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科幻小说>鬼灵瞳>第五话 烈焰灼魂
  仰望头顶的云层,成群的鸟儿飞翔在天空中,落日的余辉已经渐渐隐去,躺在这温湿的草地上,一种沁人心脾的温暖包围着我,我们这是在哪?根本没有人会回答我这个问题,天杀的,为什么会这样,雀儿,我对不起你,才和你相识,就让你遭受这样的连累,爷爷嘱咐我要好生照看你,可我却……

  我想站起来,想去找那影婆婆算账,想把雀儿追回来,可在经历了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恶战之后,我早已精疲力竭,何况全身多处重伤,一时间已失去强撑下去的意志,但我却觉得对方如此仁慈的放我一马实在是件极其诡异的事,为什么不当场了结我们,她明明有机会也有这个实力,那影婆婆在我心里种下了恐怖的种子。

  我抬头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由于失血过多,随即又一头倒在了草地上,意识开始逐渐模糊起来,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一尘大师跪在我的身边,用他那温暖的手掌按着我的伤口,嘴里不停的喊着我的名字,似乎他是在用内力帮我疗伤,在被一种强大的暖流包裹着之后,我合上了杨静,而之后的事我却不记得了。

  我只是觉得整个人都好累,从没有这么累过,就算当初和爷爷一起修炼也从来没这么累过,更是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这算什么,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马马虎虎还算说得过去,可现在呢,哼,明明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行,五帝君侯,难道我也能配得上这个名号吗?

  爷爷可说是我们这一门中近千年来涌现出的佼佼者,是少有的天才型,可我呢,大伯和弟弟相继去世了,父亲瘫痪失去意识,也只有我可以接这个班了,可为什么只有我,为什么。

  梦境亦或是真实,我说不明白,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正躺在一叶扁舟之上,仰望着星空,漂流在寂静浩瀚的大海之上,水是黑色的,周围都是雾气,看不到岸,一点动静都没有,周围死气沉沉,天空压得很低,低到似乎触手可及,但我却根本抬不起胳膊,就连眼皮都快要睁不开了,这是哪,似乎我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就这样漂吧,我太累了,所有的压力都可以放下了,我太累了,终于,第一次觉得要走到尽头了,我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突然,船头一震,水面的平静被这片刻的颠簸打断,我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却在心里能够看到水面的涟漪,这是怎么回事。我在还是不在,我的灵魂在还是不在,我想抬头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但身体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似乎他早已经不属于我。

  船又恢复了平静,过了许久,似乎有一万年那么久,一个声音对我说:“如果你现在放弃了,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会付诸东流。”我听的真真切切,一字一句如同天空掉落的陨石砸在胸膛,啪,啪,啪啪……天空,开始下雨了。

  “为什么还不起来?”头顶的声音又再一次捶打着我,雨水瞬间打透了我的衣裳,一个寒颤,我猛的坐起身,急促的大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似乎在刚刚那段凝固的时间中,我从未呼吸,从不知道这空气是如此的冰冷。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问了一句,我没有回身,双手搭在盘膝的两腿上,头低垂着,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雨水顺着遮盖在前额的头发上滑过。

  “为什么?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背后的声音又再一次反问着我。

  我沉默了片刻,依旧保持着不动的姿态回答道:“这里是冥河,可又不太像,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是来接我的艄公吧。切,看来我把事情搞砸了,没想到竟然落得如此田地,我曾想过,如果是马车来接我可能会比较好接受,真的没想到竟然是船。那看来我去的地方……还是不去想的好。”

  我抬头望着那说是天空又不像天空的苍穹,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疯狂的左右摇摆着脑袋,想把脑海中的各种杂念一并消除,可甩开的只有头上的雨水,哼,其实连雨水我也甩不开。

  我再一次唾弃自己的命运,恨自己的不成器,没出息,我恨这个可恶的像诅咒一般的命运,为什么偏要我来做这些我根本就不想做的事。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只想做一个安静的读书人,写写画画了此一生。

