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凤行天下:神偷王妃,很娇羞>第10章 美人计出击
  她怔怔站在原地,良久才道:“那我呢?到底是谁的女儿?”

  “天瑶,是朕对不起你,当初知道你降生云王府,朕想过让你寄养在别的妃子下,可是你娘亲不肯,说她只剩下你了。就这样我便没有把你们接到宫中,一别怎么多年,你都长怎么大了。”他深深叹了口气,突然发现,这一切到今日,心中终于可以郁结得疏。

  “朕既可下旨,封你为瑶公主!你是朕的女儿,朕又怎舍得让你流落在外?”

  她突然冷眸扫向他:“不必了。我和娘一样,不喜欢这宫里,皇上不必费心了。只求皇上撤销对天瑶的追击,和对我朋友的追杀,便够了。”她继而又道:“也请皇上,相信天瑶,为了保住母亲的声誉,天瑶和朋友也绝对不会泄露半点此事。”

  “你还是不肯认朕,是吗?”他深深叹息说着。

  “今夜,是你五哥的生辰,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吗,你们都是朕的儿女,今晚你留下参加,也算是朕对你践行。”

  云天瑶缓缓走下了台阶下,只是垂首打开了御书房的门,并没有回到他的话。

  夜很快便垂临了。

  “你说,他说的话可信吗?毕竟时隔怎么多年,是与不是,全凭他的说辞,究竟有几分可信度谁也不知道。”云天瑶双手抱膝的坐在台阶上,仰望着头上皎白月光。

  坐在她身边的是独孤轻尘,他虽然穿着一身侍卫服却依然气宇不凡,掩藏不住的贵气缭绕,他单手扶膝,说着:“可信也不可信,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君王。”

  就如同了解自己。

  “你能只身进入皇宫,靠近他的身边,他已经看清你的能耐,所以不会贸然惹你惹来杀人之祸,若是我,会找个适当的时机再把你解决掉。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真的想要忏悔,从他一眼就认出了你,便说明,锦兰在他心中地位绝对非同一般,所以这个可能也不能排除。”

  独孤轻尘悠悠分析着,缓缓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现在就在于你,愿不愿意赌一赌。赌你娘亲究竟是信对了人,还是信错了人。”

  我已经为你布置好了一切,不管这里是刀山还是火海,都会平安把你带出去。不过这句话只能说在心里,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放开一切去打开这个结,不管结果是好,是坏。

  这件事,也该有个结果了。

  “天瑶姑娘?天瑶姑娘?”云天瑶顿时一震,立刻站起身来,而她身边哪里还有那个悠闲和她说话的独孤轻尘?

  “谁?”只见一个上些年岁的老嬷嬷向她走来,朝她俯身一行礼:“天瑶姑娘,是皇上派我来寻你,请姑娘随老奴来吧。”

  云天瑶回首去寻找独孤轻尘,草丛中也早已没了他的身影,她不禁有些担忧。

  “嬷嬷,皇上说,找我什么事了吗?”

  这老嬷嬷朝她福了福身子,说着:“老奴也不知,姑娘只管老奴来吧,皇上看起来心情不错,不像会找姑娘麻烦的。”

  她蹙了蹙眉,跟了过去。

  这嬷嬷先是带她去换了身衣服,梳洗打扮过后才将她带去见皇上,远远的便听到欢声笑语不断,她心中微微一紧,这还是第一次,去参加所谓的家庭聚会。

  而且还全是第一次见面的‘家’人。

  “天瑶姑娘到。”嬷嬷居然高高的喊出了声,顿时间全场一片寂静!

  骤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停住在她的身上,讶异的、不解的、迷惑的、全部朝她袭来。

  “天瑶参见皇上。”她盈盈一俯身,有些不解他怎么做到底是和用意,前一刻,他派人对她进行全城搜索想要杀人灭口,如今为何又公开把她带到人前?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一刻,她也真体会到了。

  “母后,这,就是我跟提过的,天瑶。天瑶,快来见过太后娘娘。”皇上向她招招手,她微微蹙额,还是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虽然一脸慈祥的太后对她笑意融融,她依然可以看到她老人家眼底的不喜。

  太后雍容的笑着,心底却想着,就是这个丫头的娘,当初迷惑的她儿子神魂颠倒,不惜兄弟反目成仇?

  “参见太后,太后万福。”

  太后点点头,拉过她的手:“皇上,既然她是皇上已故义兄的女儿,那么,就封为瑶公主吧,享受和皇上嫡亲公主一样待遇。不知皇上意下如何啊?”

  “呵呵,既然母后怎么说,就依母后的。”皇上看起来勉为其难,实则心中欣喜不已。

  云天瑶突然脸色一沉,悄悄望了眼皇上,她明明已经拒绝,他又为什么非要把她封为公主呢?

  皇上曾有个结拜义兄曾经为救皇上而亡,这个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故而大家虽然疑惑却也没有深究,即使有个别知道内情,却也介于皇上的威严而不敢出言。

  一场饭局下来,她是食不知味,各种各样的庆贺,似乎对她这个外来的公主很是喜欢,丝毫没有深究她的身份。

  这就是皇宫,不管真相如何,他们都可以表演的很好,好到你看不出一点破绽。

  更是为她连夜收拾了间宫殿,安排了一堆堆侍女,和太监来服侍她。

  一切她都以为平静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不对,她被缠住了,而忽视了和吕烨郑磊发出的信号,她顿时准备出去,岂料宫女们既可拦住了她。

  “公主,夜深了,宫里不许外出走动的。”这侍女挡在她面前,俯首行礼,却硬生生挡去了她的路。

  云天瑶冷冷一笑,回身朝屋子中去,很快便灭了灯,这让宫女们悄悄舒了口气,她没有看到的是,在她们走之后,窗子悄然打开了。

  夜色弥漫,深秋初冬的气候,刮起的风尤为尖涩,她奔着四人约好的地方而去。

  然而这个越好的暗处草丛却是空无一人,她心中暗叫不好,怎么会这样?

  穿梭着夜色中,高高的城墙之上,她远远看到了一处激烈的打斗,她袖中的匕首瞬间划出,居然敢调虎离山陷害她的朋友!

  郑磊和吕烨正在苦战,奇怪的是却并没有发现独孤轻尘,她手腕光芒一闪,一脚踢开准备袭击郑磊的侍卫,和他们并肩而战。

  “他人呢?”

  郑磊摇头:“说好在这里的,但是他却半路不见了人,不过也好,省的都中埋伏!”

  凡事接近云天瑶的全部被她打退,没有致命,但是手中的刀子却划破他们各个关节的肌肤,痛却不致命。

  然在这时,隐在暗处的一道声音突然大声喊道:“不准伤害公主!其他的,格杀勿论。”

  云天瑶眸中寒光一闪,掌心一个刀花闪现,一个来回挥向暗处,只听一声:“护驾!”

  那个一身龙袍的威严男子,倏然出现在明处,赫然是刚刚在宴会上还对她笑语连连的雀云国皇帝。

  “天瑶,他们不能留。但是你不一样,听话,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让朕来安排这一切。”他就是刚刚在五皇子生辰上,对她笑意盎然的皇上,她的亲生父亲。

  如今却背过来想要对她的朋友杀人灭口?

  “如果我说,你要杀他们,我也不会独活,不知皇上会怎么做。”云天瑶冷冷说着,如地狱走来的千尺修罗,手中的兵刃不再手下留情,刀刃过去,全是死倒一片。

  敢惹她?哼,管你是谁。

  “天瑶!不要再执迷不悟,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封住的口,除非死人,所以——他们必死无疑。”皇帝坚定的说着,望着她一脸的沉痛。

  她陡然仰头一笑:“那,你的意思是,连我也一起杀喽?”

