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爷爷肩头中了那影侠的一拳,被打飞出去数米,撞到旁边大殿的柱子上,现在正用刀拄着地,在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我见势不妙,下意识的就要上去,却被吕燕博用手拦下,见他微笑着冲我摇摇头,自己飞身跳了过去,我明白他是不想我发生意外,可心里还是气不过。
我远远的看着吕燕博和一同过去的白发老者对爷爷不知说了什么,似乎爷爷并没有想退下来的意思,他俩点点头,便又回归本队,而那黑白双煞连动都没动半步,宝剑也早已归鞘。见爷爷表情仍旧轻松,似乎并无大碍,看来是我多虑了。
我对一尘大师简单讲解了刚才的经过,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讲了清楚,他这才明白当年的这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那些细情,如今才终于水落石出,原来只以为那封印的影妖是个骇人之物,却不曾想还有这些蹊跷,什么影侠,什么护卫与长老的,总算明白了。只是我没有透露爷爷与影婆婆那段私人恩怨。
见爷爷中了招,一尘大师也颇感焦急,一直埋怨自己没用,这个时候却帮不上忙,我安慰他说:“百年前您没能帮上忙,百年后回来一定有定数,您做的已经够多了,如果我们不回来也不会促成这件事。”说到这里我又回想起之前的种种过往。
趁这个节骨眼儿,我灵机一动,何不发挥我能说会道的特长帮他们一把,于是我大步流星走了过去,横在影侠和爷爷中间,大声厉喝:“影侠前辈,在下想问您一件事,您可敢回答否?”
见我气势汹汹,正欲对爷爷下杀手的影侠停身看看我,问到:“你这小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挡住老夫的路,你若是想拖延时间,搅乱战局,我可不顾什么道义,干脆连你一起收拾了。我与这红眼小辈实属私人恩怨,本不想牵连太多人,可儿等偏要求死,那可怪不得老夫心黑手狠了。你纳命来吧。”
只见他纵身向我扑来,我血气上涌,真气走遍全身,猛的向旁边一闪,躲过他迎面的一击,然后继续大声呵斥道:“你这老东西,亏我喊你声前辈,看来你是个只会动手,不会动脑的蠢材,连话都不会说,真是让我这样的晚辈瞧不起啊,你不怕丢人的话就来吧,我陪你走几趟。”
听我说完,影侠哈哈一笑,停下了进攻的步伐,明明就是试探性的对我出手,我明白他心里瞧不起我,所以并不会真的对我下毒手。只见影侠说到:“小辈,有何遗言,速速讲来,要儿等的命也不急于一时,你们想走是走不了了。”
我斜眼瞟了下爷爷,见他得此机会已经开始原地打坐疗伤,知道他明白我意思,便笑着对那影侠说到:“我只有一事,望请前辈赐教,那吴万奎可是你加害致死的吗?到底为什么要利用他?”
听我提到吴万奎,影侠哈哈一笑,说到:“你说那尸人,那可是百年不遇的好材料,他家祖辈住在阴地,早已全身阴气,再加上又是被诅咒的一族人,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好材料,还多亏你把他引到灵隐寺,那红眼小辈在封印中设下圈套,我等地府之人是不能靠近的,所以只能靠这阳间之人才能完成此事,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哈哈哈。”
“简直可恶,你残害生灵,还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今天我便要替他吴万奎报仇,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灭了你这不知羞耻的老妖怪。”说完,我拉了个架势,却没有出手,只是来回的虚张声势。
见我拖延时间,影侠又笑道:“你这不知死的小辈,想跟老夫耍滑头,你还嫩了点,那尸人难道是我打死的?还不是你身后那红眼小辈所为,你们口口声声什么正派人士,我看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满口仁义道德的无耻之徒,喂,说你呢,别在后面装孙子,接招吧你。”
影侠话没说完,便朝着爷爷打出一掌,黑雾瞬间从我旁边略过直扑爷爷,我正要回身援护,可这一招来势太快,只见吕燕博抬手一掌挡下了影侠的这招突袭,可他本人也被这来势汹汹的一招震得够呛,向后踉跄了两步,咬着牙摆好架势继续准备迎战。
不能再等了,我心中打定主意,趁着影侠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吕燕博和爷爷身上时,我从他侧后方发起了偷袭,虽说不够光明正大,可现在哪还管的了这么多。我两三步便冲到他近前,双掌并举直扑他的后背。
眼看就要得手,那影侠却在咫尺毫厘之间,突然消失了,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可是影一族万里挑一的首领,怎么可能不会这影遁之法,可就在我似乎刚反应过来的时候,脚底下的影子里一只铁拳从下往上朝着我的下颌打来。
我一个后仰,拼尽全力总算是差不多躲开了这一招奇袭,拳头擦着我的面皮过去,真气划过的地方,皮肉火辣辣的疼,就像被灼烧过一般,我捂着脸,看着从脚下影子里飞射出来的影侠又站在我面前,心中不由一凉,这样的怪物,我真的要与他一决生死吗?
