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这儿竟然有如此绝色,果然最想不到的地方永远能给人惊喜,对不对?”一声醇厚的嗓音钻进了范妍悦与德太妃的耳中,这一道陌生的声音让范妍悦更加害怕了。
德太妃搂住了范妍悦,她们看着宫长夜,只见宫长夜笑着看着他们,这两个美人看着还真是舒服。不过当他再仔细看的时候便笑了:“德太妃,多年未见,您还是不减风华呢。”
德太妃见自己已经被认出来了,她笑了:“多谢陛下夸奖,不过陛下擅闯守陵人的屋子是不是太过失礼呢?”
宫长夜笑道:“是,儿臣错了,不过您身后这位是朕的哪位母妃呢?”宫长夜虽然是这样说着,可是心中却有了答案,除了那传说这种的妍贵太妃,谁能有这般勾魂摄魄的模样。
宫长夜心中不由得感叹父皇的艳福。这德太妃虽然已经年近半百了,可是模样却还似三十上下的人,容貌端庄清丽看着就像是一幅画。不过更令人心魂荡漾的是妍贵太妃了,不愧是父皇力排众议也要封为贵妃的女人,苏植篱当年为她而疯可不是假话。
所谓美人,一颦一笑自有风情,就是那害怕的模样也让人心生怜爱。这女人的封号当真是不错,妍者,美也。这女人可真是令人心折的存在。
德太妃看到了宫长夜眼中一丝馋色,她感觉自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德太妃冷声道:“陛下要行礼自然要行全了,这是妍贵太妃。”
宫长夜笑了:“当初都传妍贵太妃殉葬,怎么如今却好好活着呢?妍贵母妃,您这可是犯下了欺君之罪。”宫长夜并没有行礼而是上前了一步,范妍悦害怕地所在德太妃的身后,眼中还带着泪光。
这一抹娇怯的模样让宫长夜心魂一荡好半晌才缓过劲来,他笑道:“妍母妃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你父皇并没有让妍妍殉葬的意思,再说了,宫长夜你是如何登上皇位的你心知肚明。”德太妃将范妍悦挡在身后,冷声道。
宫长夜笑出声来:“朕如何能得到皇位,还是依靠了德母妃的帮助么?若非您当年让二弟放弃了皇位,朕也不会登基不是么,朕还真要感谢德母妃呢。”
德太妃一直知道这宫长夜是一个厚颜无耻之徒,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混淆是非至此,这还真是让德太妃震惊了。就算那宫璟在范妍悦一事上做得卑劣可在其他事上是堂堂阳谋令人折服的。可这宫长夜活脱脱是一个小人行径,让人不齿,心中更是多了许多厌恶。
德太妃看着宫长夜,只觉得这个孩子当真是打娘胎出生就是一个坏胚子,浑身上下都是算计与短视。德太妃不屑地笑了:“是么,那你就放尊重一些,莫要上前。若是尊重哀家,那么哀家请陛下速速离开。”
宫长夜故作苦恼地笑了:“母妃何必如此,儿臣只不过是多年未见欣喜若狂罢了,只想进来一表思念。”
“陛下还真是有一张巧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德太妃冷哼一声,手已经抹上了腰间的腰带,这里面有一把短剑,若是宫长夜的人进来了少不得就是一场血战。
宫长夜见德太妃防备只好叹道:“母妃何必如此,儿臣没有想到德贵两位母妃都在此处,是朕这个做儿子的不孝,竟然让两位母妃守着皇陵。”宫长夜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着,可是眼珠子却看着范妍悦,那眼神简直就是要吃人了。
范妍悦害怕这样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德太妃身后退后了一步,那眼神她在两个男人身上看过,这样的回忆实在是太不好了。
德太妃见状手上的护甲在光下泛着森冷的寒意:“哦,是么,哀家可知道你是没有半分孝心的。”
宫长夜笑出声来:“或许对德母妃的孝心有一些少了,可是儿臣对妍母妃的孝心可是满满的呢。妍母妃可愿意与儿臣回那皇宫呢,灵犀殿可一直为妍母妃留着呢。”
范妍悦心头更是恐惧,这宫长夜对她产生何等心思她岂会不知道,可现在血巫阵已被削弱,申离又不在身边,这宫长夜要是强掳了她走也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
范妍悦忍住心中的恐惧笑道:“陛下有心了,不过哀家不会走的,哀家已定下了终身守陵的法愿,不能违背了诺言。”
“是么,那真是可惜了,不若儿臣也与母妃共同守陵一敬孝心如何,儿臣一直仰慕母妃的才华一直想要探讨一二。”宫长夜笑着又上前了一步。
德太妃见宫长夜上前,一道寒光就从她的手间闪现,只见一把软剑直接搁在了宫长夜的脖子上。德太妃冷眼看着宫长夜:“你敢上前一步?”
宫长夜只好收回了簿子,他笑着说:“德母妃实在是太小心了,儿臣又不会对妍母妃无礼,何必这般警惕?”
张子谦听宫长夜抱怨连忙笑道:“老臣有一法子可以让陛下一亲芳泽,就是不知道陛下能给老臣什么了。”
宫长夜看着这个老狐狸笑了:“你早就知道她的下落,张子谦,单凭这一点,朕就可以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张子谦不慌不忙地笑了:“那陛下犯了欺凌庶母的罪呢,百善孝为先,庶母也是母亲啊。”Χiυmъ.cοΜ
宫长夜见张子谦这般无赖便笑了,这个老狐狸就是这般本事让他无可奈何。宫长夜笑着说:“爱卿想要什么呢?”
张子谦轻笑一声:“春选没有几日了,陛下打算给老夫的庶孙女什么位分呢?”
宫长夜眯着眼睛看了张子谦一会,他笑道:“张家的女儿,秀外慧中,蕙质兰心,自然不能给低了位分辱没了她,婕妤如何?”
“多谢陛下。”张子谦笑着说。
入夜,张子谦进了皇陵小院,一只冷箭直接贴着他的面划出了一个很大的伤口。张子谦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血迹笑了笑,他朝里面的人行礼道:“老臣张子谦见过德太妃,妍贵太妃。”
这一声让德太妃板着脸出来了,她看着张子谦恨不得咬掉一口银牙:“张子谦,你个小人,这么多年了,你就不放过妍妍么?”
张子谦抬眼看着德太妃笑了:“是她让一代雄主含恨而终,是她让先帝活活累死在了案牍上,如今她要背负她的罪过了。”
德太妃怒极反笑:“离国沉疴难返,先帝励精图治才不得不熬坏了自己的身子,如今怎么把责任全推到一个弱女子身上,张子谦你真是令人恶心。”
“德太妃,不,庆元公主,您没有资格妄议离国朝政。那玉国为何要奇袭离国,你自己也心知肚明吧。”张子谦不慌不忙反唇反讥讽。
“你!”
“姐姐,让他说完。”范妍悦走了出来。
张子谦看着走出来的美人,依旧是芳华绝代,依旧是那云端上的仙人,可是他的帝王已经化作了尘土。而这个曾经属于帝王的女人竟然为敌人生育了四个孩子,张子谦的眼睛化作了刀子,恨不得一片一片地挂下范妍悦每一片血肉。
范妍悦看着张子谦温婉一笑:“张大人,将话说完吧。”
张子谦朝范妍悦直接跪下了:“请妍贵太妃深明大义,为了三王爷着想一二……”
“你闭嘴!”德太妃气急败坏地喊道。
可是张子谦的声音却比德太妃的声音更大:“殉葬先帝,让三王爷得继大统。”
“好!”范妍悦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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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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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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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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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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