  谁说虎毒不食子,一国皇帝为了保全自己的声誉,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杀,此等魄力狠心,还真是让人望尘莫及,呵呵……

  他一脸的不忍,对着侍卫闭上眼,一挥手,四周顿时侍卫如排山倒海般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她心底一片悲凉,真是所谓的人心难测。

  然在这时,突然一层外围势力,瞬间将这些拿弓箭的御林军全部一并拿下,而这时一个暗纹银色织锦衣袍的男子,在高高墙头逆风而站,衣袍猎猎作响,只见这男子银面罩脸,只露精致的下颌,唇角一丝笑意若有似无的勾起。

  混乱场面之下,他翩然而下,一把抓住云天瑶的手腕,纵身越过墙头,吕烨和郑磊也急忙跟上,一瞬间,所有他带来的暗衣侍卫也跟着神奇般的消失。

  只留下还没迷蒙过来的雀云国皇帝,呆呆的愣着,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怎么一瞬间,便全部逆转了?

  还有,那个银面男子,又是谁?

  飞驰在疾风之中,银面男子一手拉着云天瑶,狂风吹起他纤长冰凉的如墨发丝,她突然手一伸,就要揭掉他的面罩,却被他预料到般拍开她的手。

  “独孤轻尘,我知道是你,有必要怎么神秘吗?”她瑟瑟的收回伸出去的手,突然又出其不意的伸出手去,他却亦如第一次料到般,轻轻避开了她的手。

  脚触底,他和她已经到了一处安全之地,而身后的吕烨和郑磊也远远的跟着,却并没有靠太近。

  “你到底谁是?”他身上的萧冷气质是独孤轻尘所没有的,他身上由内而外的寒气迸发而出,仿佛能把他身旁几丈之中的人全部冰封而住。

  这银面男子不语,精致白皙的下颌,扬起一抹笑容,如绽放在雪山上的雪莲般,干净却让人触目惊心的寒冷。

  他不语只笑,突然扬起一只手,手指抚上她的脸,冰,彻骨的寒冰才有的温度,仿佛不似人的存在。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留下一抹璀璨如钻的笑容,银色锦袍一挥,已然消失在夜幕之下。

  她缓缓摸上那冰冷的温度碰过的地方,那抹冰凉似乎嵌进了她的肌肤之中,久久未能散去。

  “瑶主,他是谁?”吕烨和郑磊走近了她,疑惑的问着。

  她摇了摇头,如果说他不是独孤轻尘,那么独孤轻尘不在,又作何解释?

  “瑶儿……你们没事了?”话虽人至,转眼间一身优雅依旧的独孤轻尘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云天瑶倏然望向他,不问一切的去抚摸他的脸,暖暖的丝毫不比刚刚那嗜血冰冷。

  “独孤太子?刚刚的那个不是你吗?”吕烨不解的挠着头问着。

  独孤轻尘却摇摇头道:“他是我的人,却不是我。”话里模棱两可的意思,却只有云天瑶明白。

  他未出现,自然有他的原因,独孤轻尘做事,向来都这样。

  四人相继回到了盗阁,建在繁华之后的盗阁,建立在繁华之后的隐世盗阁,几乎无人直到有这地方的存在。

  “瑶儿以为,他是我?”独孤轻尘双手环胸的靠在门口,门内是刚刚梳洗过,正在穿衣的云天瑶。

  她披了件衣服,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靠在了门上,望着同样靠在门外的独孤轻尘,轻轻说着:“不管是不是,我希望你不要欺骗我。”

  “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了吗?”独孤轻尘倏然轻叹着。

  她擦着头发一笑:“好了,我知道,那不是你。不过,我肯定,他是你的人,或者,是你的朋友。”

  两人同靠着一扇门,相互诉说着。

  “瑶儿,关于他,请允许我以后再和你坦白,好吗?”独孤轻尘望着悠远的夜色星光,缓缓说着。

  她不在意的一笑:“当然可以,你是独孤太子,如果没点本事,还不早死一千次了。好了,你快去休息吧,折腾了一夜,也该累了吧。”

  她心中还是有很多疑惑,独孤轻尘为什么不亲自救她,那冰雪男子的惊鸿一瞥,他的出现又有何意义?

  独孤轻尘望着门那边她的影子,失寞一笑,瑶儿,若是独孤轻尘真的是那样的男子,你必定不会去爱他吧。

  一个没有温度的人,没有人愿意去触碰,就仿佛,是一个埋在地下的死人般。

  经过一夜的休整,终于迎来了新的曙光,云天瑶舒服的伸了伸懒腰,精神抖擞的走去吃早餐,心情难得好,因为她再皇宫中,已经悄悄朝皇帝泄露了一个秘密。

  就是,仙戍铁卷早已不复存在。

  云王爷恰恰也爱上了日日住在自己府上的锦兰,并且不惜拿着仙戍铁卷明志,岂料锦兰不屑碎之,云王爷一气之下将锦兰杀人灭口堵在了床榻之上,并且对皇上说,锦兰离家出走了,从此没有再回来。

  本来是猜测,但是在一切的串联之下,便变成了事实。

  皇上之所以不敢动云王爷,就是介于仙戍铁卷的钳制,如今,皇上想必是会旧账新帐一起算吧。

  “瑶主,你终于回来!你可知道,你去的这两天,可是把我和凉珀给担心死了!”墨玉一大早瞅见她,便急急忙忙的跑过去。

  “我这不是好端端吗。”她神清气爽的说着,如今事情告一段落,她也用不着再每日压抑着心情,皇上亲生解决云王爷比任何结局都好,至少名正言顺。

  “你是好端端的,可把我和凉珀担心死了,你不去看看他吗?”墨玉提醒着。

  云天瑶陡然一笑:“本来就准备去的,不是被你挡着吗。”

  说着墨玉迅速让出了道儿。

  当去到凉珀房中时,屋子中赫然不见凉珀的身影,她皱眉望着叠的整整齐齐的床铺,桌子上画着一半的兰花草,墨迹尚且湿润,像是刚画的。

  笔笔清晰雅致,花蕊细致耐看。

  她拿起笔沾了沾墨,为何说一半,因为这兰花草还差一笔至关重要的叶子。

  一笔下去,才发现,整张画都被她给毁了,不由叹了口气,本以为很好画的,却不想,原来怎么难!

  失望的看着这败笔,她深深叹了口气,突然看向门外,凉珀已然走了进来,她顿时将画藏在身后。

  “一大早你去哪了?”

  凉珀看着躲躲藏藏的她,又看了眼桌子顿时明了,她什么事都好奇,可偏偏在字画上领悟一般,所以每每写划都是不堪入目。

  不由失笑:“我去后院走了走,你拿的什么。”xǐυmь.℃òm

  “明知故问。”她一掌将画拍到桌子上,每次他一画画写字她就手痒,偏偏每次她手痒的结果就是,毁掉了很有意境的一幅画,毁掉了写的好端端的一幅字。

  他看到那用墨粗细不一的叶子,该粗的地方细了,该细的地方粗了。

  他重新拿了干净的宣纸铺到了最上面,沾了沾墨水放到她手中,他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细心讲解着:“不要太用力,随着我的力道走。”

  倏然间,她惊喜的看着,小巧却精致兰花跃然纸上。

  他的力道时轻时重,捉摸不定,渐而一个整体的兰花草已经完全全竣工。

  她兴奋的看着,从她手下油然而出的兰花草,转头看向身后的他,然而却在侧身时,碰触上意外的柔软。

  刚好他也正望向她双眸的兴奋,她的突然侧转,双唇不经意触碰。

  她触电般的转过头,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

  他眼中的宠溺温柔望着她,从背后缓缓抱住她柔软娇小的身体。

  而门外,独孤轻尘望着这一幕,眼中纷然落寞,默然离去。

  “你的伤怎么样?”打破了这份寂静,她从他怀中缓缓起身。

  “无碍了,不必再为我担心,瑶儿,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凉珀望着她轻轻说着。

  云天瑶点点头笑着:“没事就好。”

  “瑶儿又该离开我了,是吗?”凉珀突然笑着,声音中丝丝苦涩。

  “我突然很羡慕这些日子,虽然有伤痛折磨,却能得到你前所未有的关怀,让凉珀有些受宠若惊,回想起,真的很留恋,很不舍。”

  他望着她,深情缱绻的说着,字字句句,包含着他的情动涟漪。

  记得,相似的话,某个人也说过。

  她垂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

  深秋已经快要过了,冬天马上就要接踵而至。

  云王爷因为涉嫌谋反,被当今皇上关押入牢中,所有云王府亲属全部关押,奴仆遣散,七郡主除外。

  “天瑶,你真的又要走了吗?你就不能消停下,留下来好好歇歇。皇上已经撤令了,并且你的身份依然是皇上亲口认的公主,这样还能不让你留下来吗?”

