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二孔明对圣洁的“招亲”的事情很是芝麻的开花节节关心,在一摸通她们再次暗中相亲的当天夜里,鲜花急不可待地、一步三跳地再次去催问圣洁考虑的结果。
圣洁的答复是干脆利落:忘不了王云理的高大形象,不想再嫁了,甘愿受一辈子的活寡。鲜花不干了,脸皮拉得像干瘪的酸枣,棱棱角角都跳落在外面,就地一个“梅花”座、一个“南瓜”躺、一抹鼻涕一把花、一滚土砖一身灰,哭死觅活,泪眼里的泪珠比大雨的倾盆都倾盆,瞬时间能滚落出好多个花样挤眼挤水、瞪眼垂泪、横眼抹目、立眼悬威等等,眼皮皮下的瞳孔却瞄住圣洁的脸蛋儿不放,任他眼泪哗哗的溜达,任他滑气儿丢丢地转游,瞳孔转动的姿态只有一个标准的目的察言观色,换个“傻大个”打死也做不出这样的“美妙舞姿”。鲜花从泪水的“滚烫里”瞄、从泪水的“热心里”算,划拉出圣洁的心是“生铁”做就的底座死不悔改,心一阵紧是一阵的扑打、翻腾,很不是滋味,就像喝了二两酸醋似的,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地十八滚”摇了摇身子,腾地一下从地上蹬腿爬起,三步拖拉两步,两步拖拉一步,出门去“寻“了个早已搁到墙角的草绳(早有准备),瞄了个歪脖子枣树,就要上吊自杀,对住二孔明待的家里是大喊大叫:“二孔明,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这些事情尽让我一个妇道人家来为你的后土辈楼子(后土辈楼子,方言,指传宗接代)着想,你还是个人吗?人家不答应,我也不想活了,先你一步先走了。以后,你可要好好地照顾好你自己。”很是悲凉、恓惶。二孔明钻在家里的炕头,撩起窗帘的一角偷眼观瞧,很是得意,得意的还哼起秧歌小调:“丢丢丢一大丢,南瓜抱住西葫芦,伊哎呦,伊哎呦!……”(别看他爱哼哼,就会这么一句)。他为自己的佳作得到鲜花的正确实施而高兴。圣洁实在没有了其他的办法,看见鲜花的不停滚出的泪珠心就发抖、发颤,最后牙咬得蹦蹦响,奔出房门,一把拽下鲜花手里的破草绳,立在当院,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睛却瞪着歪脖子枣树发呆、发蒙、发傻,高声说:“王云理,我对不住你了……”说完是放声大哭。xiumb.com
二孔明看到这个景象,没有咂嘴,一声长叹:“苍天有眼啊!”。几天时间以后,她们就火速结婚,按照二孔明讲的好日子。为此,村里流行几句顺口溜,写出来供大家欣赏:
三月三,二副楼娶过列方方
四月四,三个烈娶过刘丝丝
五月五,五个洁娶过一摸五
{(二副楼、列方方、三个烈、刘丝丝都是人名,五个洁指圣洁,有人说圣洁在王云理的五七都未过的时候就娶了个“倒插门”,很有意思,以此作为纪念。一摸五指一摸通,因为他在家里排行第五按出生的个数排列。时间不是确指,只是大约数字。说到五七,我在此顺便交代一下我们老家的习俗:老家人把人死后的第一个七天叫头七,第二个七天叫二七,依此类推,直到七七,对此也有个顺口溜记录这七的过活:
头七馍馍二七糕(指油糕,用软米制成)
三七肉火烧
四七耍儿
五七角儿
六七两个饼饼
七七不用等的)
这些事情不用多多叙述,还是说圣洁院子里的奇事。在这个小院里,院子很是安静,但听到这个意外消息的小王村的大大小小的人们却不能安静了,特别是一些的“天花大壮”的言语的传播、流行,人们的心如房顶上鸟雀的跳跃,沸沸腾腾。第二天下午,圣洁的院子里就来了几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她们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讲,脚步直直地走到大房子的前面,扑通下跪在地,弓腰点起五铢一排的贡香(在我的老家,供奉神仙的是五铢一排香,供奉鬼是四铢一排香,就是所谓的神五鬼四),然后从后背的小包里掏出一沓沓黄黄的纸张,左手弯成圆弧状,左手的大拇指与食指把火柴盒紧紧地扣住、捏牢,右手的大拇指与食指指尖捏稳一根火柴棒,吃吃劲劲地哧溜一下,一回不行两回,两回不行三回……,直到一个明晃晃的光芒顿时闪出无数的光辉。她们高兴的头微微点,嘴迷迷开,手嗖嗖抖。火苗动摇西摆,好像是专门与她们作对,就是不能靠近左手举起的黄纸。她们的办法绝妙,也实用,右手捏火柴棒的大拇指再往纸的翘起的边缘靠近一寸左右,纸张再转一个小小的角度,火苗听话了,纸张也乖巧了,因为身边的微风们早已被她们的细致举动惊得目瞪口呆,灰溜溜地从手背的上方偷偷地逃跑、溜掉,不跑不行呀,被大大地火苗抓住,不是烧伤也是烫伤,多不划算,看来微风们还是比人类聪明伶俐。
黄纸着火了,火苗随着微风的摇摆的身躯,呼啦啦地乱动。说也奇怪,火苗就是不往老太太们的身边窜动,废话,老太太们的身躯挡住微风的走向,火苗它有超人的能耐吗?
