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也不算是一无所获,改天试着找找,再去找马婉容辨认,指不定我们还能撞对。”陈阅森佯装镇定。
沉默良久,陈阅森再度开口:“还记得那两起失踪案么?”
众人抬头看着他。
“王负因确实不知道更多了,局里已经决定交给法院审判了。”陈阅森叹了口气:“但是就在刚才,沈慧安一个电话打给了她丈夫。”
“!!!”
“电话是一个黑号,但是人确实是沈慧安,这件案子已经超出我们的管辖范围了,”陈阅森顿了顿:“张局已经把这件事交给孔义龙处理了。”
“难道张局不知道这案子可能跟我们现在这桩案子有关吗?”杨皓峰悠悠开口:“怎么能交给孔义龙啊?”
付旻月抿了抿嘴:“既然张局都发话了,我们这些打工的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现在就赶紧把手头的事处理好。”
“没错,要不是咱们办事效率低下,张局或许不会这么做,我们都得快点行动起来!”陈阅森丝毫没有被这种负面情绪影响,反而过来拍了拍杨皓峰:“皓峰,不要想太多,我们是一个团队,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虽然这样说,但陈阅森心中难免发怵,这信心到底从哪里来呢?
“对了,郜平那件案子,还要麻烦你们二人去找一下林笏,毕竟这件事他嫌疑最大,要是他不肯配合,再把他带到局里,张立山那老狐狸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一直不批逮捕令,但我们也不能放任他不管明白吗?”
……
“陈队,”向熙年声线很低,开门见山直入主题:“我问了我朋友,跟他共事的好多都是心理医生,我给你推几个人,兴许人就在他们里面。”
陈阅森松了口气:“熙年,真是太谢谢你了。”
“哪里的话,”向熙年轻笑:“你们都没有拿我当外人,我肯定也得倾囊相助啊。”
“哈哈…那有空请你吃饭”
想起马婉容说的话,向熙年心里也渐渐泛起一阵心酸,他还记得,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义无反顾的爱自己,直到离开,满眼还是自己。
向熙年轻笑,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发。
苏彻特地约他和方云海共同探讨比纳克尔的重修计划。
离苑隔音很差,刚关好门,向熙年就听到陆鱼家里传来了一阵又一阵难以言喻的声音,不说屋里正在做的人,向熙年光是听就面红耳赤起来。
敢情这么长时间不见陆鱼,原来天天都在做这个。
该说不说,陆渊忙不忙不知道,但是躲着他弟弟倒是真的,若非彻夜被市局盯得紧,像陆鱼这样罢工的人苏彻都不知道开除多少个了。
他随手给陆鱼发了个“注意节制”,便匆匆下楼了。
……
“林总,这是我们钟总最后结合您的意见出的又一版合同,请您过目。”徐孺纪不慌不忙,即使面前坐着的是商业巨头之一——林泅。
“姜任,”林泅打了个哈欠,对着杵在一旁的人说道:“你看看有问题吗?”
男人面无表情,只接过合同,仿佛事先知道合同内容一般翻到了后面几页,简单浏览过后便凑到林泅身边:“没问题林总,看来那小子没有察觉。”
徐孺纪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了林总,这买卖你肯定不会亏本,更何况咱们的目标也是同一个,你说是吧?”
谈笑间,徐孺纪便举起了桌子上的酒杯。
林泅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向上勾了勾,一身慵懒地拿起了酒杯:“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姜任就站在旁边观察着二人,一句话也不说。
“来,姜助理,我也敬你一杯。”徐孺纪麻利地又倒了一杯酒:“在我离开前还能一睹姜助理的办事效率,也不枉我来堇城一趟。”
林泅的眉头微颤,但也只是淡淡地撇了一眼姜任,并没有多说什么。
姜任暗中松了口气,拿起酒杯迎了上去:“合作愉快。”
干脆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一场“玩笑”就此拉开帷幕……
“哥!”一看到林泅出来,林湾就直勾勾扑了上去:“谈的怎么样?”
林泅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放心,你哥我什么时候出过差错啊?”语毕,还不忘刮一下林湾的鼻头。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去呢?”林湾从他身上慢慢脱落下来:“毕竟我也是…”
“小湾,”林泅打断了他,指着前面说:“你知道为什么大伯会把慈善局留给你吗?”
林湾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里正盛开着热烈如火一般的无忧花。
“好漂亮啊。”林湾忍不住感慨道。
就连刚刚一直冷着脸的姜任也忍俊不禁。
“他就是希望你一直这样下去啊…”林泅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有很多东西,哪怕你永远不知道,也比一时好奇弄的通透要好很多,你明白吗?”
林湾摇摇头。
“既然我还在,我就不会让你触碰到你本不该触碰的东西,”林泅顿了顿:“小湾,你只用记得,有我在,你会一直快乐下去!”
一簇簇鲜红的花朵错落有致的排在树上,在阳光的辉映下熠熠生辉。
“这种花生长条件极其严苛,也不知道是谁用了什么方法才让它们活下来。”林泅蹲下来,轻轻抚了抚火红的花瓣:“小湾,你会听话的对吧?
林湾也被这团花吸引住了,以前太过浮躁,哪怕每天从此经过,他也没发现这里居然藏着一群火苗,一群足以燃进心里的火苗。
“哥,”林湾脸上展现出隐隐约约的笑容:“要是没有你,可能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你放心,我一定会听你话的!”
“那就好,”林泅起身面向姜任:“我们回家,一起回家。”
——
大怨种陆鱼正风风火火地跟在向熙年身后。
就在刚刚,那句“注意节制”刚发出去没多久,陆鱼就一脚把谢寒踹下了床。
“老子有事,”陆鱼脸色绯红,根本不敢正眼瞧他:“不…不能跟你再…再胡闹了!”
