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宝石质地晶莹剔透,比普通的翡翠、宝石更加稀有,可以说是珠宝界的劳斯莱斯,全世界的上流阶层,都为之倾倒。比如英国女王皇冠上最为耀眼的宝石,就是瑰丽华贵的红宝石。
红宝石也有高低档次之分,其中品质最好的,卖价最高的,就是当地出产的“鸽血红”级别的红宝石。“鸽血红”形容红宝石的色泽艳丽、浓郁,是全世界富人追求的极品宝石,有的甚至能卖到百万美元的高价。
矿3队的任务,就是在这脏乱不堪的矿场中,采掘出属于富人们的顶级奢侈物。
矿业属于靠天吃饭,矿场出矿量的多少,出矿的质量优劣,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处红宝石矿,已经开发了多年,出产的宝石数量、质量还算过得去。
宝石其实就是珍贵的石头,通俗来讲,就是一定数量的岩体在岩层中受各项因素的影响,发生了质地变化,最终形成了稀有的矿石。一般来说,矿场大致分为原生矿与次生矿两种类型。
原生矿也叫石头矿,这种矿场通常是大片含有宝石的原生矿床,相当于是原封不动的“新鲜矿”,直接开挖就行了。
次生矿到俗名是泥洞矿,顾名思义,就是说在地质运动中,含有宝石的主要矿体发生了偏移,所以上面覆盖着有大量岩石泥土,挖起来相对麻烦,需要处理大量的沙土岩石。
矿3队工作的矿场,是一个相对优质的原生矿。雨季之后,他们首要的工作是清理矿区的积水。雨水渗进矿洞和泥洞,导致到处都是污浊的泥潭、深沟,如果积水未清理干净,那么正常的采矿工作就无法开展。
矿场常年驻扎有一个步兵班的兵力,工期时段,会从傈垭岗监狱加派一个班的随同警卫协同管理。矿场主官是一个汉人,因为长着一嘴的络腮胡,所以犯人们私下里都称他为“杨胡子”。
杨胡子是在金三角长大的“小汉人”,明朝末年,大批忠于明王朝的汉人随永历帝朱由榔出逃至此,明朝灭亡后,这些勤劳勇敢的汉人选择就地落户,沿着萨尔温江两岸定居了下来。
经过几个世纪的繁衍生息,这群明朝后裔在金三角形成了一支庞大的移民部落,数量足足有几十万之多。他们世代保持汉人的生活习俗,讲汉话,写汉字,过汉节,于是当地人称他们为“小汉人”,国境对面的中国人则叫做“大汉人”。
“小汉人”杨胡子不是昂钦和颂巴队长那种暴力狂,他只是个投机的职业军人,当兵只为谋生计,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利用手中的职权贪点小)便宜。
杨胡子把矿3队分作了三组小工组,每个工组各10人左右。工组制度既方便为工人们下达任务指标,也方便杨胡子借此以权谋私。像桑狄这种人,在监狱外有势力支持,就能为杨胡子带来不少的灰色收入。
作为回报,桑狄被安排为了一支工队的队长,里面的队员都是跟着他混的老缅,他们的任务指标相对较少,进矿洞的时间也不多,平常就能磨点洋工。刘勰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他被编入了另一个工队,这个工队多以汉人组成。琇書網
吃过午饭,杨胡子就分配好了所有犯人的任务,任务很简单,无非就是搭管道、拖水泵,然后把矿场里的积水统统抽干净。
这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正午时分,白晃晃的阳光照得人发晕。露天的矿场如同一口汇聚热量的大铁锅,被催促上岗的犯人们,就是这口热锅里胡乱躲蹿的蚂蚁。
刘勰得到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抗着布皮水管,配送至不同的水泵点,将各路抽水系统接通。任务看似简单,可这趟差事实际做下来,比他想象中要累一大截。矿场里的地形本就崎岖不平,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水坑,加之双腿锁着镣铐,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十分不便。
布皮水管抗在肩上,本身不费力,但拖着走就不一样了。拖得越远,需要的力气就越大,精疲力竭之时,刘勰已分不清是自己在拖着水管在走,还是水管在咬着自己不放。
更要命的是,矿场里的士兵,有在上面站岗的,也有在下面巡查的。只要在巡查士兵的视线之内,你就没有“累了想休息”这个说法。巡查的士兵腰间配有一捆藤条,这种藤条天生长着倒刺,如果见着犯人偷懒,那对不起,鞭子一样的藤条二话不说就招呼过来了。
