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哥舒强得瑟了:“五老爷是吧,我们走了,你也知道了,谈拢了,他们只要一句话,你的一切心思都白费了,你不得不这样做,我们可不一样,我们考虑互相的想法,有时候不一致我们就各自执行。”
贾富不语,脸色发青的上商队马车内碎玻璃渣里捞酒,又一点点倒进他后备箱的大桶里。他的手指头也被玻璃碎屑割伤了。
黄亦少一瘸一拐的走到商队,护送着满是木箱的马车:“这些箱子和酒值几个钱?干脆让五老爷拉走,我们再运送一次吧。”
刘过刀:“行啊。”
贾富:“这我怎么好意思呢?可是话没说完,他就已经提着大车的两个把手往回跑。”
然而,邓愈合既然早就已经放出狠话,卡车休想出犼城。更别提去乡间小路了。
邓愈合是个很有个人倾向的家伙。
所以他收买了一个鸡鸣狗盗流的门客。
绍狄悄无声息的又一次出现在车队的最后。等到刘过刀和黄亦少装上酒,出了犼城,已经是午后的事情了,把每箱酒都捆上巨大的氢气球,一箱一箱的飞起来。
然而此刻的刘过刀正歪斜着睡觉,黄亦少也是。或许是因为他们车里的环境并不是很好
也不是嘈杂,而是因为车厢墙上的壁画太让人入梦了,上面写的是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刘过刀最无聊的时候,在上面又添了半句“还来就菊花。”
卡车上的哥舒强只顾着看天和修习一本功法,虽然他很抗揍,但是也许他并不是最强的。所以他还是要练技能。
绍狄已经把那些底部燃烧的气球慢慢升在半空中,这些气球又因为放气,被摔散在街心。嘭的一声响,大量的酒水被倒在乡间路上,好多羊群围着地上的酒水喝。www.xiumb.com
刘过刀听见啪的一声,是酒瓶碎裂的声音。
“发生啥事?”刘过刀问。
黄亦少:“我也不知道,我就想要我的芸四娘。”
刘过刀:“外面好像有人扔酒瓶哎。”
黄亦少:“护卫和观察手呢?”
刘过刀:“坏了。”
抬头一看,穿着罐头铁甲的两个护卫已经倒地了,刘过刀赶紧去摸,那铁甲都是烫的,两个人俱被做成了砂锅肉。而手持弓箭的观察手这辈子啥也观察不了了,他的眼是惨碧色,还往外流光。
刘过刀:“我去,谁的手法这么狠?”
黄亦少:“谁总喜欢养门客,就是谁干的,这都是鸡鸣狗盗之流的手法。”
刘过刀:“说的是谁啊,邓愈合乎?”
黄亦少:“然也然也!”
刘过刀:“嘶,我一个犼城城主,就想搞点小财路,可是他这怎么回事,一个犼委书记来搞我啊?他以为他是谁啊?御史吗?”
黄亦少:“他要做犼城整个城的阿爷。”
刘过刀一听气的不行:“我这一个大老爷,他偏偏叫阿爷,这不是想欺负我这是什么,从名称,招呼上疯狂的占我便宜,他故意的是吧,就是想针对我是吧!”
愤怒的刘过刀从车厢掏出火枪,对准天上在热气球上挂着的绍狄一顿扫射。绍狄居然在高大的楼房上飞来飞去。
他的热气球本来已经坏了,可是他的手脚仿佛有一种吸附的能力,在屋檐,柱子和楼宇之间,来去自如,说如履平地都是低估他了。
绍狄在楼里穿梭,就跟在自家床上躺着玩一样,他从袖子中发射去一根绳枪,那枪在另一个楼宇的避雷兽脑袋上绕了两圈,然后他就这样凭空跳下去,到了楼前稍微停顿一下,然后他的身体因为惯性猛的往一个楼的坚硬墙壁上砸过去。
可是就在他触到强的那一瞬间,他居然又吸盘一样的吸附在高墙上,并且他丢弃了绳枪中的一根。
刘过刀:“这下子他没有地方跑了吧!来啊!召唤所有的火枪队,让他们练练枪法,给我瞄着这个高楼上的小东西打,能打准的,当挂职七老爷。”
可是他们的火枪队还没有准备好召唤,那个绍狄忽然又横行着,左右手脚并用,像一条蜘蛛一样在楼上攀爬。
“又一个毒蜘蛛!”刘过刀当然是见过这种手法的,双臂特别的长而且骨节突出,手脚并用在屋顶来回攀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蜘蛛一样。
黄亦少:“还摇不摇人了?”
刘过刀:“罢手吧。他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我处于念旧不打他。”
黄亦少:“我们两次运酒都失败了。”
刘过刀:“这无所谓,我只有一个目的,打通这条路,我倒要看看从犼城到诺皋城这段路上,到底还有多少妖魔鬼怪呢?”
