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船是那种在湖边常见的那种木船,有三米长,不到两米宽。
前世里,祝小同记得,自己家也曾经有一条这样的木船。
自己小的时候,爷爷也经常驾船载着他,去湖里拉庄稼,打渔。
坐在船舱里,看着盛夏的湖景,祝小同心里突然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以后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该怎么办。
现在,自己已经成了一个逃犯,只能东躲西藏的过日子了。
可是,他又想到,按照自己掌握的历史知识,知道现在的官府,很快就要灭亡了,这个地界,很快就会先被李自成的大顺政权接管,然后,接着就是清兵打进来,建立政权。
这样的话,自己这个逃犯也很快就会迎来翻身的机会。
这样一想,他心里又自我宽解了一番。
在船里无所事事,又面对着湖面,祝小同就盘膝坐在船舱里,双掌交叠,引导意念,开始练习吐纳。m.χIùmЬ.CǒM
因为人在船里,面临水面,祝小同觉得自己的吐纳练习起来更加的顺当。
自己驾驭身上的热气,冰气,还有混合气更加的自如和顺利。
尤其是冰气,在他的身体里运行自如,顺滑无比。
渐渐地,身体里的那股热气渐渐式微,到了最后,竟然就感觉不到了。
身体里,只剩下这股冰气,在四肢百骸之间游走自如。
他身上却没有了先前的不适。
他心里欣喜异常,就停止吐纳,闭眼收神,只是引导身体里的冰气,他感觉,体内的这股冰气就像是一条冰龙,平时藏在心口窝部位,只要自己用丹田之力催动,这条冰龙就从胸口部位窜出来,听话的随着自己的意念在自己的身体里游动。
自己想让它到哪里,它就到哪里。
冰龙到了哪里,祝小同能感觉到冰气,可是,却感觉不到冰冷和不适地感觉。
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练了几个时辰,祝小同睁开眼,站起来,钻出船舱,想伸伸腰,走几步遛遛已经坐的酸痛的双腿。
他来到船头,抬头一看,却看到晴朗的天已经变得乌云满天。
清凉的风也吹起来了。
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不过刚才的暑热已经荡然无存,凉风吹在身上,整个人都倍感舒爽。
祝小同站在船头,解开了自己的上衣,刚想尽情的吹吹凉风,却突然感觉到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竟然下雨了。
他赶紧又钻进了船舱。
他刚坐下,就听到噼里啪啦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密集的雨点打在船篷上,刷刷的响。
看着被雨雾笼罩的湖面,祝小同有些出神。
来到这个世界,他一直找不到生活的方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
此刻,看着朦胧的湖面,心里更加的落寞。
想到未来,不远的乱世就要到来,他更加的不知道自己的明天会如何。
一种百无聊赖的情绪又占据了他的心。
为了打发这个颓废的情绪,他觉得还是练功的那种舒爽感更加的好受。
他就打起精神,继续坐在船舱里,盘腿,闭眼,继续练功。
他用脑子里的意念力,不停地指挥着身体里的那条冰龙,在自己的身体里到处游走。
竟然感觉越来越是顺畅,越来越是指挥自如。
祝小同悄然感觉到,那条冰龙在他的指挥下,每经过他的丹田一次,就会增加一份的力量,好像冰龙也变得粗大,有力,壮大了一些。
冰龙的力量变得更加的强大。
这让他有些兴奋和好奇,他就试着加快速度,让冰龙在他身体里更加快速的运转。
他凭借着这个感觉,更加的努力的修炼。
到了后来,好像自己已经停不下来了。
他心里的兴奋和好奇渐渐地消失了,一种担心在他心里蔓延。
冰龙在他的身体里好像一辆失速的汽车,在公路上横冲直撞,油门却越来越大,好像完全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