  可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才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就像个顽皮的孩子对待成年人,你又和他记急不得,讲不得道理,其实在孩子眼里,也许成年人反倒更幼稚吧。

  我回过身,面冲着船头,艄公的背影对着我,他头上戴着巨大的斗笠,身上披着蓑衣,手中握着一根长大的竹竿拄在船头,竹竿的上面还挑着一只灯笼,灯笼说不清是亮着还是熄灭的,总之那若有似无的光线,就和周围的雾气融合在一起,看上去死气沉沉。

  我依旧盘膝而坐,看看周围又看看艄公,慧眼看去,他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淡淡的气息似乎比普通人还要微弱,然后我问:“要多久才能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我受够这看起来永远一样的风景了,就不能换个地方吗,为什么你连个撑杆都不带,船桨也没有,到底要多久才能到地方。”语气中我显得颇为不耐烦。

  艄公没有吭声,只是稍稍活动了下肩膀和脖子,然后继续坐在那里形同泥胎雕塑一般保持沉默。我见他如此无礼,便开始急躁起来,双手搭在船帮上,用力的左右摇晃着小船,然后嘴里不停的嚷嚷着:“喂,说话啊你,到底要多久才肯开船,从刚才开始说是在漂,似乎根本就没动过。”wWW.ΧìǔΜЬ.CǒΜ

  见我不耐烦了,艄公笑答到:“哈哈,还颇有些脾气呢,我们去也好不去也罢,难道你会知道靠岸何处吗?你们人类即是如此,活了一辈子又有几个活明白,有几个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去哪,到底去了哪?我看你啊,还是别急,好好想想你到底应该干什么,意义何在。”

  被他这么一说,我心头一震,到底……意义何在……意义何在呢?从来没想过,就算从爷爷那里听了那么多关于上古世界如之何,家族命运怎样怎样,似乎我也只是做了那些别人让我做的,不,我只做了那些让我做而我选择的那部分我愿意做的事。至于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意义,我从来没想过。

  我忙问:“难道人活着都要有个意义吗?那到底这意义是什么呢,是属于谁的意义呢?对于我有意义的事,对于别人根本没有意义,反之如此,那到底什么才是有意义的活着,不枉此生呢?我不明白。”

  “问得好,意义何在,我无法告诉你,也没人能给你答案,只有你自己去寻找了,至少我能保证,将来的你一定会给现在的你一个答案,无论满意与否,那便是属于你的答案,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且谨记,事事皆有定数,缘这种事,说不清的。”艄公答到。

  我沉思片刻似乎想通了一些什么,可又好像含在心里一时无法抽丝剥茧,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感觉,那么,如果我到了这里,哪还有回头重新来过的机会,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我已走完我的这段人生,该如何去寻找意义呢?我刚要发问却欲言又止,因为艄公抬起的手,告诉我不要问下去。

  又过了一段,雨停了,雾气却变得更加浓重,我抚摸着船板的木头,若有所思。突然艄公说:“看啊,我们到了。”

  我猛的抬起头,注视前方,却没有看到任何靠岸的迹象,我瞪着两只眼睛用力的四处寻找,依旧没有看到黑水以外的东西。

  我刚要追问艄公,只见眼前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船头不远处,巨大到我需要把头完全抬到笔直,依旧看不到顶端,说不清小船过了多久才来到这个巨大黑影的旁边,我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这如山峰般的巨物,原来是条巨大的船,船身显露在水平面之上的部位可以清晰的看到木板,而这船板的尺寸,每一块都足有我脚下小船的几十倍大小,语言已经无法形容它的壮阔了。

  开始我差点误认为我们到了一座山脚下,当知道是船的时候,我却更加诧异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从没听爷爷提过冥河里还有这样大的船在行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木船就是目的地了?难道还有巡江的夜叉不成?可这动静也太大了啊,不对,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小船靠定后,抬眼望去,大船的一侧垂下一条绳梯,似乎是专门接应我上去的,我站在小船上不住的打量着这艘根本看不见全貌的巨型船舶,艄公有些不耐烦的问我:“还不去,想在我这呆多久啊。”说完也站起身来,但依旧只是注视着前方。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住了梯子,就在抓住绳梯的一瞬间,脚下的船开始移动了,我猛的一窜,跃上绳梯,低头看看小船,已经开始离开我的视线,我大声喊着:“喂,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上面有什么人吗?”

