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他手搭我肩上,微红的脸凑了过来,随着他温热的身体贴上我后背,我的心漏跳了半拍。
到底是个极品帅哥,与动心无关,我差点腿软。
后来是佣人出来扶着傅墨琛另一只手,把他送回房里,下楼去煮醒酒汤。
我转身想离开,手腕处一沉,诧异转身时傅墨琛迷糊地呢喃着:
“乖,陪我,别走……”
静谧的黑夜,罕见温润的嗓音,我险些没站稳。
他真醉了,就这么半梦半醒间,把我当成那女人。
等到佣人上来,他抓我的手时少了力,我挣脱开。
佣人找司机把我送回去,一路上窗外夜景闪烁,手心处异常烫人。
早上醒来,傅墨琛说联系了律师,律师姓李,开庭时间在五天后。他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婆婆签了拘留证被拘留了。
看来这五天能不能安全度过还是未知数,傅墨琛是在提醒我小心。
我联系了李律师,请他给我分析案情,结束后我麻烦他和我去一趟警局。
由于婆婆是被侦查机关羁押,属于审查阶段,我带什么证件都看不到。如果有委托律师,可以让律师去看嫌疑人。
做好登记之后,李律师进去,我在外面等,翻着手机却一个字都看不进。
等了大半个小时,李律师出来,表情不太好。
他说,婆婆手上戴着手铐,头发凌乱脸色很差,嘴里碎碎念她是被陷害的,囔得看守的警察耳朵都疼。
李律师描述着婆婆的状态,说双颊凹陷,两眼泛红血丝,看来是真受了不少精神折磨。
“婆婆她知道是我让你来的吗?”
我这次是个看客,逮着那么好的机会,也想看婆婆绝望,像她曾经逼我一样。
律师说跟婆婆说了他是我的委托律师,婆婆脸色大变,眼神发狠地瞪他,嘴里尖叫辱骂:
“你是那臭算命和沈沁的同党!我就知道是沈沁找人害得我!你告诉她别等我出来!老太婆我拼了命都要弄死她!”
李律师说按着我交代的说了,说婆婆不可能有机会出去,还和她说,她没发现这事诡异?
怎么偏偏所有事都要她背锅?她这两天在拘留室老被人欺负,没想通是什么原因?
婆婆气得心肝脾肺都疼,辱骂声更大,唾沫星子喷溅到李律师身上。
李律师跟我描述着,他依旧按着我吩咐的,把我的话一字不漏的说,表现得淡定自如。
“沈沁能让你进来,也能不让你出去。你寄托在陈明飞身上,可他现在早就自身难保。你蹲监狱是肯定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婆婆开始疯狂地喊闹,拿头去撞围栏,尖叫声引来了警察。
可李律师一脸无辜老实的模样,警察自然是不会相信有案底的婆婆。
警察免不了严厉地警告婆婆冷静,婆婆又开始撒泼。
至此,我的目的达到。
其实我哪能有那层关系让拘留室室友不待见婆婆,只不过稍稍点了点。
以婆婆那疑神疑鬼的性格,肯定会胡思乱想出一堆阴谋。
她贪婪又有被害妄想症,总有一天会亲手害死自己。
出了门我往医院走,待在病房给我爸妈按摩完,又给他们翻身过来,门口砰砰砰直响。
都晚上十二点了,怎么还有人?
我放下毛巾,贴着病房门,门外传来软绵绵的声音,我愣住:
“姐姐,你的外卖来了。”m.xiumb.com
我接过,小女孩猛地往外跑。
我慢腾腾地拆开,纸袋有些沉,又有些暖,像是被打撒了一半的粥。
刚打开有黏糊糊的东西流到我手上,我低头一看,血淋淋的液体,随着玻璃罐子从纸袋摔倒在地,我的尖声嚎叫冲破医院顶楼。
是一玻璃罐子的血液!
我这才注意到纸袋上画了一个寿衣图,上面写着:艾滋病人,百分百感染。
我头皮发麻,寒芒刺骨,我压抑着跑进厕所开水龙头,猛地往手上冲。
很快有护士闻声而来,几声恐惧的尖叫声后,病房门外喧闹一片,两个扫地阿姨急匆匆来清理。
接着的十分钟怎么过的我不记得了,护士仔细检查我手上有没有伤口,有医生过来安抚我说艾滋没有尽管任何血液传播。
病房寂静无声时,我懵着坐在角落,安静地盯着窗外的黑夜,不远处医院街道上那熟悉的身影晃瞎我的眼。
我爸妈住的病房没人知道,陈明飞能找到这里。
他肯定是从那人那得来消息。
被当成棋子的陈明飞使唤了无辜的小女孩后,自以为聪明地住院楼下来回走。
我没敢立刻回家,陈明飞还在,那人指不定会过来。
隔了两小时,病房门口敲门声又响起,我脑子发麻。
又来了?
我拉开门没任何动静,看向窗外,没十分钟很快有车开来,陈明飞大咧咧笑着往里钻。
门外再也没声响,一整晚我终于得了安静。
看来我猜的没错,是那人来找他回去了。
得了婆婆的遗传,陈明飞本身智商就低,这段时间又没了刘莹莹的指点,他的本性完全暴露出来。
要是刘莹莹没出来拉他,他再继续找人敲门,我总有抓住他的机会。
而陈明飞实在蠢,他没细想刘莹莹怎么得知我爸妈在医院,肯定又自以为刘莹莹还对他有旧情。
屁颠屁颠跑来找我报婆婆的仇,却中了刘莹莹的计。
她的目的简单,折腾我只是次要的事,她最在乎的是叶无,才让人暗中盯紧他,才从那次视频曝光后我和叶无的接触中得知我爸妈的医院。
她啊,是在变相警告我离叶无远点。
不得不承认刘莹莹变‘聪明’了,她肯定不会只一次就放过我,很快我的想法得到了证实。
第二天天色一黑我就跑来病房,到了大半夜病房外咚咚声很剧烈。
等没了声音,我蹑手蹑脚走过去。
透过门缝,我听到走廊里是鬼哭狼嚎的声音,夹杂着哭丧般的还我命来。
大半夜听到这一幕,我差点没吓死。
第三天早上我迷迷糊糊拉开门,看着眼前的一幕,愤怒直冲我的大脑。
干净透亮的地板上摆了个黑漆漆的棺材,棺材门被人开了一半,里面放着几只惨死的猫,猫头和猫身各在异处。
风一吹恶心的尿味屎味扑鼻而来,棺材里被提前倒了恶心的排泄物……
我火了,喊来护士质问为什么一整晚她们都没看到,难道没值班的护士经过?
那么大一个棺材,难道被抬上来时保安没发现?
很快有警务处的人来道歉,带我去看了昨天的录像,盯着医院大门口来回放,只看到五天前陈明飞进来的身影。
后来的这几天,没见他出去过。
他人呢?能待在医院哪里?
我脑子嗡嗡乱响,静下心细细一想,便恍然大悟。
陈明飞从来就没出去过,昨晚刘莹莹来接他,根本没把他送出去。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至始至终陈明飞都在这里。
我心揪得紧,暗暗感慨有钱的好,塞陈明飞走后门让他住病房都不带眨眼的。
原来我全想错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沈思伟才是最大利益的得主。
没他在背后指点江山,刘莹莹又哪有脑子想出这些招。
怕是那棺材他都早买好了……
他啊,是跟我耗上了啊。
可沈思伟他肯定也没想到,我手上还握着他的把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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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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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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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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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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