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巨大的冲击波把周围的一切全部吹翻,地上散碎的青砖碎片飞起插到木质的门板上,打在墙上噼啪乱想,我被这巨大的冲击一下子吹翻在地,用胳膊挡着双眼,而其他人全都像没事人一样,依旧站在原地,好似泥胎木塑,连眼都不眨一下,我地妈啊,这帮怪物是不是要把这灵隐寺全部夷平才罢休啊,打仗就打仗,别拆房子啊。
逃也不让我逃,打又打不过,这可如何是好,就在我寻思着怎么找机会开溜,逃得远点时,影侠两旁的一高一矮同时冲了过来,他们周身缠绕的黑色雾气,与先前发生了变化,从淡淡的黑色变成了浓烈的黑紫色,光是用眼睛看都已经能感受到那种愈加强烈的压迫感,我被这种强大的内力震慑得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于是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往后措着身子。
只见黑白双煞同时高举宝剑上前迎战,高瘦的和那黑衣女战到一起,而那矮胖子和那白衣女人打成了一双,只见他们各自使用自家独门的招式,一个个伸手投足快似闪电,疾如流星,乎而越上房脊,时而纵下高墙,只打得是上下翻飞,云里雾中,兵器碰撞出的火星四射,而那黑衣女人的脸上却仍旧一丝表情都没有划过,就好像是个蜡人一样,我发现她甚至都不用眼睛去看眼前的敌人,而她那白衣的姐姐却一个劲儿的媚笑,还时不时的用话语撩骚那矮胖子,搞的那矮胖子已经无法全神贯注于战斗。
就在我看得入神之际,旁边的吕燕博像我伸出手,然后微微一笑,我没有领他的情,自己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水没去看他,他依旧微笑着站到我旁边,倒背着双手对我说:“怎样,你觉得明圣母和玄圣母哪个能先胜出呢?”话语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与和蔼,我心中一阵,只是想到这样的人以后会成为恶人,被自己的师父亲手杀掉,心中难免一阵酸楚,我并不讨厌他,也不嫉妒他,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我瞥了吕燕博一眼,然后气呼呼的说到:“名字倒是很好听啊,还什么圣母,难道她们就没可能打败仗吗?你也太有自信了吧,要么我们来猜猜谁会赢谁会败怎么样?”
“呵呵,公子你真是会说笑,这胜负已是一目了然的事情,莫不是公子瞧不出么?呵呵……”他笑得那么阴柔,实在让我受不了,明明打起架来下手那么狠,不过他到底是不是在嘲笑我可就难说了,难道这群人里只有我看不出胜负的天平倒向哪一边了吗?看来跟这帮人在一块儿混,我是没出路了。
可就在我俩斗嘴的功夫,只听空中一阵急促的金属碰撞声,火星子乱飞,紧接着两道金光一闪,耳畔一声仓啷啷脆响,我眼前一晃,只觉什么东西向着我打来,我下意识头往下一低,却被眼前瞬间挡住的黑影吓了一跳,原来是吕燕博伸手接住了飞向我的半截铁链子,他连头都没回,只是依旧微笑着观看眼前的战斗,那只横在我面前的手抓着半截铁链,就像下意识伸过来一样,我红着脸,心里说不出的气氛,我心想,如果一会儿有机会,我一定得露两手给你看看。
抬头再看,只见那白衣女人将那矮胖子手中的兵器砍断两节,那家伙一手镰刀,一手抓着个铁棒,十足共产主义代言人的模样,看着十分别扭,眼看已经是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了,而那白衣女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手中的宝剑如灵蛇出洞一般,招式一层层更加迅猛,攻势一环紧接着一环,频频向那矮胖子发起猛攻,我看得眼花缭乱,而那白衣女的笑声却始终没有停过,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打得这么开心,明明说话这么温柔的一个女人。
就在此时,那矮胖子已是疲于招架,被白衣女追到了绝路,只见那白衣女一个仙人指路,剑尖猛的刺穿了那矮胖子的肩头,我这才发现,原来那矮胖子全身上下早已中了无数剑,数都数不清了,这女人可真够厉害的,根本看不清她何时出手伤的对方,这剑法简直不是用高明两个字能形容的。
