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大明君侯记>第129章 运酒啸西风
  刘过刀:“你们分完还剩下什么了?”

  黄亦少:“的确是什么都没有剩下,所以啊,哎,就只有苦一苦百姓了。”

  刘过刀:“不是吧?你们又要苦一苦百姓。你让大家怎么看我们。”

  黄亦少:“我们,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有时候也要劫掠我们。”

  刘过刀:“他们是第二个野枪队吗?我怎么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黄亦少:“他们是野枪队的死对头,我们控制不得的偏远街道,就是他们的地盘,他们要划分地盘,也要讲究规矩,他们甚至每个房子都有界限。”

  刘过刀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犼城乱成了一锅粥。

  黄亦少:“我说,我的弟弟黄阿狗呢?”

  黄亦少的铁杆迷弟,侍从小孙急急忙忙冲出来。

  “有没有阿狗的消息”黄亦少问。

  “还是没有。”小孙满眼都是星星。

  黄亦少:“你们好好找找,他在乱木城寨不知道被谁撞了,你们记住,我也不知道是谁撞的,所以你们一定要查个明白,如果你们的二少爷有事,一定要找这个人算账,算我一份。再找四个兄弟,去皋城一趟。”

  刘过刀:“我说了是我找人去。”

  黄亦少:“你的人最好留在这,你这个城主不在,还是很可能发生一些想象不到的祸端。”

  刘过刀:“犼城,难道还缺一个城主吗?”

  黄亦少:“既然这样,请允许我指派我的人去。这样我们都能放心些。”

  刘过刀:“我也愿意派我的唐大胆去。”

  黄亦少:“如此,则火枪队由谁统领。”

  刘过刀:“火枪骑兵队并无什么兵马,要说统领也谈不上,或者唐大胆继续留在犼城,我假扮成马车夫去……”

  黄亦少:“说好了是五个护卫……但是你假扮成马车夫,这也算是一个办法。”

  解决野枪队俘虏的事件就在刘过刀的含糊中过去了,那些拿起武器的苍头都成了统编的炮灰团。刘过刀依然含糊,他忽然发现,自己太低端了,甚至连一个小小的盖礼和五老爷贾富都斗不过,说明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斗不过他们。倒是老邓,除了强行要刘过刀坐黄罗伞盖这种原则性的要改变他阵营的东西外,再没有别的表示,这大概就是传闻中所说的阎王易斗,小鬼难缠吧。

  犼城的远处,虽然是地图上管辖的区域紧紧挨着,但是这里面既间隔了山岭,也有辽远的荒地。

  刘过刀和黄亦少决定一起去一趟,因为这是第一次的往皋城运输。皋城也叫诺皋城,唐代段成式做酉阳杂俎,有诺皋专篇,记载灵异怪事。诺皋有一篇就是讲的犼。这大概也是巧合吧。

  这里总有一个安静的小河,在细柔的嫩草中间有一个土路,远处是犼城的轮廓,这是一场小型村夫版的公路片:一辆运酒的马车上,坐了伪装成车夫的刘过刀,黄亦少,两个穿罐头铁甲,戴罐头面具的侍卫,一个手握弓箭的观察者。穿过幽深的高楼缝隙,在东方平原与农田衔接的地方,河面变得宽阔起来。一座巨型的玉龙桥横跨河口,桥墩很高,站在桥上放眼望去,周围的景物显得更加辽远而飘渺。朝阳洒在河面上,金色的鱼鳞波纹皱。

  犼城的人们在大喊:“城主走了,可以自由了。”尽管他们的日子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放纵。

  “拒绝没有意义的早会!”这是午夜动物们今天的标语,他们利用上工前的间隙,戴着头套游行。看来,有些午夜动物并没有被消灭。

  他们不是被纳入统编军的炮灰团去了吗?怎么又在这里出现了。我们不但可以看到七彩鸡,蛇脑袋,多毛熊,并肩鹅,还有鳄鱼,青蛙,这些野枪队的部众又出现了。

  午夜动物的带头人,七彩鸡,刚刚在街市的被迫去做工的行尸走肉中间宣扬,街市上的人都在低着头看路,仿佛他们的肩上扛着沉重的担子,没有人抬头看他一眼,只当他是杂耍的,卖唱的,给犼城添乱的,耽误他们挣钱的,浪费空气的。

