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薛兰又对任母说:“亲家,可得把你家老爷们看好了,你可是不知道那狐狸发起威来,猛着呢!”
“……”对于薛兰声色俱佳的演说,任家父母皆无语。
马伊莲气结道:“大姐,我可忍了你半天了,你简直就是个泼妇,难怪明达当初会不要你!”
“你骂谁泼妇呢?”说着薛兰便将袖口挽了起来,大有干仗的气势。
砰!的一声,何明达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狠狠地拍了桌子,厉声道:“满嘴的炉灰渣滓,不想待的,滚蛋!”
薛兰愣了一下,马伊莲说什么,在薛兰看来他们的战场还算平等,但此时不一样了,何明达拍案而起,在薛兰看来这就是冲着她呢。马伊莲的一句话更是直冲了薛兰的肺管子,何明达抛弃她成了她这一生的死结,究其根源,薛兰恨死了马伊莲。
如若不是马伊莲,她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的下场,虽然当初离婚时何明达因为有错在先分给了薛兰较多的共同财产,但当时何明达是什么身份,也就是小小的民营企业家,如今呢,人家可是鼎鼎有名的企业老总,那点钱放在现在就是九牛一毛。过去何明达做服装干的是外包加工的营生;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品牌,最让薛兰无法接受的是,那服装的品牌竟然叫伊莲·达。
薛兰现在的老公跟她也就是面子上的事,说是夫妻,实则她也就是个带薪的保姆,什么是宠爱,什么是关怀,她早就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了,更加的不记得个中的滋味了。
今天马伊莲什么不好说,偏偏往她的心里扎,何明达还胳膊肘往外拐,薛兰本就处在更年期的特殊时期,一时怒火中烧,早将儿子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撸胳膊挽袖子,拿着大茶壶便朝马伊莲的脸上砸了过去,嘴里还怒骂道:“你个恬不知耻的骚狐狸,要是没有你,他何明达能当那抛妻弃子的陈世美吗?还买香水,你花的是谁的钱,还不是何明达的,有本事你别靠卖屁股赚钱啊,你也自己赚个来让我们大家瞧瞧?知道你为什么生傻子吗,那就是你的报应,抬头三尺,小心哪天让雷把你给劈了去!”
“还有你何明达,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茶壶飞来,使马伊莲措不及防,泼了她满身不说,还溅到了她旁边的孩子何家辉身上,小孩子不禁烫,立刻哇哇大哭起来。
何明达打去身上的茶叶沫子,更是怒火中烧的瞪着薛兰。
马伊莲见孩子受了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顺手抄起了个茶碗,也朝薛兰扔了过去,嘴上还叫嚣着:“当初是我抢了你的男人不假,有本事你再抢回去啊,就算是我不要脸怎么了,我不要脸了身后一帮人想娶我,你就是把脸扔了,也不见得有人搭理你!”
马伊莲是真的动怒了,何家辉就是她的心结,哪个做母亲的不想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日日盼夜夜盼得来的孩子,生出来竟然是个先天的智障。
马伊莲抱着孩子的手一个劲的哆嗦,扔出去的茶碗也偏了方向,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孟长春的身上,这一下一直拉着脸的孟长春再也坐不住了,立刻站了起来,向薛兰吼道:“以后你的这些个破事别再找我来,我跟你丢不起这个人!”
撂下句话孟长春便气冲冲的走了。
薛兰见丈夫走了,登时傻了眼,她想也不想拉起孟家欣便追了出去。
孟长春今天能来,实是薛兰一再恳求的结果,孟长春受不了她的唐僧念经,想想当初孙悟空该有多悲惨,带个紧箍咒不服都不行,此时的孟长春没有紧箍咒也抗不住薛兰不停的念叨她的无良无德经。
薛兰硬拉孟长春来也就是想强充个气焰,人家好歹一大家子,就她自己孤零零的带着家欣,怕被旁人看了笑话,谁知她左忍右忍还是忍不住和马伊莲掐架,气走了孟长春,她心里小鼓直敲,生怕哪天自己小家里的平衡木倒塌,那她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见孟长春和薛兰先后走了出去,马伊莲看了眼已经冷到结了层了霜的何家文,便也站了起来说:“亲妈都走了,我还留在这里就更不适合了,家辉烫得不轻,我先带他去医院了。”说完马伊莲抱起了何家辉也溜了号。
此时留下来的人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何家文最为窝火,此时的何明达干巴巴的坐在那里更是如坐针毡。xǐυmь.℃òm
何家人的这一场闹剧下来,任家人可算是大开了眼界。
任父从一进屋见何明达坐在主座上,除了象征性的和他握个手便一直没动地方,心里就有些不大舒服。他是教授平时在大学里被捧得惯了,见被怠慢了心里难免别扭,又见得一张张脸掉的极为难看,而此时何家人又一个个的走掉,显然没拿他们一家人当作一回事,不拿他们老两口当作一回事也就罢了,关键是女儿任可盈,这父母还都在身边呢,他们都能如此,要是她就这么嫁了过去,这女儿往后的日子便可想而知了。
任可盈皱着眉头,一脸怒容的望着何家文,何家文此时正在闹心中,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
任母并不知道此种原委,但见今天何家这阵势想必是要他们全家下不来台了,便没好气的扯起了女儿任可盈说:“你交的是什么朋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任可盈得不到何家文的解释,更是一时语塞。
这时,任父附和道:“人都走了,我们更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说完任父便率先的拂袖而去。
何家文忙道:“伯父,这事有点突然,对不住二老了,可我和可盈的事情还没谈呢?”
任母厉声道:“这还有什么可谈的!”说罢,拉着任可盈气冲冲的也离开了。
好好的一场婚前研讨会便如此的胎死腹中,搞的大家不欢而散不说,看情形,何家文在未来岳父岳母眼中的形象算是跌到了低谷,他和任可盈的婚事一时间也成了未知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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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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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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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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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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