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可没说是你,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景墨染眉梢一挑,嘴角嗤着笑容。
很好,鱼儿上钩了……
“我……”新荣这才意识到中计了。
“你倒是提醒了我,听说你家里最近出了点状况……你儿子好像不太好……”
“你……”被怒火冲昏了脑袋,新荣都没有想想。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景墨染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咱们在这里说再多也没有用,我睡的库房已经搜了。”景墨染耸了耸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明亮的眸转移到新荣身上,隐隐约约藏着一股杀意:“新荣你的房间,是不是也可以搜一搜?”
“你还想搜我的房间。”新荣就像是听到天方夜谭一样,不可思议的看着景墨染。
都知道新荣是赫老太太的人,去搜查她的房间,就是在打赫老太太的脸。
赫老太太怎么可能允许:“就是,新荣在这个家里面几十年了,房间怎么能说搜就搜?”
沉默很久的赫司珩发话了,语气冰冷,宛如寒冰:“为何不行?”
“司珩……”这一生声满了无奈,赫老太太心好像被什么揪着一样,阵阵绞痛。
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因为那件事情,赫司珩一直不能释怀。
“我妻子的东西说搜就搜,一个下人,为何搜不得?”
本来就黑着一张脸的赫司珩,现在眉宇间凝结了一层冰霜,眼中的怒火却在一点点的燃烧。
仿佛杀人如麻的修罗降临人间,他生气了!
“在这个家难不成一个下人要比主子更尊贵?”
新荣脸色刷的一下白了,紧紧咬着牙:“我没有拿,要搜便搜吧。”
今天恐怕躲不过这一劫了,反正她又没拿那个钻石耳钉,搜就搜吧。
所有人把阵地从库房转移到新荣的房间。
赫家的佣人原本是两三个人住在一个房间的,但是新荣不一样。
她跟随赫老太太这么多年,又深得赫老太太的喜欢有自己独立的房间。
去房间的路上,景墨染有意无意的和新荣擦肩而过,不屑地扫了她一眼:“希望你待会儿说话也能这么硬气。”
这种恶奴,景墨染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心里咯噔一下,新荣看着眼前的景墨染让她觉得陌生,隐隐约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老太太,少爷……”两个佣人进去搜,没几分钟的功夫,其中一个女佣就拿着一副钻石耳钉走了过来,呈现在赫司珩、赫老太太的面前。
盯着被翻出来的钻石耳钉,新荣脸上完全没了血色,瞪圆一双眼睛,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手脚颤抖,僵在了原地。
“这就是我的钻石耳钉。”
看着一动不动她的新荣,赫梓珊冲过去把拽了过来,大声质问:“新荣阿姨,我不是让你放到这个贱人那里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一次景墨染反应非常快,一把拉住了赫梓珊,杏眼圆睁,死死的盯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赫梓珊这才意识到她刚才都说了什么?脑子顿时像要爆炸了一样一片空白,全身一颤,僵僵地瞪着两眼呆住了。
这么拙劣的谎言让景墨染冷笑,一双清澈的眼眸,彷佛早已洞穿了一切:“你以为我们耳朵聋吗?你说的我们都听见了。”
这傻的程度,让她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所有人都看着赫梓珊:“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梓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再不说实话,家法处置!”赫司珩紧绷着脸,竖起的眉毛下,一双被怒火灼红的眼睛射出两道寒光。
一句话,顶别人千千万万句话。
面对这么多的质问,赫梓珊双腿不听使唤,像一团烂泥软瘫到地上。
吓得哭出来了,这一次是真的哭了,泪珠儿扑漱漱落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当时我和她发生了争执,新荣阿姨跟我说,我一个千金小姐不能被一个野丫头欺负了,就出主意,栽赃嫁祸。”
“我当时把钻石耳钉交给了新荣阿姨,新荣阿姨说她会放到大嫂的房间,在演一出戏,让所有人过来搜,抓个人赃并获……”
瘫坐在地上的赫梓珊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两眼发直,瑟瑟的抖颤着。
景墨染环抱着双手,看她的眼神有一丝嘲讽、一丝不屑。
接下来的话,替她说了:“然后新荣看到了百万耳钉,起了歹心,就想占为私有,再把偷盗耳钉的罪名嫁祸到我身上,真是好歹毒呀。”
这一刻新荣才恍然大悟,他们两个是中了景墨染给他们精心设的圈套里了。
可是人赃并获,为时晚矣已……
现在说什么都变得有气无力:“我没有,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想把这副耳钉占为私有。”
新荣手脚颤抖,已经慌作一团,起初她拉着赫梓珊,可是赫梓珊自身都难保了,哪能管她?
现在唯一能救她的就只有赫老太太,新荣狼狈地爬了过去:“三小姐……大少爷……老太太……”
赫老太太气得脸上红一阵子白一阵子,直接甩开新荣:“新荣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我对你太失望。”
“老太太,我跟了你几十年,我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了,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呀……”
已经说不清了,新荣颤抖着全身,把希望寄托在赫老太太的身上像是抓到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样。
赫老太太果然有所触动:“司珩,新荣跟了我这么多年,手脚一向很干净,这里面恐怕有什么误会。”
“人赃并获,还能有什么误会?”景墨染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赫老太太竟然还不忘护着新荣。
赫老太太一个冷眼甩过去:“我在跟司珩说话,没你插嘴的份。”
“奶奶,即便她没有偷盗三妹的耳钉,但是嫁祸我妻子也是事实。”赫司珩看上去非常平静,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赫司珩越是平静就越生气。
赫老太太:“……”
这是赫司珩醒过来之后第一次叫奶奶,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赫老太太也没有办法,沉着一张脸:“那你想怎么样?”
“手脚不干净,还嫁祸主人,这种人我们家用不起。”赫司珩双目中暴射出冷光,身上散出的气势让人心神震撼“滚出赫家,从此在京都,我不想看见你。”
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话音刚落,新容直接跪在了地上,两颗泪珠,悄然挂在她圆润的脸颊上,两颗泪珠,哀哀地哭着,双手紧紧抓着赫老太太:“老太太,老太太……救救我呀……我这一生都献给了赫家,离开这里,让我怎么活呀?”
“司珩……”赫老太太刚想开口就被赫司珩堵了回去。
“求情的话,奶奶就不用说了。”
他本来冷酷的面色,更加阴沉了:“若不是看在她几十年兢兢业业照顾你的份上,早就把她送到警察局里坐牢了。”
一番话让人没话说,冷血无情也不过如此。
跟在旁边的景墨染,配合赫司珩输出,微微挑起的眉梢是来自胜利者的挑衅:“这可是价值一百万的耳钉,要坐多少年的牢呀?新荣你可得掂量掂量。”ωωω.χΙυΜЬ.Cǒm
无意之中景墨染和满脸皆是悲愤的新荣对视上,她看景墨染的眼神,或不甘、或不服,整个身躯籁簌的抖个不停,眼瞪如铃,冒出满含怨毒之意的杀气越来越浓。
景墨染丝毫不避讳的朝着她,薄唇不由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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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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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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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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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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