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文哥,我……”安然有些词结,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何家文。
“你,你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安然想了半天道。
安然将水杯递给何家文,何家文接了过来,他的手不经意的触碰了她的手,一股暖暖的电流在他们之间游走。
安然的手颤了颤,何家文稳稳地接住,“是不是烫到手了?”
他不经意的握住了她的手,眼神里透着暧昧的光,空气里弥漫着温馨的泡泡。
安然轻轻的抽了抽手,何家文竟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这让安然的呼吸又一次的加快了节拍。
“家文哥……”
“嗯?”他还是没有打算放开她。
何家文很想凑过去亲一亲安然的方泽,那样是不是他燥热的身/体可以得到缓解?
行为来源于意识,他刚刚想要行动,门铃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安然的手终于自由了。
是谁来的这么不是时候?那一刻他们二人的心中均是这样想的。
打开门安然愣了愣,脸上呈现着讶然之色,她怎么回来?
“家文好些了吗?”任可盈急切的问道。她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安然的存在。
“……在客厅呢……”安然很痛恨自己,为什么她就是在这个女人的面前拿不出女主人的气魄来。
安然像个小阿姨似得跟在任可盈的身后。
任可盈直直的向客厅方向走去,看到何家文,她连忙殷勤道:“家文,怎么样了,怎么不去医院呢?”
“不是叫你不要来吗?还跑一趟做什么?”何家文一脸的倦容,全没了刚刚的神采。
“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吗?这么多年了,你很少得病的,这是怎么了?”琇書蛧
任可盈说着,望向安然的眸子里盛满了责备。
安然垂下眸来,道:“你们聊吧,我去备课了。”
说完,她伤心的跑回楼上去了。
何家文很想叫住安然,奈何任可盈杵在这里,她们两个同时站在他的身边,他的确不大舒服。
“怎么样了,这样不爱惜自己。”说着任可盈便伸手去摸何家文的额头。
何家文快速的转过头去,道:“我没什么事,公司这样忙,你跑来干什么?”
“人家关心你嘛!”任可盈娇滴滴的向何家文凑了过来。
“可盈,别这样……”何家文推开她道。
任可盈幸恹恹的做到了他的一旁,“你就这么讨厌我啊,你的心怎么变的这样快?”
话说出了口任可盈便后悔了,今天何家文生病了,她来是看望他的,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说什么呢?”何家文有些不悦。
“吃药了没有,怎么不到卧室里去躺着啊?”任可盈看了眼茶几,惊道:“天啊,这怎么这么乱啊,安然是怎么搞的?”
说着任可盈便想动手去收拾安然遗留下来的战场,以显示她贤惠之处。
何家文忙道:“不用了,那丫头就喜欢看着电视剧吃零食,一会她自己会处理的。”
把这里收拾干净了,何家文不知道安然是否又会认为他再赶她走?
任可盈不乐意了,一堆破烂他也当宝贝,这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的啊?
何家文了了眼楼上卧室的方向,任可盈此时出现在他的家里,不仅仅是不妥,那是非常的不妥,何家文开始盘算着怎么样让她离开。
“我该吃药去了。”何家文说。
“我给你倒水去。”认可盈说。
说着任可盈便去给何家文倒水,当她走过电视机旁的展架时,错愕的愣住了,她记得非常清楚,上次她来的时候,还趾高气昂的用那一对古董花瓶刺激安然,而今,那一对古董花瓶怎么只余下一只在那里形单影只的孤独着。
到底是何家文嫌弃了她,还是安然变卦了?
不管是哪一个,对于认可盈来说都是令人痛心的事情。
“花瓶怎么只剩下一只了?”认可盈伤心的问道。
“……哦,我不小心打碎了。”何家文眼神躲闪的回道。
何家文还深刻的忆着那个古董花瓶是怎样粉身碎骨的,所有他没法正视任可盈的询问。
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如今全都毁了,残缺不全了,何家文无话可说。
“不小心?”任可盈直视着他,他们十年的爱恋,他一句不小心,就可以轻易的淡忘掉吗?
何家文十分尴尬的躲避开任可盈质问的目光,他咳了咳说:“我想去休息一下,公司那边就劳烦你了。”
任可盈心里堵得难受,她是干什么来了?她在关心他,而他呢,连对她虚与委蛇都不愿意了吗?
那一刻,任可盈的心里被灌得满满的都是对安然的恨意。
如若是没有安然的出现,她不会如现在这般难堪,她与何家文之间也不会如现在这般陌生、疏离。
因此,安然是她任可盈的天敌!
任可盈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她没有得到她预想的效果,却惹来了一肚子的恶气。
见任可盈生气的走了,何家文安静的坐了一会,两个女人,他真的很难取舍。
对安然,他再也不能如当初那般只拿她当作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了,她是个成熟的,带着蓬勃朝气的女人;而任可盈,他也不能如当初那般只对她存着一份亏钱,他对她还多了几许的逃避。
坐了一会何家文觉得昏昏沉沉的,看了眼挂钟已经午时了,由于发烧他并没有什么饥饿感,但望着楼上卧室的位置,他想安然是不是该饿了呢?
于是,何家文拖着沉重的躯体,慢吞吞的走上楼去,他站在卧室门口,抬起手臂悬在了半空,他在想安然那个丫头,此时在干些什么呢?
内心里有些纠结,他想看到安然伤心,那样可以满足一个男人虚荣的心理;同时,他又不想看到安然泪流满面的样子,那样他的心会跟着一起发痛。
以前看到安然伤心他的心也会产生不适感,但他从来就没有想到,就是那一点点的不适,而今竟然汇集成了痛。
这一点点的痛,不知道源自哪里,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在如当初那般,只当安然还是个好妹妹。
最终,何家文还是叩响了卧室的房门。
只因为看到安然,他的心里踏实;看不到安然,他的心里会焦躁不安。
“……”看到安然,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该说些什么,该怎样开口。
“家文哥,……”安然面无表情的往他的身后看了看,见只有他一人,安然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她走了,你,接着去看电视吧。”何家文极不自然的捋了捋前额的碎发,想看的,不想看的,他还是看到了,安然红着一双眸子,她真的哭泣过。
“不了,你,你饿了没有啊,要不我去给你做午饭吧?”安然机械式的说道。
何家文点了点头。
此时,他昏昏沉沉的,真的很想去休息,但这个时候他去休息有些不妥,因为他还没有看到她的笑。
她哭了,何家文有些难以琢磨,安然为什么要哭?为了他还是为了什么?
想着唐铎曾经说过的酒话,想着那一日看到唐铎的吉普车出现在自家的小区口,何家文的内心里更加的纠结、挣扎,女人心海底针果真如此。
很快安然便做好了一锅米粥,几样小菜,知道他吃得不多,安然做的都很清淡。
看着安然一直沉默寡言,再不如早上任可盈没有来时的悠然自得,何家文心里有些发堵,他说:“安然,其实……”
“家文哥,对不起,让你犯难了,前些日子……我,我正在找房子呢,等我找到了就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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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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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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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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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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