  宁壹和云天瑶并肩走在牢中,这次不同往日的是,她见的不是凉珀,而是云王爷。

  云天瑶摇头一笑:“宁壹,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俗名的,我向往的是海阔天空的生活。不是身份亟盼住所有的牢笼。”

  “是因为他吗?”宁壹若有所思的说着。

  她脚步微顿,从他眼中她了然到他说的是谁,清澜一笑:“或许吧。”

  没有必要解释,因为事情的本质,她也拨弄不清楚。

  “难得,我们注定了这辈子,有缘无分吗……”宁壹拉住她往前的步子,将她带入怀中。

  “你说,若是我第一次见你,便固然决定将你留在身边,事情会变得不同吗?”宁壹紧紧的抱着她,深吸着气说着。

  她任由他抱着,轻道:“或许吧,宁壹。不过,朋友却是永久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他大笑一声,双眼不甘却透着一股子释然:“对,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不要一去不回。”

  她深深的点点头。

  牢房之中,那个不复以往的意气风发,显得老态龙钟的云王爷云景德坐在床上,双目紧闭着,不知是在回想以往的辉煌吗。

  “云王爷好生悠闲啊,没想到这方寸牢房也关不住王爷的惬意自在。”

  云王爷缓缓睁开眼,看到这站在面前的年轻俊秀小子,却一时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认识这一号人物,而也恰恰是不知这是哪一号的人物,才是灭掉他堂堂云王府的致命。

  一个假的仙戍铁卷怎能保住云王府?当皇上是吃素的?

  “云王爷真的不记得了吗?”云天瑶缓缓伸出左手,小指出赫然是一截金属代替,她冷眸一抬望着神色巨变的云王爷。

  “你,你,你是天瑶?!皇上封的天瑶郡主,真的是你!”他赫然大惊失色的望着云天瑶。

  “啧,现在知道,会不会太迟了?”她忽然轻笑着说。

  “天瑶!爹好歹养了你十三年,你不能怎么看着爹死啊,爹求你了,去求求皇上饶了爹吧!”云景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天瑶,就算是爹的错,可是云王府上上下下怎么多口人都是无辜的啊,不能让皇上连累无辜啊!!爹求求你,求求你,你现在是公主,你去求求皇上,让他放了我们吧!”

  她冷然一笑:“我已经把你最疼爱的女儿放过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他一脸的不解她的意思,她笑着又道:“七郡主的婚事,是我一手促成的,不然的话,她现在和你们一样,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要死了,自然要他死个明白。

  “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你,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不,不可能,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他一脸的难以置信,不敢相信向来看不起的小女儿,甚至连她离开云王府,他也是不削一顾,而如今却是他灭亡的关键?!

  “不知道,云王爷可曾听过,盗天阁。”她抬眸望着他。

  “盗天阁,遍布两国的天下第一盗阁,自然听过。”这盗天阁虽然刚兴起不过三四年,规模却是从一开始泛泛小卒壮大成了不可想象的情报网势力,传说这盗天阁的后台十分坚硬。

  云王爷依然不解的望着她,他脑海中的观念,根本无法把这两样事物结合起来。

  她低头凑近牢笼,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想知道为什么我怎么问?因为,这盗天阁,正是你这个不孝女儿,我,开的。”

  盗天阁成长到今天,虽然是她发起的,却是凉珀、墨玉、寒冰三个人的实质势力遍布江湖,走起路来自然顺畅很多,再加上她本就是神偷出生,干上几票大案子便足以名满江湖,招募很多的散偷,壮大盗阁!

  经过凉珀的有效管理,墨玉和寒冰的辅佐,自然发展越来越好。

  云王爷满目的震惊,倏然间脑海中像是一根血管突然喷发,双目圆瞪的望着前方,毫无焦距。

  她缓缓起身,拂袖扬长离去。

  “瑶主,你这,这不公平吗!”墨玉十分不满的看着已经准备起身的一行装备之人。

  “哦?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不公平了?”云天瑶将东西收拾好从马车上下来,便瞅见撅嘴比天高的墨玉,不服的站在马车前。

  “论也该轮到我了?寒冰一早就去东川国了,凉珀你也已经带出去过了,就差我了,结果——你宁可带他们两个,也不带我!”他嘟嘴像个孩子般不服气。

  吕烨和郑磊面面相觑,反正撂下他们是不行,他们来回四游惯了,猛的拴在一个地方怎么会受得了?

  “好了,墨玉,不是有我陪你吗?”凉珀拍拍他的肩膀,笑言着。

  瑶儿习惯了四处游荡,即使以前在盗阁,她也是日日不见踪影,这次若不是回来处理事情,定不会待怎么久的。

  “就是这样,才显的你重要啊,盗天阁离不开你,凉珀身体不好,你尽量多分担点,喏,我保证,这次回来,一定为你带个惊喜回来!怎么样?”云天瑶笑着承诺着。

  墨玉果然一扫悲颜:“真的?”

  “当然,我骗过你吗?”云天瑶笑道,目光望向凉珀,凉珀的不舍绝对不亚于墨玉,只是,此时却丝毫看不出来,丝毫不像昨日那个对她百般情绻话语的他,今日的他亦如他以往的淡冷却果断。

  “好好保重。”凉珀短短四字,却字字千斤如山,包含思念,包含不舍,包含柔情万千,包含着……等你回来。

  独孤轻尘原本双手环胸的等在马车外,他纵身一跃上了马车,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同行的三辆马车,一辆是林枫和云灵烟的。还有一辆是吕烨和郑磊的。而独孤轻尘上的是云瑶的马车。

  云灵烟虽然并不知道云天瑶的真实身份,却还是喜欢她不起来,毕竟独孤轻尘现在身边的人是她。

  墨玉也识趣儿的上了吕烨和郑磊马车,一上去就听着他的大声说话声:“你们两个注意点啊,不要毁了我盗阁的形象,还以为全都是些断袖……”

  凉珀牵起她的手,缓缓向不远处的树下走去。

  “不管怎样,好好保重自己,即使……真的不回来也没关系。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我会和墨玉好好照顾好盗阁,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他的声音清淡如烟,却一字不漏字字清晰的飘进她的心中。

  “瑶儿,能回到我一个问题吗?”

  这个深秋的清晨,荒凉树下,是他一如既往淡若云霞,即使在别离面前,他依然让自己怎么平淡,怎么安静。

  “凉珀可曾,在瑶儿的心上,停留过?”

  她一直垂着的头,缓缓抬起,他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眼泪逼出来,本来这场别离她告诉自己不准哭的,可是如今在他面前,她又忍不住。

  她想过带他走,但是,他却拒绝了。

  “跟我一起走。”她拉过他的手,他却紧紧回拉着她的手,将她拽到怀中,紧紧抱着。

  “回答我,好吗……”他紧紧的抱着她,只要在她看不见的时候,他的双眸才露出她看不见的不舍,她如今居然是东川国的未来太子妃,他还怎么能,怎么能让她为难?

  天知道他有多么的不舍,不舍她走,哪怕一年半载见她一次,也好过日日思念却不知相见是何期。

  “在,永远都在。”

  她哽咽着说出口,紧紧回抱着他,“干嘛说得生离死别,我说过不回来吗?凉珀,有你在地方,纵然千遥万迢,我也是要回来的。”

  他含笑着再望她时,眼中一如恢复那果断的清眸:“好了,走吧,别让他们久等了。”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只要凉珀曾在你心上停留过,便足够,足够凉珀用一生的回忆,渡过以后漫长的人生,有足够的念想等你偶尔的回首。

  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深深的吻着,她理不清自己的感情,她也希望分开的这些日子,可以好好的理清楚,对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只是,这一刻,她真的很想要吻他,吻掉他的别离,吻掉他的假装不在乎。

  他亦抱着她腰,深深回吻着,只有吻她的时候,他才感觉到她心中不舍,感觉到她心中有他。

  “瑶儿,或许,等你再回来之时,我已是儿女成群。不要记挂我,我会活的很好,很好……”

  云天瑶咬着唇,没有让自己回头,她懂他的话,不让她担心他,不要对他愧疚……

  这个深秋快要入冬的季节,树下,一抹含笑送行的身影,永远嵌入她的心中。

  墨玉从马车下来,朝她轻叹一笑:“好好保重。”

  然而这时,另一马车的轿帘也掀开了,赫然是云灵烟尖酸的声音:“不想走就别走了吗,以为自己是谁?南夷国的蛮女一人霸占几个丈夫吗?脚踩两只船也还不自知,哼。”

  “林枫!管好你家的婆娘!”墨玉突然一吼,冲着躲在轿中默然不语的林枫说道!

