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大明君侯记>第5章 悍将谍报
  战场,风飞烟尘,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

  燃烧的战旗歪歪扭扭,遍地刀枪,大多数人在哀嚎,他们不会很快死掉,伤口感染,溃烂,浑身出汗饱受风寒,然后。伤肢,大量的血块,黑山白水间,多了一大片红血染成的红沟。

  副总兵刘跃龙,副总兵孙擒虎见到张总兵没有突围,又翻身杀回后金大军中战死。

  抚顺追击战,在后金眼里,则是一场胜利的抚西伏击战。

  开原,郊野,废旧的小阁

  刘过刀,不受启用的小将,原因倒不在于他多无能,而是不行。他家有问题,父孤直,得罪了阉党。

  刘过刀还是佩服他的,至少他有勇气上书抗争,而大多数人,选择忍气吞声,大多数人的信条是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默可以,但是不能一直默,一直默也容易出问题。嵩公公们是喜欢了,可是皇帝呢?

  刘过刀苦苦思索自己几次来为什么跟后金兵作战会败的这样惨。他发现一件事,这件事也只有经历过大战阵的逃兵才能想清楚,首先大明火器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为何临敌发射不出炮火呢?

  当日大战,努尔哈赤的骑兵从山上冲下来,采取三路分包合围战术,可中军大帐前两台红夷大炮却迟迟不肯发射,这当中有很大疑点,张总兵为什么不开炮。

  朝鲜战争,用了大量弹药人所共知,可是,张总兵有个七八发是没有问题的。炮弹掌握在谁手里?

  刘过刀想了很多。此刻他不敢出门,只是蜷缩在开原的一处小楼里。

  刘过刀有很多想不明白的问题:

  谁掌握着大明的军械炮火?

  为何炮弹炸膛了?

  开原,近来多了一位异常凶猛的人,传说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口气拿下了扫浪剑水库,,他是谁?如果没有后台,他怎么可以横行无阻呢?

  小楼的窗子向外支开了,四下寂然,刘过刀脑海中的喊杀之声倏然而止,当然刘过刀还是普通杂兵,连家丁兵第一笔饷银都没有拿。

  他并不太灵活,试图假装自己是一条矫健的身影,自窗内掠了出来,当然,任何人想像武侠那样飞出窗户是很不现实的。他的脚勾在窗台上,然后上半身落在积雪的泥地上,来了个狗啃泥。

  又爬起来,假装若无其事的施施然走了两步,腿还在飘。明朗的眼光朝四周望了望,确定了这院子里的确是无人的,他微微笑了笑,身上破衣烂甲在晨风里飘然而舞,还哗啦啦的往地上掉箭头和碎甲片子,使人见了不觉有将死之人的感觉。

  尽管他是一个年纪非常轻的人,从他身上穿的衣服,很容易就可以看得出他是个败卒,装备还相当不错,然而他那种笨拙的身手,却又和他的盔甲质量决不相称,于是又使人对他,不免有些怀疑。他是否只是去战场上捡了人家最优秀的衣甲回来。

  不过,只是此刻院中渺无人迹,又有谁会注意到他呢?于是他的狂笑,在他满是疤痕面庞上,散布得更广了。谁会在乎他这样一个人是不是逃兵呢?逃了一万多人,西厂难道一个一个去抓?或者说,那一万个人偏偏就选中了他本人?这样的几率太低太低了,比西历二十一世纪考研考公的录取率还低。

  他谨慎地又朝四周看了看,四周永远是安详而宁静,他开始暗笑自己:“为什么我老是这么多虑,这些天来,从来没有西厂的人追杀我,这院子里更是没有人来过,今天又怎么会来人呢?小概率事件,要相信科学。相信概率论。”wWW.ΧìǔΜЬ.CǒΜ

  这个念头,使得他更松弛了下来。

  却不知道有人正在背后的屋角看着他,刘过刀肯定是不按正常剧情走的,他猛的回头看房梁!

