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悄一气,推他的手:“别碰我!”
这只张着利爪的小野猫,撒起娇来,真是让人难以招架。
傅良洲瞧着她委屈巴巴的模样,喉结蓦地一紧,没由来的躁动。
他扣在她腰间的手收了收,接着,不由分说将她抱了起来。
宁悄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一惊:“傅良洲,放我下来!你要做什么——”
声音未落,她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铺,男人挺拔的身形随即压了下来。
他捉住她两只手,按住。
傅良洲眸光潋滟:“宁悄,我们再试试?”
宁悄眉角一跳,看清了他黑白分明的眸中,是强烈燃烧着的火焰。
她小脸板的紧紧地,气道:“我现在不想试,放开我!”
傅良洲淡笑:“可是我想。”
话音落下,他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宁悄一边哭,一边被他强吻着。
她脑子里还想着方瑶抱住他的那一幕,他身上,似乎还有方瑶的气息……
一想到这儿,宁悄胃里一阵难受。
男人的唇落在她颈间时,她忽然翻身躲开,干呕了几声。
傅良洲身体蓦地一僵,他攥住她下颌,逼迫她看向自己,低哑嗓音带了恼怒:“我就这么恶心?”
宁悄眼睛红红的,不假思索的回答:“是。”
傅良洲手指收了力。
她细眉微皱,冷冷道:“我可以忍着恶心给你,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一次过后,你我两清。”
傅良洲勾了勾唇,他瞧着宁悄这张脸,半晌,竟不怒反笑:“你激我?”
他松开了她下巴,平静的说:“这种招数,对我没用,我从来没答应过,要和你两清。”
“你既然愿意忍着恶心给我,那我就成全你。”语毕,不复温柔,倒多了几许残暴。
他牙齿咬在她圆润的肩膀,宁悄疼的抽了一口冷气。
傅良洲是不是变态啊!
“好疼,我不要了!”
宁悄哭着挣扎起来。
傅良洲咬了她一下,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声线淡淡道:“要也是你,不要也是你,你怎么这么矫情,嗯?”
他忽然想起前几次,他都是……
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记惊喊声:“啊!方小姐!”
傅良洲与宁悄俱是一惊。
叩叩——
匆忙的脚步声与敲门声一同响起,周岚声音颤抖的询问:“先生,先生你在吗?”
傅良洲神色一凛,对外回应:“出什么事了?”
“方小姐她,她割腕了……”
……
辅仁医院。
傅君礼从手术室出来,摘下覆了一层雾气的眼镜,从兜里拿出眼镜布细致的擦了擦,复又戴上。
他看向可吸烟区,正在抽烟的男人,抬步过去。
傅良洲向垃圾桶里点了点烟灰,侧首看他,问道:“情况怎么样?”
傅君礼说:“没有生命危险。她割腕之前,应该也是做过功课的。”
傅良洲挑了挑眉,不解道:“什么意思?”
“每一刀都避开了要害。”
傅良洲眼眸一缩,神色里添着几丝冷意。
傅君礼从他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来,缓慢的点了一支。
他穿着医生服,看起来干净清贵,这会儿指间夹着一支烟,倒是生出几分违和。
傅君礼吐了口烟雾,调侃道:“小二,不惜用这种方法引起你的注意,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娶了她吗?”
傅良洲将烟扔进了垃圾桶:“告诉护工好好照顾她。”
语毕,准备离开。
傅君礼跟着他转身,忍不住问了句:“她已经醒了,你不去看看?”
“家里还有个爱哭的,在等着我哄她。”
傅良洲没回头,可说出这句话时,语气里已经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傅君礼摇了摇头,都有点心疼方瑶了,用这么激烈的方法,都引不来傅良洲的侧目。
……
傅君礼抽完一支烟,又回了手术室。
方瑶醒来好一会儿了,听到声音,连忙抬起头看向门口。
可看清了来人时,眼底的期待就一点点消散殆尽了。
方瑶声音虚弱的问:“我姐夫呢?”
傅君礼如实回答:“他回家了。”
“回家?”方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手臂动了动,撕心裂肺的疼痛便在她周身蔓延。
她激动道:“我差点死了,他都不来看我一眼吗?”
方瑶想从手术床上起来,被傅君礼按住了。
傅君礼说:“方小姐,你应该了解他的。他就是这么无情的一个人,即便你今天死在这里,他可能都不会为你皱一皱眉头。”
方瑶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愈发苍白了几分。
她的唇颤抖着,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傅君礼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可是,她不愿意承认。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姐姐临终前,明明托付他照顾自己的,他不能这样对她!
方瑶思绪一团乱,视线到处飘,像是在找什么。
傅君礼疑惑道:“你在找什么?”
“我的手机呢,我要给姐夫打电话!”
方瑶情绪有些崩溃,她包扎好的手臂,已经隐隐的渗出血迹。
傅君礼眉头一拧,语气冷了几分:“你这样做,只会让他更反感。”
方瑶动作倏然顿住,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傅君礼面不改色的说:“小二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他凭什么喜欢别人!”方瑶哭着喊:“我姐姐为他而死,他怎么能喜欢上别人?!”
傅君礼抬起手推了推眼镜,唇角掠过一丝弧度:“如果他今天喜欢的是你,你还会说这句话吗?”xǐυmь.℃òm
方瑶身体一震,说不出话来。
傅君礼嗓音清润:“方小姐,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别碰他的底线。”
“他的……底线?”
方瑶攥紧了手指,听着傅君礼说:“他的底线,就是宁悄。”
傅君礼愿意劝方瑶两句,是因为她姐姐方瓷救过傅良洲一命。
感情这东西,没有对错,方瑶喜欢傅良洲,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傅君礼说完这句话,方瑶忽然安静了下来。
出于医生对患者的本能,傅君礼关心道:“方小姐,好好养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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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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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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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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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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