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文的心里本来就堵得难受,此时听安然如此一说,他吃下去的东西全部都堵在了嗓子眼,上下不是。
何家文就不明白了,他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每一次他但凡一张口,安然便会将他直接气死,他什么时候说过或者有表达过要将她扫地出门的行为或意识了?
“安然,我不是那个意思……”何家文想要解释。
安然又打断他道:“家文哥,其实……”
安然想说,其实你跟那个任可盈真的很般配,但这样自残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于是安然转移了话题道:“你该吃药了,等一下我给你测下体温。”
吃过了午饭,安然将何家文送回了书房,他躺在床上眼神一直追随着安然的步伐,看着她来到他的床边。
何家文微眯着眼睛,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亦或者该怎么跟安然相处。要如何,她才能够不认为他是要赶她走。
安然走进了他,“家文哥,家文哥……”安然悄悄的唤了他几声。
“嗯……”他发着轻微的鼻音。
“量下体温吧。”安然将温度计递给了他。
何家文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慵懒的眯着眼睛。他的头好昏,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安然见他如此的懒撒,深知他这一早上都没得空歇着,便靠近他亲力亲为起来。
安然那一只小手,带着幽香,带着一丝凉意,轻轻的划过他胸前的肌肤,她抬起了他的手臂,将温度计缓慢的夹入他的腋下。那一双小手带着胆怯,带着微颤,弄得何家文痒痒的,很是舒服。
那种感觉很好,何家文有些留恋,脑海里忽然闪现过曾经与任可盈翻云覆雨的画面,何家文摇了摇头,他想驱散开自己的这种莫名的杂念。
隔了一会,安然再次来到他的身边,那一只小手再度的探近的衣襟,带着胆怯,带着一丝凉意,何家文觉得冰冰凉凉的,痒痒的,甚是舒服。
不知道是由于许久没有接近女人的缘故,还是他男人的本色,那一刻何家文神情紧张的微闭着目,他的身/体竟然对安然有了反应。
他想,是不是因为刚才杂念丛生的缘故?
微眯着眼,他看着安然那薄如蝉翼的睫毛顽皮的跳动着,何家文觉得口干舌燥,他想他是不是烧糊涂了,还是禁欲了太久,那一刻,他怎么会如此的渴求?
在安然将手抽离他胸前的那一刻,何家文条件反射的一把拉住了她。
安然被他的拉力毫无防备的带入了他的怀里。她的手里还捏着那根细细长长的温度计。
“家文哥!”安然惊呼。
“好好住着,没人要赶你走。”何家文贴着安然的耳廓低声道。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带着轻柔,怕一不小心惊了谁的清梦似的柔和。
“……”安然呆愣愣的看着他。
她就那样贴着他的身/体,何家文身上的热度与安然身上的凉意,通过他们彼此的衣服传递到彼此的肌肤上。
安然不再感觉寒冷,何家文不再感觉燥热。
阴阳调和,他们吸取着彼此的温度。
安然就这样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男人,还怎么能够让她下定决心的离去,这种距离,这种温度,那是她梦寐以求的,如今近在咫尺,他却不是她的,一声家文哥哥,决定了他们的身份,他只能是她的哥哥。
手握着一纸婚约,他只能是她的哥哥,她也只能是他的妹妹。
安然的眸子里,一下子涌入了一汪泉水,她低下头,窝在他的颈间低泣,她的伤,她的痛,她的一切悲与哀,注定了要隐藏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人前的安然永远都是快乐的,永远都是无忧的。
温热的液体从何家文的颈间滑落,滴落在床单上,泪水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痕迹,他的肌肤上痒痒的,她的心尖上痛痛的。
“……嗯……”何家文动了动,那种痒过后感觉到的是痛,一种割破了肌肤,痛到肌理的感觉。
谁的心间在痛着,牵扯着他心也好痛,好痛。
何家文握着安然的手紧了紧,那一刻,他不想放手了,就这样握着她的手,一辈子,其实也挺好。
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安然惊慌失措的收敛了心绪,挣扎着从他的范围内挣脱了出来。
安然背过身去,抹了把眼泪,然后朦胧着眼睛看了看温度计38.8℃,他在高烧,安然急切的回过身去,望着何家文道:“家文哥,你在发高烧,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耳边传来安然温柔的话语,何家文此时大脑沉沉的,他迷迷糊糊的说道:“别离开我……”
安然愣住了,随后传来的是何家文均匀的呼吸声,他安然入梦了。却惊了安然本已经无法平静的心湖波涛汹涌起来。
安然又一次的泪如雨下,舍不得,真的舍不得,舍不得与他朝夕相处的每一天,每一秒,尽管他梦中的那个人不是她。www.xiumb.com
如果此刻,他需要一个替身,那么她愿意;如此此生,他需要与爱人结伴,那么她愿意带着微笑离开。
爸爸,请原来女儿自私一回吧,还有几个月,就几个月而已,就算痛,也要通的彻底,就一次,我愿意痛彻心扉,我愿意为他心碎心醉……
安然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祈祷他们的一年之约能够完满。
一晃三天过去了,何家文病了三天,安然便照顾了他三天。
期间,何明达夫妇来过一趟,没多久马伊莲便拉着何明达离开了。
何明达甚是不解,儿子病了,做父亲的来看望儿子,她这做后妈的怎么就要横加干涉,结果马伊莲嘟着小嘴,跟她怄了两个半小时的气,最后说:“我这后妈不好,那你这做亲爹的就去守着你那宝贝儿子,看看到时候,你那宝贝儿子会不会知你的情。”
“你真是岁数越大,越糊涂,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何家文虽然病了,可是病到要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地步?”
何明达愣愣的想了半天,最后皱巴着一张笑口常开的老脸对自己的小媳妇说:“还是我家的露露心地好,都怪我,露露乖,别跟我这老东西一般见识。”
马伊莲绷着一张脸,心里却乐开了花,最后还是绷不住的笑了起来:“就你这个老东西,凭什么这辈子就让我为了你抬不起头来。”
马伊莲带着几分娇嗔,带着几分幽怨,其实内心里她还是知足的,别管如何,今生她都找到了衣食无忧的好归宿。
何家文自幼独立惯了,的确是没有病倒需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地步,他是成心不假,但绝不是成心要折腾安然,他就是想要接近安然。
和安然接触的越久,他越是被她吸引,这个女人的身上似乎有种魔力,让你一但接近了别再也无法舍弃。
可当安然叫他家文哥哥的时候,那声声入耳的呼唤,成了唐僧口中的紧箍咒,他无法忽视的现实是,他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他与她之间是兄妹并非爱人。
那曾经让何家文倍感庆幸的一年之约,如今对于他来说便是那传说中的紧箍咒语,越是挣扎越是痛苦。
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当前,他无法说服自己穿越过去,越过那里,他将要备受良心的谴责,任可盈怎么办?那个女人还在等着他。他们十年的爱恋,他不能就这样轻易地忘记,不留下点什么烙印,这一道沟一条渠,将是他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咒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婚诱更新,第080章 生病(二)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