那矮胖子痛苦的跪在了地上,全身缭绕的巨大妖气也随之散去,他随即扔掉了武器,用手捂着伤口,正要跪地求饶,却只见那白衣女人突然一反常态,脸色一变,眼珠子瞪的滴流儿圆,银牙一咬,手腕子一番,噗嗤一剑就捅了进去,把那跪在地上的矮胖子一剑扎了个透心凉,顿时一口黑血喷射出来,身子一颤头一耷拉,便一命呜呼了。
白衣女用脚一蹬死尸,把剑抽了出来,然后又变回刚才那张和颜悦色的脸孔,回头看看我,对我说到:“哎呦,吓到这位公子了吧,可真是不应该呢。”我看得已经目瞪口呆了,吓得连半句话,不,甚至连个表情都做不出来了,这女人太可怕了,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可就在我疑惑的当口,旁边的黑衣女人一脚便将那高瘦子踢了个人仰马翻,用剑一指他的喉咙,那敌人便扔了武器乖乖束手就擒。
“看来还是明圣母技高一筹,怎么样,猜对了吗?呵呵。”吕燕博在一旁冷笑道。
我没空去理他,眼前这一番精彩的打斗,实际上也只是持续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高手过招,拼的是内修,而最让我惊奇的是一向冷漠的黑衣女人却手下超生,而她那看似温柔可人的姐姐却下手如此狠毒,明明已经投降求饶还要了对方的命,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只见一道黑雾瞬间就打了过来,我和吕燕博分左右同时闪开,可那黑雾只是绕过我们径直打向旁边那高瘦的影妖侍卫,呼的一声,只一击便由背部直接贯穿了他,我看着他眼一翻直接扑倒在地,心中惊呼,这一个个的下手都太狠了,怎么还杀起自己人来了,这都怎么回事啊。
而与此同时,那影侠老妖开口说到:“废物,要你们何用,什么事都要老夫亲自动手,看来以后出门也不用带你们这些狗奴才出来了,倒也省事。小辈,来吧,还等什么呢。”
说罢,他抬手一指爷爷,然后手腕一拧,只见他手中一道黑色的雾气化作一把长柄大镰刀,就像西方传说中的死神手中那把大镰刀一样,只是有形却无实体,乃是他巨大的妖气具象化而成。
爷爷仍旧是那副稀松平常的模样,只见他手提宝刀,笑呵呵的迎上去,单手提刀抱拳拱手,说了句前辈请赐教,然后便率先冲了上去,一个前窜,就在影侠面前两米处脚尖地点,腾身跃起,如大鹏展翅一般,搂头盖顶就是一刀,我清晰地听到这一刀刮起的风声,唔的一声直劈那影侠头顶的华盖穴。
那影侠也不怠慢,脚下一转,身子轻轻一晃,只见那宝刀贴着他高大的帽子,唰啦一声劈了个空,刀锋带起的真气流瞬间把地面剁了一道深痕。见一刀劈空,爷爷眼珠一转,身子还没落地,便在空中打了个横,腕子一翻,双手压刀背横向里一个鬼推磨,二次劈向影侠的腰部,这一刀转瞬就到了眼前,真是变化莫测,看得兴奋,我大叫一声:“玩儿的太帅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影侠躲避不及,手中的长柄大镰双手一握,刀在上棍在下,在自己身前径直插入地面,正好挡在爷爷这一刀的路线上,噹的一声火星四射,刀劲势大力沉,要不是长柄大镰插入地面,这一刀就得把那影侠崩飞出去。
可正因为他插入地面太深,给了爷爷可趁之机,只见他右手刀贴着长柄镰刀的柄杆向下一滑,身子在空中又是一拧,空着的左手便抓住那柄干的中间,然后整个身体顺势在空中一撩,头朝下,双脚朝上,抡起双腿就踢向影侠的面门。
那影侠却仍旧镇定自若,头一闪便躲开了爷爷的一腿,可这鸳鸯双腿的第二腿又瞬间到了眼前,只见影侠松开一只手,身体向旁边一挪,便又躲开了这第二腿,见两腿抡空,爷爷这第三招又攻了上来,抓住柄杆的手一用力,整个身体在空中以手为圆心画出一道弧线,靠着惯性,整个人抓在柄杆上像风车一样转了起来,这一招叫顺丰扯大旗,右手的宝刀瞬间便再次砍向影侠的面门,无奈之下,那影侠只好撒手兵刃,向后一闪,跳出圈外,看着眼前的爷爷呵呵一笑。
影侠说到:“红眼小辈,你这三招可真够狠的,老夫爱惜你是块材料,外加辈份又比你高得多,故此才让你三招,可不要以为老夫是好欺负的。你小心了。”
说罢,只见他右手一举,掌心朝天,方才地上插着的镰刀瞬间化作黑雾消失,而他手中又赫然出现了一把一模一样的长柄大镰,有这么好的家伙,怎么和这样的人打啊,我真替爷爷捏一把汗,不过刚才那三招确实是漂亮。
见影侠说出此话,爷爷把宝刀往肩上一搭,又说到:“哎呦,我说老鬼,你这话说的可真够大的,不怕这月黑风高闪了舌头?还他娘的让我三招儿,好,在下领情,还请前辈莫要谦让,拿出点儿真本事来,咱也好好较量较量,您老意下如何啊?”