生着倒刺的藤条鞭打在身上,直接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自刘勰出生以来,还没有经历过如此繁重的体力活儿。这种强度的劳作,在以前都扛不下来,更别说入狱后的体重,已经掉了十多公斤。他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累”,真正的累,极致的累。
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他拥有优渥的生活条件,贫苦与他不沾边,那样的生活条件里能有什么累?无非是上课写作业困了,又或者是加班到凌晨了,这些痛楚对比起当下之难,只能算是矫揉造作,无病呻吟。
太阳在矿场上方划着缓慢的弧线,直至朝山川尽头落去。灼热的阳光消停,天色变暗,百鸟归林,士兵们终于吹哨叫停,矿场下班了。
生理上的累,可以击倒任何人。停工之时,刘勰只想顺势瘫倒在地,再也不动弹一下。他确实没想到,貌猜轻描淡写的“上工”会有如此恐怖。照这样下去,不出几日,他恐怕就要被活活累死。
工队集合的时候,刘勰忽然感觉屁)股被人踹了一脚,他本就浑身疲软,这一踹之下,他几乎是直直的扑进了面前的泥潭里。
啪的一声,刘勰整个人都没入了黄污的泥水中。他痛苦的呛了几口泥水,费尽力气才从泥潭中挣扎出来。那浑身污泥的窘态,立即引发犯人们的哄笑。
哄笑声令刘勰涨红了脸,他赶紧抹走脸上的泥水,咬着牙从泥潭里站起来。他不敢面对众人的嘲笑,只好摇摇晃晃的继续向前走。
他清楚,踹出这一脚的,正是人群里的桑狄。整个下午,刘勰都胆战心惊的注意着老缅们,如今这脚踹上身来,倒觉得有几分踏实。毕竟他们始终会来找麻烦,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刘勰不想也不敢去找桑狄要说法,所谓明哲保身,委曲求全,他只希望做一颗夹缝里生存的草,唯一的要求就是生存下来。刘勰现在可不是什么都没有的犯人,他有宏大的越狱计划等着去完成,生存下来是一切的前提。
桑狄拉着几个老缅大笑不停,他们虽然不敢搞死刘勰,但绝对有一百种方式来戏耍他,这一脚只是折磨刘勰的开端。矿场的日子又累又乏味,有这个524号犯人来解乏,不失为一件开怀乐事。
而跟着哄笑的其他犯人,也没谁会去惦记刘勰的感受,更别说出手相助了。在这里,善良不是什么美德,相反的,它只会惹祸上身。铁石心肠才是正常的心肠。
矿场的伙食,比起雨季时的监狱,数量更足,营养更丰富。矿场附近有个小菜园,再配上卡车拉来的大米和罐头食品,完全算得上是囚犯口中的美食了。
吃过晚饭,囚犯们被押送至了矿场的牢房。牢房位于矿场边缘的一处山丘上,四周也围着与傈垭岗监狱相同的铁丝网。
说是牢房,那铁丝网里围着的,不过就是几栋破败的竹楼。这竹楼不比傈垭岗的牢舍坚固,仅是些单薄的木板竹条拼建而成,踩进去嘎吱作响。牢房里面空空如也,没有隔间,犯人们就在里面通铺而睡。
每栋牢房刚好能装下十来人的小工组,这样非常便于警卫管理。按往常的作息制度,晚饭后是有夜班的,不过矿场的积水还没清理干净,矿3队的犯人们今天可以提早休息,免去了夜晚的劳作。
如此简陋的牢房,自然会让囚犯们萌生不好的念头。曾经有一个工组就密谋从矿场的牢房越狱,结果计划出了纰漏,还没摸出几步,就让警卫毙掉两人。于是矿场就想了一个粗暴的招数,来避免越狱事件的发生。
牢房里没有脚镣,警卫们就找来一长串铁链子,每到晚上就寝时,这串铁链子就可以将所有人“串联”起来。这样的话,犯人们“牵一发而动全身”,解手都必须找警卫帮忙。
其实吧,矿场里繁重的体力劳动会压垮身心,犯人们睡觉都来不及,动这种歪心思的只是极少数。
矿场的天空泛着柔美的粉红色,壮美的霞光自西而出,不久后,白昼熄,夜色起,平淡的一天结束了。
牢房里早是光线暗淡,刘勰躺下来后,顿觉舒爽放松。只是这牢房里整整一个雨季没人居住,本就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儿,如今犯人们夹带着各种臭味进来,简直将这几米见方的空间变作了毒气培养皿。
精力好的犯人开始聊起了天,疲惫的刘勰就蜷缩在角落里,生怕别人说起他被桑狄搞出的糗态。不过担惊受怕的情绪很快被疲累压过,让他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水管就接通了所有水泵,整个矿场里满是抽水泵的轰鸣之声,泥潭、矿洞里的积水咕噜噜的被抽走。等到这些积水抽干之后,矿3队的囚犯们就要正式下矿洞采矿了。