  那人身形微微一动,又掠出老远,脚步踏在屋顶瓦片新积的雪上,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更没有留下一丝脚印。

  那人放肆地在这个院子里施展出踏雪寻梅。他说轻功是不存在的,要相信科学,相信没出生的牛顿,有重力就一定有脚印。

  说完那影子上了树。

  刘过刀快速拔出尖刀,也上房檐。

  那人极快地移动着身躯,在满是积雪的枯树之间,只有一条黑色影子在闪动着,倒不像人影,而是一团什么。

  刘过刀放肆一笑,施展出了他十日苦苦练习的飞刃。滴溜的破风哨声,树上积雪,从前往后扑簌簌的挨个落下,直到飞刃夺的一声钉在树桩上。

  任何人也不会想到,一个残兵败卒,竟会飞刃,却不知道他的准头力度是不是行,后金兵的盔甲可是武装到面部,他是否能一刃飞去扎到眼睛呢。

  谁料快刃又从林中飞出,像是一声弓弦响。刘过刀抽刀一格,火花四溅。

  跟着又来了一支箭,狼牙箭,扎进去就很难拔出来。想拔出来也行,狼牙箭的倒刺会钩下一大片皮肉来。就挺疼的反正,丝丝缕缕的肉块,给带走那么一片。

  这支箭的箭头很重,也不是被重弓射来的,所以是一道弯曲的线,这箭直奔刘过刀防御最差的小腿,几乎没有什么盔甲。

  刘过刀不停往后蹿,可还是没有躲开。刘过刀心想,这次可不能再死的不明不白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不料那箭有绳子拉扯一样,停在半空中一顿,卸了劲儿,直直掉下去了。

  “还得练啊!”风的声音从树林里传出。

  “啊!老哥哈哈哈哈,你这,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刘过刀擦擦汗。

  这是风的秘密。抚顺追击战败,风也逃离了战场。此刻,风极其飞快地将身躯移动在老树干之间,他倒用腿蹬着就能飞来一样,那几乎是只有鸟雀才能做到的事,他看起来毫不费力,轻轻松松。只见他最后又右脚发力,整个人飞出很远,几乎是摆出了乘风归去的姿势,然后轻飘飘的落下来,没成想噗通的双膝着地,顺带把刘过刀撞飞了。

  “哎!老了!我这腰不行了,腿脚也慢了。”风颤巍巍站起来摇摇头,感觉自己很难受。

  “你老人家倒轻飘飘的”刘过刀扶风起来。

  “我知道了一些事情”风压低声音。

  刘过刀:“请借一步说话。”

  风:“借哪部?沙滩排球?瑜伽?ol?中什么熟人?”

  刘过刀一愣:“借什么?”

  风:“你不是要借江户热吗?这可是我从万历朝鲜战争丰臣家将手中缴获的,好几部呢!”

  刘过刀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哦?”

  风:“你看不看?”

  刘过刀:“看!”

  风:“哪部?”

  刘过刀:“都好”

  风:“你看!哎呀!现在的年轻人,一点方向都没有。”

  刘过刀:“那要不就身临其境的,真实一点的?”

  风:“那这不行,我这不真实,不但不真实,

  刘过刀:“这跟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风:

  刘过刀:

  风:“

  刘过刀:“有没有,就是,那个”

  风:“有没有什么?”

  刘过刀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有没有

  风:“嘶~你不简单啊!”

  刘过刀:“有没有那个,就是,

  风的表情就像个感叹号:“没有,滚”

  刘过刀:“借一步说话”

  风:“怎么还借?”

  刘过刀:“恐耳目众多!”

  风:“请~”

  室内

  一灯如豆,灯下黑。

  黑的地方是开原。

  风低声道:“张总兵手下那个谋士”

  刘过刀想起了张总兵身边的那个人:“范文彪”

  “对!现在他是开原扛主。我怀疑他跟后金来往密切。”

  “西厂怎么不去办他?”

  “西厂不敢啊,他是后金的人。”

  “这么硬?”

