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我死后他终于悔悟>第23章 护短
  第二天太阳太阳偷了个小懒,没有按时上早朝,天空被风云当成舞台肆意舞动着,气氛显得诡异又压抑。

  方稷烛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打开向熙年卧室的门,钻到他被窝里,未经涉事人员同意就霍霍起来。

  向熙年把头闷在枕头里,不愿意多看这个禽兽一眼。

  “小熙,我好久都没听到你叫我了,”方稷烛眉眼噙笑,双手附上了向熙年白嫩的腰:“乖,叫一个我听听。”

  一股又怒又羞的火气从心底涨上来,向熙年正想着踹他下床,腿刚一动,腰部就传来了难以言喻的钝痛:“你…你简直不当人…”

  红扑扑的脸颊,如果不是碍于身份,他这副样子,方稷烛都不知道要犯多少次罪了。

  “给我滚出去!”莫挨老子。

  凭什么我这么A,疼得却还是我。

  越想越气!!!

  “你叫一个呗,你之前不还叫我…”说着说着,方稷烛貌似意识到了什么,便没有再强迫他:“不愿意叫没关系,我明白,你还没有完全放下…”

  “呃…”向熙年微微转身,耳朵认真捕捉着他说的每一个细节。

  “这件事我本来就瞒不了你多久,再加上那天又打了你,耽误这么长时间没给你解释,是我不对。”方稷烛脸上挂满了苦笑:“我的工作不仅有陈队他们正在做的一部分,还有另外一部分,很危险,所以我不想让你跟着我每天担惊受怕。”

  “我本来打算处理完堇城这条链子,就申请工作调度,虽说还是要待在局子里,但至少不会那么危险。我之所以还要去做演员,也就是因为我的另一项工作需要隐藏身份,很抱歉,瞒你这么久。”

  “你其实不用解释,”一只手悄然抓住了方稷烛无处安放的拳头,要不是腰疼到转不过身,向熙年诱人的眼神足以让他再次兽性大发:“我说过,我会一直等你,再不济我也会来找你。”

  “不用问我为什么是你,因为我想要名正言顺与他生活下去的人一直以来只有你而已。”向熙年迸发出滚烫的烈焰,他强忍住浑身不适,将方稷烛的头扒了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

  ——

  “明天就是羡与那小子的家长会了,我得准备准备。”方稷烛没等向熙年反应,直接把他抱上了车:“小兔崽子贼能挑,你陪我去挑两件礼物,顺便问候一下他们老师。”

  向熙年强忍住笑意,难不成要让他挑,那不得万把块钱???

  不过说起明天,向熙年差点把田世海的邀约忘记了,这个得联系陈阅森好好商讨一下计划才行,只是方稷烛一直在这里,似乎没有什么机会单独打电话。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向熙年心里想着,也没注意到车子后面跟着的那辆出租车。

  ……

  刚到旧行街,人还没有站稳,方稷烛便被一阵动乱吸引住了眼球,本着高质量职业素养,方稷烛义无反顾地奔向那边。

  本来是个独处的好机会,向熙年倒也没太注意方稷烛彻底忘记了自己,就在他暗自叫好时,却发现那混杂人群中央,似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林湾。

  理智的弦一下绷裂,向熙年收起手机,咬咬牙跟了上去。

  乌云浓重,随着雨水降落,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林湾被一群人围在中央,各种谩骂和拳脚竞相砸到他身上。

  他双臂抱成环,紧紧箍到头上,泪水在眼眶里不断打转,他好想有人过来帮帮他。

  林泅人不在旧行区,赶回来还要好久;林笏又不是一个管事的人,尽管是骨肉兄弟,任凭这群人怎么欺负他也不会管。

  一群人见林湾孤立无援,便愈发猖狂起来。

  “不就管一个慈善局,真当自己很大腕啊!”

  “就是就是,他老爹都不看重他,随随便便丢一个烂局给他,有什么用。”

  “难道你们都没发现?他亲哥刚才就算路过都不管他!”