抽水的这段时间,犯人们可以就地休息。刘勰现在浑身酸累,索性枕着碎石躺下,巴不得睡他一天才好。
不过没躺多久,他就感觉被人踢了一脚。
“喂!骡子,起来了!”有人对他说着奇怪的汉语。
原来那桑狄带上几个人,来找刘勰串门儿了。桑狄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拳头一挥就要准备打人。躺在地面的刘勰见状,立即惊恐的蜷作一团,不料桑狄只是做了假动作,为的就是看看他那惊慌失措的怂样。
忍气吞声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见又被戏耍,刘勰没能压住怒火,捏起拳头就想反抗,不过立即被某个老缅狠狠踹了一脚。
旁边几个老缅一呼而上,他们把这个汉人小子围在地上,一会儿使劲儿揪他的耳朵,一会儿呼上不同轻重的耳光。你说不清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是泄愤,或许是取乐,被压迫的人,往往也想着压迫别人。
面对如此羞辱,刘勰当然很委屈,委屈得快要哭出来。
几个人围上来后,他激起的怒火也给压回去了。能做的只是做起格挡状,抵御攻击。势单力薄的反抗,只会让羞辱变得更加严重。
矿场的犯人都知道桑狄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缅帮不仅在监狱里的势力不小,在矿场也有杨胡子的庇护,大多数犯人都会避着他们走。于是旁边的囚犯纷纷躲开了,巡逻值守的警卫,也恰巧不见了踪影。
一会儿,这帮老缅就提起刘勰的双腿,往旁边的那间荒废的旱厕拖去。
“放开!放开我!”刘勰被拖在地,无助地叫喊着,“你们要干什么!”
这间旱厕,本是矿场里供犯人解手的地方,但因为长期无人打理,已经被弃用了。不过新的厕所离底下的矿洞远,某些闲麻烦的犯人还是会摸到里面解手。
这里面的环境早已是污)浊不堪,臭气熏天,除了不嫌脏的犯人,警卫和外聘工人从不来这里上厕所,因为里头积着好厘米深的水,其中全是屎尿混合物,还漂浮着烂菜叶子或是泡发的馒头,更有新鲜的蛆虫在里蠕)动。
别说在里面如厕了,正常人光是看上一眼,就要倒一天的胃口。
刘勰被老缅们拖到旱厕门口,桑狄就动手解开裤子,站在旱厕门口,往里面那污稠不堪的积水里多灌了一泡黄尿。
然后,桑狄打着手势,对刘勰命令着什么。刘勰听不懂他的话,但从桑狄的手势可以明白,他这是要让刘勰喝一口旱厕里的积水。
刘勰意会之后,那还按耐得住身体,大吼着拼命抵抗。不过他一个人的力气,哪里能敌得过五六人的控制,纵使刘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他还是被这帮狠毒的家伙拖到了旱厕门口。
刘勰的嘴巴自然是很难撬开的,不过这也难不倒老缅,他们按住刘勰的头,使劲往那水面压去。
散发着臭气的积水,近在眼前,几乎将刘勰臭晕过去。就在刘勰的鼻尖快要融进那片污臭的液体时,只听旁边有人)大喝一声,老缅们的动作随即停止。
仔细一听,那声音竟是在命令桑狄停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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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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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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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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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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