向熙年刚出电梯,平时根本不健身的陆鱼居然跟他打了个照面。
“熙年,不…不管你去哪,我陪你一起。”说完,还不忘揉一揉自己酸痛不已的腰,刚刚下楼太猛,这会才意识到自己腰貌似挺不起来了。
“我要去买礼物,某人生日快到了。”向熙年看着他余韵未散,忍不住偷笑道:“找辆车算了,我看你这也不太适合走长途。”
就这样,陆鱼喋喋不休,从上车到下车一直都在吐槽谢寒,也不顾司机老师傅一直憋笑,硬是把向熙年刚安分没多久的心重新激活了起来。
“到了。”司机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不收你们钱。”
向熙年很意外,但他也只觉得这个司机可能是为了积点德,可能事先预知到自己银行账户的窘迫,所以不想让自己雪上加霜罢了。
他赶忙道谢,扯着陆鱼就赶紧离开了。
就这样,二人一同踏入了商场。
向熙年隐约记着方稷烛没有向自己坦露过什么喜好,不由得发起愁来。
“谁生日啊?”陆鱼看不惯他满脸愁容:“我可没少做过功课,给人准备生日礼物这事我可再拿手不过了。”
“呵呵…”向熙年笑得牵强,但还是给了他一个回复:“一个智障,不用多精致,他不挑。”
“那这就不好办了。”陆鱼嘟起了嘴:“这种不挑剔的人最难处理,你等我想想啊!”
向熙年无奈地摇摇头,等他想好,黄花菜都凉了!
突然,一股魔力吸引住了他,向熙年眸色一亮,将目光投向了珠宝店。
想想,富贵家的少爷应该都喜欢这些东西吧。
他一咬牙,抛去脑子里正翻腾着的“你难道不怕吃不起饭?”诸如此类的想法,气势汹汹地踏了过去。
“你好,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一位柜台小姐大老远瞅到一个长得不错的男孩子,也不知道是犯了花痴还是职业病泛滥,还没等向熙年进来,就出门迎接。
向熙年张了张嘴,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应付这般事宜,可没想到小姐姐站到自己面前时还是忍不住双腿颤栗:“我…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做礼物的……”
柜台小姐“嘿嘿嘿”的笑着,脸上不由得冒出了几个粉红色泡泡:“快…快进来,我给你介绍。”
“请问你是要送什么礼物呢?送给什么人呢?”
“啊…啊?”看着满脸堆笑的小姐姐,向熙年一时半会居然说不出话来,脸颊却不正经的红了起来。
这副模样简直炸烂了小姐姐脆弱不堪的内心,她忍不住轻笑道:“我懂了,一定是送给女朋友的礼物,而且你是要去表白吧!”
对也不对,向熙年愣是呆了半晌,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小姐姐拽到了宝石区。
话说,她是怎么看出来自己有能力在这块区域消费的啊???
纵使再疑惑,向熙年还是硬着头皮听小姐姐介绍,还顺手接过来一杯水。
没过多久,一颗湛蓝色宝石映入眼帘,只一刹那,他便再也挪不开眼。
那是一条项链,一点浅蓝镶嵌在顶端,周围用白金打造成了环扣形状,宝石细小,但整体却显得温和又美好。
小姐姐见他半天没有动静,顺着向熙年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如花的笑靥绽放在脸上:“小哥哥眼光真好,那个啊,是蓝宝石,也有很好的寓意,确实是作为礼物送给女朋友的一个不错选择。”
说着,她便轻轻取下那条项链,挂到自己脖子上:“虽然不知道我能不能比得上你女朋友,但是至少可以照个样不是么?”
项链好看,但配上她却略显违和。
向熙年迟疑了片刻,也没有注意到陆鱼悄悄绕了进来。
“你误会了,”向熙年垂下头,声音很淡:“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
霎时间,场内一片寂静,就连陆鱼也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
“所以,你可以取下来让我试一下吗?”向熙年脸色微红,含着笑看向了小姐姐,甚至把自己可能买不起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惊讶伴随着激动从心底里溢出,小姐姐实在没想到居然能在现实碰到这等好事。
“男…男朋友啊…”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手却迅速的取下了那条蓝宝石项链,刚刚没有认真看,现在看来,的确是男款。
向熙年将项链放在手心,轻轻地抚摸着细小的蓝宝石表面,那个光泽实在令他着迷:“请问,有情侣款的吗?我想买一对。”
陆鱼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听到向熙年这般“轻视物价”,连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知道这什么吗?蓝宝石唉,虽然没有钻石那么贵,但也不是咱们这种人随随便便可以承担得起的,还两条,你疯了???”
向熙年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价格这个门槛,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一条也可以……”
小姐姐仿佛看出了他的困难,倒也没显出什么不屑,反而露出一脸温和的笑:“没事啊,你要是真想要,我可以给你打个折,这个好像有3克拉左右,大概也就50000元左右。”
“!!!”
这下,好像一条也买不到了。
向熙年眸色暗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那个,我…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你可不可以…先…先给我留着?我等等会再来的。”
小姐姐面露难色,但还是一脸尴尬地笑了笑:“当然可以了,不过你要尽快啊!”
“好好好,”向熙年猛然抬起头,朝着小姐姐鞠了个标准45度躬:“太谢谢你了。”
说完拽着陆鱼就朝彻夜奔去。
小姐姐无奈地摇了摇头,项链一时半会肯定卖不出去,给他留下来肯定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的社会,能让他们少受点难为就少受点,要不然,他们之间的爱该充满怎样的艰难险阻啊…
她不敢想,便只能默默祈祷,不是为向熙年,是为了所有人,所有这样的人……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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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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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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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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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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