  “就这么硬。”

  刘过刀若有所思:“老哥,我想。。。”

  风:“不行不行,范文彪扮猪吃虎,当日红旗官也是他一伙的,我们都被他外表骗了,我以为他是个不带把的,谁知道他这个人,嘶。”

  刘过刀:“莫非他有那话?”

  风两根指头比划出形状:“岂止是有,还有

  刘过刀:“可是当日他言行举止,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须眉男子”

  风:“天生的臊劲儿,娘胎里带的。”

  刘过刀:“这么说是他和范文彪一唱一和,怂恿张总兵出战努尔哈赤。”

  风:“你记不记得是谁先拍桌子要和努尔哈赤决一雌雄”

  刘过刀:“是刘跃龙,孙擒虎,冯豹”

  风:“你想想,假如,范文彪煽乎他们三个将军说要主动出击,张总兵听不听?”

  刘过刀:“肯定不听。”

  风:“范文彪也料到了张总兵不听手下的,所以龙虎豹三个只是虚晃一枪,是炮灰。”

  刘过刀:“所以范文彪让红旗官来!”

  风:“红旗官代表的是巡抚和朝廷,压张总兵一头,张总兵就有出战的意思了,更何况,张总兵手下的龙虎豹早也叫嚷出兵,舆论压力和朝堂压力都有了,那他还能不吗?这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刘过刀:“是啊,这一招叫退无可退,狠!”

  风:“那我怎么就确信是范文彪呢?”

  刘过刀:“他活下来了,别人,都没了”

  风:“不错,不错,连红旗官都凉了。”

  刘过刀:“我想,能不能办他。”

  风:“可以,我二人伏在他家一处据点,等他出现,咔!一箭封喉。”

  灯烛在黑影里摇晃。

  那日长街上寂寥无人。二人扮做东洋药材贩子,外的破旧帐篷内栖身。

  于内零星有华丽衣服,关外模样的豪客出入,并不见范文彪影子。

  一直挨到下午,二人饿了,风点了两方烧肉,一大盘馒头。

  刘过刀提了两瓶酒:“来点酒啊,干吃我怕噎得慌。”

  又是无尽的等待,人来人去,也有偶尔停下看他俩人卖的药材,看了看嫌贵,啐一口走了。

  日影西沉,二人困顿的几乎睡去。又不敢动。抱着两块大布,一个布里装着弓箭,一个布里装着刀刃在那鸡啄米般打盹。

  “哎!你睡着了~”风模糊着拍拍刘过刀肩膀。

  刘过刀发出一声猪叫,装作清醒:“哼,嗯?我没睡啊”

  又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歌舞地是什么地方,是朝酒晚舞的地方,早上喝酒晚上跳舞。夜晚这里上了灯,人头攒动着,一位美人在台上奏乐,唱着清曲。

  刘过刀醒了酒,看了一会儿。

  却见木板歌舞地下面走出一辆马车。押车一员战将殿后。

  刘过刀捅醒风。

  风大呼:“这个是了”,拈弓搭箭,对着马车。车声粼粼,这辆马车没有窗户。黑黢黢的棺材一样。前后五个面都是黑色的厚木板。根本无法打入车内。

  “看来只有马车前面可以!”风说。

  二人来不及收拾帐篷,各自挟了裹兵器的布,跟着马车跑。奔尘疾驰,抄取小路绕道而行,正跑到一个地方,隐隐听得林中喊杀之声,急忙顺着声音找过去,就看见了被围困在核心的山。山本来是最能抗的,但是也需要战甲。此刻山只裹着厚布甲,背着一身叮当响的铁锅权当铁甲,左手挽定卸下的门板,右手握着一把短叉,正与三十多个家丁厮杀。

  若是家丁也就算了,被山一叉一个,早晚解决的掉,偏偏还有个骑马的,异常悍猛,声音尖啸,像是半夜的猫头鹰,面部五官拧成一块黑疙瘩,头戴镔铁凤翅盔,身穿连环甲,手执一面大关刀,骑着黄骠马,这是范文彪的兄弟范仁彪。

  他纵马而来,一口关刀用的虎虎生风,将山撞到在地。

  刘过刀大吼一声,从布袋里掣出两柄刀,高呼:“海州参将营全体在此!”

