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邓愈合的桌牌只要用红底黑字的就行,但是他却用了国公规格的红底描金字。
负责弹劾的御史呢?镇抚司锦衣卫呢?他们怎么都没有出现。
犼城不可能没有锦衣卫,但是,是谁呢?
其实这场会本来可以用吃饭的形式来安排。但是邓愈合特别不乐意,他的原话是这样的:“我一向比较喜欢简朴。吃吃喝喝的风气不是很好,但是城主喜欢,那么就让城主白吃吧。”
众人听了都是哈哈大笑。谁也听出来了邓疏记这话的意思,刘过刀是个白痴。
刘过刀打了个喷嚏。
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微不足道了,因为五老爷贾富,最为期待的死亡阴影出现在了邓愈合的脸上。
在这次会上,就看到了邓愈合的脸色十分阴沉的,在听着学道汇报有的没的八股取士和什么同乡年谊。
邓愈合最近脸越来越黑,并且很憔悴,贾富默默数着,光是听学道汇报的时候,邓疏记就打了四个瞌睡。
邓疏记已经不是从前那样,用一种阴鸷而狼顾的眼神举止来扫过每一个人的脸,那一种气吞山河的傲气荡然无存了,而且,他这次并没有主导和一言专断的安排会议内容。只是偶尔听着,点点头说哦知道了。
听到典史汇报的时候,邓愈合拿出来一根黄千万送给他的卷烟叶。他回头看一眼他的从者春雀。春雀会意的给他点燃了一只烟。
在座的别人看到了,也都十分关切的凑近,并且举着火,希望得到邓疏记的垂青。
但是邓疏记还是叼着烟,放在了春雀的火上,抽了一口,烟雾很浓烈,也有点迷眼。
邓愈合深深地呼出去一口。
他的老态已经凸显,也许就有几个皱纹在这层烟雾里滋生。
贾富暗自忖度:这老贼合休!
于是也并不听什么别人的报告,只是暗中斜眼看着邓愈合。那支烟抽的很快,邓愈合不停的呼气。可是有的烟抽着抽着就会断火,冒起来黑烟,这是小概率事件。
可是邓愈合偏偏就这么倒霉的,抽到了一只哑火的黑烟。才抽了三口,在半管的时候,忽然冒黑烟了。
邓疏记居然没有发现,所有的人都发现了。可是他依然叼着黑烟,若有所思的在黑色烟雾中思考,眉头紧锁。把黑气又吸了进去。
他的一双眼睛,那老鹰一样焦黄的瞳孔忽然黯淡了颜色,他的眼仁都散了。贾富似乎看见,这黑气并不是黑烟发出来的,而是在邓愈合两侧的轮廓凸显出来的,这样的黑烟正在吃不断吞噬邓疏记的生命。
贾富眼睛是最快的,赶紧提醒春雀,贾富原地比划了一个手势,是个点烟的动作。春雀会意,再次把邓愈合食指和中指夹的烟头给点燃上。
贾富于是开始汇报:“犼城治安,自从邓疏记牵头,我班房督办签署刀杖协定以来,城级别大规模冲突事件大为减少,而最近的一次,当属于是,野枪队的精锐袭击我大明御赐马车,邓疏记和他的义子义侄们带头抵抗,斩获颇丰而且打出了军威。我班房接到告急通知后,立刻出现控场,并且在当晚将野枪队精锐人员全部处理完成,纳入统编军炮灰的范畴。”
邓愈合也哦了一声。
到了牢头刘咩的时候,他支支吾吾说了几个字:“关不住人,都跑了。野枪队的人能变成动物。”
众人都是看不起刘咩。尤其是学道范进中,问:“阁下这个牢头是怎么当的?我大明需要的是儒礼治天下,你这个六老爷是不是没有教化他们啊,一点仁心都没有,每天就知道看些虚假的没用的小道消息,这个能教化吗?早晚会走上邪路的你。你是牢头,你不是牢门上画的狴犴,你也是要懂得文章,要替孔圣人讲话的,不要觉得你自己就是个牢头,你的这个站立的位置还是要提高一下,立刻整改。”
刘咩点头:“您说的对,实在是有点惭愧了,但是我这的设施不行,不够牢固,一个木石的房子,禁不起他们几波火药的冲撞。”
范进中:“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刘咩:“确实是……”
范进中:“那么你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刘咩还想说什么,范进中却说了句:“不得有误!”