  七彩鸡今天穿着粉红色的一身衣服,明黄色内衬,紫色牡丹花纹的飘带。好鲜艳的颜色,他胸襟的袋子里也是黄色的手帕。他右胸是丝绸刺绣的徽章,画着一个披豹皮的原始人骑士,不过这个原始人驾驶的是飞毯,他正和不少人坐在圆桌前开会,还有一个红色的大叉号。

  他在嗦溜明朝糖。

  犼城五老爷班头贾富带着一队的,在维护现场。事实上他们不必这么做,因为已经日升七点半了。虽然很多商铺规定八点半上班,但是部门负责人要求他们必须鸡叫最后一声落下之前到,所以现在街上没有多少动物头套了。

  七彩鸡向贾富举起糖,问“要不要来一口?真是抱歉啊五老爷,害的你也得大清早的来当班头”

  贾富放在腰刀鞘带上的手扬起,煽飞了糖,脸贴着七彩鸡的鼻子说:“我要秩序!谁惹麻烦我就搞谁,我一次就可以擒获你!你们!”

  “那,那真是持久!”七彩鸡不知道说什么好。

  “上次我没扣你们的人,没通报给他们店铺,给足你面子了。”贾富说“不是不允许你们闹,闹也该有个限度。”

  “是啊五老爷,上次我们只是游行,没有引起冲突,也是看五老爷你的面子。那个姓盖的,作威作福,言行不一想要坑害我们,我们很是窝火。”

  “不要乱来。”贾富转过脸去,看到一个绿皮马车,载着满满一车厢的木箱,里面大概是酒。他搁这好远嘿,也闻不到酒的味道,但是只要谁家的妇女从大老远走过去,他准能知道。

  穿黑白格子的棋子布衣服的毙大虫哥舒强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在龙桥前等候,哥舒强是跟讲究很君子的人,他身子笔挺,整个人倾斜着倚靠在车门上。

  于是贾富忽然不是很爽,他掏出手帕,日常擦擦汗,然后骑在侍从牵过来的马上,自己猛的拽住马辔头。用靴子刺马,吆喝,冲刺,一匹快马照着哥舒强撞过去!在这一路上,贾富沿途不停的刺马,好让马匹跑的更猛。

  犼城堂堂的五老爷见了哥舒强这样的赤火堂小弟,就心里不爽,真想飞马而去撞死他。

  “抠克洒客儿!”哥舒强失态,慌忙躲开,破口大骂“安丝猴!”贾富抬手就是一刀,虽然看起来像是切哥舒强的,但是他的刀却砍在运酒车的绳子上

  然后嘭的一声,车开始原地打转,因为受了惊吓的马匹拉着小车疯狂奔跑,原地冒烟,伴随着箱子倾倒,酒瓶碎裂的声音。

  哥舒强从西装下掏出九眼连发铳,对准了骑马的五老爷贾富。

  贾富于是直接从马背上跳下,手指哥舒强:“你拿的什么”

  “没什么”哥舒强慌忙再塞回去,拿出来好拿,不好塞,九眼连环铳几乎都显出了转轮管。

  “车里装的什么?”贾富问。

  “瓷器,玻璃瓶,往小城市里贩的,哦对了,现在我大明不是想搞点贸易顺差嘛,搞一搞没错吧”黄亦少显然见过这样的场面,所以有自己特殊的一套话术。

  贾富:“你胡说,我大明实施海禁,怎么敢往海上运输,你疯了吧!”

  黄亦少:“不是啊,就是搞到路边小城而已,几天就能回来”

  “怎么流出来了酒,这酒的味道这么大,你蒙谁呢还瓷器,你塌抹把酒罐子当瓷器卖是吧,我傻,你不知道?我不好骗,你不知道的?”

