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情的封住筱梦忱的唇,让她说不出一句话。他不顾怀里的女人的抗议和拒绝,他仅仅是想告诉她,她是他的,他不允许她退出,她就不能退出。她只知道面对幽蓝的时候,她很内疚很痛苦,可是他呢?他的痛苦没有人知道。他想让这个女人感同身受,而不是以一句简单的“退出”。
辰辰的哭声惊醒了纠缠的两个人。易卿欢喘着粗气看着怀里狼狈不堪的女人,她瑟瑟发抖,脸色苍白不看。他松开了她,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原本不想这样的。
“筱梦忱——”易卿欢抬起手想触摸她脸上的泪痕。
“你走吧,我求你了。”筱梦忱躲闪着,哀求着,拼命的护着自己胸前的春光乍泄,现在哪怕是和易卿欢有一丝的亲密,她都有强烈的负罪感。
易卿欢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但是他对这个女人无可奈何。筱梦忱很软弱,有时候却固执的可怕。
易卿欢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蒋幽蓝的短信:卿欢,我想见你。
车子缓缓驶进医院,易卿欢站在蒋幽蓝的病房门口,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却始终没有走进去。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幽蓝。幽蓝对他的爱恋比七年前更胜,他生怕一句话就刺激到了这个脆弱的女人。
门最终还是被推开了,易卿欢走了进去,床上没有人。卫生间里有哗哗的水声,他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难道在洗澡了,不过卫生间的门是虚掩着的。
推门进去,纵然见过无数的大场面,他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他的脑袋里就像有一颗雷,“嘭”的一下炸开了。蒋幽蓝瘫坐在地上,手臂无力的垂在马桶上,手腕上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咕咕的流出,马桶上,地上滴滴鲜血,就像绽放的红玫瑰,触目惊心。。
“幽蓝!”几乎是狂奔过去,他抱起瘫坐在地上的蒋幽蓝。他扯下领带,系在她的手腕上,抱起她冲出病房。
“卿欢,如果我死了,你就不用这么为难了,所以——不要救我!”仅存的一丝意识,蒋幽蓝艰难的说。
易卿欢双眸猩红的看着蒋幽蓝:“不!你不能死,我不许你死。”
抢救室门口,易卿欢雪白的衬衫上沾了蒋幽蓝的血,他的身体还是轻微的颤抖着,双眸猩红的看着抢救室紧闭的大门。
终于,半个小时之后,抢救室的门被打开了。
“她——还好吗?”易卿欢沙哑着声音问。
医生点点头:“还好发现的及时,现在伤口已经缝合上了,因为伤口太深,可能以后手持重物的时候会使不上力气,甚至——拿筷子也会受到影响,还是要慢慢恢复吧。还有,刚才我为她做常规检查的时候,发现她的心脏似乎有些异样。”
听到医生这么说,易卿欢的拳头紧握,他的眼眸中疼痛一闪而过:“你是说——”
医生点点头:“初步推断,有可能是心脏病,她家有心脏病史吗?这种病一般都具有遗传性。”
易卿欢呼吸有些不稳:“她爸爸——心脏病发去世的——”之前晕倒也是因为这个吗?
医生扬了扬眉毛,点点头:“那就要注意了,她收到的任何刺激都有可能诱发她的病发。”
易卿欢看着易卿欢,目光掩饰不住的颓然:“她会好好的活着,是吗?”他什么都不求,只要她好好的活着。蒋幽蓝,是他年少时期的白月光,他只要她活着,活着就好。
医生叹了口气:“原本身子就弱,现在又失血过多。她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这次是幸运,下次呢?你不可能24小时都陪在她身边吧。”
医生进去之后,易卿欢颓然的坐在长椅上,久久的一动没动。他感觉自己胸闷气短,喘不过气。他一下一下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可是这种感觉却一点都没有减轻。
蒋幽蓝缓缓醒来,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直在她病床前守护的易卿欢。也许是因为一夜没睡的缘故,他的双眸猩红,面容也有些憔悴,甚至有些颓废。
“卿欢——”她声音有些暗哑的喊了一声,抬起手臂准备去拿水杯,却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力。
易卿欢握住她的手:“要喝水吗?我帮你拿,这只手刚刚做了手术,不要动,会疼的。”
蒋幽蓝的目光里无尽的眷恋,她看着易卿欢的脸:“卿欢,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易卿欢抚摸着她的脸,眼神中的痛无法掩饰。他摇摇头:“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幽蓝,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不能想象,如果她再次这么做,他会怎么样?当他在卫生间看到奄奄一息的幽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冰冷的,就像没有了灵魂一样。如果这个世界上蒋幽蓝这个女人再次被抹除了,他简直不敢想象会是一个什么状况。无论怎样,活着就好。
“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为难,我想,如果我死了,你就可以选择跟梦忱在一起了,这样也许对我们大家都好。我没有勇气离开你,离开你,我活不下去,所以我只有选择死。”蒋幽蓝看着易卿欢默默的落泪。
易卿欢为她擦掉脸上如同潮涌的眼泪,摇摇头:“幽蓝,这不是你的错。”
蒋幽蓝投入易卿欢的怀抱,喃喃自语:“卿欢,我那么爱你,我情愿自己去死,我也不想让你为难。所以,卿欢,不要为难自己,好吗?”
易卿欢听着她柔柔的声音,脊背僵直了起来。他原本已经做好的决定,在看到蒋幽蓝的鲜血的时候,再次更改了。这个女人,他始终不愿意选择伤害。wWW.ΧìǔΜЬ.CǒΜ
“幽蓝,你放心,我跟筱梦忱——我们的事情我会一点点的告诉你,所以,你要好好养伤,快点好起来,好吗?”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在滴血,他的手在抑制不住的颤抖,甚至连呼吸都不均匀了,因为强烈的痛感向他袭来。
怀里的女人听到他这么说,抱得更紧了:“是真的吗?那你还是像之前一样爱我吗?”
易卿欢沉默了片刻:“嗯!我爱你!”
终于在易卿欢的怀里,蒋幽蓝再次沉沉睡去。看着她的睡颜,易卿欢的心愈发的沉重了。想到筱梦忱绝望的目光,他的心又开始剧烈的抽痛起来。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没有想要接的意思。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的除了沈智,应该没有第二个人。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董事会,应该是因为这件事。
手机震动终于停了,但是不一会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信息。
果然是沈智。
“易总,刚才筱小姐来了公司,签了那份协议。她说,那笔赔偿金,她会拼了命的还给你。”
易卿欢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之后回了简单的两个字:好的。
他把烟蒂死死的踩在脚底下,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筱梦忱,我该拿你怎么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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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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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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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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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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