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惨叫和近乎丧心病狂的笑声,臧皓越的额头被玻璃狠狠割开了好几个口子,空气中充斥着血液的腥甜,痞子完事后把玻璃丢到一边,扭头对同伴们笑道:“你们看他这怂样,四大家也不过如此!就是一群吃白饭的废物!”
“啊啊啊啊啊!!!”臧皓越疼得躺在地上打滚,他满脸满手的鲜血,痞子的同伴看到了纷纷别过头去不想看。
痞子尝到了甜头,认为只要杀鸡儆猴就可以巩固自己的地位,便想继续对臧皓越下手。
“我看你的胎记也挺丑的,干脆就给你改改吧!”
说完,痞子伸手把臧皓越拽起来,刚想往臧皓越的眼睑上掐,就被一个同伴拉住了。
“差不多行了吧,他可是臧家的,再这样下去我们肯定要被处分。”
“怕什么,我爸可是市首富,大不了再找一所普通人学校!”
趁着两人起争执的间隙,臧皓越忍着剧痛,使出浑身力气挣脱开痞子,飞速往操场跑去。
现在是放学时间,只要去了操场就一定能遇见老师!
抱着这样微弱的希望,臧皓越边捂着额头边跑出了建筑物向人多的地方跑去。
现在距离放学已经过去很久了,操场上只剩些打篮球的学生,臧皓越左顾右盼了一会,没看老师,现在距离父母来接自己还有一段时间,他别无他法,只能跑向篮球场向那些打篮球的学生求助。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
球场上所有人看到满脸是血的臧皓越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继续打篮球,他们既没有说要帮忙,也没有避而远之,而是选择直接无视臧皓越。
他们都知道痞子最喜欢欺负臧皓越,痞子的父亲有钱有势,他们都不敢招惹痞子,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连累了家里。
他们本来就不待见臧皓越,又何必要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得罪了痞子呢?
臧皓越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手脚冰凉,头脑却异常清醒。
[人类本来就是这样利己主义的生物,你又何必要对他们报以希望?]
[实力,权力,金钱,这些才是你应该追求的东西,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拳头才是最有话语权的东西。]
[接受吧,接受你的命运,接受你的力量,不要再抗拒了。]
臧皓越惊恐地捂住了脑袋,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他什么都能感受到了,天能的流动,浓郁的血腥味,脚下传来的震动,人们接头交耳的声音,以及身后传来的破开空气的感觉。
“你怎么做到的?!”
臧皓越下意识地迅速转身接住了痞子的手,他手里握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捡到的生了锈的裁纸刀,惊讶又恼羞成怒地看着臧皓越。痞子想挣脱开臧皓越继续打他,却被他稳稳握住手腕动也动不了。
臧皓越先是呆了一会,反应过来后立刻松手往校门口跑。
痞子吃痛地松开刀子蹲在地上揉着手腕,看到臧皓越逃跑了,他一下觉得自己挂不住脸,气得对那些打篮球的人大喊:“要是把他放跑了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那些学生面面相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决定冲向臧皓越。
臧皓越被众人死死拉住,一个人抓手,一个人拽胳膊,还有人扯衣服,纵使他有神力,此刻也依旧动弹不得。
“好你个小废物,敢违抗我,我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谁说了算!”
痞子撸起袖子向臧皓越走来,臧皓越额头的疼痛感还在,心里对痞子的恐惧又加深了几分,他颤抖着摇头,想要往后退却被后面的人不停往前推。
“不要,不要!!”
我明明没错,为什么要被欺负?我为什么要受伤?我为什么要屈服于他们?!
[你还太弱了,小子。]
我只是想和大家做朋友,为什么要排挤我?为什么要诽谤我是私生子?
[因为你太善良了。]
如果善良只会让人变得软弱无能,那我宁可成为厉鬼,将那些邪恶的人类都打入地狱!
[很好!和你姐姐一样有志向,那我的力量——朱雀之力就暂时借给你用吧。]
就在痞子准备一拳打向臧皓越的时候,受伤的男孩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天能,将周围所有人都掀翻在地。
“怎么回事?!”