  “你猜,到底是小船在动还是大船在动呢?你在寻找命运还是命运来找你呢?哈哈哈”艄公留下这么两句无法解读的话,然后消失在迷雾之中,我挂在绳梯上久久不愿离开视线,心中百转千回,之后,头一回顺着绳梯开始往上爬。

  我不知道爬了多久,这船实在太大了,爬上去也许要一年,或者十年,我只知道我经历了春夏秋冬,经历了雨雪风霜,却始终没有见到晴朗的天空,我只能一直爬一直爬,双手已经磨得血肉模糊,双脚的鞋早就磨烂了,脚底板也是早就掉了一层皮,但我感觉不到疼痛,除了累只有累,只能一直爬上去。

  我不记得爬了多久,星空与白昼不停的交替着,越来越快,世界仿佛在穿梭,但分不清是向前还是倒退,最终登上了这条巨型的大船,似乎久得经历了几辈子,把我这短短三十几年的记忆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低头看看,双脚的鞋依旧完好无损的穿在脚上,再看看两只手,似乎也没有任何伤,现在浮现在我脑海里最后的片段只有艄公离开的背影,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更加疑惑了。

  令我最无法理解的,是这船甲板上出乎意料的小,似乎人类世界的尺寸在这个世界里根本无法衡量,整条船的宽度与长度和小船相比至多五倍左右,与这巨大的船体根本不成比例,但现在我向下望去,却清楚的可以看到水面,船……变小了,而水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荡着无数的莲藕,上面插着蜡烛。漂在雾气昭昭的水面上显得如此诡异。

  刚刚的大船已经俨然成了一艘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船,船舱古旧,全部都是木质结构,看上去非常小,中间有个不大的船舱,顶棚上搭着两张破烂的草席,破洞处处,两边的窗户上糊着的窗户纸已经烂到不成样子,透过破洞望进去,里面一团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我实在搞不明白这艘神奇的破船到底要我做什么,我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难道……我死后的归处就是在冥河做艄公吗?

  要不要也让我穿一身艄公的行头,就像刚才那位不知年纪的艄公一样?我可不愿意,更别说让我没日没夜的在这孤独寂寞的地方接送冥界与人世的往来客人,想想都觉得头皮发炸,我扶着船舱顶部突然有些眩晕,干脆挑帘栊进去休息下,至少现在这艘船上没人来打扰我,可以好好睡上一觉,我实在太想睡一会了。

  迈进船舱的一瞬间,我吃了一惊,还是不小的一惊,船舱里灯火通明,可明明我在外面看到一片漆黑。除了光亮,船舱中的空间简直是另一个世界,里面相当巨大,四角放置着四盏落地的油灯,两旁的窗户垂着纱幔,在船舱内部的中间还有一处小密室一类的地方,由四根略微粗一些的木质圆柱撑起四角,中间由纱幔连接,一直拖到地面,里面影影绰绰的闪烁着灯火。

  我迟疑了几秒,便好奇的走了过去,心想,整这些神神秘秘的,干脆一把掀起了纱幔,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低矮的方桌,上面放着一盘下了一半的围棋,抬头再看,对坐二人,都是老者,面前放着棋盒,正在对弈,一人银须飘摆满头白发,一人光头长眉也是纯白的胡子,显得十分的威严却又不失和谐,再仔细看看,这……爷爷和一尘大师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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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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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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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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