吓的刘咩一个机灵,果然是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一步路也不肯多走,勤勤恳恳写会议笔记,再也没有半句怨言了。
贾富心里还是琢磨着邓愈合。
刚想了几回,忽然听见邓愈合叫了一声,他原来是在走神,并不知道自己来了一手反向抽烟。那着火的烟烫了嘴唇舌头。吓的众人又是倒凉茶叶,安排漱口,也有人跑到外面河里刨来一块冰洗干净了,放在邓愈合嘴里。
贾富却越发嚣张起来:“先有疏记后有天,反向抽烟赛神仙。”
这话一出,闹得众人憋不住笑。
贾富:“我这是缓和一下会议氛围,其实啊,调度不调度的,我们大家工作总得来说还是不错的。”Χiυmъ.cοΜ
范进中冷冷的笑:“哪有什么神仙。”
贾富:“有啊,我认识范老爷的老丈人胡屠户,他常常对我说,范老爷你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有一年,范老爷你中举发了疯,你的老丈人一巴掌就糊在了你的脸上。范老爷是清醒了,可你老丈人的手,至今也没有掰回来,就那么歪着屠肉,真是胡屠啊,哈哈哈”
众人都是一笑。
范进中气的不行,用手扶案道:“我众人举家搬迁来此,范某本是岭南学道,而今挂职在京郊圈的地方,还不曾被人折辱,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你老哥的仕途走到这一步,也算是到顶了。”
贾富假装大为震惊:“哎呀,中个举就能发疯的范老爷,今日居然也说出了英雄之语,佩服佩服。”
这边,范进中被他气的双手发抖,贾富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邓愈合。
也不知道邓愈合是口中含着冰块不好言语,还是他也不能止喝贾富。
因为邓愈合整个人的气场都瘪下去了。
其余的严二喜,刘咩等人,又来给贾富和范进中二人吃茶讲和。
贾富根本就不把眼前的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他的脑海里,换句话说思维的边际中,不禁浮现出了像槁木一样坐在荒地的石头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老者的身影。想必老者已经完完全全的把死亡的阴影转移到了邓疏记的身上。
黑暗的话题如果说的太多,不要说是看故事的人,就是写故事的人也会厌倦,恕罪的很。
但是对于贾富这样的人,却日复一日的盼望着下克上,盼望着邓愈合的倒地身亡。
死亡的阴影本来还是在贾富身上,现在却转移到了邓愈合的身上,这样的事情,谁听了不会感到不寒而栗呢?如果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事情,那么意外随机降临到别人的头上又该是多么的惨痛啊。
一个堂堂正正的,曾经世代君侯,还被洪武赐予了黄罗盖马车的邓家之后裔,而今作为一个普通的市侩人,睚眦必报之贾富的替身,将在近几天内死去。这真是听起来有点颠覆的事。贾富以幸灾乐祸的目光窥视着邓愈合。
如果真的如此,那么犼城的格局就变了。
要是疏记一死,犼城的实权又将落入目前处于劣势的自然无为派手中,也就是刘过刀的那边。对于贾富的仕途嘛,不但是没有到顶,反而是刚刚开始。职位晋升自然不必说,贾富其实心里想着,自己做个办事的师爷也不是没有可能,也许还有可能升为城丞二老爷呐!
这一天晚上,贾富带着自己的一帮酒肉朋友去挽月楼喝了一顿,都有谁呢?六老爷刘咩,新来的吴龙,班房僚吏,都是他的酒肉友。
挽月楼一个大包间,上面一个桌子,摆着特别漂亮的夜景与星河。贾富命令小二把这个东西都撤走,全部摆上菜盘。
其实摆的菜还是一般,先是切了两大盘驴肉,一边一个,又上了驴三样,连下水儿也都有了。随后又是一些果蔬素菜,虽然不大精致,但是起码烹炒完备,流程一样没落下,难吃不到哪里去。不久又上来新炖了一条鱼,一盆炖鸡汤,三盘带汁儿大骨棒,一截火腿切做两盘。又是一些村酒。
这些东西,按照惯例贾富不掏钱,他请客,但是记账。钱的谁讨好他,就会主动付了。
但是这次,贾富居然先付了钱。
因为邓愈合以后就不能管他了,现在,贾富有权支配自己的银子了。
贾富此刻居然没有再穿蓝色公服,而是穿了一件松绿宝石色缎子样的短衫,黑色灯笼裤,依然挎着一柄崭新的,题着贾富二字的火枪。并不带刀。
他的僚属想拿筷子夹一口菜。
贾富斜了一眼,吓的众人都放下筷子。
贾富:“你们这些人怎么如此的不知体统,说出去,丢了我班房的脸。”
吴龙却说了两句:“我们很久没见到这么多肉了。”
贾富:“好啊,那你们就敞开了吃啊!”
众人卸下担子,开始捡着花生豆,菠菜,干炒油麦,干煸豆角,干炸豆腐丝,吃起来。
吴龙壮着胆子,哆嗦着加了一块火腿。放在盘子里,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
贾富就没看见,拿起来一个棒骨啃。
这时候,他稍微把肚子填的有一点货了,见众人不吃,就问:“你们塌抹的净吃素的,怎么不吃肉啊!”
僚属:“吃吃吃”说着筷子们开始往肉上招呼。
还没递到嘴边,忽然贾富举起酒杯:“来,端一个!”
