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女皇下了旨,令相王领兵讨伐突厥默啜呢!”
“哎呀,这可好了,那突厥频繁袭扰咱大周边境,弄得我边境上的商队都停了,可是少了好大一笔进项,这下我可以再整商队前往啦!”
“那可要恭喜王老板,定能财源广进!”
“哈哈哈,大家一起发财,一起发财,来来,喝酒喝酒!”
。。。。。。
“还有个事呢,听我宫里边当差的远房表妹夫的二舅侄女婿说的,有个从洛阳来的小郡主被下旨拘禁啦!听说还是已故恒定王之女呢!”
“这有什么,皇宫里的事,那生生死死的皇族多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哎?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听说的是,那小郡主身上可挂着影响国运的预言!”
“什么什么?这倒是有意思,你快说说,什么预言?”
说话的是一个胡人,满面络腮胡,戴着顶蕃帽,卷发及肩,此时得意地举着空酒杯,示意旁人给满上,同桌赶紧殷勤添酒,催促他快讲,饮下一杯酒后,他才压低声音说道:“预言说啊,荧惑守心,天外来人,武杨贵女,覆周乱唐!”
“嘶~”
闻言众人咋舌,一片吸气声,席间中人有人脸色大变,也有人若有所思,良久才有人迟疑地悄声道:“这,这怎么跟太宗时的预言,那么相像啊?!”
一时之间都有些噤若寒蝉,此时阁中掌柜过来,笑着道:“诸位怎么不饮酒了?可是今日这酒不对胃口?招待不周,给诸位赔罪啦!”
众人这才如梦苏醒一般,连忙道掌柜客气,又饮乐起来,都不再提方才的话,掌柜见此又一脸笑容的忙碌去了。
如意阁三楼,一个小厮快步上楼,直奔阁主房间,敲了敲门,听到应声才走了进去,揖手行礼一边递出一个纸条一边恭敬回道:“楼下有传出小郡主被拘禁消息的人,像是知道内情。”
阁主芳姑挥了挥手,小厮就出去了,待房门再次关上,才打开纸条,看完后走进帘内展示在桌上,忧愁地说道:“小郡主来长安尚未召唤我等,眼下却突然被拘禁宫中,散出去的探子半点消息也探不到,如今又突然传出这等乱世预言,怕是所图非小啊!”
帘后操琴的男子看了一眼纸条,却并未停下,十指修长,骨骼分明,轻拢慢捻,琴声悠长,突然,五指劲扫,犹如幻影,琴声若金戈铁马杀意凌然,直听得芳姑心惊如雷。
“口争!”
琴弦应声而断,男子略带惋惜地看着琴,起身捏着纸条走出来站在窗边,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端的是如玉君子,开口如清泉叮咚,柔似春风:“不管所图为何,只要有消息,那就不怕寻不到背后之人,跟着那个胡人,对方一定会让咱们有所收获。”
芳姑点了点头,又请示道:“那预言可要压下?若是传出去,怕有心人对郡主出手。”
男子摇了摇头,看着窗外熙攘的人群道:“压下消息他们还会从别处传出,反而暴露了我们,就顺着他们的意思,这样我们才能有机可趁。小郡主人在宫中,那武皇未下旨之前自然有人会保护她。”
日落一刻,街上坊兵就开始鸣鼓宵禁,坊市依次关闭,悼羙丹(daomeidan)迈着凌乱的步子,醉意熏熏的出了如意阁,晃晃悠悠地走在街上,不时打着酒嗝,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涌,踉跄了几步进了一旁的小巷内,扶着墙一阵yue,正难受时只感觉脖颈一痛,就人事不知了。
再睁眼时是被一桶冷水泼醒的,悼羙丹醉眼惺忪,只觉得冷意刺骨,忍不住大叫道:“是哪个混蛋敢泼你蛋爷!看我不。。。。”xǐυmь.℃òm
“啊!”
话还未说完,一把尖刀就扎进了他的胳膊,瞬间痛的他醉意全无,痛呼出声,也才回神来看到了眼前的情景,这是一间石室,墙上挂着各色刑具,他被成大字型绑在架子上,此时左臂鲜血直流被一把尖刀钉在架子上,眼前是两个黑衣黑袍,带着狰狞面具的人,吓得他都快尿了,赶紧哭着求饶道:“不知哪里惹了二位侠士,还请二位高抬贵手啊!”
其中一个黑衣人上前一步,又是一把尖刀,将他的右臂也钉在了架子上,悼羙丹瞬间痛的想晕死过去,直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连疼都不敢喊,只一脸惊惧地看着两人。
此时那未动手的黑衣人开口了,声音暗哑,犹如鬼魅:“荧惑守心,天外来人,武杨贵女,覆周乱唐,这话,谁教你说的?”
悼羙丹听到问话激动地快要晕过去了,问话就好,这不问上来就动手,可是吓死他了,颤抖地回道:“是一个男人,给了我一百金,让我把这消息散出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啊!我就是平日里混街面的消息贩子,给钱办事不会多问啊,大爷,我是真不知道是谁啊!”
说完后战战兢兢地看着两人,不顾胳膊疼痛还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又谄媚道:“大爷若是想知道,我可以让手下小弟去查,那人带着斗笠看不清脸,但声音我认得,大爷放我出去,我一定帮您找到他!”
问话的黑衣人一言不发转头就走了出去,剩下一人发出激动的呵呵声,悼羙丹惊惧地看着,眼前银光一闪,就再也没了知觉。
“收拾妥当,让人去查那男子。”
“嘻嘻,遵命,副帅。”
那怪笑的面具人抄起悼羙丹的尸首,脚步轻快地走了,那被称作副帅的人取下面具,呼出一口浊气,只见他面目之上如蚯蚓一般的黑痕和红痕交错纵横,实在是看不清楚本来的容貌,那双眼睛混沌发黄,看不出神色,他伸出手直指夜空,像是在行一个古怪地礼节,声音嘶哑却能清晰感受到其中的悲痛:“狼跋恭送不良帅升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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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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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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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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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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