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那个失速汽车的司机,两只手死死地把着汽车的方向盘,任它在公路上疯狂的疾驰。
他感觉,要是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车毁人亡。
祝小同心里害怕了,胆怯了。
他想赶紧让冰龙的速度慢下来,停下来。
可是,他突然发现,已经不可能了。
冰龙这辆失速的汽车,又好像是在赛道上的汽车,只能围着赛道不停地跑。
一圈,两圈,三圈。。。。。
不停地拐弯,不停地加速。
好像随时都有倾覆的倾向。
祝小同也知道,这样下去,这辆汽车,这样下去,早晚的翻车。
现在的唯一办法,只能找到一条赛道上的出口,让汽车跑出赛道,去一条宽敞的大路上,就能慢慢的停下来。
可是,封闭的身体,就像是赛道的栏杆,禁锢着赛车。
不能让他跑出去。
只能在赛道上不停地加速,疾驰。
这样祝小同有些崩溃。
外面的雨声更大了,微风已经变成了狂风。
雨点被风吹进船舱,打在了祝小同的身上。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全身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头发上,身上的雨水顺着衣服流下来,淌在了船舱里。
木船好像已经挣脱了缆绳,顺着波浪和大风飘下去了。
进入了迷宫似的芦苇荡。
可是,祝小同却不敢动,更不敢分神。
他怕这条体内的冰龙突然失控,穿破了自己的身体。
那样的话,自己就彻底的完了。
他继续全神贯注的小心翼翼的驾驶着这条巨龙,在身体里原来越快的穿行。
可是,巨龙的速度已经到了极点。
祝小同感觉到,自己已经马上就要控制不住它了。
祝小同心里突然想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所谓的走火入魔?
这个念头让他一分神,冰龙已经嗖的窜到了他的双掌部位。
祝小同想快速的引导它从双臂上转回来,可是,速度太快了,已经来不及了。
下意识中,他只能突然高举双掌朝天,嘴里发出了一声崩溃了的吼叫声。
任凭冰龙从自己的双掌冲出,撞了出来。
接着,祝小同就听到天空传来一声震天惊地的霹雳声,他能感觉到自己坐着的木船强烈的晃了几下。
他明显的感觉到,冰龙从自己的双掌冲了出去。
他睁眼,正好看到一道从天到地的巨大的闪电,击中了自己的坐着的小船。
刺眼的光亮在天地间一闪而逝。
照亮了整个湖面。
闪电过后,天地间静了下来。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祝小同抬头看,却震惊的看到,自己头顶上的船篷已经被击穿了一个大窟窿。
有锅盖那么大。
坐在船舱里,能直接看到天空。
祝小同看自己身上,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都没有受伤。
只是自己的脸上,身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湿漉漉的。
外面的风雨好像已经变小了,逐渐的停下来了。
他站起来,透过船篷上的破洞,看出去,他看到天空上的乌云正在悄然散去,一轮烈日,又钻了出来,把炙热的阳光,重新洒落在了大地上。
想起刚才的一幕,祝小同心里还在惊惧中。
他不知道,自己头顶上的窟窿,是雷击所致,还是自己的功力所致。
不过,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的身体里的冰气从双掌冲出去的时刻,正是那道天地间的大闪电击中自己的时刻。
那么大的闪电击中了自己,自己全身竟然无恙。
这就令祝小同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阳光炙烈,祝小同突然看到,在船篷上的窟窿处,那些窟窿的边缘部位,竟然有一层白乎乎的东西。
他好奇的拿手去摸,却出手冰凉,而且那些白色的东西随即就在手指里化成了水。
这些白色的,竟然是冰霜。
这是怎么回事?
这可是暑热难耐的三伏天啊,怎么就出现了冰霜?
难道,祝小同在心里突然想到,难道,是自己激发出来冰气?让这里变成了冰霜?
