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爱三一哥哥的金哚,发来了一连的爱心。
“卧槽,主播重出江湖,哈哈,今晚又有人要倒霉了。”你的专属隔壁老王。
“古有许仙日蛇,今有陈三一打鬼,兄弟谁也不扶,就扶咱们三一大师,大家粉丝牌卡起,拱三一大佬上墙。”可爱小布丁。
……
水友们一如既往的热情。
“各位大佬有见过被开瓢的大师么?大师,大师,苦命被撕,我差一点就跟大家永别了。”我指着头上两道还没完全长好的肉疤,上来卖了个惨。
“我靠,真被砍了,我还以为上次是演戏呢,主播这是用生命在给咱们直播啊!”
“是真的,我表姐南广一院的,三一大师昏迷了好几天,省城外科名家唐德清亲自主刀动的手术。”
“牛哔了,我的三一哥!啥也不说了,牌子卡起,打赏走一波。”
只卖了句惨,水友们礼物刷屏了。
我感谢了大伙儿的热情,在楼里简单转了一圈,讲了凶租宅里的事。
我一说完,底下就炸了锅。
水友们纷纷说起各种离奇经历,有的没的,仿佛一个个都租过凶宅,吹的满屏水花。
“妹子,你跟大家打声招呼吧。”
回到出租屋,我把镜头给了黄薇。
“大家好,我,我是斗音用户小白兔。”黄薇羞涩的跟水友们打了招呼。
“哇,妹妹好漂亮啊,好像亦菲啊。”
“三一哥,你确定不是来泡妞把妹的么?”
“可恶的银贼敢欺负神仙姐姐,三一哥,今晚一定要好好盘它。”
水友们一见黄薇,又开始聊茬了。
我说那必须得盘,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大伙吹着水。
叮铃铃!。琇書蛧
悬挂在楼道里的风铃,突然响了起来。
银贼快来了。
我快速从袋子里翻出掺杂了荧光剂的糯米粉,在地上撒了一层。
黄薇在边上托着手机给我直播,偶尔也会壮着胆,轻声细语回应粉丝两句。
“哈哈,又是苏打粉,消毒去污,居家首选,爱了爱了!”
“爽歪歪,就喜欢看三一哥整骚活,酷的不要不要的。”
“整最骚的活,挨最毒的打,先心疼我三一哥一波!”
水友们见我开始上手艺,一个个都高~潮了。
铺好糯米粉,我掏出墨斗、尺子走到门边,在三毫三,三寸三,三尺三取了点。
用铅笔做好印记后,我倒出松香墨调匀了,倒入墨斗随时备用。
“臭弟弟,墨斗是用来干嘛的?是鲁班压胜术辟邪吗?”还是那个叫金哚的,又开始阴魂不散了。
“别闹姐姐,小弟就是修个门而已。”
“压胜之术是什么?小弟不懂啊,哪位大佬可以给我讲解一下,谢谢了。”我哈哈一笑,敷衍着这些好奇包。
规矩就是规矩,我只展现,不可能具体细说其中门道。
“讨厌,你个老凡尔赛。”
在金哚一连串小拳头表情下,我掏出纸人放在床上铺平了。
然后,我让黄薇把生辰八字写在一张便签上,怕官方封播,我没敢给特写镜头。
写好后,我让黄薇沾一点唾沫涂在纸上。
其实是用指血最好,这不怕妹子疼么?不过没关系,人的舌尖阳元很重,那东西应该也能“闻”出来。
黄薇涂好了,红着脸递给了我。
我让她自己贴在纸人眉心。
“主播,主播,你是在做替身吗?”