见我有所胆怯,影侠便哈哈大笑起来,放着我不管继续朝着吕燕博走去,可就在这时,影侠背后一道金光直奔他后勃颈,我定睛一看,是那黑衣女,不知什么时候瞬身到他背后,一击突刺,试图取那影侠老妖的性命。
和刚才一样,影侠就在我眼前瞬间消失了,只见腾在空中的黑衣女一剑刺空后,低头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就在一瞬间,地面的影子中又如方才一样突然出现了影侠的身影,对准黑衣女的背后发起一招猛攻,可就在他刚刚整个身子探出影子的瞬间,另一道闪光从旁边突然划过,竟是那白衣女早就守在旁边,只等他现身的一瞬间,这一剑,正砍在影侠的右肩头,一道白光把他的影雾甲又撕了个口子。
我一阵惊呼,这黑白双煞的珠联璧合简直太妙了,影侠似乎也是和我同样惊讶,他站在旁边回身看看眼前的两位美女,笑着说:“你们这些小蚂蚁,一个个没完没了的送上来,你们可知道,惹毛了老夫,你们一个个会有什么下场吗?”
“哎呦,老人家,别动肝火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偏要说些狠话,你都吓到人家了……老不死的,我看你是活腻味了!”话音未落,只见白衣女脸突然一变,一副凶相挂在脸上,瞬间点地腾身跃起,照着影侠的哽嗓咽喉就是一宝剑,眼前画出一道凌厉的白光。
影侠不知还会有这一手,跟我一样猜不透这女人的脸翻得怎么比翻书还快,眼看一道寒光扑奔自己哽嗓,这影侠也是不敢怠慢,身子一转,躲过这致命的一剑,白衣女的胳膊贴着影侠的肩头划了过去,可就在这时,转身向后的影侠正欲抬左手猛拍白衣女的后背时,一道寒光从天而降,直奔影侠头顶而来。
见已来不及躲闪,这影侠一个侧身算是勉强避开了致命的部位,头上高大的帽子被宝剑一劈为二,掉落在了地上,见已得手,黑白双煞翻回头欲再度发起攻击,影侠却瞬间又遁于阴影之中,隔了数尺之外才又再次现身,看来他对这黑白二人的双剑合璧还是有所忌惮的。
我看着眼前的影侠,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他那顶帽子高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头顶也非常高大,从额头到头顶,足有一尺多高,头顶尖尖的,下巴也是尖尖的,再加上这狗舌头一条儿的脸,活像个枣核儿一样,简直滑稽到不行,带着帽子还勉强看得过去,就连那从来都毫无表情的黑衣女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笑容。
就在我们嘲笑影妖古怪的头骨时,他似乎被这一切激怒到已经无法容忍的地步了,只见他双手同时高举,妖气不断的笼罩在周围,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牵动,然后他将双手猛的插入了地面,并不是把地面打破两个洞,而是与地面融合到了一起,此时,我只觉得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就在我四处环顾的时候,黑白双煞再次并举宝剑同时攻了上去。
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就在黑白双煞攻上去的时候,地面上突然升腾起两团黑雾,就是从她二人脚下的影子中突然窜了出来,然后将这跃起在空中的二人同时包裹住,化作两个巨大的黑色圆球将二人牢牢的关在了里面。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只听影侠一声大笑:“哈哈哈,儿等还不快快上来送死。”见他如此猖狂,我欲上前与他交手,可又没有自信,只是摆着架势慢慢的向后移动着。一沉大师拍着我的肩膀,对我摇摇头,意思是告诉我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随便过去送死。
见两位门人吃了大亏,身边的白发老者愤然而起,晃动双掌迎战影侠老妖,只见他俩一黑一白,在月光朦朦的照射下格外分明,如同阴阳相冲一般,白衣老者使的掌法我却没有见过,虽说是同门前辈,可却打的是我闻所未闻的一套功夫,这套功夫的精妙之处就在于他的绵软,看似棉花团一样软绵绵的无力,可掌到之处也同样激起千层劲力,简直精妙。