  林枫立刻将云灵烟拉进马车。

  这一路都是自己驾马车没有雇佣车夫,故而,云天瑶没有进去,而是直接驾马而去。

  “瑶主,让我来驾车吧!”吕烨靠近她边驾马边说着,本来是准备用两辆车便足够的,可是云灵烟和瑶主,哎,故而还是麻烦点用了三辆马车。

  “不用。”云天瑶朝他释然一笑,一甩马鞭驾车远去。

  马车中的独孤轻尘不住的凑着眉头,掀起帘子看着云天瑶:“你是不是想让本太子垫死?这么个驾法到不了东川国,我也得摔死。”

  这时,林枫的马车靠近他,大声吼着:“主子,要不,下个镇上,我们把马车换成两辆吧,这样太引人注意,驾车也太累。”

  “不行,我才不跟她一辆马车。”这时,云灵烟撩起轿帘说着,林枫顿时没了话音。

  到达集镇之时,林枫一语不言的将马车集合成了两辆,因为云灵烟的关系,吕烨和郑磊分开,分别驾车,云灵烟和郑磊、林枫一辆马车。而独孤轻尘和云天瑶是吕烨驾车。

  一路紧锣密鼓,终于进入了东川国都城桓城。

  这一路,气氛一直不佳,众人似乎在隐忍着,而林枫也变的殷勤许多,不管那边需要帮忙,他都乐意过去,弥补这云灵烟所带来的后遗症。

  这之中一直沉默不语的云天瑶,云灵烟以为她是无话可说,却不知,她一直在竭力隐忍着,她怕一个忍不住,让林枫成了没媳妇的人。

  一路之上,全部都不敢惹的人,只有她,云天瑶。

  就连独孤轻尘也是少言了许多,生怕一个不是,点燃了这导火索,到时候还不知道谁遭殃。

  进城后,吕烨和林枫同外驾车,吕烨忍不住说了句:“疯哥。我看,休了吧,兄弟我再给你找个,保证贤惠!”

  这话却不知怎地被云灵烟听到了,她掀开帘子看着还未回答的林枫。

  只听林枫一句:“唉,我看也快差不多了。”便早没有了动静儿,云灵烟怒目而瞪的杏目,一把揪住林枫的耳朵便揪进了马车,郑磊立刻接过马车,才不至于出了事故。

  在一阵阵车震中终于到达了皇城外,一行人纷纷下了马车。

  几人纷纷看着林枫没了声,男人要被老婆揍成这样还有脸活吗?

  独孤轻尘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看着林枫笑道:“你不用进去了,官降三品,俸禄减半。这样传出去,我太子的面子还不都被丢光了。”

  林枫顿时垂下了头,云灵烟也陡然没了底气,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太子殿下,是灵烟不对,能不能不要怪罪林枫了。”

  这时,云天瑶下了车,走近他们,望着云灵烟挑眉笑之:“云大郡主,这里是东川国,求情也是林枫求,你,没这个资格。”

  众人纷纷低头,沉默一路的暴风雨终于要爆发了。

  “我没这个资格?我为自己的夫君求情,怎么没这个资格?论相识,我和太子殿下早已相识相知,你算什么?若是不说,我还真想不起,你跟我那个不要脸的妹妹很像。”云灵烟昂首不屑的说着。

  “哦?你说的,可是雀云国皇帝封的云天瑶公主?”

  “哼,什么公主,根本就是个贱人——啪!”云灵烟抚着脸颊,定定的望向伸手打人的云天瑶,她眸中顿时委屈的滴着眼泪看向林枫。

  林枫却无奈的望向一边,无语的望着苍天,你惹谁不好,偏偏是当今的太子妃,论哪头,她都是老大,惹她,他敢帮吗?

  “云灵烟,我告诉你,你能活到今天,全都是因为林枫。如果你还不好好待他,那你真的是无药可救!”说完,云天瑶准备上了郑磊吕烨的马车,却被独孤轻尘拉住。

  “不跟我一起进宫吗?”

  云天瑶缓缓低了低头,想了想,悄悄伸出了手,独孤轻尘含笑望着她,拉过她的手徒步向皇城正门走去。

  除了林枫和云灵烟,吕烨和郑磊也先后跟着进了去,他们现在的身份可是瑶主子的贴身侍卫。

  云灵烟顿时眼光闪烁,尽管她是独孤太子喜欢的人,可是她讨厌她,尤其是她夺走了独孤太子,还可以怎么嚣张的在她头上耀武扬威!

  她恨,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不过是无名的江湖女子,为什么可以做到太子妃?

  就连现在,她被打耳光,她的丈夫都没有能力替她还手!

  云天瑶是目前独孤轻尘当着全国上下唯一承认的一个妃子,在外流传他对这位妃子的宠爱已经渐渐升华,这妃子不但身居两职,还不舍她总是禁足宫中,允许她外出走动,对她的纵容可谓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更加是东川国当今皇上亲口承认的,太子妃,只是册封大典因为太子的受伤才会推迟而已。

  她,如今已经是神话般的存在,也成为整个东川国仅次于独孤太子的神秘话题人物。

  独孤轻尘只是静静拉着她,一路上并没有说话,他知道她因为雀云国的事,对皇宫还有些放不开,他不会急着把她绑缚到身边。

  这次她选择和他回来,他已经很感动,不管怎样,只要她能留在他身边,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

  “恭迎太子殿下回宫!恭迎瑶妃回宫!皇上正在召见南夷凤国使臣,属下这就去禀报皇上。”大殿外的侍卫立刻去禀报。

  “南夷凤国?”云天瑶低声说着,她只听闻过南夷凤国皆是女人掌权,男人在家务农顾家,还真的没有见过此国之人。

  “见见不就知道了。东川国和南夷凤国世代交好,几乎每三年便会派使臣过来小住几天,增进两国关系。”独孤轻尘赏心悦目的看着早已改头换面的云天瑶。

  这样的她说是洛神下凡一点也不为过。

  缕金百蝶穿花裙,碧玉滕花簪子,华丽而不俗艳,淡妆相宜的妆容,黛眉轻蹙,宛如那淡雨蒙蒙,凤目盈盈波光闪动,朱唇宛如最美桃瓣色,习惯男装的她,当穿成这般时,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我倒觉得,你很想南夷凤国的人。”独孤轻尘调侃着说,论胆识、智慧一点也不输给男子。

  她唇角微勾,一抹绚丽笑容绽放而出:“那,我跟那个使臣说,一起去凤国定居算了。”

  “太子殿下,瑶妃,皇上有请。”

  大殿门缓缓打开,独孤轻尘和云天瑶先后进入殿内,齐齐俯身行礼:“参见父皇,父皇福体安康。”

  “免礼,轻尘,瑶儿都过来。来见过南夷凤国的两位使者!”皇上难得高兴,尤其当看到云天瑶惊艳装束,他的皇儿的确没有看错人,一看便具备母仪天下的风范,沉着冷静。

  犹见左右两侧分别有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一男一女两人,而且很大胆,女子的半个胸部几乎是呼之欲出,而男子则是相对保守,几乎没有裸露的地方。