  “他亲哥从小到大最看不起的不就是他么……”

  “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把他逮了,他不是还有一个哥哥么,咱们不得趁机勒索点,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字字诛心!

  这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干什么呢?!”方稷烛拨开人群,对着那群花花公子就是一顿骂:“都特么吃饱了撑的?乱嚼别人舌根不怕你们哈喇子流一地?还逮人,不怕进局子里啊?”

  向熙年没空理他们,赶紧上前扶住林湾,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方稷烛这会才想到自己还带了一个人来,而且是向熙年。

  看着中间那毫无违和感的画面,他似乎后悔来了这个地方。

  “熙年哥?!”林湾泪水终于还是没绷住,扑进向熙年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你终于来了。”

  向熙年嘴角抽了抽,他瞥向周围挑事的人和不知道为什么在发呆的方稷烛,怒从心来,语气却依旧很淡,好像怕吓着怀里的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小湾,当街羞辱他,真当他身后没人了吗?”

  一句话,不怒自威。

  “我叫向熙年,听你们刚刚的语气,大概父母都是生意人吧,”向熙年微微一笑:“我不知道,如果让阿彻对你们父母出手,你们祖宗会不会气得连夜诈尸。”

  敢叫苏总“阿彻”的,从来只有一个人。

  尽管苏彻不出手,眼前这个人也绝对不能惹,不是因为他经济实力雄厚,而是因为他的手腕至今没人扛得住。

  彻夜之所以可以媲美林世,不仅是因为苏彻的管理,还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有一个无名小卒默默出谋划策。

  商界传闻,哪怕招惹苏总,也绝不能惹那个不知名的小卒。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如此魁梧的…保镖。

  几个混混不由得吞下一口唾沫,如果不是为家业着想,就这俩人,复制粘贴都弄不过他们。

  “小湾是我的人,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你们要是敢欺负他,我不怕跟你们拼命。”向熙年还在不住得拍打着林湾的后背。

  “小湾!”林泅的声音传到了众人耳边。

  方稷烛这才回过神,看到林泅身影时,眉头不经意间抽了一下。

  姜任二话不说,直接一轮把周围的挑事精全部制服,尽管方稷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这群人怕也是不好收场了。

  林泅正要去查看林湾的情况,便看到他倒在向熙年怀里,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向熙年没有看他,一个劲地哄着林湾,林泅的眼神也因此越来越复杂。

  ……

  林家别墅——

  “林总,问清楚了,”姜任叹了口气:“他们当中有几个我见过,基本上都是小湾的朋友。”

  林泅合上眼:“朋友?他们也配?!”

  “事情的起因就是他们办了个party,小湾说要请他们吃饭,但是不知道是谁先开了个玩笑,本来小打小闹就能解决的事,最后硬是闹成这样。“

  “不过还好韦广叔给我们打电话,要不然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林泅捻灭了烟头:“你别小瞧向熙年,他可不是你能想象到的难惹。”

  “这群‘朋友‘啊,一边像蛔虫一样吃着小湾的;另一边却像只屎壳郎一样推着他,真特么恶心人!“

  姜任垂下头,没有再吭声。

  “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你去查一下他们家都是做什么的,该干预的干预,该撤资的撤资,该收购的收购,你懂怎么办吧?“