从车底下爬出来的是哥舒强:“痛快,我就喜欢你这痛快,我服你,我们再整一次。”
第三次,依然是装满了酒,哥舒强拉开车盖子,躲进车底下藏了。
装满私酒的卡车出了诡城,沿着土路青黄相间的模糊线行驶,两旁的青苗还很小,远了也只能看到两三点绿色,这些青苗们仍然吮吸着大地营养,当太阳还没有赐给它一身金黄的时候——农夫们就已经用粗糙的手爱惜的捧着青苗,轻轻吹掉覆盖着青苗的尘土,说:看!这将来会是好庄稼,因为这东西可是被棉被一样的雪覆盖过的,在收获时节,它会给我们带来好的收成。
欢快的琴与哨声回荡在原野,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正吹着来自外地的曲子legrisbi.
哥舒强:“你是个城主,那么你也缺钱吗?”
刘过刀:“我这个城主,白来的,钱的没有,人的没有,我就是在这里待到任期满,就要走的,大家不要乱动,相安无事咯。”
哥舒强:“你能待到那个时候吗?”
刘过刀:“有什么不能的?”
哥舒强:“你运酒已经让某人不爽了。”
刘过刀问:“是不是邓愈合?”
哥舒强毫无疑问的回答:“是!”
刘过刀点点头,哥舒强和黄亦少的答案是一致的,犼委书记邓愈合为了一车酒,三番五次的打劫刘过刀,甚至不惜和原本应该互相成为合作搭档的城主起冲突。
这一点很有意思,如果他是邓愈合,他绝对不会或者说至少不会让事态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刘过刀,为了自己能赚来一点银子,毅然决然不再利用那个有名无实的城主位子了。
刘过刀说:“你看我说的是不是这么回事,当一个城主,又累,又要得罪人,还捞不着实惠。我还不如不干呢。”
黄亦少:“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我忽然觉得你来当我的妹夫也是不赖的。”
刘过刀:“这事儿我能不动心吗?你说说吧,我刘过刀本人我是马贩子出身,一刀一枪滚过来的,始终都是个很一般的小兵,因缘巧合这才当了个城主,哎,忽然现在令尊告诉我要给我一桩富贵,还白送我个老婆,每天啥也不用干,就喝喝酒,赏赏月,打理打理财产,这事儿,我要给你个答复说,我考虑考虑吧。那你就完全可以说我是个伪君子是口是心非。”
黄亦少:“这事儿你答应了?”
刘过刀:“不宜公开啊,这关键令尊把哪个千金给我呢?”
黄亦少:“这问题不能这么问,你看你又直白了,我跟你聊聊,我们黄家,有求于你,我们是什么,商,不能穿丝绸的商人。有句话说得好啊,叫在商言商。”
刘过刀:“是是是。”
黄亦少:“今天不聊你选谁,我跟你交个底,你也碰不上这样的好事,二丫头那都是另有人选的,还轮不到你。”
刘过刀:“你看,我就说天上不会掉下来那么大的一个馅儿饼给我,今天果然被我说中了。”
黄亦少:“我这酒,好,得买,人也好,我的家庭很好,希望你不要搞破坏。”
刘过刀:“但是,现在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我甚至觉得你们有点蒙我的意思。”
黄亦少:“哪一点?”
刘过刀:“邓愈合为什么一直跟我叫板,看起来跟假的一样,而且我们从来都不是太喜欢冲突,俗话说,小鬼难缠,这都是小鬼难闹的缘故,应该不至于说是因为邓愈合吧。”
黄亦少:“我就是要挑起你们的矛盾,你喜欢无为而治,但是啊,我们不能让你太无为。”
刘过刀问:“为什么啊,我刚到犼城的时候,是你们让我什么都别管,尤其是令尊的意愿最为强烈,我刘过刀也并不是说没有什么脑子,这些事情我也思考了,只要我不进行乱闹,你们就可以继续保持你们的优势,吞并五盟应该还是可以的。”
黄亦少:“我们缺的是钱啊。”
刘过刀:“你说这话就跟讲笑话一样,你们缺钱,你让我这些穷苦百姓怎么办,你说吧。”
黄亦少:“我和其他四盟搞连横,可是四盟中反而已经有两盟开始合纵,一盟又几乎吞并了另一盟。你让我怎么玩,对抗是要烧钱的,几百口人总不能没有衣食。”
刘过刀:“你们那么多……”
黄亦少:“我们都是表面风光啊,刘大城主,不要看我们为人怎么样,不要看我们在别人眼里怎么样,那都是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们的,好痛苦啊。刘大城主,你不会也同那些人没分别吧。”
刘过刀:“哈哈哈不会不会,怎么可能呢,我理解你你们,只要你们肯给我钱就行了。”
黄亦少:“你就是再贪婪,也不用明着要吧,和抢有什么分别呢?”
刘过刀:“那怎么办?”
黄亦少:“贪婪也是有办法的,层层扒皮咯,巧立名目了,关关设卡咯!先把这三招学会,所有的事情不要着急办,明明很难的对不对。”
刘过刀:“亏你想得出,可见你这个人也真是坏到无可救药了。”
哥舒强:“说实话,我忽然想到了双城记的开场。”
刘过刀:“1618年哪来的双城记?查尔斯狄更斯的爷爷都还没生出来呢!”