  这女子的目光尤为的胆大坦率,像是看着独孤轻尘时,眼中明显的惊艳,这等男子要是在她们南夷凤国早被争夺藏了起来,而后她的目光又看向云天瑶。

  同样让她惊讶的时,一般的中土女子见到她都会羞愧的骂她不知羞耻,而她的眼中却没有这种鄙视,像是很坦然面对她。

  “这位是南夷凤国国主坐下神相大人,西野娜琪!这位是大皇子,淳子玄琰!”永昊帝坐着介绍。

  神相也相当于宰相之类。

  东川国和南夷凤国交好也不是没有理由,虽然南夷凤国风俗不同,但是地势辽阔,并且能人异士很多,擅长蛊毒阵法,能结交自然好处不少。

  独孤轻尘向他们遥遥一敬礼,他们回礼则是手指弯曲交叉与胸前。

  云天瑶微蹙了蹙眉尖,好难记的名字,还有,这个女人的目光也忒大胆了点,她想如若这不是在大雄宝殿之上,怕是她早就把独孤轻尘大卸八块了。

  这目光贼露了点吧。

  淳子玄琰看起来则是拘礼很多,蓝宝石般的眸子很是特别,只是点头交笑即止。

  “太子殿下,还有三个月便是我们南夷凤国的祭祖大典,不知道太子可有兴去我们南夷凤国走上一走呢?”西野娜琪笑的野心勃勃。

  两方早已坐下,可云天瑶扬了扬眉,低头憋笑,这女人,不如直接说,太子殿下可有兴趣到我的床上走一走?岂不更直接?

  很显然,这女人根本不把她这个妃子当个事儿。

  “轻尘啊,父皇也正有此意,总是让人家过来,我们是不是也该去人家那边相互走动走动了?”永昊帝朗声说着,相反他倒是很欣赏南夷凤国的胆大风情,女人喜欢就去夺,这点不同于中土,总是关起门来勾心斗角。

  “也好,儿臣正打算带瑶儿四处逛逛,正缺个好去处呢。”独孤轻尘轻笑回道。

  云天瑶扬眉看了他眼,你不怕被那些女人给扒了?

  独孤轻尘笑望了她眼,桌底下手捏了捏她的手指。

  怕什么,不是有你在吗。

  从殿内走出来,时辰已经不早了,据说今晚还特别安排了洗尘宴,到时还得参加。

  云天瑶有些无力的叹息着,见过大胆的,没见过那么大胆的,也亏独孤轻尘居然没怯场,她试过看那淳子玄琰,人家压根头也不抬。

  明显的女强男弱,但是更令她想不到的是,今晚居然会出乎她的意料。

  “独孤……你怎么走的怎么快?害我追都不到!”

  云天瑶眨着眼看着他们才刚走出不远,又跟过来的西野娜琪!

  那波涛汹涌的胸部只见贴近独孤轻尘的胸膛,大胆的红唇挑逗着:“今天晚上,有很好的演出,你一定要到场哦!”

  说完不待独孤轻尘推离她,边暧昧的点了点他的胸,扬长离去。

  以为她云天瑶是花瓶摆样的吗?她不由架起手,只见这走到一半的西野娜琪回头挑衅的看着她:“我知道你不服,今天晚上,我们好好比试比试,若是我赢了,你的太子今晚得陪我!”

  她翻了翻白眼,一指独孤轻尘:“都是你惹得祸!”

  谁说向来是红颜祸水,如今的独孤轻尘不赫然是蓝颜祸水?

  独孤轻尘一点也不恼,揽住她的腰腹,抵着她的肩膀笑道:“瑶儿,这次我惹的祸,你来替我摆平好不好。”

  “你,很喜欢波霸?”她挑眉望着靠在身上的他。

  他有些不解却下意识的点点头:“不理解,不过我猜你说的,应该是想西野般的女人吧……虽然她也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瑶儿的……”

  他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她的胸前,怀中却突然一空,娇影早已朝他挥挥手。

  “为了不把你给输出去,我得去准备准备!”

  独孤轻尘笑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他只是在逗她,想让她放松心情早日忘记雀云国的不快,不管结果与否,他身边的人,只会是她。

  今晚皇上特赦,所有的女眷皆可参加,但是不得对今夜表演有任何谈论和诋毁,这些家眷们也都知晓,每次南夷凤国来东川国,皇上都会让如此叮嘱。

  家眷参加的大多都是些思想开放的,欣赏不了的便在家中待着。

  当然,男人居多,因为这火辣的表演,是他们的心头爱,三年才有这一次欣赏的机会,他们自然要好好珍惜。

  今夜是个把酒言欢的夜晚,夜色降临,所有人各就各位。

  独孤轻尘望了望四周,自从西野娜琪宣战,云天瑶便消失了。

  和他同侧而坐的,是独孤绝亦如以往,独身赴宴。

  “四哥,怎么不见你的瑶妃呢?……好像瑶妃的性子,不该欣赏不了这样的宴会吧?”独孤绝笑言着,云瑶那有仇必要的性子和这些南夷凤国的女子还真的很像。

  这时,已然宣布开场,各个露肩妖娆的舞女缓缓走过场中,这相对来说已经算是东川国目前国风最裸露的装束了。

  而在南夷凤国眼中,已经算是最最保守的了。

  这次是结合两国风情的表演,在南夷凤国,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会热歌辣舞,吸引男人,也成了女人欢娱场上的竞技手段。

  妃嫔们,除了皇上和少许的妃子到场,太后和皇后全部都在后宫之中,所有的贵族,官员们倒是难得的齐全。

  最前排之中,淳子玄琰也臻首而坐,身为南夷凤国的大皇子,虽然不像东川国的男子般豪爽却也丝毫不怯场,既有南夷凤国的羞涩,又有豁达的谈吐。

  很快,场中嚯嚯而出的女子蜜色肌肤,大眼风情万种,热辣的腰肢扭摆不停,至于穿着,说白了就是三点装。

  后台中的云天瑶看了看台下的众人,顿时蹙了蹙眉,这时西野娜琪在一旁大笑着:“怎么,小王妃,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你要是连装束都不敢穿,还拿什么跟我比?”

  再看西野娜琪,简直就像是从沙滩上直接走来的。

  “跟你说实话吧,你那太子男人,我是要定了,再说,我只要他陪我一夜,又不要带走他,你退出也没什么损失啊?关键的是,还能保住面子……或许,你们东川国女人,根本不在乎所谓的尊严面子?”西野娜琪狂野的笑声,快要震飞这屋顶了。

  云天瑶冷瞅了她一眼,拿过桌上的衣服朝换衣室走去。

  很快,西野娜琪便登场了,她目光灼灼望着台下,视线留恋在独孤绝和独孤轻尘身上。

  论姿色西野娜琪也算是南夷凤国的大美人,身材凹凸有致,火辣异常,虽然这样的装束只有在表演时候才有,不过对他们国家的人来,这不管是在寒冬还是炎热,只要有宴会,就有这样的火辣表演。

  纵然是深秋的天,她依然热舞的香汗淋漓,她朝后台看了看,看来独孤太子定是她的了,这小王妃,根本就没那个胆子出来。

  底下的男人,也是看的一个个热情高涨。

  独孤轻尘的目光依然留恋在四周,瑶儿到底去哪儿?同样的独孤绝也是在扫视着四周,这个云瑶,会放过这样的场合不来吗?

  却在赫然间。

  一个曼妙女子从天而降,不似西野娜琪的狂野,却丝毫不输她的惹火,只见这从天而降的女子,风呼啸而过,吹走了她披在身上的红纱,飘向人群之中。

  独孤轻尘的目光陡然被吸引,伸手抓过向他飞来的这红纱,清香飘溢,抬眸望向台上。

  他身旁的独孤绝目光顿时一变,红纱拂过他的手背,仿佛谁的柔荑拂过心间,想要抓住,却早已流失。

  只见这女子亭亭玉立的站在台上,白皙身材不同于西野娜琪的蜜色肌肤,却也丝毫不逊色她的火辣程度,火红色胸衣遮掩不住半裸酥胸,下身的红色流苏每一次旋转间皆若隐若现的看到那红色的惹火小短裤。

  只可惜,看不到脸,因为这女子脸上居然带着半张红色羽毛面具,一头的海藻发倾斜而下,每一次挥动都是飒爽而火辣。

  “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你居然出来了。”西野娜琪碰到对手般狂野且斗志激昂的笑容。

  台下的淳子玄琰也震惊了,见惯了蜜色肌肤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的……白肤尤物。

  “先说好了,打架斗殴的事不做。要比就比个有技术含量点的。”

  红白相称,她的肌肤尤为的吹弹可破,此等妖娆火辣尤物,赫然是云天瑶,半张面具将她的身份隔开。

  白皙的手腕带着七彩手镯,每一个挥手都是叮咚如清泉般的响声。

  “哦?既然跟我比,就要按我们的规矩——竞舞!”舞蹈是南夷凤国崇拜的一项娱乐,同样也是她所擅长的,自然比就比有把握的!

