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喜等的着急,干脆往那边走过去。
“哎,小方,你打的太菜了吧。”
方正宇气喘吁吁的擦了下额头的汗:“我的确不太会玩羽毛球。”
“你不是最喜欢篮球吗?怎么不去打篮球?”
方正宇瞥了眼对面正握着球拍纹丝不动的人,有些埋怨的说:“我也想啊,但某人非要我陪着他打羽毛球。”
林欢喜扫了眼对面的人,笑着说:“你的水平不就是来捡球了吗?干脆我替你,你去篮球场上做你的王吧。”
方正宇激动的眼睛一亮:“真的啊,好啊,我早就不想打了。”
“咳咳。”程晏捂着嘴巴走到网前,“那啥,不行。”
“怎么不行了啊?这羽毛球是你的啊?”
程晏看着林欢喜挑衅的脸,噎住了。
方正宇将球拍给她:“那我走了啊。”
林欢喜冲他笑了笑,握着球拍走打到网前,直直的看着程晏:“我的羽毛球很厉害的,你小心被我虐哭哦。”
程晏冷哼一声:“谁被谁虐哭还不一定呢。”他手里的球拍转了个圈,身姿灵活的退到后头,捡起一旁的羽毛球蓄势待发。
“看好了。”他勾起嘴角,羽毛球抛至半空,脚尖一点,人跳跃起来,雪白的羽毛球如闪电般划过半空,林欢喜还来不及反应,只听的耳边风划破,球已经落在了她的身后。
好一个下马威!
林欢喜愤愤的瞪了他一眼,走到后头捡起球,“让你看看我的。”
她的球势如破竹,划破长空,却偏偏被程晏接到了,还反手击打了回来,两人开始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伴随着凝重的气氛,天地间充满肃杀冷冽之意,冷风吹起地面的残枝败叶,两人的身影如白鹤亮翅般飘逸灵动。
一旁的许飞和徐亮停了下来,并肩站在一块看着隔壁两人的对决,目瞪口呆。
“这是拿命打啊。”徐亮咽下口水。
“我们刚才打的都是什么鬼玩意啊。”许飞说。
“谁知道呢。”徐亮回他。
“啊!”一声急促的惊叫,林欢喜噗通摔在了水泥地上,手里的球拍也掉在了一旁。
“怎么了这是?”
发生的太突然,一旁观战的两人还未反应过来。
程晏扔掉球拍,绕过球网跑到林欢喜身边,蹲了下来。
“貌似是被篮球击中了?”徐亮愣愣的回答。
有个穿着半截短袖的男生走了过来,捡起篮球走进:“对不起啊,你没事吧?”
林欢喜坐了起来,伸手扶着额头揉了揉,摇了摇头:“没事。”
程晏将她扶起来,面色严肃的看向那个男生:“篮球场离羽毛球场这么远,你们是怎么把球打过来的?时速三千吗?”
他这语气听起来有些咄咄逼人,男生歉意的说:“真的很抱歉,我会注意的,对不起。”
林欢喜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都是小伤。”
程晏皱着眉头看向她,还要开口,林欢喜率先说话:“你先回去吧。”
那个男生又道了次歉,才走了,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程晏双手抱拳:“我真不理解你,每次被别人欺负还一直退让。”
林欢喜揉了揉额头:“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徐亮和许飞走过来,也关切的问:“林欢喜,你怎么样?严不严重?”
林欢喜将球拍递给徐亮,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去趟医务室看一下就好。”
她摆摆手:“你们继续玩吧。”她往前走了几步,程晏跟在她边上。
面对林欢喜疑惑的目光,程晏面色不变:“我好歹也是个男生,万一你等会晕倒了,我还能把你送过去。”
林欢喜忍俊不禁:“哪有这么严重,不过是有些懵。”
她虽笑的不以为然,脚步却加快了很多,程晏紧紧跟着她,两人绕过几栋楼,直奔医务室。
“许老师。”她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穿着白大袍的温柔医生,而是在窗边晃悠一脸悠闲惬意的艾伦。琇書蛧
对视上的一瞬间,艾伦笑脸凝固了,她慌忙跳下窗台还要解释,看到林欢喜皱着眉头捂着额头往里走。
“欢喜,你怎么了啊?”她慌忙走过来,许舟让林欢喜先坐下,将她的手拂开,看了下她的伤口,有些红肿。
“被篮球击中了。”程晏率先开口。
许舟蹙眉又问:“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林欢喜摇了摇头,程晏插嘴:“膝盖上应该有。”
林欢喜略微惊愕,程晏低头看她解释:“她摔倒的时候是扑了下来,膝盖处受的摩擦最大,很有可能会蹭伤。”
艾伦蹲下来将林欢喜的校裤提到膝盖上,果然右边的膝盖磨破了皮,甚至刮出细细的血丝。
“谁啊,我要去找他算账!”
“别,他也是无意的。”林欢喜劝回艾伦。
程晏倚在一边,冷冷的说:“是啊,当事人都原谅了。”
林欢喜选择无视他的话,低头有些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右膝盖,喃喃着说:“我自己都没感觉到哎。”
许舟拿了碘酒和棉签过来,拉过另一把椅子坐在林欢喜对面。
“先消毒。”
“不行!”艾伦忽然开口,吓的正在取棉签的许舟手一抖。
“怎么了啊?”许舟疑惑的问,拧开瓶盖。
艾伦有些不自然,语无伦次的说:“许老师,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别亲自给欢喜擦药了。”
她与欢喜的眼神汇聚,朝她眨了下眼睛:“我们家欢喜不喜欢异性的肢体接触,所以还是我来吧。”
许舟有些发懵,噗呲笑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学生跟我说不能给女学生上药呢。”
程晏在旁边附和着说:“老师,我觉得艾伦说的没错,毕竟您和她们年龄差也不大,恐怕不太适合。”
他一本正经,眼睛有意无意的在许舟和林欢喜身上轮回打转。
许舟在两面夹击下终于妥协了:“好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那艾伦你给欢喜擦吧,记得控制力度还有范围。”
艾伦嗯了声,将棉签和碘酒接了过来,一抬头看到林欢喜探究的目光,心虚的低下了头。
程晏在旁边待着也没事,说了几句话就先走了。
回到教室里,林欢喜额头上的创可贴自然也被很多人问了,她就笑着一一说了。
回到座位上,艾伦将脑袋埋在胳膊里,她哼了声坐了下来:“装睡倒熟练的很。”
身旁的人纹丝不动。
“我这伤口有些不舒服,我再去趟医务室。”她还特意站了起来,拉着椅子慢慢往后拖,边拖边说:“去还是不去呢?”
终于,艾伦装不下去了。
“欢喜,你故意的。”
林欢喜拉回椅子坐了下来:“到底谁是一脸心虚的装睡在先的。”
艾伦抿了抿嘴角,转过了脸。
林欢喜看了圈四周,压低声音:“艾伦,你老实告诉我,你这短时间魂不守舍是不是因为——”
“你瞎想什么呢!”艾伦立马反驳她。
“这么激动?更假了。“林欢喜追问:“那你怎么在医务室里而且还不让许老师给我擦药?”
这些细节还有关于男女授受不亲,艾伦一向是嗤之以鼻的。
用她的话来说,大清早就灭亡了,男女孩有些肢体接触没什么大不了。
艾伦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我去医务室是因为最近压力大想找个前辈发泄一下情绪,我不让许舟给你上药是因为——”
她卡住了,眼神四处游离,看到后门口,一个机灵的回答:“是因为我害怕程晏不高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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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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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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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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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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