痞子躺在地上惊讶地看着臧皓越,只见臧皓越双眼赤红,已经开始结痂的额头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发着赤光的红莲印。
红莲印是臧家的特殊标记,一般都会在额头上。和其他三家的特殊标记一样,红莲印的出现是天能反噬的征兆,一旦看到红莲印,就要立刻远离或者打晕臧家子弟,以免被误伤。
臧皓越嗅了嗅空气,瞪着大眼睛转向痞子,他歪了歪头,然后慢慢向痞子走去,红色的眼睛和脸上已经干涸了的血液更衬臧皓越的恐怖。
“你、你不要过来!”
臧皓越走向痞子,刚抬起手就被人一把抓住。
“皓越!你清醒点!”
原来是来替家主接小孩的一名臧家子弟,他原本想着今天接到臧皓越后带他去游乐园玩玩,自己顺便摸摸鱼,结果刚到学校就感受到一股强大又熟悉的天能,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到陷入天能反噬的臧皓越抬起手准备攻击普通人。
臧皓越扭头看了那名子弟一眼,然后迅速挣开了束缚,两三下跳上了房顶跑走了。
“皓越!”子弟跟了上去,他打开小雅说,“家主!皓越突然暴走了!”
家主臧寺浒没有回应,倒是有不少其他师兄弟回了他消息,自告奋勇要来帮忙把臧皓越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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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你后来是被打晕了吗?”莫玄渊好奇地打断了臧皓越,成功获得了臧皓越和冉琼嫌弃的目光。
“别打断我说话呀莫玄渊。”
“就是,故事正发展到关键时刻呢!”
“对、对不起……”莫玄渊悻悻地缩了回去,打算当一个沉默的旁观者。
“不过我那会确实失去了意识,剩下的事情都是萤姐还有我爸妈他们跟我说的了。”臧皓越回忆了一下,继续说,“当时他们好像费劲了千辛万苦才把我带回去,他们不知道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就以为我被负魔附身了,正打算带我回去找我妈把负魔赶出来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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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萤煊道别了微生若灵回到了朱雀领域,正准备把自己刚学会做的蛋糕带回家里给臧皓越吃,就看到家族群里传来了不少消息。
[找到了吗?]
[落瀑山没有]
[也不在藏玉山这边]
[该不会是跑出领域了吧……]
[找到了!刚看到他进百兽山了!]
[什么?!通知家主了吗?!]
[家主外出了,夫人去领域边缘问诊了,萤煊应该快回来了!]
臧萤煊还在疑惑那些臧家的子弟们在说什么,下一秒就看到一个动图,里面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飞速地冲向了百兽山。
臧萤煊怔在了原地,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百兽山极度危险,就是父亲臧寺浒也不敢轻易进入,臧皓越进去了肯定凶多吉少。
她立刻丢下包和蛋糕冲向百兽山,刚到山脚就看到几个受了伤的子弟相互搀扶着往居民区走。
“你们怎么了,皓越呢?”臧萤煊心急如焚,她多么希望眼前这几个子弟身后跟着臧皓越,他还无辜地瞪大眼睛舔着冰淇淋,一边嘲笑她杞人忧天一边安慰她。
可现实是无情的,几个子弟摇了摇头,解释说:“野兽和负魔数量太多,我们寡不敌众,而且气味太混乱了,我们几个根本找不到,皓越太小了也没留下什么痕迹……”
臧萤煊只觉得自己的心要揪在一块了,她二话不说立刻钻进阵法的裂缝里进了百兽山。
“皓越!”她动用【战神之躯】强化了五感,仔细分辨了一下臧皓越的气味后,谨慎而小心地寻着臧皓越的方向走了过去。
树林里危机四伏,野兽和负魔达成一致共识,它们发出低吼声慢慢向臧萤煊靠近,年轻的家主继承人简单判断了一下负魔和野兽们的方位和数量,接着就立刻借着树干跳到了空中,使出了一招漂亮的【传承技·虎啸】。
“谁都别想阻止我找我弟!”