  “这是我们黄家用酒,在路上喝着解闷的,私底下的,就喝那么一点。”

  “是嘛?”贾富露齿微笑。

  “是啊!”黄亦少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贾富:“嘿,你这一手还真是把我整无语了,我得想上一两句话来安排你。”

  哥舒强:“你看就看啊,闲着没事看我干什么?”

  贾富:“露出右臂,你看看你纹身食指上画的什么,我感觉我跟这个东西很有缘啊。”他冷笑着说。

  “我觉得还是我中指上那个东西跟你有缘。”哥舒强说:“你不要瞪我,我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么的直,烧鹅最要紧多汁,我做人最重要有骨气,我是不会想你屈服的。”

  “钱能堵住我的嘴,火枪行吗?”贾富问。

  “试试?看看你是玛尼萨克还是缸萨克。”哥舒强

  贾富:“我要是玛尼萨克怎么说?”

  哥舒强:“你要是玛尼萨克时,我直从你家里拿些钞子出来,并且通通把这些东西换成铜制钱,然后把你当成存钱罐,一个钢镚一个钢镚的往你嘴里安排。”

  贾富:“那我要是缸萨克又怎么说?”

  哥舒强:“这个不消说了,只要用驴样大的火枪,压着你的舌头,在你眼前眼睁睁的点燃引线,你就看着那枪着火。”

  贾富忽然猛的一步上前,他居然和哥舒强亲密接触了,他们两个人的脸对在一起:“我要秩序!谁惹麻烦我就搞谁,你听着,普西萨克,我一次就可以毙翻你!你们!”

  贾富额头的汗蹭在哥舒强头上。

  “怎么干?”

  贾富一拳砸在哥舒强鼻子上,汩汩鲜血流出来。

  哥舒强满腔怒火,攥着拳头,额头青筋爆跳。

  “打我啊,来啊”贾富把脸伸过去“朝这打。”

  “可不敢闹!”车上的车夫下来,他被撞的鼻青脸肿。有个捂着鼻子,鲜血从手指缝里流出来。其实这个车夫就是刘过刀戴着铁斗笠假扮的,他故意用铁斗笠遮住脸,又强行改变了自己的仪态和动作,而且弄扭曲自己的声音,所以贾贵根本看不出来

  “谁撞的你们,要不要上报本地班头啊?”贾富问。

  “我们自己不小心出了意外”车夫刘过刀说

  “啊对。”黄亦少说

  “你呢”贾富用手中的刀指指哥舒强。

  “我没事!”

  “你没事鼻子怎么出血?”贾富追问。

  “明明是你打的我,还让我承认不是,你咋这么恶心。”哥舒强问。

  “好啊,那报官咯!”山河冷拿出状纸给他。“写啊。”

  “不用”哥舒强狠狠地说

  “很好,那我省力气多了。我也是给人办事,怨不得我。昨晚有人说,你们的酒休想出犼城一步,就连一滴都不行,要怪怪他。”

  “我们已经在谈了。”刘过刀说。

  “好啊,那你们可以等了,谈拢了,就放行。”贾富坐在车头。

  “他给你多少好处?”哥舒强忍不住问。

  “都是嘿,都是大亨的命令,国家的条例,关我屁事。”贾富怀里掏出一截红肠啃,他学会了推,反正事情都跟他没关系。

  黄亦少嘿嘿一笑,开始拍贾富:“在咱们犼城,按照以前啊,还没有犼委书记和主任的时候,城主是大老爷,城丞是二老爷,主簿是三老爷,现在的四老爷被疯老道担任着,您是五老爷,想不想爬上去。捕头出勤很累吧,野枪队和哥舒强的队伍里,你也得罪了不少人吧,想不想换个轻快的四老爷,跟着城主走。”

  “倒是也可以啊。”贾富说“可是我应该去哪里找这样的门路呢,俗话说,我想要度过河,可是我这既没有也没有舟也没有船桨,就这么干巴巴的杵着,有亏于圣明再造之恩。”

  刘过刀:“哎,我要吃驴肉火烧,嘿嘿嘿!”