  独孤轻尘握着那红纱的手一紧,双眸全是隐藏的怒火,她居然穿成这个样子比赛?

  看看这些男人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吞入腹中的模样,他深眸更是深沉似海,幽暗似火。

  独孤绝也震惊着,每一次见她,总是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这次也一样,每一次她都能引起他的兴趣,这次,尤为之甚!

  这让他越来越不甘心,这样精彩惊艳的女人,却,不是自己的。

  愈是窥得她越多的美好,愈是想要得到她。

  云天瑶面具下的眼眸紧了紧,跳舞,她不擅长。

  “在我们地盘自然我做主,比射飞镖,怎样?”这个,她擅长。

  “呵,好,既然这样,我们跳舞的同时比射飞镖,这我也还是第一次比。”西野娜琪跃跃欲试道,一边对一旁侍奉的人吩咐着。

  就地取物,将几盏小巧挂在树上做样式的灯笼取了下来,挂在了树梢上,错落有致的灯笼全部集中到了一颗树上。

  继而,又端上了飞镖盘。

  为了安全起见,那个方向的所有在座嘉宾全部挪移到了较为安全之地,西野娜琪抓过一把飞镖,朝她一笑:“即使跟我比飞镖,你也输定了,因为,我们南夷凤国的女人是无所不能的!”

  说着,她一边热舞洋溢,同时手中飞镖尽数扔过,唰唰过去,无一落空。

  一旁的人迅速记着数目。

  云天瑶冷眸一扫,一个漂亮的翻身一脚踹翻了侍者盘子中的飞镖,只见唰唰一阵阵镖雨飞过!

  再看树上,所有的灯笼全部落地!

  “顺便告诉你,我们东川国的女人,一样无所不能。”

  西野娜琪顿然脸色一变:“不行,再比!”

  “恕不奉陪,这个比赛已经结束。”云天瑶朝内台走去,西野娜琪不服一吼,突然揪住扑在台上的红毯,猛力一揪,云天瑶顿时不稳迅速一个翻转才站稳台上。

  翻转之间,春色外漏,底下的男人更是低低吸气。

  独孤轻尘的唇紧抿着,眸耀似火。

  身侧的独孤绝,轻轻咬了咬放在唇边的手指,云瑶,你真是越来愈让我欲罢不能……

  “难道,这也是南夷凤国的特色?——愿赌不服输?”她冷笑着看着不准备放过她的西野娜琪,依然我行我素的向后台走去。

  西野娜琪身高高过云天瑶力气也大过她,不服的从身后猛扑了过来,云天瑶挑眉躲过,她不喜欢这样的蛮斗方式,尤其,是在穿着如此暴漏的情况下。

  除了为台下增加香艳调味剂而已,别无其他。

  再看看独孤轻尘眼中的目光,已经隐忍到了极点,她还是迅速撤离的好。

  还有独孤绝贪婪占有的目光,她不喜欢。

  她三两下阻止了西野娜琪追上来,迅速朝后台走去锁上门,摘了面具,迅速穿着衣服。

  一场娱乐,成了你追我赶,不过倒是过足了看客的瘾,只是那个白肤女子除了独孤轻尘和独孤绝,尚无人知道究竟是谁,还寻思着是不是皇上为了娱乐,寻来的国中女子。

  一阵气喘吁吁,云天瑶饶了老远跑了过来,无辜的眨着眼:“怎么都结束了吗?看来还真是可惜,我错过了。”

  “没事,错过就错过了,下次还有机会。”独孤轻尘皮笑肉不笑的搂过她的腰,所有人的目光都还在台上,无人注意到她悄悄混到了人群中。

  “不,我看瑶妃来的刚刚好,不是吗?刚刚好就要结束了。”独孤绝若有所思的笑着,目光扫过她刚刚火辣的身材,为什么他以前没有发现呢?

  “我累了,回去吧。”独孤轻尘揽过云天瑶的腰,翩然离去。

  留下独孤绝不甘的眼神,而这时台上的西野娜琪目光投到了独孤绝身上。

  紧接着皇上也宣布散场,西野娜琪趁机将独孤绝拉到了一边:“王爷,好久不见,不会忘了娜琪吧?”

  她三年前来过一次,那次独孤轻尘恰恰不在,和她一夜风流的是独孤绝。

  独孤绝勾起一抹邪笑,推开了她的手:“不好意思,本王今夜没兴趣。”

  影影绰绰间,独孤绝已经走远,西野娜琪还站在原地。

  “神相,该回去了。”淳子玄琰看着依然不动的西野娜琪,她回身朝他点了点头:“这个独孤太子还真是难搞定,一开始我以为至少独孤绝好掌握。如今看来,是我太低估他们了。”

  “慢慢来,若是他们那么简单,就不是独孤家的人了。对了,今日和你同台的那个女子,是谁?”淳子玄琰湛蓝的瞳眸,闪耀着宝石般的光泽。

  “你没看出来?”西野娜琪想起那个女人,露出不服的光芒,身为南夷凤国的女人,只会越战越强,她看着淳子玄琰道:“正是独孤轻尘紧张的那个小王妃啊。”

  他顿时一惊,是她?

  “玩够了吗?”

  一句话点燃了黑夜中的气氛,回到东宫之中,独孤轻尘几乎是忍着愤怒将她丢进床榻上的。

  窗外月色皎亮,寝殿内灯火旖旎如荼,灼热着不多的稀缺空气。

  “看吧,明明要我去的是你!不然的话,你想让我把你让给西野娜琪吗?还是让我当个懦夫,躲在台后不敢出来,丢人不也丢的你人嘛?”云天瑶一边退边说着,她此刻能清晰的感觉到,独孤轻尘像是个脱缰的野兽。

  她发誓再也不要穿那样的装扮了,虽然比赛赢了,可害的,不还是她?

  独孤轻尘一把拉过她的手,手上赫然是还来不及去除的五彩手链,这一刻,他有一股莫名的冲动,一手揽过她,另一只手轻巧的解开了她的腰带。

  “瑶儿,你……”

  “我知道,以后只穿给你一个人看。”云天瑶接过他的话,不想也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

  他倏然抬唇一笑,手却一点也不松懈解着她的衣服。

  “我现在就想看。”他几乎可以断定,那么短的穿衣时间,她绝对没有时间脱掉里面的衣服。

  云天瑶翻了翻眼珠,今晚翻来翻去好累,一沾床她的瞌睡便排山倒海的侵袭而来,她伸出手拉过床头的枕头垫在头下,身上独孤轻尘已经褪去她的外衣。

  果然,她还没有褪去那件表演的红色纱衣。

  他的目光变得灼热如火,透着纱衣吻着她柔软的胸,那美好性感的曲线蛊惑着他的一切感官,他是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惹火的装扮,怎么会不动心?

  大手在掠过她身上的每一层肌肤,惊艳的美依然让他辗转流连,摩擦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娇嫩白皙的大腿微微弯起,两腿微侧的靠里躺着。

  “瑶儿,你好美。”他的唇,他的吻在她的小腹上打转,舌尖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缓缓往上,解开了那束缚着丰满双峰。

  娇嫩的花瓣完美的绽放着,他深吸一口气吻上她那朵绽放的蓓蕾,辗转吻着。

  他的身体像是火山,马上就要迸发,身下的坚硬如铁已经是箭在弦上。

  他轻轻分开她的双腿,压在她身上,吻上她的唇……

  却突然发现,她的呼吸早已均匀,双眼早已紧闭,早已进入梦乡。

  他深深叹息一声,无声的砸了下床铺,瑶儿,你总是会折磨人。

  不过,我还是不能,碰你。

  他拉过锦被轻轻为她盖上,手从颈窝处穿过搂在怀中,望着纱幔后的灯火飘摇,而怀中的人时不时的蹭蹭,大腿翘上他的腰间,颇为自得的睡着。

  一觉醒来,她一夜好眠,昨夜太累一沾床便睡着了,怎么独孤轻尘起这么早?