击退了不少野兽和负魔后,臧萤煊也受了点伤,她脚重重一跺,原先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那些野兽和负魔就退到了阴暗处。
臧萤煊又嗅了嗅空气试图搜寻臧皓越的气味,突然闻到了一股混着臧皓越味道的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她一下慌了神,想都不想就往那个方向赶去。
她越往前跑树林就越少,渐渐地还能听到水流声。等她赶到臧皓越的所在地时,臧皓越正在一条小河的对岸,他匍匐在地上,如同一头野兽一般低吼着,和他对峙的是一头被负魔附了身的巨大棕熊。
臧皓越浑身都是血,除了额头上的伤之外,胳膊和腿肚子上也都挂了彩。
眼看着棕熊挥起了爪子,臧萤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一瞬就跳到了臧皓越身前紧紧抱住了他。
巨大的熊爪挥下,臧萤煊疼得连知觉都没了,但她依旧抱着臧皓越,像小时候帮母亲带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臧皓越的背,柔声说道:“皓越,不要怕,姐姐在这里,姐姐在这里呢。”
臧皓越似乎恢复了些神智,他浑浊的眼睛逐渐变回了翠亮的幽绿,断断续续地说:“姐、姐姐……臧萤煊姐姐……”
“我在,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姐姐……”臧皓越忍不住抱着臧萤煊痛哭了起来,没过几下就累得昏了过去。
棕熊以为臧萤煊和臧皓越都死了,歪头观察了半天,看到臧萤煊抱紧了臧皓越,便又准备伸爪攻击。
没想到臧萤煊受了伤竟也能挡下棕熊的巨爪,她额头上的红莲印也显露了出来,但她本人却没有像臧皓越那样失去意识。
“给我死!”
臧萤煊瞪着赤红的眼睛撕扯开棕熊的前爪,接着一下子就将手伸进了棕熊的体内,把一颗红色的天能石掏了出来。
天能石相当于负魔的心脏,没了天能石,负魔自然就会死亡,棕熊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臧萤煊杀了。
之后的故事可想而知,臧萤煊一个人把臧皓越带回了朱雀领域,子弟们和臧寺浒进山搜寻了很久,终于在傍晚的时候看见了伤痕累累的臧萤煊和被她抱在怀里的臧皓越。
“萤煊!皓越!”臧寺浒救子心切,一下子就窜到了臧萤煊身边,他刚接过臧皓越,如释重负的臧萤煊就倒在了地上。
当天晚上,臧皓越和臧萤煊住进了重症室,臧寺浒面色阴沉地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洪芸坐在椅子上早已泣不成声,子弟们纷纷低着头守在一旁。
过了好几个小时,医生打开了手术室的门,她摘下口罩,严肃地看向外面的人:“谁是臧皓越和臧萤煊的家属?”
“我是。孩子们怎么样了?”臧寺浒上前一步,忐忑地等着结果。
“都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伤口创面太大,留下伤疤是难以避免的事,”医生说完,瞪了臧寺浒一眼,“你们家是不是重女轻男?”
“什么……?”
“你家儿子全身都是淤青,额头上的伤也不是负魔造成的,是人为造成的。”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臧家子弟们都震惊地看着医生,洪芸惊讶地捂住了嘴,臧寺浒由一开始难以置信到后来五味杂陈,那天晚上,没有一个臧家人睡了好觉。
第二天,臧寺浒就召集臧家所有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和集团总裁,简单地说了一下臧皓越的遭遇。
“那家主你需要我们做什么?”一位总裁问。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臧家从来没有得罪过人,既然他得寸进尺,那么我们也不需要客气,你们就当做是给自己增添一个新玩具吧,别死人就好。”
“放心,绝对会办妥的。”
“终于有乐子了。”
后来,臧皓越所在的普通人学校被人收购,天能者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巡逻,一旦有违纪现象立即开除,搞得痞子都不敢再偷摸打架喝酒。
紧接着没过几天,痞子的父亲做生意连续亏本,据说是抢了区长丈夫的生意,为了还款,痞子的父亲只能卖房卖车,还把痞子转到了一所三流的学校念书。
至今,痞子都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每当他说起臧家的事情时,他父亲就总会打骂他让他闭嘴,此后,痞子的生活质量骤降,再也得意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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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弱小的代价,从此开始狠命练习体术,后面还和我姐打赌,不赢她不剪头发,结果就留到了现在。”臧皓越自嘲般地捋了一下自己的高马尾,“但是我还是害怕别人知道我的伤疤,我怕你们会讨厌这样的我,甚至会想要疏远我……”m.χIùmЬ.CǒM
冉琼和莫玄渊对视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
“怎么会疏远你呢,我们是朋友啊。”
“对啊,我们非但不会害怕你,还会跟你一起克服难关。”
看着两人的笑脸,臧皓越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哈哈哈哈阿越你也会哭鼻子啊!”
“我这是感动的口水从眼里流出来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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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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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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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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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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