哥舒强:“请原谅我援引《双城记》的开篇,因为再找不出更好的形式了。
那是最纯粹的时代,那是最荒诞的时代;那是智者不语的年头,那是横行霸道的年头;那是信仰崩塌的时期,那是结构僵化的时期;那是爱情光明的时节,那是前途黑暗的时节;那是平等萌芽的春天,那是王朝堕落的冬天;我们全都在追寻自由,我们全都在走向相反的方向——简而言之,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上层的伟大理想和宏观策略传递不到下层。因为中层的执行者正一边以冠冕堂皇的口号粉饰自己的金玉光辉,一边恶劣的蚕食着上面,也压迫着下面。于是,苦一苦百姓这样的话就被造出来了,人的基本权益,也被一点点搞丢了。”
刘过刀:“你这念得挺好,而且,我这还是挺佩服你这,出口成章的感觉。”
哥舒强:“不知道为什么,一读他的书,我的脑袋就浮现出来旧社会的图景。”
刘过刀:“是未来描绘的图景好吧,现在我们才是过去,他们是将来。”
犼城西是一片混乱的副城,被一个不太顺遂的瀑布切割开来,这里的痛苦与黑暗是超过其他地方的,街道没有秩序,人没有益,实在不知道他们的公仆到哪里去了,他们被命令干活,不干活就没有薪资,没有颜面。
他们的剩余可怜样儿已经被榨干,他们为某些人创造利润。
另一种人,歹徒胆大包天的破门和翦径在东区重地出现。没有墙,迁移过来的孩子们遭受着毒打,又把怨气转移给外界。被几个野心家热情澎湃的一番演说,成为比较锋利的剑刃和盾牌。
哥舒强本来很冷,所以一直戴着虎皮帽子,可是他的帽檐下还是流出泪水,他吹着欢快的调子,同样是西曲一件白色大衣,来掩藏自己的哭腔。
刘过刀:“老弟你哭什么?”
哥舒强“让我来告诉你现在的情况,我的朋友,这种情况是具有普适性的,现在这样,一百年以后还是这样,他们只给了我们两条路走,一条是打工,一条是积攒且暴发。我没有积攒,那就剩了一条路走,这条路需要我们白天黑夜的干啊!拿到的钱却少得可怜,我家还有三个孩子嗷嗷待哺,还交不起房租,我的老丈人六十五了还在追着我要彩礼,但凡他们给我们多分一点蛋糕,我也不至于沦为如此,第三条路,见不得人的第三条路,悖逆传统的第三条路,卑劣肮脏的第三条路,一个酒贩子,喔,一个酒贩子。”
“我以前是个马贩子,现在是个酒贩子,而且你不要把我们现在从事的东西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我们这明明就是贸易啊!”
哥舒强的声音停住:“你连酒贩子都算不上,让我来告诉你吧,悲剧的人,你只是个该死的马夫,你现在还不如人家北地贩马人,不要再去考虑生活的琐碎,我们随时会有性命之虞的,看看眼下吧,乌烟瘴气的内斗,已经有多少人横在街头,我不想成为下一个。好了好了别那么悲伤我的朋友,为何这么多人在尘世经历了失败和死亡之后,仍然自愿回到尘世间呢?因为天堂让人感到毫无趣味,而且上次你和我在酒馆大乱斗的时候,不也是追求谁输了和谁赢了吗!”
路边“酒旗风中餐馆”,这里的装饰格外有特色:飞檐上好多白玉雕的走兽飞禽,末端是龙吻。青灰色的瓦只能在梦里见到。
整个房屋都用木质,榫卯连接,稳如山石,一根钉子都不必用。
窗杦格子涂成红色,一块玻璃都不必用,全是纸糊窗。
进了门,一块青玉色屏风,上面雕刻五爪金龙,天上布局月夜星辉,四角挑起高高的方灯。这里的夜晚一定很美。
绕过屏风,是三开的别院,他们挑了间屋坐下,金丝楠木椅子已经不足为奇,这边是餐桌,那边还摆着古筝,可以随时扒拉两下。
屋里也有屏风,彩绘春宫,仿佛置身园内一般。饮酒纳凉,看妇机织床弄,万分惬意。屏风后果然也有一张竹床。
“这地方真好,反正是我花钱安排报销。”
刘过刀居然是他们三个人中最年长的,所以他坐东面,面朝门口,副车黄亦少和押车哥舒强三人稳固的排开,坐妥当,靠在椅子上,大扶手环绕半圈,搀扶住整个人,吃着瓜果旋核桃,别提多惬意。
他们听到廊下的高跟鞋声,一个女人,挑开珠帘,玉簪螺髻,金兰花黑色旗袍开到腰畔。伴着一阵入骨酥的香风,把竹简送到他们手上,眼波几乎也跟着送去。
他们居然把菜单写在竹简上,这样的格调还真是少见啊。他们见过把菜单写在羊皮纸和木板上的店家,可是这里就是在竹简上,一片竹简,工整的刻着金字。
“红烧翅,蒸条斑鱼,三只炸子鸡,加三碗白饭。”刘过刀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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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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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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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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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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