在我看的入神之际,一尘大师在旁边对我说:“这位白须前辈乃是永安候的师叔,与那两位圣母一样,都是前辈,他所使的这套掌法依我看,便是那传说中的无极掌法。”
“无极?我只知有太极拳法,太极剑法,怎么还冒出来个无极掌法,莫不是大师您跟我笑说呢吧,这么久远的事,您又何以见得?”我疑惑的问到。
“其实并不久远,我年轻的时候也曾听人提到过这无极掌法,只是未能亲眼得见,道教中所谓无极生太极,太极才生了两仪,再有四象和八卦,而这无极掌法正是以生为死,以阳为阴,不生不死,不覆不灭,乃是太极之前的混沌而生,此中奥妙我也说不清楚,只可意会吧。听说能够得见这套掌法的人已是修来的造化,而能够习得这套掌法的人都是天选之人,凡人是不可练就的,小侯爷如果未曾听说的话,说不定连永安候也无法习得也未可知啊。”
听完一尘大师这一套长篇大论的历史小典故,我脑袋已经混乱了,暂且不管他什么天选不天选的,这套掌法果真就有那么厉害吗?我一边听着一尘大师的讲解,一边用心观察着战局中产生的变化,只见那白发老者同那影侠果真是打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转眼间就打了五十个照面儿,愣是看不出高低。
这时,爷爷和吕燕博也走了过来,我见爷爷暂时已无大碍,便上前问到:“您没事了?刚才那一下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吧?”www.xiumb.com
爷爷依旧那副稀松平常的样子,弄个草棍儿剔着牙说到:“怎么能,这点小伤,老子看得起他才跟他过招,不过这老家伙确实厉害,你们可千万不要轻易出手,燕博你也是,你几位师爷都难以取胜,你个小毛孩子,刚才出手太冒失了,枉我平时教导你要谦虚谨慎,若是再要如此我便赶你下山,听见没。”
看着爷爷大声呵斥吕燕博,我心中暗喜,却没有露出声色,只见吕燕博低头施礼,口中说着徒弟知错了。然后轻轻的瞥了我一样,露出他那个招牌式的微笑,我则咳了两声,装作没事人一样,心想,这小子神神秘秘的,幸好没生活在我那个时代。
我看着眼前的战局,有些焦虑的问爷爷:“那二位圣母,被那老妖不知使了什么妖术邪法困在那黑球里面,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先去救人,然后群起而攻之,现在可不是讲什么道义的时候,对付恶人,斩尽诛绝才是。”
爷爷只是摇摇头说道:“你哪知道,那不是什么黑球,那是影牢,凡是被关进去的人就会被那影牢吸尽内力,普通人恐怕连半个时辰都撑不到就会化作一堆枯骨,我想,凭着二位圣母的功底,撑到最好还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如何,为何不赶快救人,却要站在一边看着呢,真让人着急。”说完便要上去去救人。
爷爷一把拉住我说:“你懂什么,如果这么简单就能救得了还用的着你说吗,那影牢根本碰不得,凡人触碰变会被吸进去,而我等修行之人,若是对那影牢发动攻击,便会被他吸收掉所有的攻击,最可怕的是,包括影牢内部被困的人,所有被他吸收的内力全部都会转换给那影侠老鬼,变成他的内力,所以,你现在明白这招有多狠毒了吗?”爷爷一脸严肃的说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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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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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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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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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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