  姜任点点头,应了声好。

  “小湾呢?情况怎么样了?“林泅站起身,想要去看看他:”还有向熙年,他怎么样?“

  “小湾睡着了,那个男孩在守着他呢,“姜任忍不住笑了一声:”不过跟他一起的那个男的脸色要差很多啊。“

  林泅对方稷烛并没有任何感觉,自然不太在乎他。

  “行,我去看看小湾,你忙去吧!“

  ……

  “小熙,你…“方稷烛看着向熙年欲言又止。

  “我为什么会这么护着他?“向熙年轻笑道:”他第一眼见我就没有任何防备,这么一个没心眼的人,很容易受欺负,所以从我认识他那天起,他就值得我不顾一切地保护。“

  “可是…你这么护着他,不怕再给他惹麻烦吗?你自己不怕麻烦吗?“

  向熙年抬头看向他:“我怕麻烦,但我会去解决,我给他带来的麻烦,我自会替他解决。我自己惹来的麻烦我受着,但我不会让他因为我受任何难为,你明白吗?“

  方稷烛嘴角微颤,一直以来,“苦衷“只是他怕麻烦的一个挡箭牌,他总是一厢情愿地以为只要不去招惹,不管是谁都会好过,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向熙年是什么想法,他从来都是一个没担当的男人,至少在向熙年这里是这样。

  林泅静悄悄地听着二人谈话,心里对向熙年的芥蒂也渐渐放了下来。

  “林总?小湾他…”韦广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刚刚是他拦着我不让我过来,我才跟你们打电话。”

  林泅目光扫过他,心里谈不上厌恶,韦广为人老实,待林湾也不算差,自己也没必要排挤他。

  “情况还好,不用担心。”林泅淡淡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韦广长舒一口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哥哥的,弟弟都欺负也不管管。”

  “嗬!”林泅轻笑:“在别人手下做工,有时候,即使老大不在,说人坏话也是不合适的,韦叔你比我大这么多,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韦广苦笑道:“是啊,我又以什么样的身份评价他呢,到底说我不也是见死不救的人么。”

  此时,向熙年跟方稷烛才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做,林泅见二人匆匆忙忙一副要走的模样。

  韦广低声问林泅:“这是谁?”

  “向熙年,另一个不认识,就是他先我一步来救的场子。”说罢,林泅便走上前去准备道谢。

  韦广跟在林笏身边那么久,不会没有听说过向熙年这个人,可当他赤裸裸地站在自己眼前,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惊叹:“这个年龄能有这种成就,他还真不是一般人。”

  堇城素来是附近城市的龙头老大,市区更不必说。

  多少年积攒的变化,早就令这块地方变成了一个资本为大的地域。

  “这次多谢了,要不是你,小湾可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这句话,出自林泅内心,同样的话,他只跟少数人说过。

  向熙年舔了舔嘴唇,微微一笑:“没什么,这位是?”

  说着,他看向林泅身后那人。

  “我叫韦广,这次真的很感谢你。”韦广也献出几分真诚。

  向熙年眼角轻颤,脸上笑容随即消失不见:“您,就是韦叔叔?”

  “”你知道我?韦广有些意外,他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接触过向熙年。

  “小湾提到过,我敬仰您很久了,一直想要见见你,”向熙年微微鞠了一躬:“既然今天遇见,不知韦叔叔可否赏脸一起吃顿饭?”

  方稷烛脸都绿了,刚刚林湾出事,他不想计较,这回这个大叔都特么快赶上方云海了,怎么还要吃饭。

  他暗骂一声“草”,抬脚就往外走,根本没有注意到向熙年想抓住他的手。

  向熙年尴尬的笑出声:“没…没事,不用管他,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坐吧?”

  林泅自知这边没他事了,交代一声便跑进屋里。ωωω.χΙυΜЬ.Cǒm

  韦广一时半会没缓过神,自己明明跟向熙年不熟,首次见面居然就被邀请一起吃饭聊天。

  他活这么长时间,委实没见过这种事,但他总不能拒绝晚辈的好意,思索良久,最终还是答应了。

  ……

  方稷烛简直气成了河豚,刚上车怼着方向盘就是一顿乱造。

  在向熙年心中,似乎所有人都比他重要,今天要是不让他做一晚上,就甭想他原谅他。

  看着眼前飘飘乎走过的人群,一抹丽影闪进他眼中。

  方稷烛瞬间被吸引住了目光。

  那个女人,是之前在林世做交易挑衅他的女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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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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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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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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