  “嗯?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这话不是我经常挂在嘴边的吗?好端端的你抢我台词干什么你塌抹学我是吧!”贾富转念又想,“哎,不对啊!你这声儿我听着都熟,像是新来那小子,叫什么,刘过刀!你!哎呀,城主爷爷哎!”

  贾贵噗通就跪在地上:“我这冲撞了您。”

  “学了怎么样,你可以去申请专利和知识产权保护。”刘过刀说“你小子胆子很大啊,敢跟人一争高下,我这佩服!”

  贾贵:“可是私酒,因为邓疏记的命令,并不允许你带出去,别说是城主,就是邓疏记他爹本人亲自来了也不行。”

  刘过刀:“可是,我们能保举你当三老爷啊。”

  贾富:“不是师爷四老爷吗?怎么又给我升了一级。”

  刘过刀:“我说,你在犼城这地方得罪了多少人,有没有想过你没五老爷那么多兵的时候,会有多少人想揍你。”

  贾富:“啊?我的天啊,我这犼城得罪的仇家可太多了,就比如我和那谁好,把她那谁给那啥了……我……”

  贾富就这么说了半天,大大小小的坏事,几乎是令人发指。

  刘过刀:“迟早你也要从五老爷的位置上退下来,那会儿你也老了,你的这帮老兄弟也不在了,到那个时候,谁罩你。你想过太平日子,可是犼城的百姓肯让你过太平日子吗?当然了,你也可以逃到别的地方去,当我没说也是可以的。”

  贾富:“除非是把犼城翻过来,我才能好好的活下去,爷爷,饶命哎!我该怎么做?”

  “最近是机会!”黄亦少一瘸一拐的走近山河冷,“现在跟对人,一个月内,战平野枪队李哭,达不到你可以拷我。”

  “是不是?”贾富不信。

  “这么孤立的一个城主势力,只有二十多个人,还没我城中的一半人多,就这你也给我推荐?我还跟城主结盟。”

  “整还是不整都由你,我也只是提个建议”黄亦少仰起脸,很随意的说“我们只是问一下。”

  “嘶,整!”贾富说“酒你们可以运,但是我要吃百分之二的利润回扣”

  “我给你百分之五,回扣我不要了,我想知道他的老弟黄阿狗去哪了。”刘过刀说。

  “他被鬼上身了,后来不知道。”贾富面有难色的说。

  “人去哪了,帮我放个消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刘过刀说。

  哥舒强也说:“听见没你小子,我们要一个准确的答复”

  “上次没撞死你,知足吧。以后谁找麻烦我就搞谁。。。”贾富说“你们想收买我的人,容易,想收买我的骨气,那塌抹的难上加难。”

  哥舒强“一次整翻我,你说了一千遍了都。”他看着破碎的酒,满地酒香。

  忽然远方来了两个邮差。

  是一个是对贾富说的,另一个是对哥舒强说的。他们同时压低了声音,凑到贾富今儿哥舒强哥俩的嘴边。琇書網

  “喂,邓疏记”贾富安静的听着。

  “嗨,博思”哥舒强接听

  “听说谈妥了?”有人在那头问。

  “老壁蹬和城主要来一次对话?”

  “那放行!知道了。”

  “那我再拉一车新的来,一定送到皋城,明白。”哥舒强先把邮差送走了。他的老大说谈妥了,并且可以放行。

  “全撞碎了”贾富一边擦汗一边说“真是倒霉。”

  可是邮差忽然模仿起来盖礼和邓愈合的口吻大骂“全撞碎了!你塌蟆的,也不说给老子剩几瓶,你在玻璃渣里捞,也得把酒水全捞出来,一滴都别剩,我们倒卖给别人,还能赚一笔,你真是猪脑子啊”

  贾富攥紧拳头,等他自己把邮差打发走了,就说:“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一不留神就断了你们的财路,这样的事情还真是有点意思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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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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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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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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