众人慌忙放下筷子。
滋溜。都是喝了一口。又赶紧吃菜,一下子有点冷场,都在听着贾富的训话,生怕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提出来啥过分的要求。
可是贾富今天像是开心的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吃菜。看到驴肉不够,又让人上了两盘。厨房却面有难色:“库存的驴没了,活驴一时也运输不到,求五老爷开恩饶了小号。”
按照惯例,这就是五老爷找到店铺的失误了,那么大家就可以拆店。
但是这次贾富却问:“那,有没有什么替代驴肉的。”
厨房说:“有些酱肉,还有些腌鱼。”
众人屏住呼吸,等着贾富一巴掌抽过去。
贾富却很温柔:“那就上啊!一样来两盘,再剁些椒,搞两盒烧饼来。我们自己安排夹肉烧饼。”
厨房本来以为自己要被贾富这个剥皮机给千刀万剐,谁成想贾富竟然这么和蔼了。厨房的人如获新生。
贾富又举起杯子:“我已经很久没有畅饮了,没有吃这么多的肉菜,没有说一些我不敢说的话了。所以今天我打算和在座的诸位痛痛快快的畅饮一番,把心中愤懑不平的事情,也都痛痛快快的讲出来,包括,尤其是这个邓愈合,他欺压我太久了。自从他来了个大权奉还,我天天吃青菜豆腐,塌抹的。”
刘咩平日里十分惧怕五老爷贾富,此刻也就是点头个不停。“您说的很对。”
贾富怒道:“这还对,还有更严重的呢,我和邓愈合我俩,做点小生意,我们自甘堕落嘛”
刘咩:“话也不能就说是堕落,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贾老爷你不纯粹,你虽然世代居住在犼城,但是你在翰林院待过,就不能算是彻头彻尾的犼城人了。”
贾富:“是啊,不过亲是故乡人啊,我还是愿意给你们办事情,尤其是谁想要跟我比试一下子,那么我贾富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他是故意讲给刘咩这个牢头六老爷听的。为什么呢?刘咩看似和他亲近,但是刘咩这个人没有什么主见,容易跑到邓疏记那里去打贾富的小报告。所以换一种说法,刘咩直接选择了站在犼委书记的队伍那里。
贾富还是有主见的,他并不着急选边,果然不久之后,就等来了城主刘过刀。
跟着刘过刀混,还愁没有好果子吃吗?刘过刀认识两个知县,一个是福建邵武知县袁冲焕,一个是犼城北,拥皇县的知县杨肆常。
刘过刀还认识一个邮差,叫做李之成。当然还认识一个御史叫侯恂。也许众人对这个御史的名字并不感冒,但是众人以后都会知道一个叫侯方域的名字。侯恂是侯方域的爹。刘过刀的青梅竹马玩伴叫香玲,凭借一手跟刘过刀类似的手段,直接把刘家的大小姐卖了。这个大小姐当然也很有名,后来改了姓氏,唤作李香君。
刘过刀,基本可以说是也竭尽心智来交人了,他认了四大秉笔太监之一当干爹。他手中紧握着前辽东经略杨高的把柄。并且,他曾经拉过湍端瑞和某个名姬的关系。
连贾富都不得不赞叹:这个人很一般,特别是在这种关系的处理上,有点敷衍,但是五脏俱全。
他最近虽然被扁为辽东罪员,但是不日就是要升上去的,万历皇帝破天荒的免除了他这个辽东罪员的死罪。
其他的人,比如杨还兴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万历皇帝选中了新的辽东办事人熊挺璧,联手关外侯关月生。这两个人开始屠戮辽东罪员,从而对整个局面造成震慑。可是刘过刀偏偏没有在绞杀之列。
反而被胜国公纳为手下一员火枪将。走到这样奇怪的犼城担任城主。
不过,如果邓愈合不行了,那么接管犼城的不是刘过刀,还能是谁呢?黄千万?他不被认可,他不许穿颜色华丽的绸缎,他怎么能当城主呢?
那么,听说野枪队李哭和邓愈合也有个口头的君子协定。如果邓愈合遭到不测,城外和城内的野枪队都会群起响应,到时候,连贾富也不能自保了,所以没人敢打邓愈合的主意。
贾富又开始疯狂思索,种种的细节在他脑海里浮现。假如说,邓愈合和李哭是攻守同盟,那,上一次,袭击邓愈合车驾的野枪队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那群动物们和野枪队不是同一批人?
贾富:“就离谱,野枪队闹了半年多,到现在都没见过野枪队的任何一个崽种。”
刘咩不是什么好人。他和贾贵在流程上一前一后,但是刘咩老给贾贵使一些不疼不痒的小绊子。贾富还一点办法都没有,反而还对刘咩这个人非常客气。
刘咩站邓愈合一边。
那么如果邓愈合倒了,贾富可以回过头来收拾倒霉的刘咩。
想到这里,贾富嘻嘻的笑着,端起酒杯来,和刘咩碰了一个。
刘咩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也只好把一个分酒器的酒灌到肚子里。
贾富暗自咬牙:“迄今为止,我对刘咩的客气,从此之后要慢慢地向他讨还,我要他遭受痛苦,还得笑嘻嘻的跟我说谢谢。”
不过刘咩相比较邓愈合而言,实在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色了。
贾富今天喝了五个分酒器的酒,又当场灌了大概一升二的水,所以把酒冲的淡了,诸位也都可以这么试试。如果怕醉,就大口喝水吃水果便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大明君侯记更新,第143章 贾班头摆酒 范进中不举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