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血如注涌流,空气里飘荡着血腥味。
可是这还远远不够!
陈明飞痛不欲生地哀嚎打转,他想抽手,被叶无的手下硬生生摁住,嘴里辱骂我的字句越发肮脏。
我拿着小刀,利刃割开陈明飞的皮肤,我一个圆一个圆地划,次次深入骨头,看他忽黑忽紫的表情!
我笑得灿烂!
仅仅五分钟,他一个手臂被我割成七段,碰到筋和血管我就绕开。
事后叶无询问我,为什么这事做得那么熟练。
我全盘托出,这个画面早在我脑海里演练了十遍百遍,甚至上千遍。
那些日子,我脑子里全是我喊冤死去的父亲,我数不清多少次被他陷害的经历!
拜他所赐,我安稳的生活回不去了。
身上的伤痕可以抹平,心上的呢?
他所做的,会成为我的心理阴影,跟随我一生。我需要花数不清的时间,才能重新找回自我。
而他,伤害我后依然逍遥自在。
俗话说,要感谢伤害你的人。
对不起,我永远不会感谢!以德报怨,又何以报德?
再者,我失去的,还不多吗?
十分钟内,陈明飞的两个手臂都开了花,他还在嚎啕打哭,鼻涕眼泪流得满脸都是。
我丢掉小刀,往一旁抽出铁棍,电击棒,玻璃瓶统统往他身上砸!
陈明飞身上很快皮开肉绽,血迹斑斑。
直到我打得精疲力尽,手都发麻发疼。叶无没上来帮我,他一直站在一旁。
他知道有些事,得我亲自做了才算完美结束。
等到我终于放下手里的东西时,血腥十足的空气里飘荡着一股尿味。
“草,吓尿了。”
叶无碎骂着,满脸写着嫌恶。
我拧眉,恶心得胃翻滚。
与此同时,叶无慢条斯理地抬起手,两声拍击声。
大门开启,两个男人扛着冒着浓浓烟气的铁炉。
铁炉里的油沸腾冒烟,发出滋滋滋的声音,把手外放着两个皮鞭。
手下将铁炉放在叶无脚边,恭敬离开。
“不是想我教你东西?”
叶无拿起鞭子,我呆愣地走过去,他在空中挥舞两下,鞭子在空气中爆裂出可怕的呼呼声。
“《圣经·旧约·申命记》的19篇,摩西受上帝之命,成为在埃.及做奴隶的以色列人的领袖,他发布法令:要以命还命,以牙还牙,以手还手,以脚还脚。”
叶无把鞭子浸泡在热气腾腾的铁炉中,上下摆动:
“下次,谁再敢欺负你,你就十倍还回去。天塌了,我给你顶着!”
我呆呆地看叶无,他如墨的眼神真挚,我的心脏像被轻柔抚摸着,再坚硬的心也软了一脚。
他扬起油鞭,往陈明飞那里走。
我脑海里出现一幕,从人贩子窝点逃跑的那天,我被锁在房间里,老男人颤颤巍巍地扬起油鞭,往我身上抽。
叶无他……他是查到了,才这么对付陈明飞吗?
“不要,你,你别靠过来。”陈明飞惶恐地倒退。
叶无侧头,精致的黑眸直视我。
“看好了!老子帮你出气的时候别闭眼!”
叶无手扬鞭落,陈明飞鬼哭狼嚎,他的衣服秒冒烟,发出一股刺鼻的烧焦味。
他想起身逃跑,又被周围的手下摁住。
“看到没?沈沁是有人罩的!不只是我,我的兄弟,我的手下!她不是一个人!下次见了沈沁给我缩头绕道走,有多远滚多远。”
叶无的语调听似很轻,却有足够的威慑力,我心涌澎湃地盯他侧颜。
他拿起第二条鞭子,一齐下落。
第三鞭时,陈明飞奄奄一息,跟个尸体般一动不动的。
半个小时后,陈明飞躺在角落,只有眼珠子能动。
他的衣服被鲜血染成湿红一片,轻轻一拧,还能出血。
至始至终,我环胸站在一旁看戏,安静地观赏。
等叶无收手,我跟他一起出去,房间里的人全部离开,没一人搭理半死不活的陈明飞。
上了车,我掏手机给吴秘书发了资料,等红灯时,我探头向驾驶座:
“麻烦你拿给傅总看,这是良药,有助于傅总恢复身体。”
吴秘书微愣,想到什么,又微笑着点头说谢谢。
发出去的,是我刚拍摄的视频。
车很快停在我家门口,下车时叶无轻揉我的头发:
“三天后有人送他回去,到时候所有事情会交给警方调查,没人再作梗了。”
我眼眶发红,这算是给我爸一个最好的交代。
这些天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我算松了口气,今晚估计能睡个安稳觉。m.xiumb.com
正要离开,叶无歪头盯着我,眸子不悦地眯起。
“沈沁,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有,有吗?”
我反问一句,挠挠头,被他倏然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搞得挺纳闷。
叶无脸僵了两秒,他神色发戾地勾起我的下巴,咬牙切齿。
“行啊,我特意提醒过你的,你还真敢忘了!”
我被叶无说得晕头转向,还想细问。
哪知叶无脸色很臭,他砰地大力关门,摇上车窗将我拒绝在车外。
车子加速驶入黑暗中,很快转弯,只留给我一个车尾。
这是……小怪兽发脾气了?
我挠了挠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脑子早就乱成一团。
门口处,左笑喊着我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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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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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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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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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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