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他当时惊吓之下,害怕朱由菘把他这些年的丑事都给抖出来,把这些年巧取豪夺,好不容易弄到的千两黄金,都送了出去,让他心痛的要死,如何不想着报复?
只见他上前一步,向福王施礼道:“福王殿下,玉不琢,不成器!小王爷年龄尚小,我们不能不为他的将来考虑啊!”
“今年小王爷刚刚被册封世子,短短几天就出了当街行凶、妨碍公务人员办案,还与民争利,强迫商家让他入股这些挡子事来,我们这些作长辈的真是心痛不已啊!”
“当然,若只是做了这些事,以小王爷的身份,倒也算不得多大的事情,只是外界的风评口碑不好罢了。”琇書蛧
“但是世子习武,似有掌兵之念!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万一有人告发,连福王殿下都要受到连累!”
“让我最痛心疾首的是,小王爷居然想瞒住老王爷您!三天哪!整整三天时间,老爷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小王爷能对他实话实说,可是三天过去了,小王爷你居然连派人给老爷传个话都没有!”
“你想想老爷是如何的伤心欲绝?你有没有考虑过老爷的感受?为人子女,当父母为先,老朱家祖训可是孝道为重!你,你叫我如何说你是好啊!”
“若只是这些,倒也罢了。可你怎么能欺骗你的父王啊!”
“你这三天强迫那些商家与你签订合约,李大账房和众多福王府账房,还有拉车送钱的家丁可都是看到你毛发无损的!”
“你打扮成这等模样,来欺骗老爷,是想掩盖你当街行凶的事实吗?是想推托你妨碍公务人员办案吗?是想隐瞒你败家几万两白银的劣迹吗?是想抵赖我给你的千两黄金吗?”
朱由菘伏在地上,听着王管家口吐白沫,娓娓道来,将一顶又顶大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只听得他冷汗直冒。
这些罪名若是坐实了,虽然他可能性命无忧,但是吃一顿打还是免不了的,甚至可能世子之位不保!那他还有个屁的幸福生活?
能在福王府做了这长时间的管家,果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他微微抬起头来,“父王,我可以说话吗?”
“可!”
福王朱常洵面色如常,让人看不出喜怒,不说别的,就是这份养气的功夫,就让朱由菘佩服不已。
“请问王世叔,化妆之术如何破解?”
“一洗便知!”
“好!请取一盆清水来。”
众人面面相觑,就连王管家也不知朱由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不成他的伤还是真的不成?这不可能,昨晚他派人跟踪朱由菘去酒楼喝酒他还好好的,一看他脸上的伤便是有几天了。
便是这小子有那个狠劲,昨天晚上自伤,伤口也不是这般模样!难道他想破罐子破摔?
直到有人取来一盆清水,放到朱由菘面前,众人也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
朱由菘卷袖子,露出胳膊上还有乌青的一大块,他从容用手捧起水,洗在脸上,却是因为伤口沾到水而痛的呲牙咧嘴,但是朱由菘倔强的没有痛呼出声。
杨娥的化妆术可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仅不怕水洗,而且越是水洗,越是逼真!
此时洗完,任谁也不会相信朱由菘脸上的伤是假的了。此时他轻轻地说道:
“够了吗?”
“够了!我儿起来说话。”
听到朱常洵如此说,朱由菘心中一喜,这就是有进步啊。
他缓缓起身,从容站定,“我首先纠正王叔的一句口误。那一千两黄金,可是我的私房钱,并不是你给我的!”
“王叔视我为子侄,对我照顾有加,我不能害了你,若是以后有人追究起来,以王叔当管家的例钱,这些年哪怕是不吃不喝,也攒不到千两黄金吧?”
“若是如此,以福王府规矩,怕少不得抄家流放。王叔对我的照顾之情,心意我领了,但我不能害你,这千两黄金就是我的私房钱,要打要骂由父王发落,你说是不是王叔?”
王管家面对逼到跟前的朱由菘,竟惊的后退了一步,心说这小子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厉害了,嘴上连忙说道:“是、是、是,还是小王爷考虑的周到!”
“其次,我脸上的伤,还有我身上的伤,不是来福带人打的,来福从小与我一起长大,他怎么会带人来打我?”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碧海青天阁的碧海青天夜夜心的传说想必各位都有所耳闻,那来福想必是看到我有了心仪的女子,想买来送于我。
大概来福想给我一个惊喜吧,所以并没有告诉我。
而我受到知己好友郑一官的邀请,带着三个心仪的女子到了碧海青天阁。
来福不知道是我去买那碧海天心,所以听到有人想抢碧海天心,便带人去理论,一些下人不守规矩,打砸了人家的店面。
我当时就在内堂,心想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吗?
心里着急,向外跑的急了些,以至于摔伤了!
当时摔倒在地上,衣袖掩盖了面部,也不知被谁踢了几脚。
后来听来福说已经报了官,我本着家丑不能外扬的想法,借来一些脂粉,在脸上抹了厚厚一层,再说当时伤口也没有现在看起来那么重。
我如果不这样做,大家可以想想,福王世子受伤,当地官员会怎么做?
为了给福王府一个交代,他们会不会诬告来福弑主?因为除了来福和他手下的家丁,没有别人!
或者诬赖我那好友郑一官,不然他们拿什么挡下我父王的雷霆之怒?
这都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所以我才想到了掩盖伤口的方法。不然,来福此时怕已在大牢之中了!你说是不是王叔?”
“你、你、你,来福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王管家气得连退几步,大声说道。
“是,是我让来福这么说的,若是让人知道我身为世子,竟像是死狗一般躺在地上,被人踢了几脚,我脸面不存事小,来福可就有可能小命不保了,你说是不是来福。”
“是、是、是!”
朱由菘盯着来福,那从小到大作为朱由菘的跟班,无形中的威压让来福来不及思考,便点头称是。
“再说让官府知道我那好友一人打倒那么多人,势必会引起关注,王叔不会为了自己的儿子的安危,置我那好友于不顾吧?”
“那你咆哮公差是何道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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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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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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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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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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