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不语,事情太复杂了,又涉及到很多不能说的内情,我不好和他解释。
“好吧,你不说也没关系。”
我难为情地对他说:“今晚真是难为你了,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说给你加价钱也只是一句笑话了,那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你不是已经在帮我了吗?帮我在我妈妈面前演戏,也是挺为难你的。”他笑笑,把睡着了的宝宝放在我的身边。
小家伙还在砸吧嘴巴,好像在回味奶水的香甜。我看着她丑萌丑萌的样子,心里溢满浓浓的爱意。
我伸出手,和她勾着手指头,在心里默默祈祷,愿她一生平安喜乐,健康如意。
李涵拍下我们母女的手指头,然后又给宝宝拍了两张照片,说是一会儿去给妈妈看。
“是不是该给她取个名字?”他疼爱地看着孩子,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爱这个孩子。
我一下子犯愁了,孩子该姓什么呢?姓“秦”肯定是不可能的,跟我姓也有一点不妥当,毕竟现在蓝佳妮正在盯着这个孩子,一点点小细节,都会引起她的怀疑。
还有未知的敌人,藏在暗处,说不定也一直在盯着我们,稍微不注意,就会让宝贝陷入危险。
“你想让她姓什么?”李涵问到这个问题了。
“如果你不介意,就跟你姓吧。”我小声说。
他眼中掠过惊喜,点头说;“好啊,我不介意,我看着她在你肚子里长大,又亲手接生,我觉得以后可以让她认我做干爸爸。”
我微微笑了笑,点点头。
“那我想想名字。”
“嗯!”
他一本正经地掐指算着什么,我好奇地看着他,问道:“你算什么呢?莫非你还会算五行八字?”
“小姑娘五行不缺,哈哈。”
“哦?”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他看看窗外,此时窗外一轮明月,熠熠生辉。
“泓澄明月夕,就叫月夕吧。”
“月夕。”我念着这名字,还挺好听的,而且,无意之中,她名字里从了她爸爸一个“月”字。
“小月夕,你要幸福快乐的成长哦!”李涵勾住孩子的手指头,抿着笑摇了摇她的手,小家伙回报他一个大大的哈欠。
“哈哈,可爱,这个小团子我宠定了!”李涵抓着她的小手,在他的脸颊蹭蹭。
我心里五味杂陈,从一开始,我便一直刻意地冷漠着,不想和李涵有任何情感升温,包括友情,我都不愿意往前走一小步,然而现实却总不是如自己想象,这般朝夕相处,人与人又如何能永远心门紧闭,冷如冰霜。
“你休息吧,有我看着孩子呢,休息好,宝宝才有奶吃。”他柔声。
我点点头,此刻也是疲倦至极,闭上眼睛,便恍然入梦了。
天亮时分,宝贝还吃了一次奶,照样是李涵托着她身子,让她趴在我身上吃的,奶水还是不够,小家伙吃得不爽,不时松掉嘴哭泣。
“请月嫂过来通乳的话,最少得明天白天了。”李涵抱着孩子,轻轻拍着背哄着。
我自己都能感觉自己的筋络不痛,没奶水还痛得厉害,我翻身的时候,不经意地倒吸一口气。
李涵盯着我,说道:“现在这个情况,你还是不要顾忌太多,还是我说的那句话,心无旁骛就好。”
“嗯。”我难为情地低头。
再怎么样,他不是我真正的丈夫,男女肌肤相碰,总是……
他把孩子放在我身边睡下,然后让我躺平。
“我只是个医生。”他笑了笑。
我闭上眼睛,点了点头。他隔着衣服给我按摩,指法非常温柔,和之前医生指导的没有差别。
“好些了吗?”
“好多了。”
“那我抱囡囡来吃?”
“嗯。”
宝宝这次吃饱了,心满意足地睡了,李涵让我继续睡,他会好好看着宝宝。
“辛苦你了。”
“没事,一会天亮了,阿姨过来照顾你,月嫂也会过来。”
“嗯,你还要去照顾你妈妈,也是够累的。”
“也许妈妈看到宝宝的照片,病就好起来了呢。”
我笑笑,若是如此,也是宝宝的福气了。
我又睡了一觉,醒来时,阿姨和玲玲都过来了,阿姨抱着孩子,爱不释手,夸个不停。
玲玲看到我醒来,忙过来扶着我,让我坐起来。
“姐夫走了,他说晚点过来。”
“嗯。”
“阿芷,你也真是,昨晚生了,也该给我们电话,喊我们过来照顾嘛。”阿姨嗔我一眼。
我虚弱地说:“太晚了,您身体也不好,就没惊扰你们了。”
“我最近好多了,李涵给我开的药,我吃着效果不错。”
“那就好。”我欣慰地笑笑。
医生进来问情况,让我下地稍微走走,玲玲扶着我起来,就在室内走动了一会。ωωω.χΙυΜЬ.Cǒm
李涵一会便给我打来电话,很开心地告诉我,他母亲的情况好转了,看到宝宝的照片,非常开心,精神一下子好多了。
“是吗?太好了!愿她老人家长命百岁!”
“月夕宝宝肯定是个小福娃!”
“嗯嗯!”
我让阿姨把女儿抱过来,仔细看她的眉眼。小家伙还没张开,好像看不出长得像谁。
“我觉得宝宝像芷姐,眉清目秀,以后肯定是个大美人!”玲玲笑着说。
阿姨仔细地看了又看,点头说:“我看着也像阿芷,特别是眉眼,简直一模一样。
像我就好,最少目前还能安稳些日子。
“卖纯银手镯,长命锁吗?”
门外站着一个佝偻的老人,他背着一个帆布包,手里拿着些银饰。
阿姨瞅一眼他,小声嘀咕:“怕不是真货吧?我们还是上首饰店买。”
“长命富贵,吉祥如意,我的银器货真价实,给宝宝买一个吧。”老人晃动一下手里的项圈,他眼皮耷拉,声音沙哑,好像很疲乏。
我想着老人做点生意也不容易,而且项圈也不贵,图个好彩头,便蹒跚着过去,挑了把吉祥如意锁。
整个交易,老人家始终没抬头,他把项圈给我,收了钱,沙哑着嗓子说了些祝福宝宝的话,佝偻着背走远了。
我回到房间,给宝贝戴上银锁,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刚刚这位老人,在我这里卖了这个项圈后,为什么直接走了,没有去别的病房推销呢?按理说这是妇产科,没个房间都有新生儿,他为什么独独只到我们房间问呢?
我忽然想到,在泰国时,秦月泽扮成的卖药老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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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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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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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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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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