只见那影侠呵呵一笑,手中的长柄大镰瞬间变化成一柄长矛,胳膊一抡照着爷爷就扔了过去,再看爷爷,迎着飞来的长矛一个前冲飞了出去,就在人与矛快撞到一起的刹那,右手宝刀向外一挥,画出一道圆形,直接把飞来的长矛弹飞出去,然后身体向下一矮,左脚尖再次点地,踏碎一块青石板,身体向右前一个变线二次射了出去,右手横刀,左手猛推刀背,一个拖刀计,斜着就从影侠的肋下划了过去。m.χIùmЬ.CǒM
回头再看,影侠的左肋下,被爷爷一刀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黑色雾气缠绕的身体多了一道白光闪烁着,那影侠向旁边一闪,表情惊愕,然后问到:“你这使的什么招式,老夫这影雾甲如何能被你所伤?”
爷爷回头一笑,右手惦着宝刀笑呵呵答道:“老鬼,你自以为那影雾甲刀枪不入,就天下无敌了?看看你那俩奴才如何败在我的门人手下,这么多年与你们斗来斗去,我早就弄明白你那影雾甲其中的奥妙,想破你那把戏简直易如反掌,你休要再问,死到临头,怕是让你知道也没什么用了,要问啊,呵呵,就问我这口孤云观山吧,看招吧你。”
话音未落,爷爷便又扑了过去,这次的速度比前面还要快了许多,我几乎只能捕捉到爷爷冲过去时的一个残影,只见他贴到影侠近前,右手刀由上至下,从左向右,照着影侠的右肩头向外就是一刀,影侠侧身避过这一刀,顺势左手抡起就是一拳,挂着巨大的影雾直奔爷爷的天灵盖。
见一刀走空,对方来势汹汹,爷爷顺着刀锋劈过的惯性,头往下一按,身体向前一滑,头顶贴着影侠的胳膊划了过去,却只有毫厘之差。
躲过一拳的爷爷,左腿弓步,身子向上一挺,右腿翻回来又是一腿回旋踢,照着身后影侠的后脑海就是一腿,那影侠同样头都没回,身体一转,走空的左拳收回,顺势转身,抡出右手的反背一拳,正好与爷爷的右腿碰了个正着。
只听得一声尖啸,两人巨大的内力碰撞在一起,真是正邪交锋黑白分明,激起火星四射,只见二人在无数的碰撞中,越打越快越打越激烈,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啪啪啪瞬间就是五六十个照面,这样的战斗别说让我去插手成败,就是凑得近一些,都会被那些巨大的真气流吹得弹飞出去,我只有远远看着的份儿喽。
眼前一阵金光交错,只见那二人穿梭在空中,如流星碰撞一般不停的产生巨大的冲击,只打得天地昏暗日月无光。可这二人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服谁,照这样打下去,恐怕打到天亮也分不出个胜负吧,我心中有些焦虑,就在此时,回头一看身后,一尘大师连同刚才那位白胡子老头儿一起从大殿后面走了过来。
见一尘大师回归战队,我眼前一亮,赶忙凑过去拉住他问到:“大师,你怎么样了,没事吧?怎么不在后面休息?”
一尘大师一笑,然后对我说:“不妨事,只是有些疲劳,我把功力传给了你,自己也觉得轻松了许多,你看,我这身体都小了一号,是不是活像个生了病的小老头儿啊。哈哈。”
看着一尘大师跟我说笑,我哪笑得出来,心里只是多了几分伤感,他欠了爷爷的情分,却要还给我,我怎么受的起,不过,看他没事就好,至少他放下这些担子可以好好的安度晚年,做个清修的僧人了,这也是好事,他的事业就由我来完成,想当初我不争气,爷爷走后,担子我没能挑起来,以后要弥补之前的过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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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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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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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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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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