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一代地府总裁酆都大帝对牧言说出的话，这句话还有下半句，就是“所以你的确不是一个天才，甚至快跟蠢材差不多了。”
牧言不是一个天赋极高的人，所谓的强大也只是事先准备好，所以酆都大帝说他是一个蠢材这件事上，牧言确实没有什么反驳的余地。
不过酆都大帝提出的这个标准的确是适合诸天宇宙中的所有天才，无论是修士还是科学技术者，他们在走到世界级这个地步的时候，都会出现属于自己的道果。道没有上下之分，有上下之分的是结出道果的生灵。
大多数世界级生灵只会走一条道，所以他们只会有一枚道果。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在这一条道上的钻研程度深入，道树上就会出现更多的同种道果，用以诠释生灵对于大道的理解。
同一种大道的道果能结出三枚，便是天才。
而少数生灵则是多种大道同修，这种修炼方式可以让生灵在同境界中近乎无敌的程度，但是同样的，这样的生灵很难进入下一个等级，他们所需要的资源远远不是普通生灵可以比得上的。
这样的生灵，能结出两枚不同道果的，便可以算作是天才队伍之中的人物。
看似比三枚相同道果更低的标准之下，是多重不同道果天才的稀少。在牧言的印象之中，他们这一代多重道果的人有不少，安思琳如此、姒鄍倥如此……如今，文丹也是如此。
造化与真假，虽然被封闭起来，但是也依旧能看出文丹绝对是诸天中的天才一类的人物。
牧言眼中的符文隐藏于漆黑的眼眸之中，此时的他正眼神纯粹地看着文丹，而文丹正持笔伏案勾画着些什么，并没有抬头观察牧言，牧言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
牧言神色不变，神识化身端坐于识海之上，借用【空隙】的力量观察文丹背后的那副惊世景象。Χiυmъ.cοΜ
文丹身上的词条很多，牧言甚至看到了“世界级生灵”这一个词条，以及“不可抹杀”的词条，不过这些并不是很吸引牧言，毕竟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了，他比较在乎的是文丹背后那棵道树以及那两枚道果。
道树是生灵对于大道的一种见解所形成的一个相对形象的物体，道树的传承概念是独属于东方世界的，来源自然便是那位实力无法估量的道祖老君。根据酆都大帝和后土娘娘本体的回忆，老君迈入混沌境界之后，他们的大道就自然而然的变成的道树的模样。而且自老君以后的混沌强者就再也没有改变过东方世界对于道的理解化身了。
如此看来，老君的实力在混沌之中也几乎是最强的那一类了。
牧言对于老君有多强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道树所能给他带来的见解。道树不是一般的树木，在稀有程度上比肩甲乙二木中的建木和昆木，而且每一棵道树都是不同的，因为道树所吸收的养料不同，即使是同一种大道，生长出来的道树也是不同的。
文丹的这棵道树接近于紫檀木，树木并不高大，树干树枝弯弯曲曲，曲折众多，似乎在遮掩着什么。
两枚道果在弯曲的树枝上散发着斑斓的光辉，一个道果外层是类似于玻璃层一样的透明层，其中乃是一个缩小的星球世界，似乎还可以看到堪比草履虫的人类在世界里生活，而这枚道果之上，竟然没有阴影。
另一枚道果则是将世界裸露在外，色彩斑斓程度与另外一枚道果相同，不同的地方就是这枚道果有着明显的阴暗面，阴暗的那一面似乎看起来质感更加接近于影子的程度，很不真实。
这只是这两枚道果最基本的外相，牧言似乎还看到了其中更深层次的东西，瞳孔渐渐有了涣散的现象，这是发呆的前兆，当然，也可以认为是进入深度思考的前兆。
因为牧言一直是眼睛微微下垂，像是看着文丹的笔而进入这种状态的，所以即使是忽然抬头看了眼牧言的文丹，也以为牧言竟然因为他随手画画的动作而进入了深度思考之中。
“故人是要在最后的关头送吾一份厚礼吗？”
文丹缓缓的念了一句，他有点疑惑，但是随即便释然了，这个弟子即便真的是画道天才，那也不会对他的计划产生任何影响的，因为这个弟子是站在他这边的。
他只是观察了一下牧言，便低下头去完成手上的这幅画作，这幅画作不是别的，正是牧言今天午时之前在南房门口看着庭院中的日晷的那一幕。
文丹的角度很奇怪，似乎就与牧言面对着面一样，他似乎看到了牧言的眼神，可是在他画的时候，却特地将眼睛错开了，在那里留了一抹白，似乎再等着谁去完成一般。
文丹画的速度不快，但也不慢，等到这幅图成型的时候，已然是半个时辰过去了。这个速度中规中矩，只不过跟他这个画道大家一比，就有些怪异或者不匹配了。
而在他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牧言身上一阵微风鼓荡开来，他的发丝与短装都出现了滞空的现象，涣散的瞳孔在一瞬间凝实。
文丹抬头看了牧言一眼，眼神中有了一丝动容，就在刚刚，牧言的背后出现了一幅朦胧的画卷，那幅画卷之中的东西不多，只有几株小草，但是那几株小草却是无比的真实……不对，那就是真实的！
而他低头看向自己的画，不知道什么时候，画中青年的眼睛被补全，那是一双平和温柔的眼睛，但是眼神之中却透露着与这个年龄极为不符的悠然与宁静。
似乎这并不是一对属于青年的眼睛，它更像是知天命之后的那些老者的目光，朴实无华之中却暗含着更为充实的东西。
文丹只是看了一眼，便放下了自己的笔，而牧言也逐渐清醒了过来，有点愣神的看着收笔的文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的念出两个字：“老师……”
“拜师于吾，吾方为尔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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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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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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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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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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