老太太们见了,嘴角的微笑比微风的“狡猾”都好看,她们赶紧拿起身边的白色酒壶,一缕清纯美酒缓缓地飘落到火苗的身上。火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大口大口地品尝着这天意的美酒,喝吧,喝吧!过了这个庙宇,哪有这个门槛?况且不喝白不喝,无私奉献的东西,不拿岂不坏了自己一世的好名声。老太太们见白酒趟了一地,有几点还想钻到自己的翻纸张的手上,手都没有抖动,吃一口这样的白酒,也是上天的赐予,谁有这个福分?她们见纸张燃烧的差不多了,借纸张的余晖,点燃蜡烛,把蜡烛恭恭敬敬地摆到前面远点的地方,而后就双手撑地,磕头如拜天地的郑重,口里念念有词:“张老爷,张老爷,你老人家在天有灵,赐给我们一些灵丹妙药,好使我的某某某的某某毛病药到病除,好使我的某某某好似天灵。到那时,我给你们披红挂彩,上莲花大贡。求求你,求求你,我们的张老爷!”院子里飘起美酒的芳香。
叩完头以后,她们跪在那儿纹丝不动,静静地,静静地观看蜡烛的燃烧,微风的摇身。等蜡烛燃烧完以后,她们把眼睛睁得土豆似的,看见前面铺的黄纸上有了许许多多的东西,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起、包好,慢慢地揣进自己的布兜里。她们看黄纸上的东西就像看见无数的希望,无数的理念,好像她们的一身不为别的而活,就为那些灰灰的东西而来,为那些“新奇的东西”而奔波。回到家以后,把那些灰灰的东西倒到一个精美的小碗里。热气腾腾的开水像泉水的喜悦,如牛奶的热情,慢悠悠的液体顺着碗边滑进灰灰的东西的心堂里。水跑一个圈,耍一个把戏,然后把那些东西冲的稀里哗啦,晕晕沉沉。等她们的所有举动安静以后,休息以后,老太太的心里人举起碗、睁大眼、憋足劲,“咕咚”、“咕咚”,一声紧接一声,一切皆无,一切都归于安静。这“神奇”的灵丹妙药顶事吗?你别急,过几天结果自然知晓。
圣洁看见人们这突然的举动,一天都说不出话来,她们几个今天都没有赶集,站在一边看这好事。一摸通不管这些,放羊是他的本分。二孔明呢?高兴呀,自己一身的算命打卦,从来没有算见过这样的场面,他也凑凑热闹,在黄昏的时候,跪倒在大棚前面,求求人们所说的张老爷,显个万灵,使圣洁的再次生育能生个胖小子。
几个老太太的突然举动,惊动了小王村的有头脑的人们,她们闻讯赶来,黑夜的时候,圣洁的院子里是蜡烛熠熠亮,烟雾袅袅升,你就是想拦都拦不住。
这件事情的背后,起推波助澜作用的又是谁呢?大家猜也会想到是王狗狗。王狗狗对顶神弄鬼,叩头蒙骗有很深的研究,上一次的骗金项链的好戏不是演的惟妙惟肖吗,至今那个妇女还蒙在锅里,以为是碰上了上好的神仙。
王狗狗对圣洁一家的举动是非常的关心,关心到什么程度呢?事无巨细,一概倾听,知道圣洁找下倒插门的女婿后,他都想故伎重演,再听一听圣洁俩口子的私房密语,可惜原来进进出出,自自然然的那个大口子被人家堵上了,他是鞭长莫及。黑夜里爬到圣洁院子的墙上,想偷听个子午卯酉,耳朵没有孙悟空的能耐,只听见言语的风声,具体的切听不清。一次黑夜偷听,手没有攀稳墙上的砖块,往上一扑,手一滑,身体重重地跌倒在地面上,幸亏旁边没有人,要是有的话还不被人们笑话死。
王狗狗早就想有个特殊的举动,细细划拉,精精盘算,一个想法飘然而至。但是他并没有把他所画的东西放到大棚中梁的上面,他只是把那张画贴在自己家的枣树上面,让它天天对着圣洁家的方向发威、发语、发经,贴上去以后就看也不看,好让它自自然然把威力发到极致他才懒得去天天关心这些破事。
圣洁家里出现纸条的消息传到王狗狗的耳朵里,王狗狗的牙齿不由自主地都打了一个嚏喷,感觉好是奇怪,跑到枣树跟前,抬头细看,那张黄纸果然不见踪迹。他想:“神力通天,保佑我王狗狗呀!不怕不做坏事,就怕夜里鬼来敲门,谁好谁怀自然通明,还是老天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和云花本就是天生的一对,地造得一双,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那是天经地义的结果,可是呢?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张画飘到她们的院子里,就是对她们一家的最大的惩罚。我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看我的拿手好戏,让你们也睁开眼瞧瞧,谁是真正的强者?”
王狗狗,不愧是王狗狗,经过一番的精心编排,又造出张老爷下凡的谣言,让人们快快去求神求药,定是神奇无比。
张老爷是谁呢?是传说中的张果老。一摸通的分析与王狗狗的原意一样吗?可以说不差分毫。圣洁的物物相对的观点今天可没有开口说话的地方了,只能埋在自己的心底。这件事情能继续下去吗?如果那样,圣洁家可就遭殃了。最后是什么样呢?一个奇特人物的出现使得事情峰回路转,人们的眼睛都不能睁开。
欲知后事如何,下章叙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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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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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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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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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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