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玲居然在换衣服,而且出来,把金钗取下来,松软的头发如同黑云散开。她把金钗握在右手,金钗的尖子轻轻在腕上点一点,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香玲对着镜子说:我可不会这么随便。
刘过刀当然想知道这样的动作有多么优雅,可是他并没有这样的眼福看。
净水冲洗香玲的白手腕,她的胳膊上有一块乌青还在隐隐作痛,她明明是那样的不可侵犯,为何还有个人敢来渎视这样的女神。
刘过刀最不解的当然就是这个问题了。
所以等到香玲除了衣服,又把手脸洗了下,将红妆洗去的时候,刘过刀已经有点等的时间久了起来,所以就看月亮移动的方位,中上谈不上了开始往西面歪,大概就是到了午夜两三点的时候,温度也稍高了些。
刘过刀继续盯着桌上的食物,也不敢独自吃,就等着香玲款款而来。
香玲优雅的在他的对面坐下,于是刘过刀虽然装作什么都不介意,但还是偷眼的向她一瞥。原本开朗的她还真是,二十年来有了不少的变化,那脸甜甜的笑容和眼眸,已经看不见一点踪影,这无情似流水般的时光啊,到底带走了我们多少东西,这些失去的,在滚滚浊流里又怎能寻找回来呢?
于是刘过刀想了想今天下午时候,自己有没有在香玲的身上打冷颤,就算有,也绝对不至于有事情的。估计那些小刘过刀们已经在身外就被消杀干净了吧。
香玲的外表已并不再是那样的光滑,她的双眼因为疲倦而下沉,而且他过于清瘦的面孔,嘴角有一道挥之不去的血印记。双颊苍白,看起来极为柔弱,不像是大好时光等着去挥霍的小姑娘了,反倒像是新近死了丈夫的闺中少妇。
她在走神,这当然也是应该的,她的心房里大概总会住着一个身材奇高样貌清瘦的小青年吧。刘过刀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虽然他本人不理解,甚至有点想把北生郎千刀万剐的意思,但是不能够啊,如果他这样做了,又该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呢?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她在追怀往事,追忆啊追思啊,那些芝麻大的琐碎,还想名著那样的反复咀嚼在脑海里,有什么意义呢!刘过刀很生气,但是更多则是一种怨,情兼雅怨那种,所以刘过刀还是不敢打断香玲的思路,只是自己默默地看着风景,这本就是个寂静的午夜,不肯睡去的人当然各怀各的心事,刘过刀点了一只烧鸡,默默的撕扯着吃了,咬的时候很用力。
香玲忽而扶着桌案坐起来:“我要走了,你慢慢吃罢。”说着身体就走到了门口,她的鞋跟响声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光是听这样一种声音就有点让人迷醉了。
刘过刀还在傻愣着啃八宝,忽而扔了餐具,也起来追上去,把一个椅子都碰倒了,可是香玲的脸并不曾经回过来,偶尔望望笨拙的刘过刀,只是自己一个人出门去了。
所以刘过刀一直追到了扶梯边缘,并且喊:“你等一下。”
这时候他看到了香玲,正在楼梯底下站着。
香玲原本很大的眼睛此刻微微眯着,倒成了丹凤眼的意思,而且更让人深陷其中,如同刮骨刀般把刘过刀的魂都挑了去。
香玲的嘴角笑了,笑的同样如刀:“明天再见吧”
刘过刀:“那么你去哪里睡。”
香玲:“自然是有地方的,你不要跟来,现在你也累了,就回去吧。”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迷人,虽然不带任何命令,却让刘过刀乖的像个孩子。
刘过刀的内心也同样的挣扎:“这可不是青梅竹马该有的感情,倒像是重新认识了,而且之前并不互相了解的那种。”
所以当这次的事情之后,刘过刀和香玲的感情发生了更为微妙但不可阻挡的质变。可在治所的时候,香玲差不多隔一段时间就要到刘过刀的屋里坐坐。有时候不必说什么话,只是接杯水,或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无所谓的事情,但次数终于是越来越多了
二人找不回的感觉,终究是完全没了,可是两个人的另一种感情,渐渐破了冰,开始融洽起来。
香玲内心是复杂的,她虽然天性是自然的,可是她跟着香君那样大户人家的小姐,未免受到程朱理学的恶气,以及有些个教习讲讲劝导人保守,压抑天性的荒诞故事。
所以香玲在想,可是她终究是如弃妇般的,而且我是那样不知廉耻,她当时怎么会要和北生郎同居的呢?虽然实质并没有什么,可是刘过刀总是看不起她了吧。
这一天就过刀看到了自己火枪队当中的一员兵卒跑到了治所来,他好像叫王三,外号是乌鸦嘴。他并没有明目张胆,而是化妆成一个送外盒,兼是脸上画着脸谱献唱的小丑角儿。
他在食盒的夹层里放了一张名单,只是露出来一个角给刘过刀看。
王三唯恐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所以还要讨赏钱,被刘过刀拿几枚制钱打发走了。
那个夹层里的名单,却是记录着很多人的恶心。