“哈哈,这招我学会了,回头也整个纸人抹点口水,让他给我上班去。”
“你拉几把倒吧,也不看看那纸人啥做工?那是老师父用牛皮过了无根水的皮影戏人偶,可通阴阳。老师父用它一演,能给人看,也能给鬼看,珍贵着呢。”
要说水友圈真神奇,懂行的不少,倒是替我省心了。
有人帮我解说,总比自卖自夸,还要担心封播要好。
做好这一切,我让黄薇用被子盖好纸人拉着她走了出去。
“人在江湖飘,最怕挨砍刀,我先去找个帮手,大家千万别走开,好戏马上回来。”
我掏出另一个手机接了个电话。
送鸡的到了。
挂断电话,我走出巷子,一个留着浓密络腮胡须,五大三粗的黑汉坐在三轮车上东张西望。
“陈三一!嘿嘿,咱俩又见面了。”见到我,他从车上跳下来,来了大大的熊抱。
我问他啥叫又?
貌似,我没这么一号自来熟朋友啊。
“上次玫瑰83,就是兄弟我第一个冲进去救你的。”胖子颇是得意道。
哦,原来是恩公!我连忙感谢了几句。
“哥,你还在直播的吧?”他问我。
我说在啊。
“借你宝地,打一波广告啊。”他不由分说把我手扶好了,叉顺了满头油腻乱发,冲着镜头打起了招呼:“哈罗,胖爷是茅山正宗第二十三代传人,有需要看事、购买护身、佛事事宜的,请认准羊街铜锣巷35号太平佛事店……”
我很无语,但这货是何姑奶奶派来的,又是恩公,也只能由着他了。
“我去,三一哥这是开始带货了么?”
“这朝天鼻的死胖子是谁啊,丑爆了,我要三一哥哥。”
“有种预感,胖子不靠谱,三一哥今晚要被坑了。”
水友们显然对胖子不感冒。
“胖……兄弟,你叫啥?”我还不知道这货叫啥呢。
“我叫张……,算了,你叫我胖子吧。”他欲言又止的憨笑了起来。
我跟他简单握了下手。
然后隔着鸡笼子打量了起来。里面是九只羽毛鲜艳,鸡冠通红,爪牙锋利的大公鸡。如果没看错,这是农村里土生土长,斗性极强、阳气雄浑的打鸣鸡。
在南广能弄到这个确实不易,胖子可以的。
鸡到人到,该干正事了。
“十二点一刻,那东西应该进去了,咱们等房东回来就动手。”我看了一眼时间,招呼胖子进了天井。
按照黄薇的说法,房东一般晚上会回来,有早有晚。
等着的时候,我本想陪黄薇说会儿话,哪料胖子勾着我的肩膀问东问西,那叫一个亲热,搞的我真跟他亲哥一样。
黄薇晾在一旁,很是尴尬。
我只能把手机给她,让她跟水友们先聊会。
“三哥,美丽姐老吹你有真本事,我以前不服。但上次你闯玫瑰83,老子是真服了。”胖子给我递了根烟说。
我笑了笑:都被开瓢了,有啥佩服的。
胖子说,你刚入行不懂里边的事。玫瑰83那是真的凶,羊街一百零八个大师,没一个敢去,你是头一号在里边过夜的。
说到这,他压低声音说:“你要不进去开了个张,南广巡厅打算从上边请特调来处理了。”
特调?我愣了愣,旋即明白了。惊讶问:“兄弟,还真有这部门?”
“有!我正宗茅山传人,蒙谁也不敢蒙哥哥你啊,南广巡厅南边那院子,就是专门处理这个的。不过83号他们搞不定,你要没进去,就从北都调总部的人来了。”胖子继续吐露天机。
我淡淡说,一栋凶宅不至于吧?
“至于,至于!哥,你现在了不得啊,这一播挂上号了,好多人盯着你呢。”
“就说你上次住院,南广特调的头都惊动了,点名说你是南广的功臣,南广需要一百个陈三一。并指示不惜一切代价保你的命,用的全是国外进口药,南广最好的外科专家操刀,要不你以为这条命能这么快捡回来,那脑浆流了一身,美丽姐差点没哭……”
说到这,胖子突然意识到可能说的有点多了,捂着嘴没再说了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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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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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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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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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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