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一看,陆亦修搀扶着赫司珩,他竟然出来!
大病未愈,他脸色有些苍白,面沉如水,眉宇之间威严的气息丝毫不减,身上散发的冷冽的寒气,吹到人身上后如同利刃一般刺骨。
“大哥……”赫梓珊两眼睁得滚圆,惊愕的张了张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欣喜若狂的赫夫人激动地跑过去,用微微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赫司珩的脸颊:“司珩……”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失而复得的感觉,两行清泪,不觉夺眶而出:“我的儿……你总算醒了……”
很快,从惊愕中缓过来的景墨染赶紧跑过去帮着陆亦修一起搀扶着赫司珩朝着所有人走过来:“你怎么出来了?”
“小心一点。”可以看得出来景墨染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害怕伤到赫司珩没有痊愈的伤口。
心里气他不顾自己的身体跑出来,可是又觉得甜甜的,一种非常美妙的感觉……
颤颤巍巍的赫老太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孙儿……你……”
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赫司珩坐下,他竟然没有搭理赫老太太阴沉着脸,眼中冷光一闪:“我的妻子犯了什么错?为何要对家她法伺候?”
世人皆知赫司珩不近女色,冷酷凶残,赫梓珊一双眼睛溜溜地转心中思量起来。
这个女人只是家里面买过来冲喜的,什么都不是。而她可是堂堂赫家正正的三小姐。
赫司珩还能帮着一个外人不成?赫司珩不怕死的走过来,伸手指控景墨染:“大哥,她偷了我的钻石耳钉。”
坐在家主的位置上,不怒自威,赫司珩不屑的目光瞥过赫梓珊,嘲讽的笑容总挂在嘴角:“我的妻子,那种破玩意儿,她需要偷吗?”
一席话说的赫梓珊顿时手足无措,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我……”
“司珩,话不能这么说。”林玲婷赶忙站出来,把女儿护在身后。
“东西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吧?”
赫司珩眉梢一挑,含冰丝的眼眸如刀子般落在落在林玲婷身上:“那你想怎样?”
所谓夫唱妇随,景墨染立马跟了一句:“你难不成还想搜赫司珩的卧室呀?”
吓得林玲婷心肝儿颤颤,脑袋跟着手一样摇着,连连否认:“不是不是。”
谁敢去搜赫司珩到房间呀?虽然她比赫司珩大一辈儿,拗不过赫司珩才是赫家的家主。
转身就把矛头对向了景墨染:“我是说只搜你的卧室。”
在京都,赫司珩的禁欲高冷那是出了名的,林玲婷和那女儿一样,理所当然的认为。赫司珩不可能护着这个买来的新娘。
“噗嗤”的一声,景墨染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一样捂着嘴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扑哧扑哧的闪着光:“二婶你是来开玩笑的吗?”
“我的卧室就是赫司珩的卧室,那是同一件屋子。”
“额……”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林玲婷所有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跟吃了土一样僵硬。ωωω.χΙυΜЬ.Cǒm
“您这表情……怎么像是听到旷世奇闻一样?”景墨染露着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反问林玲婷“夫妻还有分房睡的呀?”
说来说去还是要去搜赫司珩的房间。景墨染摆着一副最无辜样子,杀人于无形。
旁边的赫老太太坐不住了,一个眼神儿递给新荣,新荣立马明白,跑过去挡在两个人面前:“二夫人说的自然不是少爷的卧室。”
“是你睡的库房。”这句话她是正对着景墨染说出来的,忘了她旁边还坐着一个赫司珩了。
这智商,景墨染都为她感到堪忧。
果然,话音未落,赫司珩一双被怒火灼红的眼睛射出两道寒光,阴沉着脸,看着她:“我的妻子,你们让她去睡库房?”
新荣:“……”
“我还没死呢!”
赫夫人:“……”
这句话看似是在训斥新荣,实际上是在内涵赫夫人。
当时是她把景墨染赶到库房里面去的。
Doublekill,完美的双杀!
景墨染自己都很想知道她是怎么憋住,没有笑出声的,憋笑真的很辛苦!
不过……赫司珩、赫夫人以及赫老太太三个人之间太微妙了。
景墨染的洞察力一向敏锐,不管是赫夫人还是赫老太太都非常的在乎赫司珩,但是赫司珩看上去和她们并不亲近呀!
从出来到现在一直对着她们冷着一张脸。如果刚才只是怀疑他们之间肯定有隔阂,现在就是确认。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她等着安沁把事情查出来。
直到对视上赫司珩深邃的目光,景墨染才发现自己走神了,尴尬的笑了笑:“司珩,你别动气,对身体不好。这点小事把你气坏了,不值得……”
眸子里似水般的温柔,连赫司珩这颗坚如寒冰的心都有所触动。
那是真实的,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景墨染是真的在关心自己。
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景墨染直起腰板,挺胸抬头直接告诉他们:“我行的正,坐的直,你们要是想去搜就去搜吧!”
就因为这一句话,所有人把阵地转移到了库房,小小的库房只进去两个人在里面搜,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现在和以往不一样了,她有赫司珩护着,心里面甜腻腻的,是春天拂风的感觉。
身体不自觉的靠近赫司珩,以为她是紧张了,赫司珩的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好像在告诉她一切有我。
景墨染低头窃笑,有了底气就更嚣张了,挑衅的看了一眼赫梓珊母女:“你们可要说仔细一点,别落下什么地方,到时候我可说不清。”
两个女仆在里面搜了大半天,碰了一身的土,两手空空的出来:“回禀老太太、少爷,没有。”
赫梓珊在底下小声嘟囔:“这不可能!明明……”毕竟她年纪小,沉不住气。
耳朵一向灵敏的景墨染,犀利的目光立马扫了过去:“明明什么?”
赫梓珊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都快嵌到肉里面去了,还咬着牙坚持:“明明就是你偷的……”
话音未落,赫司珩一记冷眼带着警告扫了过去:“她是我的妻子,赫家的主母,你说这话是要负责的。”
“我……”赫梓珊全身骤然一僵,后背突突的冒着冷汗。
原本的计划就是陷害景墨染偷了她的钻石耳钉,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这句话原本是天衣无缝的,是完美的,可是她没想到赫司珩竟然会醒过来。
让她更想不到的是赫司珩竟然会护着这个女人!
“好啦!司珩,你别生气了,她还是个孩子丢了价值连城的钻石耳钉难免着急。”景墨染笑呵呵的拉着赫司珩的胳膊,略带撒娇之意。
“刚才二婶婶说的对,东西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她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替赫梓珊辩解。
景墨染一笑,若不是真心实意的,那必定是带着刀子的。
穿最可爱的衣服打最毒的架;用最甜的声音说最毒的话;用最无害的笑容做最狠的事情……
这可是景墨染的惯用手段。
“刚才三妹也说了,除了我,她还遇到了新荣和亦修。”
狡诈的目光从林玲婷身上掠过又划过赫梓珊,最后准确无误的落到新荣但身上:“亦修绝对不会拿,但是有些人,就不一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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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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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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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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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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