  刀光闪闪,冲着人群杀来。

  风也拿出弓,趁人不备,一连飞了几支连珠箭,射倒不少家丁。

  范仁彪当时看的清清楚楚,见家丁落荒而逃,寥寥无几,就再纵马而出,举手中关刀,往刘过刀这扑来。

  风藏在阴影里,掩护刘过刀救山。飕的一箭,射中范仁彪铁甲,又一箭中了战马。

  范仁彪跌下来,关刀用的便有几分怯。

  家丁也有来抓风的,风情急之下望着马车飕的射箭,箭到门帘上却进不去。原来范文彪恐怕自己被袭击,马车前面也装了木门。今日正好起了作用。

  范仁彪见了哈哈大笑,抖擞精神,连声吼叫:“俺是大宋范丞相的子孙,便你们都来也不怕!”范仁彪正斗,见山从地上坐起来,向他投掷飞叉,忙把关刀一抡。

  范文彪也在车内哈哈大笑,高唱苏幕遮:“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唱到泪字上拖着长戏调在那得瑟。

  刘过刀奋战,双刀缠着范仁彪劈砍。范仁彪本来大喝一声要用关刀劈刘过刀头颅,刘过刀刀快,险些把范仁彪拦腰斩断。

  范仁彪何曾见过这样不要命的打法,便收刀格挡,挡的好,刘过刀歪了,斜着刀在范仁彪腿上划开一道大口子。

  风边跑边放箭,始终不能透入马车内。

  随后范文彪和范仁彪的弟弟范义彪又带着家丁救援而来。范氏兄弟三人哈哈大笑。

  山,风落败,刘过刀与三人拖着抢来的关刀跑路。

  范氏家丁损失惨重,也没有再追赶,带着家丁往清河城去了。

  风林山三人并行,唯独少了火。三个人都很失落。

  山咬牙说:“假如有火在,一定可以用毒火麻雷子把马车炸开。”

  刘过刀:“火是咱们的好兄弟,却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也不知道他家在何处,有没有火药的秘方。”

  风:“听说他和西川唐家颇有渊源。”

  刘过刀:“那他是不是姓唐?”

  风:“我不知道。他原是白杆兵出身,分到家丁队所有人都叫他火,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

  山:“刘跃龙倒是个好人呢!死战不退。”

  风:“就是想象力太丰富了些,还以为皇太极会把他收入麾下。”

  刘过刀:“这家伙嘴上说着想投降,其实还是有骨气的吧!”

  风:“他是怕人看不起”

  “哎!”

  刘过刀:“大哥们,不如我们进西川问问看看唐家里有没有一个海州营的,打过朝鲜战争的家丁兵。”

  风:“眼下我们也必须把范文彪除掉啊,他还能大摇大摆的走进清河城,这可是大明的地方。一旦范文彪又开始在清河城搞事,把守将劝说的开始贸然出兵,再用点离间计,把清河城搞乱,他再招呼努尔哈赤占据清河,一切可就都乱套了,清河城再往里面,就是没有屏障的地方了。”

  山:“可是没有火药,我们根本炸不开范文彪的马车”

  刘过刀:“范文彪吃饭可以在马车里,睡觉可以在马车里,我就不信他更衣也在马车里!”

  说着,范文彪马车上倒下一马桶的瓜子皮花生仁杏仁。

  刘过刀:“这脸打的啪啪的。”

  “还有一计!”刘过刀突然想起来:“不如这样,我们开始遍城贴告示,告诉清河城的人范文彪是后金间谍,是来劝说守将的,给他们造成压力,也给守将一个警示,也许他们就可以识破范文彪的阴谋。”

  “可以可以,那我们兵分三路,一人跟踪范文彪,一人想办法搞告示,一人搞炸药,这是新战略,新三样,新三步走!”

  “具体谁办!”

  “抽签!”

