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美人计,一个借刀杀人,水老板当真是用得精妙。只不过全是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宫雪墨见沈知雨那一脸不服气的面容不屑地笑了,“水老板,你好歹是做过皇后的人,怎么竟只会一些阴私诡计,玲珑心思?”
“王爷,这阴谋诡计不看是上不上得台面,而应该看这阴谋诡计能否起得了作用。”沈知雨赌气地抿了一口茶怒声道,“难道王爷非要用堂堂正正的阳谋党争才算是正大光明么?”
宫雪墨被沈知雨刺了这么一句反倒是笑了:“是啊,你说得对,可是阴谋也是分档次的,难道只是让丞相吃瘪一下你就能算是胜利了么?”
沈知雨听到宫雪墨这样说心头的怒火就熄了:“我自然有我的法子,只要将丞相这一颗大树砍倒了,宫长夜的力量也垮了一大半。”
“是么?那你是称了宫长夜的意了,他早就想要将丞相那只老狐狸给弄走了。若不是贺羽翔还没有太多的功绩想来这丞相的位置就是他的了。”宫雪墨端起了茶轻轻一抿蹙了一下眉头,“这茶倒是煮好了,只可惜是与一个不解风情的人品了,失了雅韵了。”
沈知雨听到宫雪墨对她的挖苦冷笑一声:“贺羽翔是丞相的女婿,更是宫长夜的心腹。此人的位置极为重要,只要让丞相与贺羽翔翻脸那么宫长夜不仅失了一个臂力而且还失去了丞相的支持,你且说这个打击大不大呢?”
宫雪墨听到沈知雨这样说嘴上的笑容更是明显了:“沈知雨你太不了解张子谦了,这个男人能够做到丞相,他的城府可不是你一个当皇后没几年的小丫头能比的。你的这一次只不过是险胜,若是张子谦醒过神来,那么他自然会好好地调查,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是没有痕迹的么?”
沈知雨听到这话脸色一白,宫雪墨看到沈知雨这幅模样笑了:“放心,你收买的那个小丫头已经被处理掉了,只有不会说话的人才是最安全的。”
宫雪墨的话一传到沈知雨的耳朵中面上显现出了一丝不忍,这到底是一条命就因为这事轻飘飘地没了。宫雪墨看着沈知雨那不忍的神色冷笑道:“没有想到水老板还是一个善心的人呢?”
沈知雨闭上了眼睛,她苦笑着说:“终究是一条性命,就这样没了实属可惜。”Χiυmъ.cοΜ
宫雪墨笑了,他看着沈知雨一字一字地往外蹦着:“你且记住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保不住秘密的人只有死了。”宫雪墨想到那些钱财根本填不饱那丫头的嘴就笑了,贪心不足蛇吞象,一个不知天高不知地厚的小丫头也敢跟他谈价钱。
沈知雨看了一眼宫雪墨,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她道谢道:“这一次麻烦王爷为妾身善后了。”
宫雪墨轻笑了一声,最后拿出来了一本册子:“你且看看这些吧。”
看到那本熟悉的小册子,沈知雨的面上露出了一些疑惑,她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然后伸手去拿。原来的花名册现在更加齐全了,她看着那些信息又将心提了起来。她没有想到宫长夜当时与张子谦是这样的交易,矫诏的事情竟然是张子谦做得,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沈知雨的眼中闪现了一丝惊恐。她一直以来都致力于做好宫长夜的贤内助,只不过妇人的约束颇多,她只能管到一些招贤纳士,钱粮之类的事情。宫雪墨与世家之间的交易她还真不知道,更不要说那些大员了。
沈知雨看着当年宫长夜上位时候的一系列布置只觉得自己的心彻底要跳到嗓子眼了。这些花名册是她提供给宫雪墨的,可没有想到会发挥出这样的作用。沈知雨如何看不出来宫雪墨是如何利用这本花名册顺藤摸瓜找到了从前那些蛛丝马迹的,可是这些信息结合起来太过可怕了。张子谦握着宫长夜矫诏的证据,宫长夜握着张子谦多年来的脏事,两人不过是相互制衡的关系。如今她愚蠢地碰了贺羽翔那一个诡异的平衡点,这一战真不好估计啊。
沈知雨大喝了一口水平复一下心绪,宫雪墨看到沈知雨这样喝水便笑了:“好好的茶水愣是被你牛饮了,当我这茶水是随处可见的不成?”
沈知雨没有接话,她反而问出了一个问题:“那王爷希望妾身如何做呢?妾身若是没有王爷的提醒恐怕就一味地走下去了。这一次的行动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不痛不痒,若是收了也没有什么损失,可是王爷舍得这样大好的机会么?”张子谦是何人,是离国的丞相,而且是做了二十年的丞相,这个老狐狸的弯弯肠子和鬼心思比谁都要多,可是同样也比谁都重。若是能挑动他和宫长夜的战争,那么这两个人一定会两败俱伤,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宫雪墨看着沈知雨,他自然知道沈知雨是不甘心的。毕竟现在这情势大好,张子谦已经停职了,贺羽翔也受了处罚,若是趁着张子谦疑心最重的时候让他们翁婿不和制造矛盾,那自然是有奇效的。只不过这分寸真不好把握,轻一分,这两个逐利的家伙一定会握手言和,重一分,他们定会起了疑心,这无论轻重都是难事啊。宫雪墨虽然提醒了沈知雨,可是面对如今的情况,他肯定也是不甘心的。这个机会他好了啊,他也想快点下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
沈知雨看着宫雪墨沉默了,自然明白这个王爷也对眼前的机会动了心思,只不过考虑太过了。沈知雨轻笑一声:“既然王爷也想要这一份好机会,不若这样如何,这一茬不过似乎让翁婿之间闹一个矛盾,我们让他的矛盾加剧?”
“又想用美人么?”宫雪墨看出了沈知雨的想法,“你当真认为一个男人会在美色坑栽上两次么?”
沈知雨垂着眸子,权力,美色,两者之间的吸引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每个人的克制力不一样。贺羽翔明显是看重权力的,而张子谦虽然贪权,可是他已经到达顶点了,他自然会适当地追寻一下美色。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而且张子谦对待贺羽翔的态度好,大有将贺羽翔培养成继承人的架势。张子谦的两个儿子,大儿子是一个老实木讷的人,不堪大用,小儿子又是一个被宠坏的。明眼人都知道张家是是指望不上儿子只能指望女婿了,现在张派的势力也有向贺羽翔的倾斜的趋势。这样的情形下,张子谦没有必要和贺羽翔翻脸。
沈知雨给这几人制造出了一起美色冲突,希望张子谦因为惩罚的缘故与贺羽翔生了嫌隙,可是嫌隙只是嫌隙,为了利益这两只狐狸还是会合作的。如今能下手的就只有权力,可这一块却不好下手啊。
宫雪墨端起茶来抿了一口:“你可想到如何办了?”
“权力,美色,就只有这两项能够入手,美色已经不行了,就是不知道权力……”沈知雨苦笑着摇头,莫要说她了,就是父亲在,面对这样的问题同样棘手啊。
宫雪墨将茶碗放了下来,他笑着道:“贪婪是没有止境的,就看水老板如何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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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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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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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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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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