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祝小同有些迷惑不解。
他望着船篷上巨大的窟窿,心里不自然的就有些敬畏。
为了验证什么,祝小同就伸手从船边的芦苇荡里折断一根青青的芦苇,放在水里蘸湿了,拿进来,插在船篷的边上。
然后用意念催动身体里的冰气,然后运行到双掌上,心动意动,让冰气破掌而出。
对着芦苇。
眼见得,就看到芦苇上的水滴在一瞬间就变成了白色的霜雪。
他惊奇的一碰芦苇的叶子,没想到啪啦一声,芦苇青青的叶子,就好像是玻璃一样的脆,突然就碎了。
祝小同心里一惊,他拿着芦苇杆,轻轻地一折,就听啪的一声,也似玻璃一样,瞬间就碎了。
自己发功,竟然把芦苇冻成了玻璃一样脆。
这也太神奇和狗血了吧。
卢小伟有些急不可耐了,他想再一次的验证,这个事情的真实性。
他急忙钻出船舱,来到船头上,他蹲下身子,意念用力,一只手掌朝着水面轻轻地发功。
突然,他就看到他巴掌所及的水面突然静止,接着,锅盖一块水面突然就变白了,结成了亮晶晶的冰。
然后,这块冰面,就顺着流水流走了。
果然是这样。
祝小同心里激动,他不知道自己有了这样的本事,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他坐在船头,心里想到,这难道就是道长说的练功的第三层,炼神?
神到意到,功力到,自己这不是隔空冰冻吗?
这算是什么功夫?
他想起自己前世里,曾经看过金庸大侠的小说《倚天屠龙记》记得里面有个玄冥二老,好像就有个功夫,叫什么寒冰掌啊还是什么,就是一掌,就能把人打的浑身冰冻一般。
不过,那功夫是让人受内伤,浑身感觉到冰冷。
自己这算什么武功?
直接把外界的东西冰冻起来。
这个能伤人吗?能实战吗?
能自卫吗?
祝小同还真的心里没数。
不过,毕竟自己练成了这样的神功,他心里还是高兴地。
这么多的疑问,要是道长在跟前就好了。
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让他给自己指点。
想了这么多,祝小同突然发现,自己的小船已经被吹离了那个港汊,好像已经来到了湖的深处。
他看看四周,都是连绵不绝的芦苇荡。
目之所及,几步之外,都是高高的芦苇荡,在这里,甚至是东南西北,都难以辨别了。
他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他想起道长曾经和自己说过,这马踏湖诡异得很,这迷宫似的芦苇荡,要是常人进来,是出不去的,必定会在里面饿死。
自己被这一阵风雨吹到这里来,自己还能出去吗?
祝小同这才着急起来。
他赶紧从船上拾起竹篙,驾动小船,开始找寻回归的路途。
可是,他连着转了十几个弯,换了几十条水道,还是不知道东南西北。
还是不知道那一条水路是出去的正道。
他心里越发的着急。
使出力气,驾着小船,在星罗棋布的水道里到处瞎闯。
可是,还是没有看到岸边的影子。
逐渐的,夕阳西下,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他心里由着急变成了恐惧。
他在心里想到,难道,我祝小同经过了这么多的大难,没有死,竟然要被困死在这马踏湖里?
祝小同知道,此刻,天刚黑,魏起和吴兵两位兄弟,一定到了那个港汊,去接自己了。
要是看不到自己,他们一定很着急。
甚至,他们会以为,自己被县衙里的人抓走了。
天渐渐的黑了,太阳落山,一轮新月从东方升起。
到处都是黑漆漆的,静悄悄的,只有些许的水流声和虫子的叫声,陪伴在左右。
祝小同驾着船,还在疯狂的找寻出路。
可是,他眼前一片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
甚至,他自己认为,自己已经冲进了湖的深处了。
因为,竹篙探下水面,能感觉到水越来越深。
他只能把竹篙点在水道的边上,撑着小船前行。
蜘蛛网一般的水道,走上几步,就是一个岔道口,甚至是几个岔道口。
让人不知道该走哪一条才是对的。
后来,祝小同想道,不能再这样在黑暗里到处乱闯了。
这样乱闯,只能往湖的深处越走越深。
只有等到天亮了,自己看能不能好好地判断一下,能不能找到正确的路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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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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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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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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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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