  她不知道是,某人一夜未眠,不如早早起来处理政务的好。

  让她做个规规矩矩一成不变的妃子,这样的可能貌似很低,一大早起来,她已经便装出了皇宫。

  东川国分舵同样隐在桓城最繁华深处,这里的繁华在夜晚,只见她进去的赫然是一条京都有名的烟花巷。

  那日她和独孤轻尘的初次见面,便是在这条烟花巷中。

  “这位公子,找乐吗?”云天瑶四处张望了下,记得寒冰说过盗阁分舵的口,因为独孤绝的察觉,在改在了这家妓院之中,应该没错呀。

  “这位公子,是来找人的?”老鸨看着东张西望的云天瑶,打量着她问着。

  “你们这里,可有一位寒公子?”

  老鸨顿然笑的花枝乱颤,一把搂住云天瑶的肩膀:“我道你是找人呢,原来,也是好那口啊,这还不好说,还找什么寒啊暖的公子,来来来,我带你去……”

  云天瑶不知该怎么去解释,便被这老鸨拉着便往楼上走,不顾她的推搡,径直把她带到最里侧的屋子中,来不及分说便推开了门,将她一把给推了进去!

  她顿时有股想要破门而出的冲动,这扇门看起来普通到不行,可这门中却是别有洞天!

  以为只是一间屋子,却不想里面居然又是个小型的妓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只不过这里边不是男女勾搭那么简单,全是男男搂搂抱抱,她看的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尤其是他们的眼神望着她,仿佛是狼看到羊似的。

  小榻上躺着,坐塌上搂搂抱抱,不小心碰到帘子,帘子后露出四道雄性目光,她顿时点头说着抱歉,心中不由抱怨,为什么墨玉要选择在这样的地方做分舵?

  想着每天进进出出都要看到这些人,怕是晚上都要被噩梦惊醒!

  “小兄弟,一个人吗?”突然肩膀上放上一只黝黑的大手,她突然一凑眉,迅速躲开。

  这男人看到她眼中嫌恶的目光,冷声哼笑:“既然进来这里,还装什么清高,谁不知谁几斤几两,既然,来了就陪哥哥耍耍吧,哥哥最喜欢像你这种清白小哥了!”

  她紧紧凑眉,抬手准备躲开,她的身子却突然被揽紧一个陌生的怀抱中,却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不好意思,他,我看上了。”

  “呃,那自然是您的,是您的。”这男子见来人,立刻低头捶让。

  紧接着他拉着她的手,穿过这尽是靡靡男色的屋子,出了门,穿堂过廊,终于在一家安静的屋子中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会进哪里的?为什么不让老鸨通知我?”

  这人赫然是寒冰,眼中赫然带着愠怒,拉着她的手还没有放开。

  “我说找一位寒公子,结果我还没说话就把推进了那里啊。”云天瑶无辜的耸肩说着。

  “好了,我已经告诉老鸨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寒冰刚说完,这时便有人叩响了门扉。

  “寒爷,您在吗。”是个女人的柔软发喋的声音。

  寒冰若有所思的望了眼云天瑶,低声说了句跟我来,便将她带入屋中的屏风后。

  透过屏风,她看到寒冰去把门打开,门外进来的一个妆扮美艳却并不同一般的烟花女子,带着一股子娇贵气,一进门,便紧紧抱住了寒冰的腰腹,不顾寒冰的推托,黏在他身上就是不起。

  “哎呀,我好不容易逮到你一次,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你了!寒,我们有多久没有温存过了……”说着,她的一双柔荑便插进了寒冰的衣服中。

  云天瑶立马遮住了眼,寒冰在这里毕竟呆了怎么久,有情人也是很正常的,更何况是在这种烟花之地,看来,这次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玉儿,我今天没空,改天我去找你,好吗?”寒冰蹙眉望了眼屏风后,将她的两只手推开。

  “不嘛,改天又不知是何年何月,我也才不听你这样的话。择日不如撞日!”这叫玉儿的女子,很是热情丝毫不顾寒冰的冷言,依然我行我素着。

  眼看着他们一步步逼近了屏风,云天瑶悄悄猫着身子从他们底下走过,快走到门口之时,她朝面朝着她的寒冰,打着招呼。

  唇起无声的说着:我改天再来,你忙你的。

  虽然她算是上司,可也不能坏了寒冰的好事,凉珀和墨玉已经够让她费心的,个个都和女人保持着八百里的距离。好不容易墨玉是个正常人,她怎么能这么久破坏了呢?

  却只听一声呼啸:“出去!”

  云天瑶迅速翻滚到一边拉过幔布遮住自己,只见怀中的玉儿被寒冰一把推开。

  玉儿踧踖不防的跌倒在地上,她像是受伤似的扶着门缓缓站起来,盈盈愈泣的说着:“我知道刚开始是我黏着你,我知道我一厢情愿,可是我为你的事也不少啊。你从来不留没用的人在身边,所以我想尽办法为你做事。寒,我是女人,只做个你单纯的女人不好吗……”

  说完,她垂泪打开门离去了。

  云天瑶心中顿时一沉,以为好不容易有个省心的了,原来是又是不省心的一个。

  凉珀对她心中有情,她亦不舍把他推出去,墨玉之心尚且不沉稳,成家也还需要再锻炼个几年,惟独寒冰,各方面都成熟,年龄也是其中最长的。

  若是他成家,她好歹也能宽宽心,但是目前看来,貌似也很难。

  松开了手中幔布,寒冰半跪到地上垂首不去看她:“对不起,看瑶主看笑话了。”

  她也在地上坐着,双手抱膝看着他道:“你为什么拒绝她?都已经成年人了,如果她真心爱你,你为什么不学着接受……知道吗,人有时候遇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很难得的。”

  寒冰只是单膝跪在地上,继续沉默不语,以往的他就不爱说话,她还寻思着,这次来东川国他长进很多,却不想骨子里还是这般冷漠。

  “你,不爱她?”她看到他看玉儿的眼中很平静,没有见到喜欢人的那种,砰然心动……

  倏然,她抬眸紧紧盯着他。

  脑海中印着他从那男色屋子中带出来的怒气和担忧,以及那不同寻常望着她的灼热,她缓缓吐了口气,站起身来,犹豫蹲坐太久,腿却突然一麻,手臂却突然一紧,寒冰已经稳住了她的身子。

  他眼中那一丝慌乱匆匆避开了她。

  她很久以前,庆幸上天送给了她,他们三个,不但替她稳住了盗阁,也带给了她前所谓有的关怀,让她有了安稳的港湾可以随时漂泊,随时回家。

  然而今日,这种关怀却也成了她的负担,情感的负担。

  若是其他人的情感,像宁壹,她可以毫无负担的拒绝。但是对于他们三个,让她无奈,拒绝也不是,接受也不是,让她谁也不忍伤害。

  “我想把盗阁总舵逐渐转移到东川国,东川国国势强大,地域廖阔,在这里我们要把主要的精力放到情报上面,盗业的话逐渐开始减少对外接单,慢慢到只为一些特殊人群,或者我们自己。另外的话,我想,再继续扩展下我们盗天阁。”

  云天瑶满意的看着在寒冰管理下的分舵,已经趋于稳定,并且漂白做的很好,用商业做掩护,已经渐渐渗透东川大大小小地区。

  这里赫然和刚刚的妓院的纷乱不同,清净的像是一片世外乐于,寒冰知道她喜欢静,特地选了这么一处,靠水之地修建盗阁分舵,并且也适合壮大成为盗阁总舵。

  “那瑶主下一步,想要扩展到哪里?”寒冰若有思索的望着云天瑶,心想,若是瑶主是男人,或许会更好,她的野心非但没有让她看起来世俗,反而更加吸引他的誓死追随。

  她望着这一泊迷人的湖水,发现,她已经开始爱上这里,可以一眼便让人变得舒心惬意的地方,轻轻道出:“南夷凤国。”

  南夷凤国这次来东川国看似两国关系和睦,实则她感觉到南夷凤国的野心勃勃,想要侵入中原,是迟早的事,虽然她不知道永昊帝有没有提前部署,又或者独孤轻尘也以洞晓。

  她的盗阁范围,却是一定扩展的。

  “瑶主,这南夷凤国可不同这东川国,哪里的人虽然好客,却也是提防心外人之心很大,若是我们这么贸然前去,会不会打草惊蛇?”寒冰细细分析着,虽然这份想法很好,能够扩展到越多的领土,便越有利于盗阁,对东川国有力。

  可南夷凤国是个异乡,名俗和东川雀云两国很是不同,要怎样才能安全入住,悄无声息的壮大呢?

