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士杰为我好友,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他的能力和人品都没有问题,请世子殿下给他一个机会!”
“我也很看好他,但是我虽贵为世子,但却无封官之权啊?”
“只要世子点头,剩下的事情卑职来办!况且以工士杰的资历,当个一县典史也是够了,典史正好也勉强够审案之权。”
朱由菘沉默半晌,沉声说道:“我生在皇家,却最是痛恨以权力弄人,你让那工士杰,公开审理牛金星一案,如有半点不明确之处,让百姓以为有黑暗之处,我拿他是问!”
说完悄悄把自己的腰牌解下递给了李际遇。李际遇不动声色接过。
“世子殿下放心,我这就随衙役兄弟前往洛阳,让工士杰将此事查的清清楚楚,为牛先生洗清身上的冤屈!”
牛金星再次跪倒在朱由菘面前,“若能得活,我牛金星此命就是世子殿下的,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牛先生这是哪里话来,我观牛先生这是怀才不遇啊,若蒙牛先生不弃,朱由菘当扫塌以迎!我现在是急需牛先生这样的大才相助。我若为善,你此誓言可应之!我若为恶,劝之不改,你可弃之!”
“世子殿下一身正气冲天,相见恨晚!牛某虚度三十年光阴!此时说话多有不便,若得活残命,必来应誓!”
朱由菘目送李际遇、牛金星和一班衙役远去,这才和李机缘、二狗子一起上马,继续赶路,经过这么一耽误,得加快些速度了,不然晚上可能夜宿荒野了。
第二天中午,朱由菘一行人到了杞县境内,遇到了早已等在那里的周大富一行人。
“周掌柜,洛阳之地的打井之事安排的如何了,怎么业务这么快就开展到了开封了?”
周大富见朱由菘动问,忙把事情详细讲解了一下。
打井工程队股东众多,人说人多力量大,这不,几乎整个洛阳的工匠都被惊动了,各地同时开工不说,还多余了一部分的人。
工匠们的热情让周大富也不好让他们回去,他和几个股东一商量,便想着将打井的业务开到洛阳之外。
这样即能让工匠们有活可干,还能为公司带来一些利润。
正好靠近洛阳的开封杞县李公子听说了打井的事情,派人来联系周大富,二人一拍即合。
这李公子名李岩,其父李精白是山东巡抚加兵部尚书衔。李岩读书很用功,年纪轻轻就中了举。
他生性慷慨豪爽,常常周济穷人;又爱打抱不平,伸张正义。他的性格倒像一个江湖侠士,很喜欢结交朋友,他在杞县名声很好,百姓都称他为“李公子”。
平时与周大富有一些业务上的往来,二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待到了提前安排好的酒楼,朱上菘与李岩见了面,二人同时都愣了一下,都震惊于对方的年青。
既然年龄相仿,那话题就多了起来,二人聊的甚是投机,竟忘了定价之事。
眼看酒宴就要结束,周大富忍不住问了朱由菘一声。
“我与李兄相见恨晚,今晚要与李兄秉烛夜谈,打井之事,本是惠民工程,你看着定吧,只要别让工匠们白忙活就行!”
那边李府管家也在询问李岩,李岩见朱由菘说的豪爽,那肯落于后,“管家,你和周掌柜商量定价之事吧,开封之地干旱更甚于洛阳,我怎能让朱兄专美于前?你再和周掌柜商量一下入股的事情,把开封之地的打井活动也开展起来,不知朱兄意下如何?”
“李兄爱民之心让在下佩服,如此利国利民之事,敢不从命?”
李岩哈哈一笑,揽住了朱由菘另找谈心之地,留下周大富和李府管家苦笑不已,这可不是个小工程。wWW.ΧìǔΜЬ.CǒΜ
周大富还要和之前的股东通气,一些细节还要逐一敲定。跟着朱由菘这个甩手老板,怎么就这么累呢?
虽然累,但为什么心里怎么就那么干劲十足呢?
那边朱由菘和李岩却是到了李岩的家里,朱由菘虽然现在离开杨娥、红娘子和张国桢三女十天半月,也能压制住体内的怪病,但是酒宴之上,朱由菘酒还是没敢喝。
到了家里,二人都轻松了许多,话题也多了起来,那真是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二人通过一些事情的看法观点,以及解决之道来加深对双方的了解。
结果是越谈越投机,“朱兄,我们算是文人,不兴武人那八拜之交的仪式,但我们文人也有交换庚帖的过命之友谊,不知朱兄可愿。”
朱由菘心说,我为了拉你入伙,正想着和你八拜之交呢,结果你说文人不兴那套,幸好幸好,不然还真被人鄙视一番。
“不瞒李兄,我是文武兼修,能被李兄看上眼,在下荣幸之至!”
当下二人交换庚贴,李岩十八岁,朱由菘十四岁。
“兄长!”
“贤弟!”
说罢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这几日,朱由菘和李岩二人几乎形影不离,吃同桌,睡同眠,每日里过的潇洒自在。
这几日,周大富和李府管家时而吵的不可开交,满头大汗,像是几世的仇家;时而亲密交谈,谈笑风生,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在分开前的夜里,李岩脸色犹豫,朱由菘以为他是因为分离而忧伤,笑道:“兄长不必忧愁,我们二地相距不远,快马一天可到,我们时常相聚就是。”
“贤弟,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哦?兄长有话请讲,你我兄弟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李岩思索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语言,
“贤弟,你说是我们兄弟之情深呢?还是父子之情深呢?”
“李兄思想真是超前,世间有一奇地,男女平等,婚姻也是一夫一妻制。女子常问男子的一句话就是,我和你母亲同时掉到水里,你先救谁?李兄之问和此有异曲同工之妙!”
“贤弟想必早有解答之法吧?”
“兄长,两情不同无法相比较,但是单从时间上来说,父子相伴半生,但是好兄弟却是一辈子!兄长说哪个情更深一些呢?”
李岩听到这话,精神振奋了一些,“好一个好兄弟一辈子!如此,愚兄便是讨嫌,有些话不吐不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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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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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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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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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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