譬如赌徒吉顺,连赌两日,把银子输光了以后,又在猎鹰赌局里闹事,砸了人的场子。没人敢动他。
刘过刀看了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
犼城的剽悍人士这么多,怎么会没有人把这个吉顺揍一顿的?莫非他们早就知道了吉顺是刘过刀的人,当时刘过刀可是和火枪队约法三章,不要搞事,可是吉顺偏偏挑起事端来,如果挑了也就挑了,刘过刀是不怕和他们开战的,虽然收编的人会少一点,可是,起码还有些零零碎碎的财货,而且最好也能剿除五盟势力中的几个。
可是偏偏没有人来惹吉顺,据说赌赢了的人,只是任由吉顺来打,吉顺抢了银子,他们也不敢追。
刘过刀越想越气,也许黄千万这样的人,早就已经知道,刘过刀的火枪队在城里分散潜伏了。所以黄千万这么做的意思无非就是告诉刘过刀,你们既然来了,那就随便闹吧,闹够了,继续按照我的规矩来。
这样看似软弱,但其实又让人无法逃离的可怕的黄千万的规矩,真是有点让人胆寒。
刘过刀这样想,继续看名单上的人。
第二个是林间寇陈六,此人是绿林出身,无甚伴当,只是独自出没在林间,因为混不下去,没了饭吃,所以只好投效唐家的老公子唐平。样貌粗豪,擅长使大杆刀,腰间也携带十分狭长的唐刀。据说他刚一分开行动,就去了西村,找谁呢?找西村小医仙任不卓单挑。神箭薛十三也跟着去了。他是在竹林里埋伏,随时准备一箭穿喉。
然而,他们两个始终没有等来任不卓,四处询问,也找不到任不卓和他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内眷,像驴一样癫狂的陈六居然跑到农户家里,抢了四郎的未婚妻芸娘。琇書蛧
第三个是绝户脚彭五,在湖心跟人抢船死斗,为了一条鲜嫩的鱼,踢坏了好几个王汗那云湖酒肆的人,而且踢的都是要害,那些被踢的人,怕是再也不能生养了。都对这个叫彭五的极为厌恶。甚至凑钱聘请了个死士来暗杀彭五。结果死士同样被彭五一脚踢了个绝户。
快嘴马六和快枪陈七,无一例外的去了杀豚场的李饭那里。快嘴马六来了一段rap,可是俩人就这么唱了半天,快嘴马六非要来个姬给评价一下。那姬说歇班儿呢,非不肯,还说这俩人土里土气,不配在这里玩。给马六气的骆驼般从嘴里往外喷沫子,把屋都快淹没了。快枪老七倒没啥大的反应,就是把火枪轻轻放在座子上了,说要来个三枪六洞。
最惨的是贺朋瓜的酒醋面街,几个火枪队的人,把西瓜给劈了,还在西瓜上贴了“贺朋瓜之头在此”的字样,谁干的不知道。
最惨的是北生郎,在花船和小水仙幽会的时候,船沉了,两个人赤条着,给人捞起来,救活过来了。这次遭殃的并不是小水仙,而是北生郎。他被人给分了桃。
刘过刀一看,脑子嗡的就炸了,眼前一黑,坐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些人是疯了吗?他以为自己携带的二十一人火枪队是一支劲旅,是胜国公最为听话的部队,可现在看来,他错了,这些火枪队,早就是烂泥和滚刀肉。
所以刘过刀无语了,其实他是在驾驭着一堆猛虎,进入另一批蛇的领地。
刘过刀当然很生气,他先去的是最近的杀豚场,因为村西地处偏远,一下子不能够到达,所以他必须往东面走,虽然最近的是云湖,但是那里靠湖,水路转换很是不方便,所以他立刻飞着那匹羸弱的黄马往杀豚场而去。
那里都是平房,保留了比较原始的气息,这里都是用木做的建筑,几乎找不到石头,所以远远望去,很有点农场风情的感觉。刘过刀看了真是惬意,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人在里面搞事,几乎就要把本地五盟签署的不用锋利的刀刃比斗,也不用可怕的火枪来比斗,这个合约给破了,那么关系真是不小。
所以刘过刀很是生气,他是瞪着双眼杀进去的,并没有什么伴当。可是他才发现,自己小看了李饭,也小看了杀豚场。这里面简直就是个村庄,同样是小桥流水,巨大的岩石,长着青苔的岩石行成墙和风景,这里当然也有很多农屋。
可真正要命的是,刘过刀看见了一个披着白衫的女人。
披白色衣衫的人很多,但只披白色衣衫,没有裙,没有浑裆,没有鞋袜的这么一个人,还是很少见的。
她就这么走在村落里,修长的双腿,还有细嫩的脚掌踩在粗厉的岩石上。微微弯起足弓,摆个姿势回眸一看,直接把刘过刀给迷住了。
刘过刀的那匹羸弱的马忽然来了精神,在原地蹬着小腿,马蹄和岩石发出一种很好听的声音。
刘过刀用手拍马,可是那匹马着实已经不听使唤了。
要了命了,刘过刀这样想。他何至于如此。
忽然又有两个披彩衫,其余不穿的苗条身材的人走出来。说了声李饭庄主派我等在此恭候多时,请将军入内少叙。
刘过刀大惊,狠狠勒住马缰绳,调转马头,狠狠地在马肚子上猛踢,那马忍受着疼痛,一溜烟的跑远了。
刘过刀的问题很大,他自己就是这样想的。
因为有些事情是不能控制的,而且不容易控制的往往就会成为把柄,他不但过不了锦衣卫,东厂,御史们这关,首先他过不了的就是唐大胆的那关。
刘过刀自言自语:“这个机灵的唐大胆呢?自从到了犼城他就没了踪影,我让他制约二十一人,可是他倒好,放任士卒不管,如果被他得知我在李饭的杀豚场待过,他一定会把这些事禀报给唐赢。好个小子,想取代我自立乎?”