  走在通往湖上的凉亭之中,她突然很想在这湖畔之上建一座阁楼,不知如今这个工匠水平能不能达到。

  “我们目前有生意和南夷凤国相通吗?”

  寒冰缓缓跟在她身后,想了想道:“多多少少有,南夷凤国的纺织业和种植业较为发达些,故而经常向外售卖特产和布匹。瑶主是想……”

  “有生意就好办。”她缓缓坐到凉亭之中的石凳上,望着心旷神怡的湖水,心情尤为的宁静舒畅。

  寒冰看到她如此喜欢这里,不由心境一舒,只要她能喜欢,就是再大的付出也是值得的。

  “寒冰,你说,如果这湖上建一所阁楼如何?”虽然古时朝代有这样的案例,但是这里,她还没有见到过在水上大规模的建设,顶多就是桥梁小亭。

  “水下地基做好自然就可以。”寒冰望着这片湖泊,又看向她,她想要在这里建造,便说明她想在这里长住,他自然十分支持。

  “让我们的人,多多和南夷凤国接触,若是有生意来往的话,不要做的太明显,渐入渐深,三个月后是他们的祭祖大典,光是狂欢便会持续整整半个月,我们可以利用这个,趁机进入。记住,一定要做的悄无声息。对外看来,我们只是想要赚钱,就怎么简单。”

  寒冰深深一点头,他早知,小小的雀云国又如何能关得住她这凤凰,她的世界领域在天上,在万里河山之中。

  “辛苦你了,寒冰。若是实施的时候有难点,一定要尽快告诉我,我们一起商量。”她站起身来拍了拍寒冰的肩膀。

  “寒冰知道。”寒冰点头应着,心中一股悦意缓缓升起。

  终于,可以经常见到她了。

  回到东川国皇宫,便看见吕烨正像个无头苍蝇乱撞,郑磊也闷不吭声的靠在一旁。

  “怎么了这是?”怎么这一回来气氛就变成了这样?云天瑶不解的看着这两人。

  吕烨一见她回来,顿时嘴巴撅得比天高:“瑶主子,您出去也不叫上我们?”

  “烨。”郑磊低声喊了他声。

  “你们就是为这个生气啊?我起来没看着你们,以为你们还在休息,所以就没去喊你们。这样吧,下次出去,一定带上你们,怎么样?我保证!”她呵呵笑着,朝他们举起三根手指,颇为正经道。

  “瑶主子,其实烨也不是光因为这个,而是太子殿下找了您好几趟,没看着你人,我和烨出去找也没找找,所以他才有些急了。”郑磊解释道,这才是事情重点,重点不是吕烨生气。

  云天瑶微微一蹙眉:“他找我什么事?”

  郑磊摇头道:“这个不清楚,太子没有细说。”

  吕烨却站在别别扭扭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朝中大臣商议为太子添置后宫,说白了,瑶主子,你的位置可是很多女人虎视眈眈……”

  还未说完,吕烨吃痛一声,郑磊悄悄捏了下他的腰,他边揉边说:“磊,瑶主子迟早都会知道啊,这里是皇宫,独孤轻尘是太子,这三千后宫不都是迟早的事儿吗?”

  吕烨并非没有脑子,而是这已定的事实,他只是想早点让瑶主子认清楚事实,皇宫毕竟是皇宫,太子,毕竟是太子。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知道了。”云天瑶微然一笑,朝她的房中走去。

  这时郑磊默默走了过去,低头朝着她说着:“瑶主子,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她的步伐微顿,停住脚步:“你说。”

  “虽然,我们跟着瑶主子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和烨都很清楚,瑶主子的世界,不在皇宫,若是再这里待下去,会磨去您那最璀璨的一角。太子殿下对您很好,这我们都有目共睹,可是太子也是身不由己,他能挡得过这一次,却挡不住千千万万次,只要他是太子,便不可能给您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郑磊缓了缓,又道。

  “太子肩负的责任,是天下。天下需要他开枝散叶,为皇室增添人脉,而不是专心专情与一人。郑磊知道这些话定会伤到主子的心,但是郑磊是真的想为主子考虑。”

  云天瑶有些颓废的靠着一旁的红柱上,目光分散着,思绪不知飘到何方:“可是,我们努力了怎么久,难道就怎么放弃了……”

  “还有一个两全之法,只是瑶主要委屈求全些。”郑磊顿了顿,望着她说道:“就是主子,睁一只闭着眼,容许太子封妃纳妾,为,为皇室开枝散叶。而主子可以和太子达成协议,不限制瑶主子的自由,主子你可以依然海阔天空的飞翔……只是太子殿下,便不再是您一人的。”

  她抚了抚头,朝他虚弱的笑笑:“谢谢你们,郑磊、吕烨,有你们在身边真好。”

  吕烨迈步走上前说着:“瑶主您不用太悲观,太子是真心喜欢你的,即使,他的妃嫔再多,要相信,他的心中始终最喜欢的是你。”

  她心中凉凉一笑,他们又岂会知道,在她的心中,爱,只能是两个人的。

  而这想法,却在不久之后,打破了,而打破这个想法的,却不是独孤轻尘……而是,她自己。

  据说,当日,皇上便从大家闺秀中选出了几个朝见进了宫里,并且将她们留在宫中,准备让太子过目决定留谁,亦或者全部留下,反正这几个只是个开端。

  离晚膳的时辰尚早,她百无聊赖的在宫中走着,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太子办公之处,她停驻在外,远远的便看到凉亭之中,三四个穿着不俗的女子相互攀谈着,她一时好奇走了过去。

  终日待着宫中也是烦闷,有个说话的也好,她怀着这心思走了过去,却发现,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

  “咦,你也是皇上招来觐见太子的吗?太子还在忙,我们现在这等下吧,来,这边坐下吧。”一个鹅黄衣服的女子见云天瑶过来,便向她招招手,指了指身旁座位。

  云天瑶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她们聊的正欢,便不发一语的坐下了。

  “你们说,那个瑶妃会不会很难相处呢?据说太子殿下很是宠她,还特许她不必拘束于宫中,你说若是太子爷也这般对我们该多好?到时候,我们便可以想回家就回家去了!”右边坐的粉绿千水裙的娇艳女子,羡慕不已的说着。

  “唉,这人怎么能比呢,瑶妃是第一个封妃的,连白相的女儿都打败了,这等的女子又岂会是等闲之辈?我们看,我们只要祈求太子殿下能留下我们,就谢天谢地了。”淡青色烟雨蝴蝶裙的女子缓缓说着。

  “可不是吗,这日后后宫又何止三千,我们姐妹几个可是要好好帮衬,在后宫站立住脚才行啊……你说是不是,咦?你叫什么名字?”坐在云天瑶旁边的喊她坐下的女子这才想起问她名字。

  而这时,却只听一声:“太子殿下驾到。”纷纷住了声,起身垂首站成了一排。

  这女子拉了一把云天瑶,悄声说着:“快起身见过太子爷。”

  云天瑶被她一拉,她无奈的叹了声垂下了头去。

  片刻间,只见那黑色流云靴缓缓向她们走了过来,纷纷低头俯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云天瑶的步子微微往后退了一小步,因为她的正后方便是凉亭的另一条出口台阶,这是他的事情,她不想参与,只是偏偏阴差阳错,她居然撞也能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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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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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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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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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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