  刘过刀抽到跟踪范文彪,风负责印刷,山去搞火药。

  然后风抢了路人一匹马,嘚嘚哒嘚嘚哒的跑远了。山总算有了可以摘掉铁锅盔甲休息的机会,也走了。

  刘过刀想用个潇洒的方式走进清河城。城上不知道哪个新兵,刚拿到最新的弓箭装备特别兴奋想练练手,飕,一箭封喉。

  刘过刀信息

  现身份:开原流民

  闪避(躲避次数)13

  血量(实际血量)0

  回血(死亡次数+2,被范仁彪的关王刀拍开脑袋后复原,被新兵练习弓箭)10

  气势(怼人次数)65

  技击(击敌次数,砍敌三人,打败范仁彪)120

  力量(臂力)12

  防御(格挡次数9,含挨打260)269

  防御升级:抗打的木人桩

  骑术(骑马与砍杀)3

  武器熟练度(刀35,枪,弓,弩,火枪10)45

  口才(说服他人次数,策划小组行动)16

  领导力(统治士兵数)23

  嘴贱(喷子次数)250满级

  升级为大明喷子民258

  装备:普通的布衣,解腕尖刀6,关王刀(抢来)单铁刀(另一个丢失)

  物资:15碎银,破损且血污的貂皮。江户热。

  遗失《三国演义》

  坐骑:无

  “陛下怎么了?”

  “陛下病了。”

  刘过刀再醒来,发现自己正和一位太监讲话。

  他的背后是明宫。

  “我要觐见陛下。”刘过刀打理一下自己的红色官服。

  太监手里假装有银子掂了两下,疯狂暗示:“刘大人,咱家看你平日挺敞亮的,银子泼水般白给,今儿是怎么了?”

  刘过刀懂了,在身上摸来摸去,终于从袖子里抓出一把银子。

  “喔!”太监的脸像吞了一个带壳生鸡蛋。

  “嫌少?”

  “刘大人您怎么能给我这么多?”太监问。

  “反正我一会儿还得重生的,小公公啊,赶紧让我进去,我赶着重生呢,哦!”刘过刀轻描淡写的走近去。

  刘过刀跪在龙榻前:“陛下!”

  “是谁啊,朕病了,看不大清楚。”万历皇帝已病入膏肓,尤其是入伏后,三伏天的把他热的头晕目眩,还吃了一堆炒虾尾炸海鱼,本身又有点虚,腹泻不止,鼻子也有点不透气,反正已经不能理政。

  “抚顺失守,努尔哈赤可能会打清河城,清河城连接诸多堡垒,是我大明最后屏障。我听说有个叫范文彪的后金奸细已经进入了清河城,假如他对清河守将予以厚禄,清河反叛,后果将不堪设想啊陛下。辽东战败,主要是火器不行,将军们连领用火器都要层层审批,真正打仗了,火药还没申请下来,请陛下明察。”

  万历头晕的不成样子,下旨的过程中还昏睡过去一次:“朕下严旨,令清河城整军备战,剿灭努尔哈赤。朕知你熟悉边关情况,快去领武器,不必再经过兵部和府库司,直接去领,这是朕说的。再着游击张施,领兵马五千,驰援清河,不是还有素有威名的麻家将帅吗?让他们麻家也派一个人前去,你去领火药,作为后援,去吧。”

  然而拖沓迟缓的府库司是这样说的,有了陛下的旨意,那么需要司礼监征求了万历的意见,再去安排一道圣旨,陛下亲自盖章,还要盖玉玺,一般的手章不行,因为这是变革制度的军机要务。交到府库司不算,还要有兵部

  “部你祖宗!”刘过刀上去就是一巴掌。

  府库司很生气:“我是严总管的人!”

  刘过刀:“我是严总管的爹。”

  刘过刀知道自己有兵丁,于是叫来三车大兵,包围了府库司,砸开库门搬火药。

  府库脾气火爆,从来别人对他唯唯诺诺,不曾受过气,一着急一上火把府库点炸了。半截身子在天上,半截在地下。

  刘过刀只领了一半火药,兵马未动淄重先行,他急急忙忙带着淄重跑往清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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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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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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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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