唐大胆此刻,不知道在何处买醉。
刘过刀越发慌张了,却不知道怎么才好,只好先回治所,把能找来的人都找来。
可是他去见犼城的五老爷,兼是百夫长的贾富,同样找不到人。寻盖礼,又称自己得了一种传染给别人的怪病,此刻万万见不得人,气的刘过刀来回奔走,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在治所左近跑了半日,那匹羸弱的黄马忽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眼见得活不成了。
刘过刀一头从马背上栽下来,划破了一点面皮和手掌,火辣辣的疼,这样的感觉让刘过刀本人记了个结实,他一定饶不了这些人。
说着依靠在治所的柱子上不停叹息,可巧这半日来,一点事情也没有发生,洒扫庭院的吏都是不在,一个人也没有。
王三再来的时候,也是说十分平静,似乎都妥当的处置好了,黄千万李饭处都传来了话,请城主大人放心。
而王汗那边送来开门大吉的这道好菜。再说任不卓,似乎也送了名贵的药材。
刘过刀问王三:“你只知道是名贵的药材,可知道这都是些什么?”
王三:“我拿着药材过来的时候,碰巧看到了正在西山打坐的道长,就去问了问,这药材……”
王三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他说这药材,都是补虚的好药,吃了几位受用的,而且这药材的采取都是特别有讲究的,就比如,这个药材,需要用阴气的手来采摘,若是男人来采,就会破坏了结构。”
刘过刀也不敢拿,只是见到托盘里的药材静静地躺着,凑上前一闻,确实是有淡淡的香气。
刘过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王三又问:“将军你可有什么回礼给他们吗?”
刘过刀:“直说一句话就行,就说,极为受用,照单全收,规矩照旧,你们看着来。”
王三:“我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怕那些老板们问起来,该怎么回答。”
刘过刀:“如果他们问你是什么意思,你就说,我说的,这里面的意思你们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我刘过刀在任期当然好好干,可是也许我不久就要去辽东,不想有什么作为,我这个人最缺的就是想法,你再告诉他们,最近是难得的太平日子,让他们抓紧发展,才是最合适的。”
王三:“好嘞,您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就算是有底了。”
可是刘过刀还是没底啊,所以他就不再去想了,而自从上次他和香玲在望海楼小叙之后,二人的关系虽然质变了,但还是在往融洽的方向发展。
这下刘过刀禁闭治所大门,忽然觉得不妥,就自己又去治所里找来黑色的墨和毛笔,在白色的羊毛皮上写了几个大字。
清净自然,无为而治。
就这么八个字,挂在了治所的门口。
贺朋瓜之流一看,心里更有底了,于是他们的生意几乎到达了人生的巅峰。
是啊,天想要让他们灭亡,就肯定先让他们膨胀,这就是真正的道理。
刘过刀也觉得很赞。
等到刘过刀锁上治所大门,此刻还是上午十点多。他自从受了杀豚场的刺激,便偶尔去香玲的座位前看看,盯着香玲是否也有曼妙的曲线。
香玲当然也是羞红了脸,自从她见过了自己家大小姐香君的模样,又曾给渣男北生郎开发过后,心里也多了一份渴望。
这两个人,几乎都到了不可收拾的情感状态。
所以刘过刀居然贴近了她。可是无论如何,好说歹说,等到刘过刀想进行下一步安排的时候,香玲总是想办法躲开刘过刀的那些甜言蜜语和他从她耳边吹来的热气。
香玲已经建筑起来一座高大的城堡来提防刘过刀。
刘过刀这边,自从见了香玲,也彻底启蒙,而等到进入杀豚场,看见那神秘之黑森和粉红冰激凌草莓盖子的时候,刘过刀的头脑浆糊般,完全被她们搅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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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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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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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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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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