,有其他东西比排名和成绩更重要。Χiυmъ.cοΜ
星期五早上,有人急匆匆回到教室来,张口就说:“成绩单出来了!我看到老班拿了张表格回了办公室!”
顿时沸沸扬扬起来。
正在背书的林欢喜心里咯噔一声,心脏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处,她低着头让自己冷静随意一些。
程晏也没动身,依旧很从从容的批改上次老师发下来的练习卷,还剩十几张试卷。
一道道红勾接着是在名字那一栏写下行云流水的两个数字,他对于批卷已经很熟悉。
两个人俨然成了大家的谈资,很多人暗地里猜测这次考试究竟谁会先拔的头筹。
直到老班先把林欢喜叫了过去,林欢喜心头一跳,将笔搁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安静的教室。
“老师。”
老班正拧着眉头从表格里抬起头:“来了。”
林欢喜捶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收紧,她走到办公桌前站定。
老班一向古板的脸容此时更严肃,眉头拧的很紧,右手两指一下一下的扣着桌面。
“你是不是有些没适应高中的生活,这次期中考试——”她顿了顿,林欢喜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手心在冒冷汗,湿漉漉的。
“语文成绩只有一百二十多,数学也就一百三十多,还有你最好的物理离满分还差七分,虽然这次拿到了班里第一,年级第一的成绩,但也只甩了第二名五分,很危险啊。”
林欢喜听完这一串话,心头的沉重的石头落了下来,她不动声色的吐了口气。
十几分钟后,老班结束了这次谈话,临走前让她去把程晏叫过来。
回了教室,收到很多同学投来的注目礼,她难忍住眼里的笑意回到座位上。
艾伦一看林欢喜的表情就知道她这次考的还算满意。
“程晏,老班找你。”
程晏抬起头淡淡的哦了声起身走出了教室。
林欢喜拿起笔,后背被人轻轻一戳,她回过头艾伦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怎么样?老班跟你说什么了,这么久。”
“没什么,就是说我这次没考的她预期的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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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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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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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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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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